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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月墨寒(沈映月墨寒)小说沈映月墨寒全文目录畅读

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1-09 12:27:51  作者: dong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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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月倒是半分不在意。
她顺势歪在沙发上,随手扯了沈揖的外套盖在心口,遮住湿了的旗袍,嘴边还噙着笑。
“下手这么重,三爷平常怜香惜玉的美德哪儿去了?”
她声音轻,眉眼里的笑也轻,对刚才的事情半点不过心。
沈揖睨她一眼,早习惯了她的没脸没皮:“你需要么?”
沈映月便笑:“需要啊。”
她拢着沈揖的西服外套,坐直了身体,素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我们美人,都是需要的。”
她笑的时候,眼尾上挑,无意识带着媚色,仿佛随时随地都在勾引人。
美人总是有特权的,一颦一笑都惹人怜爱。
可惜沈揖不吃这一套。
他嗤了一声,神情嘲讽:“沈映月,不要脸惯了,就真不知道什么是脸了?”
包厢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他声音虽轻,一字一字落在地上。
沈映月终于不笑了。
不等她说话,杜远先讪笑着过来打圆场。
“那什么,是我请南姐过来的,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嘛,想着跟南姐叙个旧的。”
他仗着年纪小,走过去拉了一把沈映月:“南姐,我来敬你一杯呀,这么久不见,怪想你的。”
他惧怕沈揖,圆场似的问对方:“深哥,你不会介意吧?”
他笃定沈映月会给面子,但沈揖不一定。
沈揖扫了他一眼,杜远脖子一凉,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才听对方大发慈悲的开口。
“自便。”
杜远顿时表示收到:“南姐,来,喝酒喝酒。”
沈映月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沈揖可以冻死人的目光。
她捏了捏手指,慢悠悠的笑:“好啊,喝哪个?”
杜远松了口气,赔笑着将沈映月请过来,也隔开了她跟沈揖:“这瓶吧,我特意带来的。”
他亲自给沈映月倒了酒,笑吟吟的递给她:“南姐,我敬你。”
沈映月接了酒,仰头喝了干净。
她喝的急,酒水浸润衣服,一路滚下去,陷入深渊中。
场景香艳,可西服外套穿在身上,如同被打上了标签。
明晃晃的昭示着,她是谁的所有物。
杜远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眼神,磕磕巴巴的夸她:“南姐,酒量见长啊。”
沈映月轻笑:“你大老远过来捧场,不见长也得喝不是?”
她提起来这茬,杜远就垮了脸:“您可别戳我肺管子了,来来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他之前被老爷子发配到外地,快一年没回来了,要不是因为沈揖订婚,他还回不来。
可惜紧赶慢赶的,到底没赶上沈揖订婚宴,这才在盛唐定了一场,想着跟朋友们聚一聚。
沈映月抿唇笑,揭过这一茬,提了一杯酒。
有她带头,气氛再次热络了起来。
今晚在场这些二世祖,跟沈映月不算特别熟,但盛唐是安城的活招牌,他们对沈映月也不算陌生。
更何况……
还有沈映月和沈揖的关系。
所以,哪怕心里看不上她,碍于沈揖,也都不会得罪她。
沈揖靠着沙发,冷眼瞧着沈映月长袖善舞,眼中闪过一抹厌烦。
他才拿起了烟,就听他们起哄:“咱们别光自己喝啊,今天是三爷的好日子,不得敬他一杯?”
沈揖嗤笑,把烟盒扔在桌上,骂了一句孙子:“想灌我?来呗。”
于是气氛就更热闹了:“来来来,一人一杯!”
沈揖喝了酒,就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顾老板,三爷今天是主角,你不给三爷敬杯酒,说不过去吧?”
火再次烧到沈映月头上,她舌尖顶了顶上颚,才笑:“三爷,给您敬酒,赏个脸?”
才被人闹了个下不来台,沈映月的笑容都带着火气,沈揖莫名心情好了点。
他收回目光,神情淡淡:“怎么敬?”
沈映月跟他这么久,也摸透了眼前人脾气。
她走过去,替他倒了酒,把酒杯递过去,却在沈揖要接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笑吟吟的问:“三爷,听过皮杯儿么?”
