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掖藏的尺锦狂散文
这些天的时间角落,暖气突然变得那么不近人情,天气总像是隔了层浓稠的雾,好似在某扎遥远的云端,酣睡着一个悠长、悠长又寂寥的梦。
这是冬天的早晨,它以其特有的方式让你熟悉一种对现实的朦胧——紧密的冰棱花附在幽蓝玻璃窗上,层层叠叠,倔强地爬满了整个世界,随后蓝色渐渐地被隐去,只剩下丁点的微光,撑开惺忪的眸。
在那些个被淡色调覆盖的清晨,我会醒来,为了接受寒冷。
棉被已经可以变的可有可无了,棉絮此时却越发显得沉重压抑,而不是让人感知仅剩的温存。如是,我不如选择寒冷的洗礼,即使旁人觉得无知到可笑。
我的房间很小,所拥有的也很简陋,我甚至没有像样的冬衣。在我的附近是一张床,一扇门,几块毛玻璃和一台破旧的收音机,仅此而已。
当然,我还有我的素锦——那些总被孤傲的白色所覆盖的锦缎,对它们我有着病态的爱恋。
仿佛是因为狭小的关系,冷暖在这里表现地淋漓尽致。越发觉得我就是其中的某个质点,辗转于两个极致空间,忘却了过往,忘却了那条通往远方的路,似乎唯有如此才可消磨那些藏于某个罅隙的时间和生命。我依旧从神经末梢去感知虚无的冷,呵,冷到彻骨。
早晨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熟悉黑暗到光明的过程,我无法拥有橙色的灯光,我只拥有泛冷的雏白。于是我不再是熟悉而是习惯。
Xi字音的承接,巧妙而富有戏剧色彩。
这么说来,我的眼睛便是矛盾的载体,我从光明中熟悉黑暗,又从黑暗中流连光明——夜晚,远方的世界总是五彩而缤纷,灯光肆意飘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或凄清或本就烂漫。于是房间本就黑白色的年轮夹杂进了某些媒介物,缓慢地挪向更改了的他方。
再于是,我在清晨醒来却要接受阳光远未普及到的这个缝隙的阴冷,尽管我所拥有的是只有寒冷,尽管房间是只是充斥着淡色调,尽管这儿有他人不曾夺走的黑白。但,从一开始排斥的阴暗,到现在无所谓地开始忽略,我不曾接受“从始至终”这个词。
或许骨气这种词从不贴切于如此的人群,可我们簇拥着骄傲,简单而明媚的骄傲,并且极致,因为我是锦,我存在便是这般的有意义,即使只对我自己。
清晨的冰棱花是不可触碰的,总是擦去袭来,再擦去再袭来。它们是无所谓重复的,不知疲倦地挑逗你的耐心——它说它也会逝去,可那是在温暖的另一天。仿佛听见了它嘿嘿的冷笑,像那些冬季的节气伴随着犀利的风声,弥漫这个城市。可我却也曾经傻傻地尝试,不停地重复着擦拭这个动作,直到我的手被冻到通红。其实,惯性支使着我仍要继续,可我的手开始厌恶这种疼痛的往返,到最后,剩下的只是被寒冷捻走一层皮肤的颜色,留下更娇艳的红,作为我固执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