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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姜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孟正成林夕这一出大戏为什么而唱，那她也白活两辈子了。
回忆她今晚在医院看到的那个苍白俊美的男人，她有点玩味的想，薄氏掌权人竟然会被一对普通豪门夫妇嫌弃，也是挺有意思的。
以薄氏的地位，就算薄煜霆死了，也多的是人想嫁给他的牌位。
孟正成林夕不把这个高攀的好机会留给薄霁渊，而是让薄霁渊去攀那个什么吃崇，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是什么缘故呢？
姜柠想到薄霁渊眉眼间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桃花运，再一联想薄霁渊跟他聊天时抱怨说薄家分支有一脉格外躁动，顿时猜了个大概。
孟家人打的一肚子好主意，既觉得薄煜霆必死无疑，分支有望上位，想要把薄霁渊嫁过去，又担心事有万一，主家还留有后手，索性把她跟薄煜霆的娃娃亲坐实。
这样子的话，不管薄家落到谁手上，他们都不亏，无非是哪个更赚的差异罢了。
只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将自己当做弃子。
姜柠唇角一弯，弯出一点讽刺的笑意。
她打断孟正成林夕的对话：“我知道了，你们都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吧。”
客厅一静，孟正成林夕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她对婚约一事问都不问，默许他们操作。
他们本来做好了各种应付她的方式，此时看来一个都用不上。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睡了。”姜柠走到楼梯中间，突然侧头，“对了，我最近在看《尚书》，看到一句话，分享给你们。”
“‘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状似询问，然而根本不用人回答，说完便径直回房了。
孟正成林夕听她说什么心什么作，也没有听明白，反而觉得这个亲生女儿十分古怪。
林夕还叹道：“果然是山里长大的，到底不比婉婉。”
方才感觉气氛不对而退出客厅的管家站在门后，恰好听到姜柠离开时说的内容，根据出处和发音大致搜索了一下。
他听着林夕的叹息，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姜柠说的那句话的解释，脸色严肃起来。
“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意为行德的人心地坦然，处境越来越顺利，弄虚作假的人费尽心机，处境越来越困窘。
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是否该提醒孟正成林夕？
管家几番犹豫后，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去了姜柠房间。
姜柠正站在窗前往外看，听到敲门声，头也没回，直接道：“进。”
管家态度很恭敬：“大小姐，看您今天回来的晚，给您热了杯牛奶，您等下喝了再睡，可以助眠。”
他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端着托盘看向姜柠。
姜柠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管家心情复杂地垂下眼睛：“那大小姐早点睡。明天周六，先生夫人的早餐时间会比平时晚一个小时，如果您想和夫人他们一起用餐，可以调整一下时间，或者您想安排在其他时间用餐也可以。”
他微微欠身，正要告辞，却听姜柠冷不丁问了一句：“你有个儿子？”
第17章我会主动找你
管家全身一僵，猛地看向姜柠。
他既然是管家，自然对整个孟家的动向了如指掌。
姜柠来到孟家这些天，从来没跟人闲聊过，她怎么知道他有个儿子？
夜晚的玻璃如同一面不太清晰的镜子，可以大致映照出人的神情。
姜柠站在窗户前面，无需回头看向管家，就已经通过旁边的玻璃上看到他的神态。
她失笑：“你不要这么紧张地看着我，我就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抱歉。”管家收敛好失态，“我只是没想到大小姐这么短时间内就清楚我的家庭情况了。”
“你说错了。”姜柠摇摇头，“不是这么短时间，而是见你的第一面。”
她对着不远处的书架扬了扬下巴：“你儿子最近在生病吧？书架从左边数，第三格，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三角形状的符，压在你儿子枕头底下，三天之内必有改善。”