她不等沈揖回答,自己仰头喝了口酒,含在嘴里。
女人红唇微鼓,一双眼里媚色横生,牵丝勾线似的绑在他身上。
沈揖由着她靠近。
她颈侧喷了香水,馥郁的蔷薇香,让他有些心神意动。
他伸出手,掐住了沈映月的腰肢,将人往下压。
却被沈映月躲开。
她慢悠悠的将嘴里那口酒咽了,才开口:“抱歉,忘了你有洁癖。”
她一条腿半跪在沈揖的腿上,唇上带着晶莹的酒渍,眼里带着钩子,分明是勾引人的姿势。
却笑的无辜又纯良。
沈揖眯眼看她:“故意的?”
沈映月就笑:“哪儿能呢,你自己说的——嫌脏。”
她手指抵上沈揖的心口,自己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圈禁范围。
不等沈揖发作,又笑:“我给您再倒一杯,省的讨人嫌。”
她手指勾了干净酒杯,重新给他倒了酒,巧笑嫣然:“敬……姐夫。”
下一刻,她就被沈揖一把揽了过去。
男人掐着她的腰,迫使她与自己目光相接:“这么喝多没意思。”
他慢悠悠的摩挲着沈映月的腰肢,一字一顿的说:“交杯酒,会么?”
沈映月一愣,就见男人捉住了她的胳膊,低头咬上酒杯。
沈映月力道被他掌控,看到男人喝干了杯中酒,才反应过来……
他喝的,是她酒杯里的。
酒杯上一抹艳色口红,是沈映月沾染在杯口的。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正好与她杯口唇印吻上。
男人目光乌沉如狼,沈映月笑意几乎维持不下去,还得夸赞他:“好酒量,姐……”
那一声姐夫,在他的目光里被吞了回去,沈映月没敢说出口,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倒是顺势而下。
“三爷。”
沈揖这才松开了她。
“酒也敬了,还有事?”
他明晃晃下逐客令,沈映月哪儿肯走?
她歪身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沈揖的酒杯:“敬酒,哪有你一个人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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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
杯里的酒只有个底儿,她喝了干净,也将杯口覆了唇印。
两个杯子都沾了沈映月的口红,她笃定沈揖不会再换酒杯,也没打算让他换。
何况,她过来,也不是为了喝酒的。
沈揖抱臂看着她,想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就见沈映月眼神如钩。
女人声音无辜又可怜:“我知错了。”
沈揖睨她,见她蜗牛似的一点点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没让他碰。”
她伏低做小,沈揖靠在沙发上,冷淡反问:“跟我有关系么?”
“当然有啊。”
这人给台阶都不下,沈映月只好搬梯子:“那个王八蛋占我便宜还打我,我还手了,他说要报复我……”
她手指一点点挤进沈揖的掌心,小刷子似的挠他:“三爷,救救我?”
沈揖居高临下的看她。
眼神无辜,姿态谦卑。
可惜沈揖半个字都不信。
沈映月是跆拳道黑带,她要不想让人占便宜,那人得不了手。
电梯口那一幕,沈揖不用脑子也知道,是她故意的。
做给自己看。
沈揖拂开她的手,漠然的问:“你不是向来有本事,还要我救你什么?”
沈映月咬了咬唇,神情越发可怜:“刘家家大业大,我怕他整死我。”
她被沈揖拂开手,也不敢再抓,只敢拿食指去摩挲他的拇指:“家里想让我陪他,我却把人打了,家里不会放过我的。”
“沈揖,只有你能救我,我只有你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眼里带了泪,带着一汪深情。
沈揖听她说,一字一句都是真情。
他伸出手,掐上了沈映月的脸,见她努力冲自己笑,便也笑,只是笑容凌冽。
“沈映月,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他手劲儿大,沈映月脸颊泛红,沈揖慢悠悠开口:“况且,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
两年前顾家接手盛唐,自请来打理的人,是沈映月。
后来跟男人们不清不楚,勾搭逢迎的,也是沈映月。
就连上了他的床,也是沈映月算计的。
安城传她自甘堕落,上流名媛甘做交际花。
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如今倒是来他面前装可怜。
“别拿那套蒙傻子的话,来蒙我。”
他收回手,沈映月脸颊红了一片,咬了咬舌尖,再开口时,笑容就轻的多:“三爷说笑,我怎么敢呢。”
空调冷气开的大,她说话时,把沈揖的外套往身上裹了裹。
她眉眼带着点可怜劲儿,沈揖看她一眼,才要说话,就听人招呼。
“深哥,一起玩游戏啊?”
