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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谦敏锐的察觉到那一抹寒芒，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掐住了叶芮书的手腕，“叶芮书，你他妈发什么疯！”
然后不顾乔青雅惊愕的神色，一路拖着叶芮书离开了婚礼现场。
“景晓，景晓！”
乔青雅站在原地，瞳孔瞪大，手指紧紧的攥着婚纱的裙角，紧盯着莫子谦离开的背影，指甲嵌进掌心却毫无知觉。
周围更是人声沸腾，议论纷纷。
乔青雅冷冷地听着周围的讥讽声、嘲笑声，她低头，看着手上那枚戒指，仿佛莫子谦还未离开，戒指上甚至都残留着他的温度。
都是那个贱女人！
如果不是叶芮书，莫子谦根本不会在他们这么重要的日子抛下她不管，任由她一个人在这里被这群人嘲笑。
她摘下戒指，紧攥在手心里，心中的恨意蔓延到了眼底，牙齿咯咯作响。
贱女人！
你挡我的路，那就得死！
“还拿了一把刀？叶芮书，你想杀我？”莫子谦一把将叶芮书摔到休息室的沙发上，眼中冒着熊熊烈火。
叶芮书吃痛的蹙了一下眉，随即抬眸朝他笑了一下，云淡风轻，却又宛若鬼魅：“对啊！你是杀我孩子的凶手，这一个月来，我做梦都恨不得杀了你！”
她爱了他十年，七年幻梦，三年苦痛，但是现在，她要把曾经爱他的这颗心活生生挖出来，哪怕剥皮抽骨，痛不欲生！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曾经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现在居然想杀了他，莫子谦只觉得快要发疯！
他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最终变成恼怒。
“叶芮书，你知不知道想要杀我的代价是什么！”
莫子谦已经完全被怒火淹没了理智，话落，他直接欺身而上，将她狠狠压住，毫不怜惜地撕开她的衣裙。
叶芮书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莫子谦竟然要在这种地方……
身上的人好似猛兽出笼，不带半点的怜惜，疯狂的肆掠着她的唇瓣，发泄般的啃噬，纠缠……直到唇齿间溢出丝丝缕缕腥甜血味。
喘息间，叶芮书不停的挣扎反抗：“放开我！莫子谦，你放开我！”
“叶芮书，你装什么清高？”莫子谦掐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警告。
寒凉刻薄的话，带着冰冷蚀骨的气息向她袭来。
一阵一阵，冷得她脊梁都发疼，心也在滴血。
强压下心头那不停翻滚的情绪，叶芮书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这个男人：“莫子谦，你这算什么？守着真爱还不想放过我这个床伴吗？”
莫子谦眉头紧拧，心口一扯一扯地莫名发燥。
“别忘了当初是谁主动爬上我的床，死皮赖脸的缠着我，然后将雅雅气出了国……你以为我的床是你想爬就爬想下就下的？既然知道自己是床伴，那就给我合格点！”莫子谦现在只想确认答案，别的什么都顾不得。
叶芮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颤抖着嘴唇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失了分寸的莫子谦没理会她的情绪，习惯性的伤她。
“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在我面前装纯？”
“你都贱了十年了，当了我三年的消遣玩意了，你现在告诉我你要从良？”
“叶芮书，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音落，在叶芮书惊恐的眼神中，莫子谦猛地贯穿了她！

“啊……”
异物的突然入侵，让叶芮书失声尖叫，眼泪止不住的流。
而比这更痛的是莫子谦那些伤人的话，仿若带着刺的荆棘，一根一根往她心上扎！
莫子谦重重吁了口气，这几天无处安放的灵魂似找到归处般的释然。
眼看叶芮书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却强忍着不肯叫出声来，莫子谦的心仿若被狠狠的扎了一下，疼痛又酸涩。
事到如今，莫子谦都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喜欢他什么，可她偏偏喜欢了十年，甚至连被他困在身边折磨都甘之如饴。
像个疯子一样……
他低头亲吻着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可说出口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知道你爱我，但别动不该动的心思，更别想着和雅雅争，你没那个资格，明白吗？”
亲密无间的动作，和荆棘一样带刺的话语，交织在一起似利刃般将乔婧梦割得遍体鳞伤。
莫子谦，我不能一辈子犯贱，不能一辈子不要脸啊！
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会难过会受伤，也会渴望被人喜欢被人爱啊！
你明不明白！
风平浪静，天也微沉。
莫子谦吃饱餍足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乔母。
乔婧梦无比熟悉，因为这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出生那天，乔父驾驶飞机失事，尸骨全无。
因此，母亲把她视作杀夫仇人。
而年长自己两岁的姐姐乔青雅则被母亲视作了心头肉，对外宣称那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乔婧梦，除了姓乔，跟乔家没有任何瓜葛。
所以整个芙山机场，除了莫子谦以外，没人知道乔青雅和她是两姐妹。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乔母从没为她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她哭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
“景晓，你快来，雅雅自杀了！”
轰隆一声！
仿佛从天投掷下一道惊雷，这个消息炸得乔婧梦和莫子谦同时脸色一变。
莫子谦甚至颤抖地连手机都差点没拿稳，声音焦急的升高了好几个度，“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马上过来！”
下一秒，莫子谦便猛地将乔婧梦甩开，大步离开。
乔青雅会自杀？
她不信！
那样惜命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自杀，怕不是在做戏吧？可偏偏就是有人信了……
