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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1-15 11:52:41  作者: lij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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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明医院。

顾欢欢一身护士服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低头看着颤抖不止的双手,目光空洞。

就在刚刚,手术室的她,手却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这时,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

“心理素质这么差,以后不要和我同台手术。”

顾欢欢仰头就见纪言律一身白衣大褂站在自己面前,面容俊朗,视线却冰冷如刀。

她忙将手收进口袋,苍白的唇微张:“病人手术成功吗?”

纪言律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一句话也没回。

顾欢欢面色僵了僵,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整个栖烟市,谁不知道,只要是纪言律操刀的手术,就没有不成功的。

顾欢欢想起今早接到的电话,忍不住起身跟上纪言律的脚步,却不敢离他太近。

纪言律有洁癖,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

“今天中秋,爸让我们一起回家吃个团圆饭。”顾欢欢小心翼翼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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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纪言律止住脚步,扭头看向顾欢欢,眸色生冷:“那是你们顾家的团圆,与我无关!”

顾欢欢背脊一僵,脸上的苦涩怎么也掩盖不住。

六年来,纪言律从未把她当做妻子,把她和爸爸当成一家人。

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为了私欲,用他母亲的命,逼迫他娶自己的冷血无情之人。

纪言律见她不说话,转身欲走。

顾欢欢见状,忙说:“可是爸说……”想见你。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纪言律打断:“你可以让你爸开除我,没必要拿他来压我。”

顾欢欢呼吸一窒,再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的纪言律早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少年,顾欢欢知道他现在正在成立自己的医院。

也知道自己家的医院之所以还能撑着,都是因为纪言律在。

顾欢欢看着纪言律开车离开,整个人落寞地站在黑夜里。

许久,她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父亲家。

顾家。

顾欢欢一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张罗了一桌好菜。

母亲早逝,家里就只有父亲一人。

顾爸看到顾欢欢过来,脸上满是喜色:“怎么才过来,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他话落,却见顾欢欢身后空无一人,眼底闪过失落。

顾欢欢见状,解释:“言律晚上有手术,所以来不了。”

这样的解释,她说过很多遍,连她自己都知道是假话,顾爸却信了。

他笑呵呵地说:“没事,医生工作忙,爸爸理解,欢儿你多吃点,你看你最近又瘦了。”

顾欢欢喉咙哽咽,点了点头。

坐在顾爸对面,顾欢欢看着桌上的那一道道父亲亲手做的家常菜,眼眶不由发热。

“爸……”顾欢欢想到自己的病,忍不住开口。

然而抬头间,就看到父亲佝偻的背,她嘴里的话顿时堵回了喉咙。

顾爸端来菜,温声问:“怎么了?”

顾欢欢摇头:“没什么,我想说您的手艺又进步了,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顾欢欢点头,埋头吃着碗里的饭,眼泪不觉落进了碗里。

她好怕自己和妈妈一样提早离开,爸爸一个人可怎么办?

吃完饭回去的时候,顾爸递了一袋月饼给顾欢欢。

“闲来无事做的,你带回去给言律尝尝。”

顾欢欢接过月饼时看见顾爸苍老的手,鼻尖酸涩。

“好,您早点休息。”

顾爸笑着点头,一直目送着顾欢欢的身影离开后,才孤寂地回房。

顾欢欢很晚才回到家。

推开客厅的门,只见书房的灯还亮着。

顾欢欢想着纪言律不会做饭,于是走进书房,轻轻将月饼放在他的桌上。

“空腹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带了月饼回来,你尝尝。”

纪言律闻言,看向那盒没有包装的月饼,狭眸微眯。

下一秒,他起身,拿过月饼,当着顾欢欢的面,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书房内,一派寂静。

顾欢欢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纪言律轻撇了她一眼:“你和你爸打了六年温情牌,不累吗?”

顾欢欢闻言,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和爸爸六年如一日对纪言律,可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惺惺作态。

她走上前弯身捡起那盒月饼,敛眸轻声说:“今天中秋,早点休息。”

说完,顾欢欢拿着月饼,一步步走出门。

到了外面,她站在阳台,看着黑暗的天空,无声道:“中秋,快乐。”

……

翌日。

顾欢欢起来时,别墅里空无一人。

这是六年来的惯例,每天纪言律都会比她先到医院。

顾欢欢早已习惯,她洗漱收拾好,正要出门,就看到纪言律的手机落在茶几上。

迟疑一瞬,顾欢欢走过去拿过手机。

路上,手机忽然响起。

顾欢欢低头看了一眼,眸色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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