包厢里格外热闹,还有一个试图将他拉进玩乐局的杜远。
这群人要玩击鼓传花。
当然,这种地方,玩的可没那么高雅。
没有鼓也没有花,只有一张纸条。
每个人用嘴咬着纸条传给下一位,纸到谁那儿不够了,谁喝酒。
这种游戏,沈揖懒得参与,架不住有个一心裹乱的杜远,和一众想看热闹的损友。
于是最后,沈揖和沈映月都被拉入了战局。
沈揖是最后一个,他懒洋洋的靠着沙发,看着杜远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将嘴嘟的高,小心翼翼的试图把纸条递给沈映月。
沈映月倒是风轻云淡,咬住了纸的边缘,勾了下来。
而后,偏头看他。
女人纸条只有舌尖上一点,被她用舌尖勾出来,点在唇边。
柔软的白点,让沈揖眼神暗了一瞬。
“三爷,要认输么?”
她笑吟吟的问,沈揖弯了弯唇,抬手将人搂了过来,摁住了她的后脑勺。
“唔……”
沈映月下意识推拒,双手被沈揖困着,唇齿纠缠,可男人目光清明
看她的目光,像看一个工具。
她骤然咬上了沈揖的唇,满意的听到对方闷哼,手指也不安分的逃脱,搂住了他的脖颈。
眼神勾连,火花四溅。
一吻之后,四周都是口哨声。
沈映月眼睛蒙了雾气,口红花了,暧昧又引人遐想。
她半点不在意周围声音,贴着沈揖耳边,问他:“好好玩游戏,三爷怎么还耍赖呢?”
沈揖掌心扣着她的腰,闻言慢慢的问:“你确定,是我耍赖?”
两人相贴,沈映月笑的勾人。
被男人不满的警告:“白天才……浪什么?”
这人倒打一耙,沈映月把西装外套重新披好,也不生气,只问:“傅总难道不知道,人是需要一日三餐的?”
她笑颜如花,反倒让沈揖变了脸色。
男人眼神危险,一把松开她,站起身。
见他往外走,那些起哄的人暂停了一瞬,杜远干巴巴的问:“深哥,去哪儿?”
沈揖头也不回:“我出去抽支烟。”
沈映月慢悠悠的站起身,拿了烟盒跟手包,眉眼带笑:“我给三爷送个烟。”
她说着,又跟他们寒暄:“各位好好玩,今天我请客。”
有人喊了一句顾老板大气,杜远则是暧昧的笑:“南姐放心,我一定替深哥照顾好客人,你照顾好深哥就行。”
他冲着沈映月暧昧眨眼:“你们……慢慢玩。”
话音没落,就挨了沈映月一脚。
她嗤笑一声,骂了一句“滚蛋”,又说诸位玩好,这才转身出了门。
沈揖走得快,沈映月小跑才跟上,帮他刷卡开了电梯。
这电梯是她专属的,直通办公室,她刷卡才能上。
才进电梯,沈揖就将人摁在了电梯厢壁。
男人的吻铺天盖地,气息裹挟着她,将她扔到了汪洋大海,连呼吸都不畅。
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唯有攀附了沈揖,才得一口喘息。
……
夜里,沈揖睡在了盛唐。
他精力旺盛,沈映月险些散架,天快亮才得以入睡。
才没睡多久,就被沈揖踹了起来。
沈映月不满的睁眼,看到沈揖,要打人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眯眼看了看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这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早啊。”
沈揖靠在床头,问她:“我衣服呢?”
平常在这里睡,沈映月都会提前熨好衣服,帮他摆放在床头。
结果今天,沈映月睡的比猪还沉。
沈映月翻了个身,上半身的重量压着他腰腹,仰头笑的娇:“没劲儿,起不来。”

第6章 头
她活脱脱一个妖精,眼里带着无意识的勾引。
沈揖拍了拍她的脸:“蹬鼻子上脸?”
