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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坐到她身边，心疼的轻拥住她。
“妈妈，你说人的情感为什么会如此复杂？”
季母一怔，瞬间明白了季清棠是去见了楚肖珩。
“人啊，从来就是这样，得到的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季母幽幽叹息道。
季清棠搂住季母的腰，像小时候一般，把头埋进了她的怀中。
季母突然感觉胸前一凉，一阵湿意传来，她愣了片刻，终究什么都没再多说。
只是轻轻拍了拍季清棠的后背，安抚着她。
寂静的夜中，季清棠无声的泪流。
第二天一早。
季清棠收拾了一些行李，对着季母说道：“妈，我想去长白山写生，优优就麻烦您照顾一段时间。”
季母了然，笑了笑道：“母女两说什么麻烦，你去散散心也好，优优就交给我。”
正在吃早餐的季优优却有些不舍，忙问道：“妈妈，那你要去多久？”
“十天半个月吧，妈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季清棠笑道。
季优优不满的嘟起小嘴，学着大人般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妈妈你不要忘了优优，早点回来。”
季清棠一阵好笑，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朝着她保证。
“好的，妈妈会每天给你打视频的。”
安抚完季优优，季清棠就拎着行李箱，朝着机场走去。
她定了上午最早的一班飞机，想去山林间静一下心。
可刚到候机厅，就看见了楚喻白。
她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楚喻白扬了扬手中的机票，笑容明晃晃的亮人眼。
他有些不满道：“优优告诉我的，你去写生居然不叫我一起！”
“优优这个小叛徒。”季清棠无奈的笑笑。
“刚好我也想去见识一些长白山的雪景。”楚喻白道。
两人说话间，候机厅就响起了登机播报。
季清棠跟楚喻白先后登上了飞机，离开了B市。
另一端，楚肖珩家。
连日的折腾，又淋了雨，楚肖珩的身体终于病倒了。
他躺在家里，烧的迷迷糊糊的。
勉强撑着，吃了一点退烧药，昏睡在床上，身心都难受极了。
他望着天花板，脑中却全是季清棠的身影。
从前季清棠的笑和她后来的冷漠，交织在楚肖珩的脑海中，让他时时刻刻都不得安眠。
他犹豫了半响，掏出手机，播出了季清棠的电话。
可电话接通，那端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哪位？”

第二十五章
楚肖珩下意识拿开手机，看了眼显示屏上面的电话号码，确认自己没有拨错。
他冷冷问道：“清棠呢？”
“你是楚肖珩？”电话那端的楚喻白也反映过来，这来电是谁。
楚肖珩淡淡嗯了一声，听出是楚喻白。
他又问道：“清棠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楚喻白笑了笑，看了眼刚走进女子温泉间的季清棠。
他眼眸一转，回道：“清棠跟我出来旅游了，请你不要再打扰她。”
“还有，她连你手机号都没存，你还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楚肖珩猛地一怔，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一团乱麻。
电话那端，楚喻白已经挂了电话，楚肖珩却还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动作。
楚喻白似是而非的话，一直在楚肖珩脑中盘旋。
他们难道在一起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中闪过，楚肖珩的心就猛地一痛。
他惊疑不定的翻出季清棠的朋友圈，可却一片空白，显示非好友不能查看。
楚肖珩这才想起，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早就被季清棠单方面清空了。
他涩然的翻出楚喻白的朋友圈，刚一点开，指尖就猛地一顿。
楚喻白最新的一条动态，正是他跟季清棠，并肩站立在天池边的合照。
一片白雪皑皑间，季清棠笑靥如花，而楚喻白微微侧脸望向她，眸中是让楚肖珩心惊的深情。
配文只有一句：季清棠和她的小跟班。

楚肖珩看着手机，眼眶发涩到红了。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原地等他。
……
季清棠跑完温泉出来，就见楚喻白等在门口。
见她出来，楚喻白上前递过一条浴巾。
季清棠接过披在身上，不由问道：“你一直等在这里？怎么不去泡一泡？”
楚喻白吊儿郎当的笑道：“一群大男人有什么好泡的，没什么意思。”
季清棠笑笑没接话，接过自己的手提包。
看她拿起手机，楚喻白在一旁说道：“刚刚楚肖珩打电话过来了，我说你有事，你要给他回个电话吗？”
季清棠面上神色一僵，淡淡道：“不用了。”
说着她就往前走，楚喻白跟上，面上的笑意却直达眼底。
季清棠走进更衣室，换好衣服，就跟着楚喻白上了二楼，吃了一顿晚饭。
第二天一早，季清棠就跟楚喻白背着画具，进了长白山林。
刚走进山林不久，季清棠隐约中，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一阵冷风吹过，季清棠甚至听见了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她回身，却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丛林间。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季清棠轻声问身边的楚喻白。
楚喻白眼神盯着一处，闪过一抹暗沉。
不过他转脸面对季清棠时，却是不在意的笑道：“可能是别的采风者吧。”
听他这么说，季清棠就不再关注，找了块地势高又平坦的地方，摆上画具，专心绘画。
楚喻白也在她身后不远处摆好画具，两人安静作画。
只是，季清棠的画纸上是风景，楚喻白的纸上却是作画的季清棠。
一笔一划，就连侧面的神态，都被勾勒的十足灵动。
楚肖珩隐在一颗大树后面，看着这一幕，猛地攥紧了拳头，手上青筋直现。
昨天发现他们在天池，楚肖珩就连夜订了票过来。
顾不上病体，他一路跟着季清棠进了寒冷的山林。
可眼前这些，却让他心如刀割。
他不得不相信，季清棠已经放下，开始了新的生活。
情急之下，楚肖珩强撑的身体猛地倒下！

第二十六章
季清棠被突兀的倒地声惊到，放下手中的画笔看了过去。
只看楚肖珩形容憔悴的倒在雪地中。
她心中大骇，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把楚肖珩送进了医院。
楚喻白只是在一旁看着，脸色渐渐深沉。
医院内。
楚肖珩幽幽醒了过来，就看见床边神色复杂的季清棠。
季清棠看了他苍白的脸色，问道：“你生着病，干嘛还去山林里面？”
楚肖珩一怔，嗫嚅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了，你好好在这养病，我先回去了。”季清棠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楚肖珩握住。
楚肖珩躺在病床上，红着双眼，喃喃道：“清棠，不要走。”
季清棠一愣，猛地想起那年，她跟楚肖珩第一次看电影。
可能当时的自己，也是这般神情望着楚肖珩，请求他不要走的吧？
可怜、无力又满目悲伤。
时间太久了，细节已经记得不清楚，只依稀记得自己是从那时开始死心的。
季清棠垂下眼眸，如那日楚肖珩拂开她手一般，甩开了楚肖珩的手。
她站到一旁，淡淡道：“楚肖珩，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带上了病房的门。
整个室内，就只剩下楚肖珩一人，静静的感受胸腔内，汹涌而出的痛意。
季清棠神色落寞的走出住院楼，楚喻白正等在门口。
见她出来，楚喻白上前问道：“他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事。”季清棠回道。
楚喻白瞥了一眼季清棠的神色，只是在她的脸上，再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他接着道：“那就好，那明日还去长白瀑布吗？”
“去，还是照旧。”
季清棠好似一点都没被楚肖珩这件事影响，但或许只有自己清楚，她心底的不平静。
晚上回到酒店，季清棠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
强迫着放空自己，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跟楚喻白去了长白瀑布。
到了瀑布前，就见飞雪漫天，溅起水花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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