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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雪有些难以相信。
她对娱乐圈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秦婉的名声有多差。
光是前男友就占据娱乐圈一大半。
卫墨北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小叔了解秦婉吗？”卫听雪忍不住问。
卫墨北抬眸看她：“你想说什么？”
卫听雪拳心不禁紧握，没办法说出那些话。
犹豫半响，她只说：“结婚是大事情，小叔还是该多考虑考虑。”
卫墨北嗓音清冷：“没必要，婉婉是很好的人。”
卫听雪愣住。
她忽然想起，曾经自己问过卫墨北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当时他的回答是什么：乖巧，听话，性格开朗……
之后自己就一直努力改变，成为那样的人。
可现在，卫墨北却选择了一个和那些标准半点不沾边的人！

这一刻，卫听雪忽然有些窒息。

她深呼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小叔找我，是什么事？”
“婉婉有个杂志需要摄影，但她的专属摄影临时有事，所以我想让你来拍。”
卫听雪没想到卫墨北把她留下是为了秦婉。
她正要拒绝。
但卫墨北却像是猜到了，先一步开口：“婉婉这次要拍的杂志是国内顶尖的《倩影》，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个杂志吗？”
卫听雪沉默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一瞬间，她看不懂卫墨北。
如果他喜欢自己，三年前为什么要躲到国外。
可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把她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
迎着男人深邃的眸，卫听雪最后点下了头：“好。”
闻言，卫墨北拎过一旁外套：“那就说定了，今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卫听雪做不到拒绝。
回家的一路，安静无声。
车厢里只有舒缓的音乐萦绕。
直到车子停在楼下。
卫听雪开门下车，卫墨北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比三年前，安静了很多。”
卫听雪关车门的手一顿：“是啊，三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说完，她关上门：“小叔，慢走。”
卫墨北眸色深深，末了什么都没说，收回了视线开车离去。
卫听雪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尾灯淹没在车流中……
这晚，她做了个梦。
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新郎是卫墨北，新娘是她。
鲜花，礼堂，婚纱……这些，都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场景。
卫墨北身着白色西装，冷漠将她推开……
这一刹，卫听雪倏然惊醒，眼底一片黯然苦涩。
多可悲，哪怕是梦，都在告诉她，卫墨北不会属于自己！
整理好心情。
卫听雪起身去往摄影棚。
看着穿着婚纱迎面走来的秦婉，她才知道个这次拍摄是以婚姻为主题。
“上次走得匆忙，我还没自我介绍。”
秦婉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秦婉，是霆烨的未婚妻。”
卫听雪低眸看着她中指上的戒指。
一时间，竟怎么也抬不起手。
“先准备拍摄吧。”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摄影棚忽然一阵轰动。
卫听雪寻声看去，就见一身正装的卫墨北款款走来。
四目相对，他移开视线，走到秦婉身边站定。
秦婉瞧见卫墨北，立刻扬起甜甜的微笑：“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
他们两人就像是约好了般，衣服都是统一白色。
这一幕，像极了她的梦。
看得卫听雪心冷。
一旁，卫听雪看着卫墨北，也将他眼底对秦婉的柔情尽收眼底。
再也没办法待下去，她转身要走。
忽然背后秦婉的声音响起：“初小姐。”
卫听雪回头。
就见她挽着卫墨北的胳膊：“你帮我和霆烨拍一张婚纱照吧！”

第四章挑衅
摄影棚。
秦婉的头轻靠着卫墨北的肩膀，甜蜜的刺眼。
卫听雪只觉一颗心心像被撕裂般的痛。
她费力许久才找回神志，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不……”
可话未完，卫墨北便已开口：“可以吗？”
卫听雪心头像是堵了加满水的棉花一样：“好！”
摄影棚里安静无声。
透过镜头，卫听雪看着影布中的两人，按快门的手如何都按不下去！
学习摄影数年，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拍照会这么艰难，艰难到手都在发抖。
导致每拍一张，就糊一张。
耳边质疑声音窃窃不断。
卫听雪深吸口气，咬着下唇咽去喉头的血腥味，再次按下了快门键。
画面定格。
这张照片拍的很好。
光影之下，卫墨北和秦婉两身洁白，男俊女靓，般配无双。
卫听雪站在那里，吹来的寒风贴着身体的汗，冷的人发颤。
之后的拍摄很顺利，三个小时便结束了。
电脑前。
卫听雪正在挑选照片，秦婉和卫墨北一起走来。
她看着照片，怎么看都不满意。
“我一直以为初小姐的技术是能胜任的，看来也不怎么样。”
秦婉眼底透着几分讥讽：“选来选去，也就我和卫墨北这张婚纱照好看些。”
卫听雪知道她在故意找茬，握鼠标的手一紧，看向卫墨北。
可他只是看着秦婉，眼底都是宠溺：“杂志照片而已，你已经很好看了。”
闻言，秦婉露出娇羞一笑。
随后，卫墨北看向卫听雪：“这相机款式太老了，过两个月你生日，我给你买个新的。”
听这话，卫听雪看了眼摆在身边的相机。
也许卫墨北早就忘记了，这相机是他送给自己的成人礼……
之后，卫墨北便带着秦婉离开。
摄影棚恢复寂静，渐渐的，黑暗将整个房间笼罩。
卫听雪坐在电脑前，看着那张洁白的婚纱照，反反复复的修改，调整。
一直到结束。
她整个人脱力般的后靠在椅子上，然后点开卫墨北的微信，将照片发了过去。
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年前。
而重见后的第一条，竟是他和别人的婚纱照。
多可笑。
卫听雪自嘲想着，手机嗡动，垂眸就看到屏幕上多出来的一行话。
“婉婉说很好看，辛苦。”
卫听雪看了好久，最终按灭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街道车流不息。
寒风吹到脸上如刀割一样刺痛。
卫听雪逆着风走着，整个人冻到手脚麻木，却不知不觉。
突然，手机铃声乍响，她接起就就听到自己老妈温暖的声音。
“之心啊，在哪儿呢？回来吃晚饭啊！”
一瞬间，卫听雪觉得鼻间发酸。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哽咽：“我现在回。”
挂断电话，卫听雪打车回了家。
可不想，刚进客厅，就看到屋子里两家子人。
盛家夫妻，以及……卫墨北和秦婉！
卫听雪脚步一顿，有些不敢上前。
这时，初母瞧见她，忙将人拉着坐在身边：“之心，婉婉给我们看了你给霆烨和她拍的婚纱照，很好看！”
卫听雪望着坐在一旁的卫墨北，呼吸发滞。
然后就听初母再问：“你和霆烨差不多大，他都要结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啊？”
这些年卫听雪已经习惯了被催婚，她刚想像往年一样拖延。
却听秦婉开口：“是啊，之心眼光高的话，我认识很多人，也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卫听雪手掐着掌心，一阵刺痛。
她看着秦婉身旁一语不发的卫墨北，一口气憋在心口，怎么都无法纾解。
扫过秦婉眼里的恶意，卫听雪迎着卫墨北淡漠的视线，一字一句。
“我有喜欢的人了，您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