沈映月侧头咬他的手指,留了浅浅的牙印,声音都含糊了:“哪有?我明明是自我定位清晰。”
沈揖抽出手指,在她脸上擦了,这才问:“什么定位?”
“金屋藏娇啊。”
沈映月笑的暧昧:“我现在是三爷藏着的情儿,只负责床上,不负责床下。”
她说话时,捉住沈揖的手指,笑的软:“三爷见谁家的情儿还负责保姆的工作呢?”
之前还能说是地下恋,可沈揖如今订了婚,就是名草有主的人。
她见不得光,迟早死在地下。
沈揖敏锐的从她话里听出不甘,抽手要起身:“不乐意,没人逼你。”
见他要走,沈映月忙搂住他的腰,声音也带着点撒娇:“跟你开玩笑呢,早让他们准备好了,熨好了就送过来——反正时候还早,三爷,你陪陪我呀?”
她不着寸缕,细白的肌肤晃眼,身上痕迹斑驳,都出自眼前男人的手。
沈揖看着她,眼眸微深:“不是说累?”
他声音暗哑,沈映月就搂住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三爷要是不累,那我也还……行?”
话没说完,沈揖就翻了身,将她掌控。
动作凶猛,浪涛将沈映月淹没。
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沈映月分了心,腿还悬在他腰上,气息不稳的提醒:“电话。”
沈揖惩戒似的咬了她一口,才说了句不管,又在看到来电显示人的时候,默了一瞬。
是墨寒。
他深吸一口气,掐着沈映月的腰,另一只手将手机捞了过来:“……喂。”
沈映月跟他紧密相贴,清晰的听到电话里墨寒温柔的声音:“林深,团队的人都到齐了,你还没到么?”
沈揖顿了顿,才说:“我现在过去。”
墨寒说好,又温柔的提醒他:“我跟他们说了,你有公务处理,会议推迟一小时,你来的时候路上小心。”
她温柔体贴,沈揖应声。
顾家和傅家合作开发了一个商业步行街,主要负责人是沈揖和墨寒。
他对待正事儿不含糊,只是昨夜被沈映月绊了脚。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墨寒笑着答应,又试探的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呢?”
沈映月就在他身下,沈揖说话不打草稿:“家里。”
话没说完,他呼吸重了一下。
沈映月得逞似的笑,手指还在搔刮着他的小腹。
沈揖警告的看人,稳了稳呼吸:“我先挂了,一会儿见。”
他摁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又把试图逃跑的沈映月抓了回来。
“跑什么?”
男人眼眸深沉,沈映月咬了下唇,笑的无辜:“有么?”
沈揖眉眼沉沉的笑。
然后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
沈揖走后,沈映月直接睡到了下午。
某只狐狸妖走的时候精神焕发,她宛如话本里的书生,奄奄一息。
电话响起的时候,沈映月不满的皱眉,翻身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惜那铃声锲而不舍,沈映月不胜其扰,满是怨气的坐起身,捞过了电话。
是岳芝。
她拧眉,重新趴回床上,摁了接听:“喂。”
接连用嗓过度,她声音沙哑,对面的岳芝倒是声音脆亮:“你还在睡呢?”
沈映月说是:“您有事儿么?”
岳芝气急败坏:“你说呢?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让你招待好刘总,你对他做什么了?!”
她声音大,隔着电话都震耳朵,沈映月把手机扔在床上开了免提,捂着有些发疼的胃,慢慢说:“他一个180斤的壮汉,我能对他做什么,强奸他吗?”
岳芝气息一滞,咬牙:“你怎么说话呢?”
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糙,跟谁学的!
沈映月揉了揉胃,拧眉:“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
她胃一直不太好,这会儿都下午两点还没吃饭,怪不得疼呢。
她打算去吃饭,岳芝却不肯放过她:“有事,你现在给我回家来!立刻,马上!”
岳芝说完,也不等沈映月拒绝,直接就挂了电话。
沈映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座机拨了内线:“齐朝,给我送点吃的。”
……
一个小时后,沈映月才回到顾家。
岳芝的火气堆积如山,见到她后噼里啪啦的输出:“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刘江河给打了?!沈映月,你是疯了么,刘家是什么人,我怎么跟你交代的?现在好了,刘家要撤资,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么!”
