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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太过温柔，原本清冷的眉目都多了一丝柔和，连那寒凛的墨眸都映着她的影子。
“你，为什么…”
黎颂娴哽咽着，嘴里的话怎么也没办法顺利的说出去。
“你先休息。”
凌彦辰顿了顿，继续道：“有什么事等你康复了以后再说。”
闻言，黎颂娴眸色一暗。
她早就把以后两字从人生中划掉了。
“我不想，耽误你。”她吃力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几许倔强。
这话让凌彦辰眉头一蹙，心底更不是滋味。
但是他还是选择先让黎颂娴多休息，等她康复以后再慢慢解决两人的事。
走廊，姜明凯一个人站在病房外。
透过半敞开的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靠的很近的两人。
凌彦辰为黎颂娴擦眼泪，而黎颂娴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抗拒。
如果是不知道他们之间事的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是恩爱的情侣或者夫妻。
姜明凯僵在原地，很想去打破那看似美好的场景，但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推门。
这时，从办公室回来的姜雅琳见他傻站在门口，不解地问：“杵在这儿干什么？进去啊。”
说着就要伸手推门。
姜明凯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问：“黎颂娴姐真的爱他吗？”


第二十章信守诺言
听见这个问题，姜雅琳下意识地朝病房里看去。见里面只有凌彦辰陪着，她愣了。
许久，姜雅琳才后退了一步：“我送你回家吧。”
姜明凯点点头，眼眶却莫名红了。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上了车，姜雅琳发动了车子，姜明凯才再次开口：“姐，我已经长大了。”
姜雅琳无奈地笑道：“但你在我们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根本没有办法改变。
“是我先认识的黎颂娴的，而且我们还一起长大。”姜明凯骄傲地说着，可眼中却满是挫败。
他不再叫黎颂娴姐姐，从十六岁后，他就不想只当她的弟弟。
这一次姜雅琳没有像从前那样怒斥他，而是轻声解释：
“明凯，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也无关近水楼台。”
她停顿了两秒，继续道：“有些人不适合太早遇见，你以后会明白的。”
说完便发动了车子，载着红着眼沉默的姜明凯回了家。
等黎母将粥买回来时，黎颂娴已经睡着了，而凌彦辰还坐在病床旁。
她正想让他走，却见他握着黎颂娴的手，而黎颂娴的手也松松回握着。
这一幕让黎母心头一哽，霎时不知道该作何感受。
她轻轻走了过去，将粥放在桌上：“你回去吧，我照顾她就行了。”
“不用，我说过我会等她醒过来。”
想必黎母，凌彦辰的声音更低，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黎颂娴。
见状，黎母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凌彦辰为什
么突然变了，但是这种以死换来的感情真的好吗？
直到下午，黎颂娴才醒了过来。休息了将近两天，也觉得好了一些。

只是没想到凌彦辰还在，眼睛更是红的更好几天没睡似的。

“黎颂娴，妈给你买了菠菜猪肝粥，你快吃了吧。”
黎母将床的高度调整好后拿出新买好的粥，准备喂黎颂娴。
突然，凌彦辰把碗接了过去：“我来。”
黎母一怔，想要拒绝，可他已经舀了一勺在唇边吹了吹后确认不烫才送到黎颂娴嘴边。
黎颂娴也乖乖地吃了一口。
这和谐的一幕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让她很不安。
她想了两天才想明白，凌家的确有钱，凌彦辰也的确优秀，可这无法让黎颂娴开心的生活。
黎母紧抿着唇，紧握着口袋中姜雅琳还给她的银行卡，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
见黎母走了，黎颂娴才转过头，躲开了送到嘴边的粥。
凌彦辰眉一蹙：“怎么了？”
黎颂娴哑声道：“你走吧，等我出院了我一定信守诺她只是不想让妈妈担心，所以才强忍着情绪做出这样乖巧的模样。”
她也没忘记答应过凌彦辰的事情。
听到黎颂娴这番话，凌彦辰眼眸渐深，并未很快回应。
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会让黎颂娴越来越伤心，只会影响她的恢复，这不是他想要的。
凌彦辰态度软了下来：“我说了，什么事都等你康复以后再说。”
“可是感情最怕的就是拖着。”黎颂娴红着眼，第一次鼓起勇气对他露出执拗的一面，“我们已经拖了三年了。”
凌彦辰拿着勺子的手不觉收紧：“你对我没感情了？”


第二十一章迷乱
黎颂娴心微微发紧，没有回应。
她的沉默像是一个未知又让人难以舍弃的谜题，凌彦辰看着她，又问：“你对我没感情了？”
明明是一字不差的话，问第二遍的时候却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忐忑。
黎颂娴双眼因为紧张不断眨着，她咬了咬下唇，低声回了句：“没有。”
“你撒谎。”
凌彦辰几乎是一瞬间就反驳了她的话，甚至连刚刚的忐忑都不见了。
“我没有。”黎颂娴僵硬地否认。
凌彦辰放下碗，倾身靠近那眼带无措的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此刻他很感激潘夏婷这句话，能让自己有底气再去争取一把。
黎颂娴极力闪躲着他的目光，却无法控制胸膛那颗狂跳的心。
比起以前的凌彦辰，现在的他更让她不知该怎么应对。
“你的情书我看了，只是写的太短了。”凌彦辰一句听似莫名其妙的话饶黎颂娴一愣。情书？
她忽然想起被扔在琴湾别墅的画，那些都是她偷偷看凌彦辰时画下来的。
因为凌彦辰回家的少，她只能将他在家时每个动作表情用画笔记录下来。
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都会拿出来看看。
黎颂娴局促不安地紧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还有些悲戚。
在她看来，这都是很傻的行为，只会让她在感情中看起来更加卑微而已。
凌彦辰看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眶，心中一刺：“你画了我那么多背影和侧脸，是因为很少见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你不肯看我？”
“还是说，你其实是爱我的，刚刚只是在说谎。”
熟悉的气息像是无数支利箭瓦解了黎颂娴最后的防线，她深吸了口气，转头准备再次否认。
“我…”
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被封在了贴在一起的两唇里。
黎颂娴紧缩的眸子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凌彦辰。
那双如墨的眼睛就像黑洞，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连同呼吸也被尽数夺去。
凌彦辰一手撑在她头侧，一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在那红唇上反复辗转。
动作温柔如对待易碎的珍宝，心中却恨不能让她染上自己的气息，再牢牢地把她困在怀里。
深藏于心底深处的占有欲被撕开一个小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而出。
凌彦辰眸色一深，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黎颂娴一片空白的大脑开始极速闪过许多画面，耳畔也是嗡嗡的吵杂声。
她紧憋着的一口气也好像都要被对方吞噬，在几乎快要窒息时，凌彦辰终于放开了她。
他向来冷厉的凤眸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有些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黎颂娴嫣红的下唇。
“你不声不响的来了，我没有阻止，你现在想走，我可不答应。”
黎颂娴眼眸怔怔，只觉自己就是凌彦辰手中逃脱不开的猎物。
刚刚的吻就像被烙印在了心，上，将她的心绪彻底打乱，再也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爱还是怨。
“叩叩叩一”
门外推着护理车的护士敲了敲门，一脸尴尬地看着里面的两人。
“抱歉，病人该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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