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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痴心(岁晚谢霁)小说推荐_将军痴心最新全章节小说阅读

分类: 日记  时间: 2023-01-16 15:52:12  作者: dong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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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失声尖叫,可意料之中的痛楚却没有传来。
只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将这老妇押回昭狱!”
昭狱是锦衣卫所设,来人确是岁晚无疑!
昏昏沉沉之际,谢霁口中不断求助:“淮舟……”
恍惚之际,仿佛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她这才彻底昏死过去。
晚棠院。
谢霁睁开眼,视线朦胧之际,床边似乎坐着道红色身影。
她抬眼望去,正对上岁晚复杂的双眸。
心中的委屈与恐惧在这一瞬尽数迸发。
“淮舟,连心是太后的人,这一切都是太后与嘉禾郡主的安排,她让我……”
谢霁话未说完,便被岁晚沉声打断:“宁婉不会做这种事,此事不要再提。”
从未听得他如此严厉的语气,却是为了维护她人。
谢霁委屈难过到了顶点:“你不信我?那你去审问连心!是她亲口说……”
“连心死了。”
他的语气仿若议论天气般稀松平常,却令谢霁心中汹涌起伏。
“你身为锦衣卫,又怎会查不出眉目……你是故意杀人灭口,想包庇嘉禾郡主,讨好太后吗?”
亲见岁晚的面色一寸寸沉下来。
谢霁哽咽着开口:“若我再纠缠于此事,你难道也要将我杀了灭口吗?”
“看看你而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岁晚冷冷落下这一句,起身拂袖而去。
冷意从心脏向外蔓延,谢霁裹紧了被子,一时泣不成声。
翌日,下人禀报:“云府方才遣人来问,夫人可安好。”
谢霁微微一怔。
想来父亲是听到些昨日的消息,才会特意派人来问。
害怕父母担心,她忍着腰背剧痛坐在轮椅上:“推我回云府。”
回到家中,见谢霁安然无恙,云父彻底松了口气。
“真是祖宗保佑,对了,淮舟待你可好?”
她强忍着鼻酸:“父亲安心,女儿一切都好。”
“那便好,若有那日……希望他能成为你此生的倚仗。”
谢霁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父亲,您有心事?”
云父面上愁云惨淡:“在这波诡云谲的京城,想独善其身……何其艰难啊。”
还未说完,却摆了摆手:“一些烦心事,不提也罢。”
他的欲言又止,令谢霁心底又多几分惦记。
待从云府出来,一辆熟悉的马车迎面驶来。
又是赵容予。
想起父亲的处境,谢霁选择视而不见,不敢与这些皇子有往来。
然而马车却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又是一种别样的招摇。
谢霁倍感无奈,只得遣婢女前去询问。
“三皇子请您去远山茶楼一叙。”
雅间内,赵容予与谢霁相对而坐。
赵容予打趣道:“你倒是命大,在那位手里还能捡回一条命。”
谢霁心头微动。
连他都知晓是太后所为,而岁晚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又怎会不知幕后之人?
想此,她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苦涩。
“当年我诚心求娶你,而你却执意要嫁给岁晚……”
赵容予勾唇一笑,忽然欺身凑近了她:“而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可曾后悔嫁错了人?”
想起当初他对自己的蛮横与纠缠,正如此时此刻一样。
在谢霁看来,赵容予其实是不懂爱的。
她蹙眉微微避开:“后悔……”
后悔也无用,所以她不悔。
然而话未说完,便听得门口‘砰’一声巨响——
雅间的双扇门被人一脚踹开!
岁晚凤眸中盛满了怒气与凛冽:“谢霁,你后悔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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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谢霁浑身一震:“我不是那个意思……”
岁晚面色阴沉:“我还没到眼花耳背的年纪,你说的那句后悔,震耳发聩。”
她心里酸得发苦,他还是不信她。
赵容予出声圆场:“只是一句玩笑话,楚大人莫要当真。”
岁晚打横抱起谢霁:“此乃家事,不劳三皇子插手。”
对他颔首示意后,随即大步离去。
晚棠院。
岁晚走到床边将谢霁扔下。
“怎么?后悔嫁给我,现在想转而勾搭三皇子?”
他步步逼近,语气冰冷无比:“可惜你现在是个瘸子,他对你只有怜悯,没有情意!”
这话如巨石般,重重砸进谢霁耳中!
她强忍着摔疼的后背艰涩道:“岁晚,嫁你……我不曾后悔。”
岁晚目光沉冷:“我只信自己亲耳听到的。”
随即便欺身而上,无力感瞬间席卷谢霁全身。
而她只能以废人之躯,痛苦接受着他的狂风暴雨。
等到一切结束后。
岁晚眸中仍旧不曾有半分怜爱:“往后你就待在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冷冷落下这句,他大步流星地离去。
谢霁只感觉体温被渐渐抽离……
此后,岁晚再没露面。
晚棠院中只有谢霁与婢女,仿佛与世隔绝。
许是积郁成疾,这夜她病来如山倒。
意识模糊之际,谢霁隐隐感觉床边坐了个人。
那人替她擦身子喂汤药,不停地温柔低喃:“晚晚,你要好起来……”
次日睁眼,凝着空荡荡的床铺,谢霁说不尽的苦涩与失落。
原来只是大梦一场。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
谢霁急急抬眸望去,却是婢女。
“夫人,三皇子给您请了位神医,说能治您的腿。”
赵容予请来的?
谢霁微微蹙眉,不想承他的情。
却听得神医高声道:“夫人这腿,若连我都束手无策,普天之下无人能治好。”
谢霁一瞬迟疑,低头定定凝着自己的废腿。
横竖是生不如死的熬着日子,何不死马当活马医?
“那便有劳了。”
这一整日,神医都在为谢霁诊治。
或如万蚁噬咬,或如烈火烧身,她都咬牙撑了过来。
“夫人,您的腿并非治不好,只是需要废些时间与功夫。”
神医的话令谢霁心中再次燃起希冀。
倏地,房门大开。
见岁晚一身冷意地走来,谢霁心里隐现不安。
“淮舟……”
“你的腿有知觉了?”岁晚缓缓走至她身旁。
冰凉的手在谢霁身上摩挲,触及右腿时,她不禁颤了颤。
“你难道不希望我把腿治好吗?”
岁晚嗓音里蕴藏着危险:“要解那毒针,需要的药草全是世间罕见,这神医是何人请来的?又是谁为你做到这般地步?”
这一刻,谢霁仿若听得心碎的声音。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中得什么毒,也知道如何解,却眼睁睁看着她沦为废人。
“这时突然冒出个神医,焉知不是别有用心?”
谢霁听不懂岁晚的话,却听闻神医淡淡道:“我是奉命而来。”
“奉谁的命?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在筹谋什么,要么滚,要么死!”
下一刻,岁晚腰间寒芒出鞘,直指神医!
凝着他满是杀意的眸光,谢霁心脏咯噔一坠!
“不要!”
银芒闪过之际,谢霁挡在了神医身前。
而岁晚动作未曾有片刻犹豫,长剑直直刺进了她的心窝!