沈映月吃饱喝足也睡够了,这会儿瞧着岳芝,还能带着笑回应:“您一下问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个呢?我没有打他,他昨晚在盛唐摔了一跤,可能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刘家说撤资,得赔偿违约金吧?反正签了合同,咱们也不吃亏,您怕什么?”
她说的心平气和,岳芝就更生气了:“合同要是签了,我还至于找你?”
刘江河那人贼的很,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道被沈映月给办砸了!
“总之,这事儿是你惹起来的,你必须给我解决好!”
岳芝下了命令,沈映月也不笑了,冷着脸,问:“您想让我怎么解决?”
“当然是去哄哄他!”
岳芝说着,又放软了口气:“男人都是要哄的,你看我和你爸爸这么多年,不也是哄着他么?刘江河心里有你,虽然被你下了面子,但只要你软下性子,给他个台阶,这事儿就过去了。咱们两家终归是要做亲家的,你放心,他也说了,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还是会娶你的。”
沈映月笑意凌冽,问她:“要是我不乐意嫁呢?”
岳芝一愣:“你什么意思?不乐意?”
她看向沈映月:“你发什么疯?刘江河的条件你都不乐意……”
她想起什么,警惕的问:“那你想嫁给谁?”
沈映月抚了抚头发,笑的轻佻又妩媚:“要不然,嫁沈揖?”

第7章 小
话音未落,岳芝就尖声骂她:“你疯了吗?那是你姐夫!”
她声音刺耳,沈映月弯唇笑了笑,语气随意:“开个玩笑而已,您怎么还当真了?”
她不等岳芝松口气,轻笑着反问:“再说了,我当年追沈揖的时候,您不是也赞成的吗?”
她对沈揖的心思,家里是知道的。
十八岁的沈映月,爱沈揖爱的轰轰烈烈,追求人的时候,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那时候的岳芝,还各种找机会撮合她和沈揖,甚至教她,只要能生米煮成熟饭,傅家碍于面子也得负责。
岳芝脸色一僵,显然想起了往事,再开口时,就有些底气不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他也不喜欢你的。”
天之骄子如沈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她追的有多么轰轰烈烈,对方拒绝的就有多不留情面。
如果不是后来他们误打误撞的滚了床单,她可能这辈子都跟沈揖没有关系。
岳芝说到这儿,又提醒沈映月:“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你姐夫了,你别动那些歪心思!”
她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沈映月却笑了起来。
她慢慢的开口:“是啊,所以我说了,刚才开玩笑呢。”
岳芝仔细打量她,瞧不出她话里真伪,试探着问:“那你对刘江河?”
沈映月语气也沉了下来:“这是认真的,我不乐意。我再声名狼藉,也不至于嫁一个三十八岁的老男人。”
她不等岳芝开口,又说:“而且,刘江河并不什么好的合作对象,他也不能代表刘家。我劝您死了这条心,顾家就算攀上了他,也得不了什么好处的。”
刘家四个儿子,刘江河是幺子,虽说老儿子大孙子,是老人家的命根子,可前提是,老人家说话还中用。
刘家这条地头蛇内里错综复杂,攀上一个刘江河,可成不了什么气候。
沈映月不乐意管这些,但顾家想赔进去一个她。
她有心提点,岳芝却不听她这些,只说:“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去哄好刘江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回心转意。至于生意上的事情,有你爸爸和你姐姐操心。”
她说到这儿,又加了一句:“而且,我也没说你必须嫁给他。你就给他顺顺毛,将这事儿挽回了,哪怕后续不理他呢,我也由着你,这总行了吧?”
她这话一出,沈映月就笑了。
她笑的冷,反问:“您这话说的,是拿我当婊子用呢?”
沈映月说的不中听,岳芝脸色一僵:“我不是……”
“不是什么?”
沈映月冷笑:“盛唐都不做的非法生意,您让我去,这算盘打的挺响。”
她瞧着岳芝,话说的快又狠:“这么会打算盘,您怎么不让墨寒去呢?她现在跟了沈揖,不比我能卖个好价钱?”
岳芝顿时涨红了脸,咬牙指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能跟墨寒比?!”