那一瞬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叶芮书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直接从后面抱住了莫子谦。
“莫子谦，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叶芮书泪流满面，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连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为什么一听到她自杀的消息，你就心急如焚，连冷静都抛却了，而我，就活该被你忽视，被你抛弃，被你亲手扼杀我们的骨肉，我躺在手术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有来看过我吗，有来问过我一声疼不疼吗？莫子谦，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可这世上，哪有事情是公平的？
这般凄怆的吼声，让莫子谦的心脏微震了下，片刻后，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薄唇轻启，他一字一顿，吐出无比伤人的话。
“叶芮书，我告诉你，我碰你，只是对你的怜悯，你别得寸进尺，哪怕你现在死在我面前，也没有雅雅掉了一根头发丝来得重要。”
不再看叶芮书满是痛苦，湿漉漉的眼睛，莫子谦说完，就伸手去掰她抱住他腰身的手。
叶芮书的身体早已僵硬无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子谦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一根，两根，三根……
莫子谦用力地掰着，就在第四根的时候，叶芮书自己松开了。
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乔婧梦跌落在地，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有风吹进来，凉飕飕的，鲜血淋漓。
在莫子谦匆匆走出房门的最后一秒，乔婧梦突然问道：“莫子谦，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秒？”

第八章你不是我女儿
莫子谦没有回答，或者说是根本就没听到，他现在一心都在乔青雅的伤势上，匆匆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满屋奢靡气息包裹着乔婧梦。
乔婧梦坐在地上一动不动，Ъч她呆呆看着天花板，泪痕已干，眼神空洞。
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三年的噩梦，十年的爱意，终于要醒了……
莫子谦一直没回来。
乔婧梦在顾家根本没什么东西，草草收拾了一下，也就一个行李箱而已。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只知道，从今以后，她与莫子谦之间，只隔着孩子的血仇，不死不休！
出了门，来到空旷的地方。
无尽的羞辱，痛苦与委屈，突然扑面而来，她挡都挡不住。
“呕！”
乔婧梦紧紧按着心口，反胃，烧灼，恶心感齐齐朝她五脏六腑袭去，胃部一阵翻滚，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早就忍不住了。
天知道刚刚在莫子谦面前，她是怎么撑那么久，又是怎么拼命地压抑喉咙里那抹血腥味，不让他察觉分毫的。
“清梦，你没事吧？”忽然一道带着浅淡的温柔和关心的话语在她头顶响起。
叶芮书怔怔地抬眼望去，来人竟然是顾泽，莫子谦的好搭档，他们的副机长。
说起来，她和顾泽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顾泽就像是个温润体贴的兄长，总是在她背后默默保护她。
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在看到顾泽的那一刻，叶芮书突然哽咽起来，等他走过来时，已经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顾泽也不劝她，就那么任由叶芮书抱着他哭，等她哭累了，才伸手握住她肩膀。
“清梦，跟我走吧。我们去国外。”
叶芮书一怔。
跟他走……
她其实从未想过离开，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还没有替自己的孩子报仇雪恨吧？
她不回答，顾泽的眸子顿时黯淡下来，垂了垂头，他叹了口气道：“你不想跟我走，是因为……不舍得莫子谦吧？但就算你继续僵持，又能得到什么呢？与其遍体鳞伤，还不如跟我走，以后，不管岁月有多漫长，我都会照顾好你。”
他从不吝啬自己的深情，从前叶芮书喜欢莫子谦，对于顾泽的感情，她总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可现在，她经历了太多，所以再也没办法用不懂来敷衍他。
想了良久，叶芮书还是勇敢地抬起了头，然后，伸手拿开顾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顾泽，你很优秀，而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我不值得你付出一切。”说到这儿，她看着他笑，在阳光下，一双眸子里有着经历过绝望后的清澈，“你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安慰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如果再搭上你的一辈子，那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我不会离开，至少，在没有为我的孩子报仇之前，我绝不离开！”
她说得平静，可偏偏透着一股子坚定的决绝。
瞳孔紧缩，顾泽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报仇？你所谓的报仇就是辞了塔台的工作，然后赔上自己的一切去和他斗吗？清梦，生活不是只有仇恨的……
闻言，叶芮书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不敢置信地打断他的话：“你说什么，我没有辞职。”
她慌了神，她工作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辞职？到底是谁给她递交了辞职报告？
顾泽怔了怔，盯着叶芮书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她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