第七章

谢霁再睁眼时,只见一袭飞鱼服的岁晚坐在床边。
她目光在房内寻视一圈:“神医呢?”
“赶出府了。”
听得岁晚冷声回答,谢霁眸光逐渐灰败:“岁晚,为什么?”
“嫁你,我不后悔,为你挡下毒针我也不曾后悔,你为何要夺走我仅剩的尊严与希望?”
岁晚默了一瞬:“我是为你好。”
谢霁却是笑了:“当时你明知会刺伤我,却没收剑,不是吗?”
他无法辩驳,只得匆匆落下这一句:“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神医离开后,谢霁的腿也无人再来诊治,病情愈发严重。
难得晴朗,婢女推着伤势见好的谢霁在府里散心。
却撞见一对极为般配的熟悉身影。
秦宁婉指着谢霁最喜欢的花房道:“我命人在此处种满鸢尾花可好?”
谢霁抬眸扫了眼里头成片的海棠花,一株一株,都是她亲手为他栽下的。
“你高兴就换了吧。”
岁晚轻飘飘的一句话,瞬时击溃了谢霁心底所有的回忆与妄念。
事到如今,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幻想岁晚还爱着她了……
岁晚极少露出这般耐心而宠溺的模样,曾几何时,她也拥有过的。
谢霁眼前一阵恍惚,却忽然对上他凛冽的凤眸。
她悄然避开,低声同婢女道:“推我去别处吧。”
直到谢霁彻底消失在二人视线中,也没等来岁晚一声挽留。
途径正厅之时,她见里头摆满了系着红绸的木箱子。
都是岁晚给秦宁婉准备的聘礼。
丰厚程度,可称得上十里红妆……
今日一幕又一幕,无一不在提醒谢霁。
岁晚与秦宁婉婚期将近。
她匆促回到自己的院子,满心满眼都是冷清。
入夜后。
谢霁躺在榻上,心底一片哀默愁思。
房门蓦的大开,岁晚披着夜露走进来。
“我近日繁忙,你伤势如何了?”
忙着准备婚事,也的确是繁忙,谢霁咽下苦涩:“很好,不劳你挂心。”
察觉到她疏离的情绪,岁晚在黑暗中寻找着她的唇。
谢霁却想起白天看到的场景,心中一刺。
下意识侧头避开。
岁晚身形一僵:“而今竟碰不得你了吗?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听着他的指责,谢霁再也无法抑制委屈,反问道:“我变了?那当初承诺过我一生一世双人的你呢?还似曾经模样吗?”
“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你又何必多想,不停为难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从前专一的岁晚,竟变成这般寡情模样……
谢霁心底又酸又痛:“还未恭贺大人,马上就有娇妻在怀,我一个废人,不值得大人记挂。”
闻言,他似是失去了耐性,狠狠掰过她的肩膀,眼底满是复杂。
忽闻外头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大人,有要务!”
身旁倏地一空。
岁晚迅速穿好衣裳:“我很快回来,你先睡。”
这晚,外头到处是火把的微光与哭喊声。
谢霁感到惴惴不安,唤来婢女出去打探。
婢女惶惶来报:“夫人,谁都不许出去,外边抓了好多人。”
她心中霎时一紧,难道真如父亲所说,京城已经变天了……
有人踏着夜色进入院中,定睛一看,竟是秦宁婉!
“方才发生宫变,叛贼二皇子已被伏诛。”
谢霁微微一怔,不明白她为何特地来跟自己说这件事。
却见秦宁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逆党也被锦衣卫尽数带回昭狱,你恐怕还不知道,淮舟已亲自带人拿了你云府满门!”



