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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阿姨，为什么宁柠有妈妈，我没有？」
四岁的傅祈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小脸满是委屈。
我的心快被他融化了。
我很想告诉他，我就是他的妈妈。
不过我不能，和傅衍舟离婚时我们签了合约，不能公布我们曾经的关系。
两个娃我和他一人带一个，平时看娃都是趁娃睡着悄悄地看。
现在我们在参加一档换娃综艺。
我的一言一行都通过直播的形式在网上播放。
我瞄了一眼投影在墙上的直播弹幕。
网友们在刷屏：「祈安好可怜，四岁了都还没见过妈妈。」
「他妈妈也太狠心了吧？」
「这么可爱的娃都忍心抛弃！」
「这种妈不要也罢！」
「傅影帝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后妈也是妈。」
……
我抱住祈安，摸了摸他的脑袋：「祈安，谁说你没有妈妈？接下来七天我就是你妈妈。」
傅祈安窝在我怀里，用鼻子嗅了嗅，奶声奶气说：「宁阿姨，你身上有我妈妈的味道，那我现在开始就叫你妈妈了哦？」
「好呀，快睡吧，明天妈妈带你去游乐园玩。」我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妈妈，你给我讲故事吧！我想听《闹闹不闹》」
「好，妈妈给你讲。」我放柔了声音，给祈安讲睡前故事。
不一会儿，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等他睡着后，我悄声下床，瞄了一眼墙上的弹幕。
「宁晚凝也太有心机了吧？这就哄着祈安叫她妈妈了？」
「就是就是，傅衍舟的正牌女友是温棠，听说都快结婚了，祈安要叫也是叫温棠妈吧？」
「宁晚凝想要倒贴傅影帝呗，也不看看傅影帝什么咖位，她什么咖位。」
「宁晚凝给傅影帝提鞋都不配。」
「宁晚凝离傅影帝远点！」
我无视弹幕的嘲讽。
傅衍舟是娱乐圈身价最贵的影帝。
我只是个六线开外的糊咖。
他的粉丝总以为我想蹭他热度。
说实话，我还真不屑。
 
2
我去客厅给傅衍舟打视频电话。
宁柠在他那儿，他那边也在直播。
视频通话接通后，他把电话给了宁柠：「宁柠，和你妈妈视频。」
宁柠接过电话，甜甜地叫我：「妈咪~~傅叔叔家好多洋娃娃，傅叔叔说是特意给我准备的，我好喜欢呀。」
她说着把手机对准满床的洋娃娃，向我炫耀她的新礼物。
完了还说：「妈咪，我想要傅叔叔当我爸爸，你们能不能结婚？」
弹幕又开始刷屏了：「什么妈教出什么孩子，宁柠也太不懂事了吧，才四岁就知道结婚了。」
「这些话一定是宁晚凝教宁柠说的，自己追不到傅影帝，就从孩子下手，真不要脸。」
「童言无忌，我觉得宁柠挺可爱的呀。」
「宁柠从小没有父爱，傅衍舟对她那么宠，她想要傅衍舟当爸爸也正常。」
我有些尴尬：「宁柠，傅叔叔已经有女朋友了，这种话不可以再说了哦。」
宁柠小嘴一嘟：「我不管，我就要让傅叔叔当我爸爸。」
宁柠说完爬到傅衍舟怀里，仰着头叫道：「傅叔叔，再过五天就是我生日，我可以提前许愿吗？我想让你当我爸爸。」
傅衍舟摸了摸宁柠的小脸蛋，答道：「可以，我现在就是你爸爸，宁柠乖，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爸爸给你买。」
宁柠趴在傅衍舟怀里，开始撒娇：「我不要礼物，我想要爸爸和妈妈带我去海边旅游，我想住树屋酒店，我还想要和爸爸妈妈去赶海，抓小螃蟹。」
傅衍舟一副慈父的模样：「好，柠柠，你刚才说的这些愿望，爸爸都满足你。」
「爸爸最好了，爱你。」宁柠嘟着小嘴在傅衍舟脸上亲了一口，还给他比了个心。
弹幕又刷起来了：「宁柠也太没分寸感了吧，和她妈一个德行。」
「还要去海边旅游，肯定是宁晚凝自己想和傅影帝去，让孩子帮她说，太茶了。」
「傅影帝千万别被这对母女缠上，想要女儿，可以和温棠生。」
「高举舟棠 cp 大旗！」
「傅影帝和温棠将来生了女儿，颜值一定很高，狠狠地期待住了！」
……
网友刷频的间隙，傅衍舟已经将宁柠哄睡了。
