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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如结冰的寒霜，冷到令人窒息。
姜素兮舔去唇角的血腥，原来已经死去的心，这一刻，还是会颤抖。
她没有流泪，只是冷冷的，注视着这对‘兄妹’。
商宣卓顿在空中的手微僵，反应过来，触及到她冰凉的目光，心口一窒，“姜素兮，我。。。。”
“商宣卓，我后悔，这辈子爱上你。”
她笑，目光沧桑。
姜素兮寡白着一张脸，蹒跚的从姜素兮房中逃离。
身后的商宣卓焦虑地望着她的背影，眸光紧锁，可怀中的姜素兮却因失血陷入晕厥，他一惊，张皇失措地抱着她大步跨离。
别墅的大门重重阖上的那一刹那，姜素兮单薄的身子也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跌在地。
那一巴掌的余痛还在肌肤上隐隐发作，似牵动着神经，痛彻全身。
她一直都知道，在商宣卓心中，她比不得姜素兮，可这一巴掌的果决，还是来得太狠。
狠到，像是无数的锋刀，在她的心窝刮着、刺着，直到血肉模糊。
良久，她阖上眸，敛去眼中的酸胀之意。
这一巴掌，终究是斩断了她对他，最后的希翼。
她起身，用冷水简单的洗了面颊，熄了灯，躺在床上，黑夜里，静静地睁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外才响起汽笛的声音，接着，是大门被打开的声响，‘嘭’的一声，在午夜显得格外惊心。
隐隐的，她能听到姜素兮还在低语说着什么，语气娇软，似还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而男人时不时安抚地应着她，尽显温和容忍。
姜素兮一直听着，卧房门外姜素兮破涕为笑的声音尤为响亮，“就知道霆哥对我最好了，那我就去睡了，晚安。”
“晚安。”
“霆哥，我要一个晚安吻嘛。”似开玩笑撒娇的语气。
男人缄默了声，却很快又响起姜素兮嬉皮笑脸的声音，“哈哈，那我睡啦。”
这一声‘哈哈’，也不知道是索吻成功了的俏皮，还是没有成功的玩闹。
姜素兮正思着，冷不丁的就听到自己的卧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走廊的冷光流泻进幽暗的卧房，将男人欣长的影子，也拉得朦胧晦暗。
她闭上眼，这才惊觉，原来这是她与他的卧房，并不是她的单间。
她不明白，结婚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笔交易，现在他这个举动又是为何？
履行夫妻义务，同床异梦吗？
商宣卓观察着床上小小的一团，见她似深睡了，便踩轻了脚步进屋。
姜素兮听到他微微调亮床头灯的声响，然后一阵窸窣的声音，有一抹冰凉，随之小心地贴在了她红肿的面颊上。
是一条浸了冰水的软巾。
她的身子一颤。
他察觉到了。
“还没睡么？”
姜素兮用力闭着眼，咬牙承受面上突如其来的冰寒，并未理会。
“小玫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商宣卓叹了口气，“姜素兮，今日的事，我不怪你，但是你日后要与我保证，好好跟小玫相处，不要再胡闹了，可以吗？”
她心口一窒，倏地睁开了眼，撞进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中。
“商宣卓，姜素兮在撒谎。”
她一字一顿，郑重到，像是在做最后希望的斗争。
他抿唇，用一种无理取闹的目光凝她。
姜素兮咬牙，“我说了，姜素兮在撒谎！我没有要打她，是她先拽我，我错手推了她一把而已，然后她自己撞上门——”
解释，她说，可是他不信。
“够了姜素兮！小玫从小便是一个乖乖女，她学不来撒谎，也做不来你说的这种事。”
言下之意，是她在狡辩？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他贴在自己脸上敷着的软巾，掷于地上，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男人眉眼一皱，眼疾手快抓住她，沉声道：“你去哪里？”
“有没有别的客房，我去睡那。”
“姜素兮，别闹，我们是夫妻，这就是我们的卧房。”
姜素兮冷笑，讽刺道：“你不觉得，跟一个撒谎精躺在一起，很可怕吗？”
商宣卓顿了顿，满眼疲惫，“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么晚了，就别闹了。你乖乖地躺下，我给你拿药膏再涂下，嗯？”
“商宣卓，这算什么？你不爱我，因姜素兮与我结婚，如今，我刑期也已满，你却不愿放我离开。你告诉我，为什么？”姜素兮却是苦笑。商宣卓厌恶她，她知道，尤其是刚刚那一巴掌落下的瞬间，他眼里的憎恶，她捕捉得一清二楚。
“姜素兮，我们是夫妻。”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却咬重了这句话，像是在强调着什么。
他用力将她拽了回来，安置在床上，然后打开药膏，均匀的涂抹子在她的面颊上。
她闭上眸，可眼泪却还是一颗一颗从眼角溢出，滚入枕心。
本以为不会再哭了，却没想到，原来这泪意，只是未到心哀处罢了。