第八章

谢霁心脏仿佛被剜去一块:“不可能!”
她父亲是朝中一股清流,更不会用一家老小冒险行事!
岁晚是锦衣卫,怎会冤枉了自己的岳丈……
秦宁婉嗤笑一声:“宵禁已经解了,你回家亲眼瞧瞧。”
谢霁立刻命婢女推她回去。
来到云府时,只见大门敞开,里头却空无一人。
家中被翻得一片狼藉,地面与墙上甚至还有血迹!
谢霁一瞬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前阵阵发黑。
“快出来,别影响官府办案!”
随着官兵的催促声,谢霁被连人一起抬了出来。
眼睁睁看着大门被贴上封条,门匾也被官兵取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云府从此将不复存在……
锦衣卫昭狱。
谢霁强忍泪水对守卫道:“我乃锦衣卫指挥使夫人,劳烦通传一下,我有要事求见他。”
“指挥使外出办案了,还未回来。”
听得守卫撒谎推脱,不难猜到是岁晚提前交代过。
谢霁撑着婢女站起身,咬牙狠狠跪在地上!
“劳烦你再去通传,我不为难他,只求与家人见上一面……”
见她似乎要在此长跪不起,守卫面露难色,举步走了进去。
待守卫再返回时,态度异样坚决:“昭狱关押的都是要犯,不能徇私,夫人请回吧。”
谢霁心头一震,岁晚竟连这点要求都拒绝……
她若不跟父亲见一面,又如何了解原委,替他沉冤昭雪。
天光微亮,街上人来人往。
面对异样的目光,与溅在身上的泥点子,谢霁浑然不觉。
从早到晚,她跪到失去所有力气,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呼吸渐微。
一双锦鞋蓦的停在眼前。
抬头望去,直直迎上秦宁婉得意的眸子。
“你父亲之罪万金可赎,与其跪在这里为难淮舟,你倒不如去筹银子。”
谢霁将信将疑,凝着秦宁婉走进昭狱。
不多时,秦宁婉与岁晚携手走来。
而他却一眼都不曾看向她,径直走过。
谢霁强忍着心痛,伸手攥住他的下摆:“让我见家人一面……”
岁晚都不需用力,轻轻一动便挣开来。
“你是想让我丢了这顶官帽,还是想连累楚府也被抄家?”
他冷睨着她:“你若想跪在这里丢人,那便丢个够吧。”
未料到岁晚竟如此绝情,不仅置身事外,开口也只有讽刺!
谢霁用尽全力,艰涩开口:“我父亲,当真万金可赎?”
岁晚眸光淡淡扫过她:“别指望我会帮你。”
还能怎样揉心碎骨?
“扶我起来……”
谢霁让婢女推着她,挨家挨户找父亲昔日好友凑银子。
却毫无例外的被拒之门外。
“楚大人早有言在先,谁若帮你,便是同罪!”
五脏六腑被深深剖开,一寸一寸蔓延,是谢霁一生都不曾品尝过的绝望。
忽然,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面前。
“只是万金,我可以帮你,上来。”
听得赵容予的声音,谢霁微微一怔。
迟疑片刻过后,还是坐上了轿子。
搀着她的手掌忽然发力,谢霁跌入一个滚烫的怀里。
随即听得赵容予字字含情:“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谢霁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想到年迈的父母,她甘愿豁出一切。
可一旦卖了自己,岁晚与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赵容予轻笑:“你在犹豫?我等你心甘情愿的那日。”
也在这谈话间,轿子停在楚府。
赵容予为她打起轿帘的那一刻,岁晚盛怒的脸庞也撞入谢霁眸中!