管家依言找到一个黑皮盒子，打开后对其他东西并不乱看，只拿了一枚三角符箓攥在掌心。
他是曾经跟着孟老爷子的人，见识过不少场面人物，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姜柠的本事。
怪不得她气场威势如此奇特，怪不得她说第一面就了解他的情况。
管家心内凛然，上楼前那些徘徊的心思完全确定下来。
他再次欠身，这次弯腰弯得更深：“大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没有。”姜柠想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以后有的话我会主动找你。”
言下之意，她不主动找他，就不需要他做什么。
管家表示明白。
他替姜柠带上房门的时候，没忍住快速望了一眼姜柠，她竟然还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柠在看什么？
她在看月华银河，星轨气形。
外人眼中的昏沉夜色在她眼中是透明的，她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而她放眼望去，便见天幕上银色与淡金交织而行，半空中诸般线条来回穿梭，如同密网，笼罩在天地之间。
万物皆有气，普通人无法看到，唯有天纵奇才的个例才能得见。
别人眼里黑乎乎的夜，在天才面前是五彩斑斓的盛景。
但这盛景姜柠看了太多年，早已无动于衷，她看了一会儿就打算上床睡觉。
睡觉之前，她习惯性地做了个掐算。
姜柠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每晚都会给自己算一次，除了一年前的某一次结果显出异样来，她过往所有掐算结果都是一致的，然而今天注定不同。
如玉纤指飞速动了几下后，姜柠霍然抬头，眼中光亮大盛。
她原本已经躺下，此时却立刻起身，从柜子里翻出纸笔开始根据术数演算。
夜深人静，明月西移，姜柠伏案疾书，没有发现有少量斑斑点点的光芒悄无声息地汇聚起来，涌入她的身体中。
等到姜柠推演确定后，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她长舒一口气，脸上不见疲倦，反而满是喜色。
然而此时，姜柠看着眼前这一纸密密麻麻的推演过程，脑海里闪过孟家父母的脸、薄霁渊身上沾染到的气运、薄煜霆躺在床上没有呼吸但浓郁到稚实的紫气，终于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她终于知道，那一线生机，究竟是在何处！
第18章她的一线生机是薄煜霆！
生机应在孟家，却不在孟家，孟家是一点线头，只为引她走过重重关卡，让她得以顺利地见到薄煜霆。
她的那一线生机，实际上在薄煜霆身上。
她现在回顾这些年，才发觉一点蹊跷。
孟家的女儿未出生便与薄家订下娃娃亲，出生后却被抱错流落在外，幼童早夭，姜柠苏醒，多年后归家，遇到昏迷被害的薄煜霆。
每一件事情如果走向不同，都会引发截然不同的后果，如今这一切，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冥冥之中，是天意如此，还是有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推动？
她的生机应在薄煜霆身上，又具体指什么？
各种谜团扑面而来，姜柠沉吟许久。
她将桌上的纸拿在手里叠来叠去，最后叠成一个三角形，捏在指尖稚视。
深夜里雾气升腾，室内仿佛也起了一层水汽，姜柠的眉眼氤氲其中，显得有些迷离。
她指尖一松，那折成三角形的纸便晃晃悠悠跌落下去，还没碰到地面，就唰一下燃起火光，瞬息间化作一小撮灰尘，堆在地板上。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管怎样，能活下去总比早死要好，就像林老头说的，他还等着以后让姜柠给他上香呢。
姜柠轻轻一笑，翻回床上睡觉，上床前把拖鞋一踢，恰好将不远处的灰尘踢散。
第二天是周六，阿姨来给姜柠清扫房间，突然“咦”了一声。
“大小姐，你是夜里开了窗户吗？我记得昨天我把地板拖得很干净，怎么今天缝隙里有这么明显的灰尘。”
阿姨每天打扫，家里人在卧室又都穿着干净的拖鞋，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
姜柠倚在懒人沙发中看书，闻言抬头，冲阿姨歉意一笑：“我不记得了，应该是吧，下次我注意一下，今天辛苦您了。”
她长得漂亮，弯着眼睛笑起来时很是甜美，阿姨看得心都软了，连忙说：“这有什么，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只是想提醒大小姐，最近天气冷了，夜里开窗户容易着凉，您要是想通风透气还是尽量白天开窗。”
姜柠乖巧点头：“谢谢阿姨，我记住了。”
阿姨拎着装有灰尘的垃圾袋下楼，因为客厅也有垃圾，她就顺势去了趟客厅。
不知哪里来的风忽然吹来，阿姨手里的垃圾袋袋口一松，一些肉眼难见的灰尘便漂浮而出。