她已是穷途末路，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丈夫，只是一个无爱的熟悉陌生人。
她的眼泪，却像是凶猛的怪兽，吞噬着他的心口，胀到发紧，胀到无法呼吸。
他顿在她面颊上的手，在黑暗中，微微发颤。
“姜素兮，别哭。。。。”
可泪珠，依旧不断，他喟叹一声，俯身，吻去她的泪珠。
薄凉的唇渐移，最后，轻轻覆盖在她苍白颤抖的唇上。


第6章
那一夜，商宣卓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入睡。
无论姜素兮如何挣脱，他的双臂，始终固定在她纤细的腰间，不容她离开半寸。
翌日，他先送了姜素兮去医院检查伤口，然后买了早餐回来，强迫姜素兮坐在餐桌上吃完了，这才取了巾纸像照顾洋娃娃般、一边帮她擦拭唇角，一边温声道：“我们去商场买衣服吧。”
这是昨日答应她的，陪她去商场置办新衣服。
只要是他承若过的，他都会做到。
就像他娶她，哪怕不爱，也会因为责任，将名分给她。
也许，这个责任中，还夹杂着一丝愧疚吧。
姜素兮没有拒绝，听话地坐进他的车内，二人去往商场的路上。对于她突然间的乖顺，他似显得很开心，眉宇间都有几分舒展，难得一路上，都再主动与她说话。
说的，无非都是这几年a市的变化。
这个场景，像换了个调子。
三年前，她喋喋不休，他漠视。
三年后，他难得主动，她却淡漠。
倏地，他搁在一旁的手机传来尖锐的来电铃声，姜素兮离得近，不用刻意去扫，却也见到了屏幕上清晰的两个字。
小玫。
商宣卓立刻将车停靠在一边，接起电话，“怎么了，小玫？”
“霆哥，我伤口又裂开了，医生说要缝合，可是我好怕啊，你来陪我吧，呜呜呜呜。”
他的手机质量极好，那头姜素兮娇弱的哭泣声，她这个位置，听得一清二楚。
商宣卓下意思地朝淡淡垂了眸的姜素兮投去一眼，目露迟疑，为难道：“小玫，我现在走不开，你乖乖的，不会有事的。”
“我不要！霆哥，我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敢让医生靠近。”
哭泣的声音越重，商宣卓紧蹙的眉宇也更深了几分，度量了片刻，终是妥协，“好，你别哭，我马上来。”
姜素兮这才破涕为笑，不哭了，后续又说了些什么，姜素兮已记不大清了。
只知道，姜素兮一直在撒着娇，而商宣卓一边安抚，一边保证。
话了电话，商宣卓去看姜素兮，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姜素兮。。。。”
她抬头，望着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笑，“不是说要带我去买衣服吗，怎么还不走？”
商宣卓抿唇，“可不可以改天？小玫现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的，原本不深的伤口又开裂了，医生说要缝合，她现在很怕。”
姜素兮仍是笑，笑的心口都有些麻木，这个男人向来重诚信，但只是在姜素兮的事上例外。
伤口又开裂了？
呵呵，多么明显的意思，姜素兮就是不要他陪她而已。
又是一场，下马威来了。
姜素兮心中忽然涌出无限的悲愤，似怨恨，似不甘，最后，沉郁了眸色，伸手去抓住他的手。
“昨天是你自己说的，要带我买新衣。”
这是她出狱后，第一次主动去握住他的手。
他一震，目光在她纤细的指上停滞了片刻，却还是蹙眉，“姜素兮，衣服随时都可以买，可是小玫那，耽误不得。”
拂开她的手，似不忍心她渐暗淡的眼眸，沉吟了片刻，从包里取出一张黑卡合一叠现金递与她。
“不然，你自己去买，嗯？”
姜素兮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指尖，没有去接面前的东西，眼里的狂热，在逐渐消散，一寸一寸，直至消失殆尽。
姜素兮受了伤，只是需要缝针而已，在他眼里，却是耽误不得。可是商宣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丈夫，那监狱的那三年里，我多次徘徊生死边缘，可又有哪次，你来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问问他，可却又害怕，在他那张淡漠英俊的脸上，看到的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惊讶，又或者是，毫无变化？
倏地，她自嘲一声，阖上眼，脑袋无力地靠在垫子上。
“既然她那耽误不得，就一起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出自她惨白的唇中。
对于她说的一起，他似乎有些诧异，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调转车头，迫不及待地就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萧瑟风景，姜素兮多想，这条路，可以一直退到，她初识商宣卓的那天。
多年后的自己，一定会警告当初天真灿烂的姜素兮。
姜素兮，千万千万，不要爱上那个叫商宣卓的男人，他没有心，就算有，那也不会在你的身上。。。。


第7章
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姜素兮正坐在医院的角落里，用纱布捂住脑袋，可怜巴巴地瞅着商宣卓，见到他身边的姜素兮时，眼睛眯了眯。