室内一时静了下来。
这话耳熟的很。
毕竟,昨天才从沈揖嘴里听到过。
其实也不止他们。
外人眼里,沈映月和墨寒的分别太明显。
墨寒是天上星,她沈映月是地下泥。
沈映月听多了,脸上的笑容都没变分毫,随意点头:“您说的对。”
她转身要走,岳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南意……”
岳芝拦住她,声音里带着伏低做小:“你别误会,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她去抓沈映月,沈映月躲开,她捏了捏手,脸上陪着笑:“南意,你知道的,自从你来了我们家,这么多年,妈妈都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四岁那年,南意到了顾家,从此跟了顾姓。
她无声笑,半分没入眼。
只是还不等说话,先有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没错,咱妈可是对你视如己出。”
沈映月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男生身上挂了六七串的链子,脖子上那一串项链还装饰了骷髅头,眼睛化了烟熏妆,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他吊儿郎当的走到两人面前,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妈。
顾家小少爷顾凯,今年刚满十八岁,正在叛逆的顶峰。
岳芝看见他,头都大了,只是教训还没出口,就听顾凯又说:“二姐,你可别跟我一样,不识好歹。”
这话一出,岳芝顿时噎了一口气,就连沈映月也没忍住,嗤笑一声。
顾凯是顾家亲儿子不假,但……
是顾德成的私生子。
岳芝生墨寒的时候大出血,命保住了,但从此不能生了。
顾德成打着需要儿子继承家业的幌子,十年前,领回家了一个八岁的小孩儿。
亲子鉴定是他的,生母不详。
那孩子就是顾凯。
岳芝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还得装出慈母样子。
这会儿被顾凯噎,岳芝额头上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气才平复,质问他:“你还知道回来?昨天你姐姐订婚宴,你跑哪里去了,连家都不回!”
那么重要的场合,她还要被人内涵“到底不是亲生的,不连心,姐姐订婚都不过来,别是对你有意见吧?”
看热闹的人多,岳芝当时不能发作,过后又找不到人。
这会儿她正跟沈映月算账呢,这小王八蛋倒是出现了,可惜出现就是来煽风点火的!
岳芝气得不轻,顾凯还能笑眯眯的火上浇油:“出去玩了,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看着岳芝这模样,装模作样的劝人:“妈您也别生气,放心,下次大姐订婚,我一定到。”
岳芝被他这话气得险些噎死,指着他骂:“你就不能盼你姐姐点好?顾凯,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不能不能,您死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一个妈?对吧,二姐。”
他这时候还不忘记扯沈映月下水,沈映月睨了他一眼,无声嗤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着,又看向岳芝:“我不算什么东西,但这些年也替顾家捞了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关于刘家的事,明天去公司,我会跟爸爸说清楚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她顿了顿,慢悠悠的开口:“更不用想着拉皮条。”

第8章 绿
话说完,她也不等岳芝反应,转身出了门。
身后传来岳芝的气骂:“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是吧?!”
她脚步不停,出门时顺手把房门关上,也隔绝了隐约的骂声。
……
第二天上午,沈映月就去了常奚实业。
常奚是顾德成一手创建的公司,最早以房地产起家,十八年前兴建悦海国际,不但成了安城的地标,还从此在安城站稳了脚跟。
此后,顾家扶摇直上跻身名流,常奚实业更是越做越大。
常奚实业的总公司,就矗立在悦海国际不远,地段繁华,二十八层高的楼阔气又奢华。
顾德成的办公室,就在顶层。
沈映月到的时候,他正在跟人讲电话,见到她进门,摆手示意,让她先坐。
沈映月也不客气,自己接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了。
十几分钟后,顾德成才讲完电话,看了一眼表,跟她说抱歉:“难得你过来一趟,我还这么忙。路上堵车了?”
沈映月说是,他们约的十点,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
“您有什么事儿,电话里吩咐就好了,我过来还要占用您的时间。”
她客气的很,顾德成笑了笑:“咱们是父女,闲话家常,怎么叫占用?”
他语气温和,坐在沈映月对面,问她:“之前跟你说,让你来公司做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映月还以为他开口就要谈刘江河的事情,闻言顿了顿,才说:“我刚毕业,资历不够,过来恐怕不合适。”
“这叫什么话,常奚是家里的公司,你来自家做事,要什么资历?”