坐在客厅里正在和林夕说话的孟正成全身一冷，猛地打了个喷嚏。
林夕停住话，关切地摸了下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孟正成皱眉：“可能有点。我约了薄家的人，说咱们明天上门拜访，你说要不要带念染过去？”
林夕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要把念染嫁过去吗？薄三爷那个情况……她到底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第19章缺了点贵气！
孟正成站起来想找手机看消息，可能是起得有点急，脑袋一晕。
他揉了揉太阳穴：“德勇那边已经准备行动了，薄家的事情我是不敢断定的，只能先把念染跟主家绑上，要是有个万一，咱们也有退路。”
“我知道你是看念染优雅好看，符合了你心目中对于女儿的期盼，但眼下情况特殊……以后不管如何，咱们多给念染打些钱，保证她生活富足，你看怎么样？”
林夕说：“也只能这样了。”
她不是不感觉可惜的。
虽然这些年她和薄霁渊关系很好，薄霁渊也是同一层豪门圈中倍受赞美的名媛千金，但是她总觉得薄霁渊身上差点什么，不符合她对女儿的全部期望。
直到姜柠回家的第一天，她看着跟她同桌吃饭的姜柠浑然天成的美貌气质，突然醒悟。
薄霁渊缺的是一种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贵气，那是后天培养也没能给予她的，但是姜柠拥有。
那一刻林夕心中颇有惋惜，忍不住想如果姜柠从小没有被抱错，养在孟家，现在该有多优秀，而她作为孟家的夫人，在夫人圈子里又该多有面子。
林夕像失去了一个值得炫耀的绝世珠宝一样，遗憾地叹了口气。
早晨时孟正成打了个喷嚏，谁也没当回事，但是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就发起高烧，脸上烧得通红，脑袋昏昏沉沉，人都爬不起来。
家庭医生看过以后，就说必须得送医院，不然容易由高烧引起其他病症。
孟家人于是赶紧把孟正成送到最近的医院里打吊针，又听从医生的建议让孟正成留院观察几天。
孟正成和薄家约定的第二天见面详聊婚约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跟着孟家上下去了趟医院后，姜柠乘车回来，在花园里散步，看着有一小片雪白簇拥的大朵花丛非常好看，便询问路过的管家。
“这是什么花？”
管家仔细看了看，又叫来园丁确认，才答：“是一种秋菊，名字叫做金堂玉马，是孟先生点名要的。”
姜柠“噗嗤”一笑：“他点名要白菊？”
虽然此白菊花非彼白菊花，但它也是白菊花啊。
管家对于她明显带有嘲讽的笑容语气视而不见，补充道：“采购的时候孟先生喜欢名字，点名要它，后来发现是白色的菊花后就淡了。”
可不是嘛，谁家里好好的花园种一片白色的菊花。
姜柠猜测，孟正成多半想直接让人把它拔了，又觉得是自己一开始点名要的，怕丢脸，不好意思开口。
“金堂玉马，好名字。”姜柠含笑抚过花瓣，若有深意道，“可能很多事情就像选花这样，看名字看表面，觉得富丽堂皇，以为结果一定得偿所愿，却不知道有苦说不出的都在后面等着呢。”
管家似乎什么也听不懂，他低着头静立一旁，充耳不闻。
第20章避雷针？
这一周孟正成都在医院，林夕在旁陪护，孟家里顿时冷清不少。
薄霁渊自从被姜柠警告过后，似乎对于姜柠也有些忌惮，没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姜柠乐得轻松，每天除了上课外，就是在准备周六要用的东西。
薄霁渊对这件事很上心也很好奇，天天追着姜柠问东问西，姜柠翘课去古玩街，他也跟着去。
“你到时候会不会搞得很大场面，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需要我们找好场地吗？需要避雷针吗？”
“还有我看人家都要开坛请神，开坛的是不是都要那种大盆，要不要定制？”
姜柠无语。
她幽幽道：“避雷针不需要，大盆要一个，最好量身定做，就以你的身高体型为准。”
薄霁渊原本记得认真，听到最后不由奇怪道：“为什么要以我为准？”
姜柠正在四处扫看，扫到不远处的摊子上有一样好东西，便向那边慢慢靠过去，还抽空冲他友好一笑。
“因为到时候要把你放进去啊，再放点葱姜蒜，撒点孜然粉，新鲜乱炖，直接升天。天上的神仙都很寂寞，就喜欢你这种聒噪的，你看怎么样？”
薄霁渊惊恐：“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我皮糙肉厚不好吃，神仙不喜欢的。”
两人说话间正好走到姜柠看中的那个地摊前。
地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坐在马扎上玩开心消消乐，听到人来，头也不抬，随口道：“都是真品，随便看，看中问价。”
姜柠蹲下来，状似随意地拿起一个瓷盘打量，余光却落在旁边的一枚平安扣上。
平安扣大小如同铜钱，通体浅绿，但绿色之中，又夹杂着丝缕白线，看上去并非佳品。