“嫂子。。。你也来啦。”
“嗯，你哥说你伤口又裂，所以我们一道来看看。”姜素兮看了她一眼。
她与商宣卓并肩而站的画面，着实让姜素兮刺眼，咬了下唇角，伸手把商宣卓拉过来。“霆哥，我好怕，你陪我进去缝针吧。”
商宣卓本就宠她，闻言立刻点头，看向姜素兮，“你在外面坐会？”
姜素兮说，“一起吧。”
于是，三人就一起进了医生的看诊室。
缝合的时候，明明打了局部麻醉的姜素兮还是娇滴滴的呼着痛，抱着商宣卓不肯撒手。她这个样子，让医生都有些尴尬，对一旁没事人姜素兮道：“你朋友这是心理作用，她的男朋友好像不太会说话的样子，这位小姐，你与她讲讲话，分散下她的注意力就好了。”
医疗室内还有其他伤患，听着姜素兮的叫声，也怪瘆人的。
这个医生误会了。
姜素兮知道，以商宣卓的性子，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澄清什么的。
她挑唇，淡淡“没事，她抱着我老公，心理压力就已经减弱大半了。”
一言出，整个医疗室，陷入诡异的凝滞。
除了姜素兮还在若无其事得笑，其余人皆是震惊着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转着。
“原来是个小三啊。。。”
不知道是哪个人轻呼了一声，鄙夷地斜了眼姜素兮，姜素兮咬着红唇，眼里沁出泪水，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看着姜素兮，欲言又止，端的是无尽得可怜委屈。
商宣卓蹙眉看着姜素兮，却见后者百无聊赖的继续赏着四周，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惹出多少误会。
“姜素兮，别闹。”他轻叹一声，好似她方才在开一个玩笑，却也是轻而易举帮姜素兮化解了这窘迫之境，他转头，对医生解释，“这是我妹妹。”
医生尴尬地咳了声，连忙替姜素兮做好最后的处理工作，“好了，你们去外面缴费取药吧。”
三人出门，商宣卓看排队的队伍有些长，就对两个女士说道：“你们坐在椅子上等我吧，我去。”
待商宣卓走后，姜素兮才沉下了面色，“姜素兮，你什么意思？”
“嗯？”
“你刚刚故意的！”姜素兮目光里似喷着火，指责她。
“我故意什么了？”姜素兮眸光依旧很淡，隐隐透出几分讥讽，“你指我刚说的话吗？姜素兮，难道我有说错什么？”
我老公。。。。
姜素兮面色难看，恨恨地瞪着她，像是要把姜素兮扒皮抽骨的恨意。
“姜素兮，你别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从我手中抢走的！你也别得意，哥哥根本不爱你，你永远不可能走进他的心！他娶你，完全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他现在对你，只是出于责任而已！我劝你，识清自己的身份！”
姜素兮懂的，可这话叫姜素兮说出口，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涩一下。
良久，她听到自己淡淡的声音，“姜素兮，你又是想跟我强调，你与商宣卓才是真心相爱的吗？可那又怎样，穆太太的身份仍旧是属于我，不是吗？而你——”她话锋一转，轻笑，“一个喜欢自己哥哥的、小三而已。”
姜素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姜素兮你——”
“你好了？”
姜素兮却根本不理会她，拍了拍裤上莫须有的灰尘，站起身来。
商宣卓提着一袋药膏，手中多了一张卡，“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姜素兮早已恢复了无常神态，“没什么，就是刚刚嫂子向我道昨晚的歉，我已经原谅她了。”
这话说的，看似她大方和善，可换一个角度，却是在直接说她的伤，就是姜素兮亲手推的。
姜素兮皱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商宣卓却出了声。
“嗯，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商宣卓看向她，“姜素兮，我刚刚给你报了个全身检查的项目，一会我陪你一起去。”
全身检查的项目？
这个男人倒是细心，给一个监狱做了三年牢的人安排一个彻底的检查。
“好。”她应。
商宣卓想先送姜素兮回家的，姜素兮却难看着面色，非要留下一同，盯着他们才安心。
商宣卓给姜素兮报的是贵宾卡，无需等待，所以各个项目做的倒也方便快速。
很快，一张张报告单便出现在了商宣卓手上。
姜素兮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
他将单子收起，折入自己怀中，深深望了她一眼，沉声道：“一切安好。”


第8章
“噢？”
姜素兮对这个检查结果倒有些意外，看来她倒是天生硬骨头，受尽非人折磨，居然还是一切安好。
她自嘲笑笑。
虽然检查结果‘皆好’，但是商宣卓还是给姜素兮开了一大堆的补品，三人这才回了家。