顾德成叹了口气,跟她讲:“爸爸一年年岁数大了,以后家里的产业都要靠你们姐弟三个。尤其是你,从小就知道替爸爸分忧,盛唐你也经营的很好。南南,爸爸不是在给你施加压力,你如果想趁着毕业多玩两年,爸爸也是支持的。”
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沈映月便笑:“您这么说,才是给我压力。您知道的,我不学无术,盛唐那种场合还应付的来,只怕来了公司不适应。”
“这个简单,跟着你姐姐,让她教你。正好她现在手上的项目需要人,你也一起帮忙,怎么样?”
顾德成将路都安排好了,沈映月点头答应,就听他说:“还有刘江河的事……”
沈映月坐直了身体,听他继续说:“你妈妈也是糊涂了,这事儿我一开始就不赞成,是她自作主张。不过她也是为了你好,只是用错了方法,南南,你别介意。”
他说着,抓着沈映月的手拍了拍,温和哄她:“要是受了委屈,告诉爸爸,我替你做主,好不好?”
沈映月适时红了眼眶:“没事儿,我不委屈的。刘家的事情,也是我做错了。”
她低下头,顾德成摩挲了下她的手,温声说:“都是一家人,什么错不错的。”
敲门声响起,他松开沈映月的手,说了进。
来的是墨寒。
“爸爸。”
她看了一眼办公室:“南南也在。”
顾德成站起身,笑着解释:“我让她来的,从今天起,南南就跟着你做事了。媛媛,好好教你妹妹。”
墨寒扯了扯嘴角,说:“好。”
她带着沈映月去了22楼的办公区,招手喊了设计部的总监过来:“米娅,这是我妹妹沈映月,今天来公司第一天,你帮我带带她,有什么不懂的,好好解答。”
被喊米娅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模样精明干练,她笑着点头答应,等墨寒回了办公室,才喊沈映月:“顾小姐,您跟我来。”
这一整天,沈映月都在办公区,她像是一只才被送过来的国宝,被不同的人围观和打探消息。
诸如学历、经验、家事乃至于日常爱好。
好在沈映月应付这些场合习惯了,也还算得心应手。
到了最后,她自己消息没被打探多少,倒是把办公室的八卦听了许多。
快下班的时候,墨寒才过来,关切的问她:“还习惯吗?”
沈映月说挺好的,她堆着假笑跟墨寒演姐妹情深,却有人过来打断。
“下班了么?”
有人手捧一束玫瑰,前来秀恩爱。
奈何某人很吃这一套。
“林深?”
墨寒惊喜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沈揖,接了花道谢:“谢谢,我很喜欢。”
她说着,又解释:“已经下班了,我收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
沈揖点头,跟着墨寒去了办公室,全程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沈映月。
沈映月嗤笑,坐回椅子上,看了一眼还有五分钟下班的时间点,慢悠悠的收拾东西。
“那个,南意啊。”
有人喊她,沈映月抬头,见是坐在她隔壁工位的男生。
她想了想,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人的名字:“怎么了,吴哥?”
吴海被她叫的有些不好意思,更加腼腆了:“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那个……方不方便晚上一起吃饭?”
他眼神里的爱慕太过明显,遮都遮不住。
沈映月了然,笑的疏离:“不了吧,我只喝酒,不吃饭。”
吴海楞了一下,呐呐的问:“喝,喝酒?”
沈映月点头,听他又说:“那……要不要一起喝酒?”
这人呆头呆脑的,倒不是什么坏人。
沈映月不会给人下不来台,便轻笑:“好啊,来盛唐,我请你喝。”
这一句盛唐,顿时让吴海呆住。
安城的销金窟,随便拉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地儿。
“啊,这……”
沈揖从墨寒办公室出来,脚步一顿,眉眼轻嘲。
墨寒在他身后,不解的问:“林深,怎么了?”
沈揖收回目光,神情淡淡:“没事。”
别人不知道,他瞧的真切,沈映月这是在逗人玩儿呢。
闲得慌。
他抬脚往前走,墨寒忙的跟上,经过沈映月的时候,又喊她:“南意,一起回家吃饭吧?”
沈映月转了下椅子,就对上了沈揖的目光。
这人看她的眼神,像是陌生人。
挺能装。
沈映月扯了扯嘴角,弯唇笑的甜又软:“改天吧,盛唐还有事儿——有人等着请我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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