我们的视频通话一直开着。
等他那边忙完了，我开口道：「明天我带祈安去游乐园玩，你带宁柠去吗？」
傅衍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明天我有约。」
「谁？」我有点失落。
不是因为我想见傅衍舟。
我只是想要让祈安和宁柠正大光明地一起去一次游乐园。
傅衍舟吐出一个名字：「温棠。」
说实话，我有点心寒：「你要带宁柠去见她？」
他反问：「有问题吗？」
「没问题，挂了。」我说完关了视频。
我扫了一眼弹幕，不出所料，我又被黑子喷了：
「宁晚凝刚才是在吃醋？她有什么资格吃温棠的醋？」
「她以为她是谁？不就是个换娃综艺而已，还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她刚才的样子就是钓不到傅影帝，所以气急败坏了。」
「我就说宁晚凝对傅影帝有意思，想要借娃上位，她也配？」
 
3
第二天，早晨 8 点。
我先起床给祈安做好了早餐，随后去卧房叫他起床：「祈安，起床了，妈妈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蔬菜鸡蛋饼，还有大米牛奶糕。」
祈安伸手来寻我的怀抱。
他睁开蒙眬的睡眼：「妈妈，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蔬菜鸡蛋饼和大米牛奶糕呀？是我爸爸告诉你的吗？」
「嗯，是你爸爸告诉我的，祈安看看妈妈煮得合不合你胃口。」我把祈安从床上抱起来，给他穿衣服。
这几年我也常在家做好早餐叫司机送过去傅家给祈安吃。
他身上穿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是我为他精心挑选的。
他的成长我没有缺席。
我给祈安穿好衣服后，牵着他的手去洗手间让他洗脸刷牙。
他一边刷牙一边好奇地看我的化妆品。
我则在床边收拾他刚换下来的睡衣。
过了片刻，我听见他说：「妈妈，你怎么有一个和我爸爸一毛一样的刮胡刀呀？是我爸爸的吗？」
我顿觉不妙，连忙走过去将刮胡刀收起来。
我解释道：「祈安，你爸爸也有这种刮胡刀呀？真巧。」
这个刮胡刀其实就是傅衍舟留在我这的。
这几年他经常深夜来看宁柠，有时候实在太晚了就会留宿。
我家有个次卧是留给他的，次卧里没有洗手间，所以他早上会在主卧的洗手间里洗漱刮胡子。
这个刮胡刀原本放在洗手台的抽屉里收起来了，没想到祈安会翻出来。
我刚才这么解释是为了应付镜头前的网友。
网友们已经在讨论这个刮胡刀了。
「宁晚凝的洗手间里有刮胡刀，这么说她肯定不是单身。」
「有男人了还立单亲妈妈人设，真下头。」
「还别说，傅衍舟家的卫生间里也摆着这款刮胡刀，不仅品牌一样，连型号和颜色也一模一样。」
「等等，这个刮胡刀好像就是傅衍舟代言的那个品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品牌方送给傅衍舟的代言人定制款就是这款。」
「听说品牌方还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给傅衍舟，一个让他放在家里用，一个出去拍戏的时候带着。」
「所以说，这个刮胡刀是傅衍舟的？」
……
我一阵头痛，是我大意了。
 
4
祈安洗漱完毕，我牵着他的手去客厅吃早餐。
祈安吃得津津有味：「妈妈，你做的蔬菜鸡蛋饼和大米牛奶糕和我家李阿姨做的味道一毛一样，好神奇呀。」
「祈安喜欢的话就多吃点。」我给祈安递温好的牛奶，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网友想歪的话来。
「嗯。」祈安乖巧地点头，询问道，「妈妈，宁柠妹妹的玩具我可以玩吗？」
我含笑答道：「可以呀，这个家里所有玩具你都可以玩，你想要什么玩具和妈妈说，妈妈今天带你去游乐园玩的时候给你买。」
「谢谢妈妈，有妈妈真好。」祈安说完，把碗里的早餐全部吃光光。
「妈妈，我棒吗？」祈安把空碗递给我看，等着我夸他。
「祈安真棒！妈妈最喜欢吃饭积极的宝宝了。」我夸他，随后起身收拾碗筷。
祈安听了我的夸奖后，笑得更加灿烂了。
这几天阿姨休假了，家务活都是我自己做。