第九章

楚府里,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回想起方才轿上的那一幕。
谢霁心里骤寒,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样的压抑不知多久,忽听主位上岁晚冷冽的声音响起。
“万两黄金,你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谢霁听着,心如针锥,逼着自己将委屈咽下:“只要能救我家人性命,将这一身心肝脾肺全卖了又算什么?”
“况且我走到今日这一步,不也是被你所逼吗?”
岁晚语气又沉了几分:“你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你父亲之罪,又岂是万金可赎!”
谢霁顿时愣住:“此话何意?”
“不是你亲口默认的,我父亲之罪万金便可赎!”
岁晚收回目光,似乎并不打算跟她解释。
却听得一道傲然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循声望去,是秦宁婉满脸鄙夷地走来。
“淮舟,如今她名声扫地,你万万不可再留下她,为此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谢霁凝着岁晚沉思的面容,似在审时度势,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坠!
“来人,笔墨伺候!”
岁晚眼底也有不忍与动容。
却仍行云流水地在笔上舔满浓墨,提笔写下休书。
白纸黑字,深深刺进谢霁眼底。
“如今你已经配不上指挥使夫人的位置,好聚好散,对你我都好。”
听得岁晚的‘劝慰’,谢霁颤巍巍伸手接过休书。
她两眼通红,表情似哭似笑:“十二岁那年,我戏称你是我的护卫,你说……你可以做我一辈子的护卫。”
“可如今伤我,弃我,都是你所为。”
不知是否想起了从前,岁晚眸中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岁晚紧抿着双唇,只定定站在原地,凝着谢霁苍白的面容。
“婚事定下时,你许诺说,一生一世双人,我信了。”
“可如今你娇妻在旁,却将我与家人弃如敝履,昔日种种皆成戏言。”
谢霁暗暗攥紧休书,那力道似乎要揉进骨血里:“父亲说你会护我一生安稳,却终是错付了,我们终究从年少情深,走到了恩断义绝。”
岁晚双拳松了紧,紧了又松。
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会给你一笔银子安家。”
闻言,谢霁笑中带泪,艰涩道:“家?是母家还是婆家?我还有家吗?”
“不是全都被你岁晚……亲手摧毁了吗!”
他嗓音低沉,却透着极易察觉的颤抖:“你父亲之事,并非我能左右。”
在泪水决堤之际,谢霁转过身,轻声呢喃:“从前我不悔嫁你,今日,才是真的悔了。”
无论他怎么说,她心中却是再也生不出半分信任。
随即又听得他哑声开口——
“你父母明日午时在城门斩首示众,来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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