之后几日，商宣卓将姜素兮安插进了服装公司。这也是商宣卓创办的子公司，公司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商宣卓与姜素兮的关系，花开可以说是姜素兮的天下。所以姜素兮，在花开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来的第一天，同事之间竟莫名其妙的传开了她坐过牢的事，姜素兮走在前面，身后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姜素兮更是颐指气使地让她做起了全公司最肮脏、最辛苦的事。
“姜素兮，没办法啊，现在大家都在说你是一个牢狱犯，看到你都怕，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你安排正常的工作。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咯。”
姜素兮提着污秽的水桶，面无表情地绕过姜素兮。
她既然决定留下来，又何惧姜素兮这些不痛不痒的手段。
姜素兮神气一哼，踩着高跟鞋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设计总监。
姜素兮望着那四个字，眼底似掠过一抹怅惘。她往前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结伴朝她走来，一人故意往她脚下一勾。姜素兮被绊了一脚，桶里肮脏的水淋了她一身，满身狼狈。
“呀，对不起，没注意看，你没事吧？”假惺惺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姜素兮皱着眉，爬起身来，膝盖处竟磕破了皮，沁出一大片鲜红的血来。
那两人似乎也没想到她的肌肤这么薄，摔一下便也破了皮，讪讪的又说了什么，赶紧撤了。
“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都出血了哎。”
“切，有什么过分的，都是坐过牢的人，这点痛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啦。”
“你别说，看她那样子其实挺可怜的，来公司这么久了，我也没见她做出什么大恶之事，平常都是闷不作声的做自己的事。”
“快收起你那感人的怜悯吧，管她可不可怜，只要咱们总监看她不顺眼，她在花开，就别想混下去。”
二人咬耳的细语声，逐渐远处。
姜素兮忍着痛楚，强撑着慢慢爬起身来。周围路过的人都只当笑话看着，她抿着唇，没有向他们求助，一瘸一拐的去杂物间里取了一条干燥的毛巾，揾去身上水珠。
全身终究是湿透了，她没有备份的衣服，只得去人事部请假回家。可人事经理却说她是直属姜素兮手下，需要穆总监签字了，才能允许她的假事。姜素兮转而又去找姜素兮，却被姜素兮的助理冷着脸拦在门外，“总监正在开会，不许任何人打扰！”
姜素兮实在是冻的哆嗦，便跑到一旁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却开着比往常更寒冷的温度，姜素兮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遥控器，实在冷的受不了，她又踱步到外面等着。
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谁想一向工作懒散的姜素兮，今日的会议竟足足开了快两个小时，等她会议结束出来后，姜素兮已经连连打了数十个喷嚏。
她浑浑噩噩地拿着请假条去让姜素兮签字。
姜素兮看到浑身肮脏的她，‘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废话啰哩啰嗦的讲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慢条斯理地在请假条上签上自己漂亮的名字。
姜素兮一刻都不敢多呆，立刻上交报备人事部，寻了一辆的士就往回跑去。
到家后，她整个脑袋都已经犯糊涂了，眼帘更是重到睁不开，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将自己抛到床上，蒙上被子捂暖。
迷迷糊糊的，却感觉到有一双大掌在她脑袋上捂了捂，声音是严厉的，“姜素兮，你发烧了，必须去医院。”
说着，就要伸手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捞出来。
也许是生了病，人的心智反应慢了半天，她却仿佛还将自己停留在三年前快乐的自己。听到有人要强迫她，立刻攥紧了被子，嘟囔道：“不去，我不去。。。。”
商宣卓一怔，叹息一声，“姜素兮。。。。”
随后，终究是没有勉强她，然后往姜素兮嘴里塞了什么。
姜素兮只觉是苦，皱着眉要吐，商宣卓却不允，“乖，药吃下就好了。”
姜素兮半眯开眼，只见灯光下，商宣卓的脸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一时间，思绪翻涌。
在意识还未反应过来前，她却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力气，朝他扑去，翻身将他按倒在床上。
就像飞蛾，就像火烛。
商宣卓，你知不知道，姜素兮有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