我对祈安说：「祈安，你先自己玩一会，妈妈先去厨房把碗洗了，如果你无聊的话，就去妹妹的房间找玩具玩吧。」
「好的，妈妈。」祈安去房间找玩具。
等我把碗洗完之后，祈安拿着一件衬衣走过来，好奇地问：「妈妈，我爸爸的衬衣怎么在你家？」
弹幕炸了。
「这么多巧合，我有理由怀疑这是宁晚凝故意炒作。」
「她这是在蹭傅衍舟的热度呢。」
「刚才那个刮胡刀估计也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为了炒作，一点下限都没有，呕。」
「宁晚凝人品这么差，难怪出道这么多年只能演女二。」
「她恐怕这辈子都火不了了吧？」
……
我倒宁愿网友以为是我在炒作。
既然他们这样想，那我就不用找理由解释了。
「祈安，妈妈现在带你去游乐园好吗？」我从祈安的手里接过衬衣放回次卧，将房门关紧。
祈安追问：「妈妈，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我爸爸的衬衣会在你家啊？」
我只好解释：「祈安，一样的衬衣不代表是同一件，这件衬衣不是你爸爸的。」
祈安脑袋里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他歪着脑袋说：「不是我爸爸的，那会是谁的呢？」
「额……」我顿了一瞬。
弹幕又开始黑我了：「宁晚凝刚才的回答好敷衍啊，根本就是在逃避。」
「她看起来很心虚的样子。」
「这件衬衣要么就是她想要蹭傅衍舟的热度炒作，要么就是她有男朋友。」
「看看她怎么狡辩吧！」
我心一横，对祈安说：「祈安，这是妈妈一个朋友的，他把衬衣落在我家了，等有空了我会还给他。」
「哦，原来是这样呀！知道了妈妈，那我们去游乐园吧！」祈安可能没听懂我话里的深意。
我刚才这么回答，无异于在镜头前承认我有男朋友了。
不然还会有什么朋友把衬衣丢在我家呢？
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网友们一点就通：「看吧，我就说宁晚凝有男朋友了。」
「以后再立单身人设，我就鄙视她。」
「可怜的小祈安，还幻想着宁晚凝当他妈，人家都有别的男人了。」
上综艺就是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这些话我听听就算了，不想往心里去。
 
5
我开车带祈安去游乐园。
路上，祈安乖巧地坐着不说话。
我等红路灯的时候，他才打开了话匣子。
「妈妈，我听说你和我爸爸拍过戏，等晚上回家，你可以陪我一起看吗？」
我和傅衍舟只合作过一部戏。
在那部戏里，他演男主，我演女二。
那时候我还是出道不久的新人，他已经是炙手可热的顶流。
也正是因为那部戏，促成了我和他在一起。
那部戏我后面再也没有看过，我好不容易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不愿想起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去。
祈安见我不说话，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妈妈，可以吗？」
「可以啊，晚上我陪你看。」我应下。
看看也没事，坦然面对才叫放下。
再说了，我不想让祈安失望。
祈安得到了我的应允，欢呼出声：「妈妈最好了！」
到了商场，我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牵着祈安的手坐电梯去六楼游乐园。
没想到，我居然看见了傅衍舟抱着宁柠站在游乐园门口，他们看起来像是在等我们。
「爸爸，宁柠妹妹。」祈安挣脱我的手，跑到傅衍舟面前。
傅衍舟将宁柠放下来，抬眸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怎么来了？」我有点意外，他今天不是和温棠有约吗？
傅衍舟淡淡说：「宁柠说要来找祈安玩。」
我没再说话，去买票口报我的会员卡。
身后，宁柠和祈安在聊天。
刚才祈安叫宁柠妹妹，宁柠听完不太乐意了。
她纠正祈安：「我不是妹妹，我是姐姐，祈安，你得叫我宁柠姐姐，知道了吗？」
