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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已经习惯了这个感觉，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一片滚烫。
她在被窝里喘了几口气，操动着无力的手拿起手机，拨通通讯录第一个名字。
很快，电话接通。
“知行……”
还没等傅砚继续说，电话被对面无情挂断——
漆黑的夜里，只有掌心的手机还有些许微光。
屏幕上显示通话“0分2秒”的记录，提醒着傅砚刚刚发生的残酷现实。
这时，敞开的窗里吹进来凉风。
傅砚瑟缩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想要去找药。
可脚刚沾地，她眼前一黑，身体一歪顺着墙滑倒在地，没有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鼻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乔宁守在一旁：“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傅砚打量着他，一如往常的平静，就好像昨晚冷漠挂断自己电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声音沙哑。
乔宁默了瞬：“抱歉。”
一句道歉，没有解释。
傅砚心里发苦发涩，也迟迟意识到，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竖了一道无法看见的隔阂。
莫名的，她又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幕，以及乔宁不曾停留的脚步。
傅砚忍不住问：“是因为她吗？我看见你上了她的车。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乔宁却避而不答：“你病还没好，该多休息。”
傅砚眼神黯了黯，她垂眸看着自己还扎着滞留针的手背，苍白上印着青紫，毫无生气。
就像她这场不为人知的暗恋，注定死局。
傅砚强忍着鼻酸难过，沙哑着说：“我就是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难道连这个你都不能说吗？”

闻言，乔宁沉默了很久。

就在傅砚以为他依旧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她喜欢红色，很有活力，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小太阳一样。”
每一个词，都和傅砚截然相反。
她脸上的笑开始发僵，却还是问：“在你心里，她就这么好吗？”
乔宁郑重点头：“嗯，她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好。”
一句话，如冰水浇灭了傅砚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
这是第一次，乔宁在她面前这么夸赞一个人。
傅砚咽下喉咙里的哽咽，轻声问：“那我可以见见她吗？”
乔宁明显有些犹豫。
傅砚抓住他的手：“只见一面。”
让她安心，也让她死心。
乔宁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慢慢抽回了手：“好。”
天色渐暗。
等傅砚打完最后一针后，乔宁带着她前往西餐厅。
刚下车，傅砚就看到坐在玻璃窗边的红裙女人。
艳丽的红裙和白裙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跟在乔宁的身后走过去，隔着一张桌子，落座在两人对面。
女人朝傅砚伸出手：“你好，我是乔雨欣。你就是颜沁吧，我听知行提起过。”
闻言，傅砚抬头看向乔宁，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他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便走出去接电话。
一时间，就只剩傅砚和乔雨欣两人。
乔雨欣丝毫不遮掩自己打量的目光：“以自己的病道德绑架知行，让他照温你这么多年，甚至逼迫他改了专业学医，傅砚，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可惜现在有了我，知行不会再受你胁迫！”
听着这些话，傅砚呼吸不畅：“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样？”乔雨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都是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喜欢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