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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忽然贺楠的手里不知从哪里多出一个花瓶来，朝着穆千歌的脑袋就要砸去。
穆千歌也不是吃素的，单手拎起身边的椅子就要朝贺楠摔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椅子撞到茶几上，重重地落在了慕临川身上。
慕临川惊恐万分，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滑落。
“快……医院……送我去医院……孩子……救孩子……”
小腹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像一把锋利的刀搅拌着慕临川的肚子。
慕临川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一路上穆千歌都在跟她说话，“慕临川，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慕临川你别吓我……”
可她再也没有回他。
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像一片即将飘零的树叶。
穆千歌第一次注意到，她竟瘦成了这般模样，全身上下，除了骨头，就剩一张皮。
慌乱中，慕临川的假发突然掉下来。
看着她光秃秃的脑袋，白纸一般的脸色。
穆千歌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
医院。
云市最顶尖的两位男人正等在手术室外。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时钟的声响。
“她……她到底怎么了？”
此刻的穆千歌心里有无数个问题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此刻贺楠心中的愤怒足以将整坐医院燃烧起来。“姓左的，楚楚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全家人陪葬。”
穆千歌在贺楠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心下没来由的一紧。

心跳更是异于往常。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很讨厌她才对？
可此刻却极度担心，害怕她真的会出点什么事。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她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擅自去死。”
他相信，一个能在雪地里跪上几天几夜，能从监狱那种地方活过来的女人。
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主治医生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两个男人同时冲上前去。
“她怎样了？”
两人异口同声问到。
“她醒了，可……哎……对不起，我尽力了。”
医生说完指了指贺楠，“进去吧，她有话对你说。”
主治医生是贺楠的朋友，在妇产科是出了名的神刀手，如果他都束手无策，那……
贺楠意识回笼，身子一下子像是坠入万丈冰潭。
迅速冲进了手术室。
“左总，你不能进去。”
穆千歌也要跟进去却被医生拦住了。
“这是林小姐的意思，她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如果你再进去，恐怕……”
穆千歌顿住了脚，一脸沮丧地在那喃喃自语，“她的意思……她不想见我……到死也不想见我……”
突然他一把揪住主治医生，“她到底患了什么病？为什么连头发也掉光了？”
“难道你不知道？”医生震惊之余更是同情，对慕临川的同情。
按说来，她的病已经有段时间了，可作为她的丈夫，即便是前夫，也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
“哎胃癌，已经有段时间了。按说来这病是可以通过医学手段得到控制的，她还年轻若加以控制活个几年也是很有可能，可她……哎，偏偏要留下这个孩子………”
胃癌？孩子？穆千歌恍如当头一棒。
“你是说她肚子里怀了孩子？”
“是啊，孩子都已经四个月了，只是林小姐身子单薄，营养又没跟上，不显怀罢了。”
她怀了孩子？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四个月，应该是那天晚上。
她怀了他的孩子，宁愿告诉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却不告诉他。
穆千歌心底感到无比悲恸。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自己妻子得了癌症不知道，自己妻子怀了孩子依然不知道。
这么多年，他从未关心过她，从未在乎过她的感受。
他只会惩罚她，侮辱她。
甚至将那么重的椅子砸在了她的身上。
穆千歌的瞳孔骤然缩紧，双眼猩红，声嘶力竭的吼到，“救她，一定救活她，如果你敢让她死，我让你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