祈安小嘴一嘟，走到宁柠面前，和她比了比身高：「我比你高，我是哥哥，你要叫我祈安哥哥。」
「高的不一定大，要看年龄，反正我就是姐姐。」
「我不仅比你高，我年龄也比你大，我是哥哥，我可以保护你。」
两个娃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他俩争不出个输赢，很有默契地牵着傅衍舟的手，异口同声问：「爸爸，我们谁大？」
这回轮到傅衍舟头疼了。
祈安和宁柠是龙凤胎，祈安比宁柠早出生十分钟，所以，祈安是哥哥。
傅衍舟将宁柠抱起来，对她说：「柠柠，祈安哥哥比你大，你可以叫他哥哥，他会保护你。」
宁柠胜负欲比较强，她小嘴一噘，不服气：「我不信，我还有四天就过生日了！我肯定比他大。」
祈安在这事上也不愿意让步，他大声道：「我也还有四天就过生日了，反正我比你大！」
我和傅衍舟都怔在原地。
果然，弹幕又炸了。
「什么？宁柠和祈安都是四天后过生日？」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今年都是四岁！」
「这么巧？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么说起来，祈安和宁柠长得有几分像。」
「不会是兄妹吧？」
「不可能，祈安明明像傅衍舟，宁柠则像宁晚凝，说他们是兄妹的，太牵强了。」
……
会员卡登记好了，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来给我们开门。
 
6
小孩子一旦进了游乐园，其他的烦恼和心事瞬间抛之脑后。
祈安和宁柠牵着手跑去玩滑梯。
我和傅衍舟找了个比较近的休息区看着祈安和宁柠。
这还是他们兄妹二人第一次一起来游乐园。
节目组在我们面前支了弹幕投屏。
看直播的网友还在那里吵：「傅衍舟和宁晚凝不会谈过吧？」
「以前他们拍的那部古装剧，现场很多花絮，宁晚凝看傅衍舟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肯定没谈过，是宁晚凝一厢情愿罢了。」
「那部剧是七年前拍的，祈安和宁柠今年五岁，这么算起来的话，时间上也对得上。」
……
我心想，再深扒下去，我和傅衍舟的裤衩子可就没了。
「我去买点喝的。」傅衍舟起身离开。
我闲来无事，继续看弹幕。
「傅衍舟也不问问宁晚凝喝什么？」
「有点大男子主义了，万一买的不是宁晚凝喜欢喝的呢？」
「女明星不都要减肥吗？估计就是买个矿泉水吧。」
「都别吵了，等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傅衍舟提着五杯奶茶咖啡走过来。
他身边还跟了个人，我认出是温棠。
温棠是炙手可热的一线顶流花，也是傅衍舟的绯闻女友。
他们前段时间拍了一部大投资电影，快要上映了。
据说他们在拍电影的时候在一起了，虽然没有正式官宣，但是也没有否认。
昨晚傅衍舟还说他约了温棠，如果不是女朋友的话，他不会在镜头前提她的名字。
我觉得有点尴尬，弹幕区炸开了。
「温棠来了！嗷，我嗑的 CP 是真的！」
「傅衍舟和温棠真的好般配啊！我要嗑疯了！」
「这才是傅影帝的正牌女友，真替宁晚凝尴尬。」
温棠笑着和我打招呼：「晚凝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微笑回应。
其实我和她也就半个月没见，半个月前，我和她拍的一部戏刚杀青。
在那部戏里，她演温柔小白花女主，我演恶毒女二。
那部戏爆了，她吸了很多粉，我则被骂出了圈。
「温棠和宁晚凝在一起，就是女主和女二的既视感。」
「少捆绑我们家温棠，以宁晚凝的咖位，还不配和我们家温棠相提并论。」
「不得不说，傅影帝的眼光可真好，选了温棠。」
 
7
傅衍舟把饮品拿出来放在桌上，我去叫宁柠和祈安来喝东西。
平时我不怎么让宁柠喝奶茶，但是来游乐园的时候，我会让她喝。
傅衍舟给宁柠和祈安买了他们各自喜欢的奶茶。
还剩下三杯，温棠选了一杯五分糖的卡布奇诺。
其实那杯卡布奇诺是傅衍舟买给我的，他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