但姜柠一眼就看中它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灵气。
她看了一会其他东西后，才把平安扣拿起来把玩，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抬头看她一眼，愣了一下，没想到问话的是这么漂亮的女生，面上闪过一抹惊艳，这才把手里的小游戏暂停。
古玩街的人眼睛都毒，他一眼就看出来姜柠和薄霁渊非富即贵，因此面对姜柠的问价，毫不心虚地比了个“五”的手势。
姜柠似笑非笑：“五百？”
老板呵呵一笑：“后面再加两个零。”
五百再加两个零就是五万。
薄霁渊当即皱起眉头，劝姜柠：“这就是个马牙种翡翠做出来的小东西，根本不值五万，你要是喜欢玉，回头我从家里挑一个送你。”
他一口说出平安扣的玉质品种，老板暗道不好，连忙改口：“但我看你们挺合眼缘，给你们打个赔本价，三千直接拿走。”
他报了个不高不低的价格，是吃准了这些富二代们绝不会将这点小钱放在眼底，会随手挥霍。
没想到姜柠和薄霁渊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薄霁渊说：“不划算，不要买。”
姜柠说：“五百，已经让你赚了，多一分我都不买。”
说着，她作势就要把平安扣放下。
这小玩意已经摆了很久都没有人问，如今能够出手，还能赚钱，老板不敢错过机会，飞速把收款码往姜柠眼前一放，假装无奈。
“行了行了，付款拿走吧。”
姜柠付了钱离开后，薄霁渊还有点忿忿不平。
“他就是看我们年轻，故意叫了个高价，这么个劣质品，我们花五百都亏了。”
他倒不是心疼那点钱，主要是不满于老板一开始想坑他们钱的态度。
姜柠把那个玉扣放在手心里摩挲：“别人买了，这就是劣质品，我买了，它就不是了。”
薄霁渊哈哈大笑：“你会算命我信，但是你总不能还会变废为宝吧？它再怎么也不能变成老坑种吧哈哈哈哈……嘎？”
薄霁渊闭嘴太快，忍不住发出一声鹅叫，瞪大眼睛看着姜柠举起来的平安扣。
方才看起来粗糙混沌的环形玉饰，此时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地，剔透纯净，翠绿色显得极为幽深浓郁。
“这……这怎么像是帝王绿？”薄霁渊震惊地拿过来看，语无伦次，“刚刚它不长这样啊。”
老坑种翡翠因为其颜色明亮均匀，质地干净透彻，触手细腻，有像玻璃一样的光泽，因此又被称为老坑玻璃种，其中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更是上品。
“我表哥以前戴有一个观音吊坠，据说是罕见极品，还开过光，四五年前有收藏家看过，说价格不低于五个亿。”薄霁渊唏嘘道，“你这个平安扣看上去没比我表哥那块差啊，它刚刚……它刚刚不长这样吧？”
薄霁渊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看看平安扣，又看看姜柠，嘟囔道：“如果你能把每块劣质翡翠都变成绝品，那你岂不是很快就能发家致富？”
他随口一说，没料到姜柠却沉思了几秒钟：“你倒是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薄霁渊：“……”
他指着平安扣，压低声音：“你真的可以改变翡翠的品种吗？”
姜柠说：“何止，我还能改变人的品种。”
薄霁渊一听还有这种秘法，精神抖擞，鬼鬼祟祟地四处看了看，小声道：“这话怎么说？是那种能七十二变的技能吗？”
姜柠收起平安扣，含笑道：“不，是把人变成傻子那种。”
薄霁渊错愕：“怎么把人变成傻子？”
姜柠慢悠悠道：“你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不就知道了吗？”
薄霁渊愣了愣，下意识照做，等到看到自己那张大脸出现在屏幕里，才猛然反应过来。
“姜柠！”薄霁渊感觉丢脸死了，“你又骗我！”
说完他还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天啊，我怎么这么傻啊！”
姜柠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完以后，她感慨道：“傻有什么不好，傻人有傻福，一个人成年以后还能犯傻，说明他背后有依靠有支撑，他前面也有人护着他，让他不用看到外面的乱象。”
薄霁渊沉默了下：“我爸妈也这么说，他们对我很包容，从不要求我继承家业。我姥爷也说，就算将来我什么都不会，也可以在我表哥的庇护下活得自在。”
“但我表哥他现在……”
薄霁渊很难过：“他的寿命，真的没办法了吗？”
姜柠想到自己多年来终于寻到的一线生机，又想到薄煜霆独特的气运，若有所思。
“肯定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办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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