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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商傲儿也听不过去，“这有什么，玩我的筹码呗！”
反正也是楚阳的钱，输了也不心疼。
那边开打，林晴雪偷偷地问了商傲儿一圈究竟打多少，商傲儿告诉她一个数字。
林晴雪心有戚戚，真不怪宫雪苑看不起她……
商傲儿果然是个半吊子，但她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怕输。
她每出一张牌，林晴雪就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出。
商傲儿知无不言。
这仿佛敞着牌的打法，惹得眼镜男都笑了，“傲儿，你就不怕输吗？”
“输就输呗，反正不告诉你们我手里的牌，你们也不会让我赢啊。”
林晴雪看商傲儿打了几轮后，开口说想试试。
前面几轮，她一直在输，眼镜男看不过去，给她指点了几个技巧，林晴雪接受得很快。
到第五局开始，林晴雪开始赢牌。
她专门赢宫雪苑的牌。
宫雪苑本身牌技并没有多好，但输给林晴雪一个现学现卖的，怎么会甘心？！
越玩越输，越输越要玩。
玩到后面，林晴雪都想喊停了。
肾源的那些尾款……几乎都已经让宫雪苑包圆了。
再玩下去，她怕宫雪苑耍赖不肯结算筹码了，于是林晴雪主动喊了停。
输钱事小，但不能输给林晴雪，宫雪苑将手包砸在麻将桌上，“你是不是出千了？！”
“……”林晴雪淡淡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商傲儿作为一直助阵看着林晴雪出牌的，也不敢相信，“你怎么做到的？”
楚阳早在半途就出去接工作电话了，回来正好听到商傲儿的提问。
怎么做到的？
一个人的记忆里和心算能力足够好的时候，是能记牌和算牌的。
楚阳见过林晴雪，哪怕前一晚睡得再少，第二天也会雷打不动地背上几十一百个单词。
最喜欢的休闲模式是玩数独。
林晴雪靠着脑子赢牌，完全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宫雪苑还在发脾气，一点不威风，反而是一种现眼。
楚阳微微皱眉，跟家里人玩牌，这么输不起，丢的是他的人。
虽然最后输的钱，大多数到了林晴雪这个外人的口袋里。
“行了，雪苑，让人看笑话。”楚阳的话顺利地让宫雪苑闭嘴，但她的眼眶倏地红了。
另两个年轻人不知道林晴雪跟楚阳的那点事，不知道为什么宫雪苑委屈成这样。
默默地结算了自己那部分筹码，先跑开了。
他们俩的这一举动，倒像是逼着宫雪苑也把血出了，不然传出去，连个麻将钱都输不起，不够丢人的。
宫雪苑气得结完钱，连接下来的活动都没参加就走了。
林晴雪却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回楚阳车里。
她有预感，他今晚应该不会留宿在老宅。
第59章波斯毛茛
楚阳确实没有留在老宅。
他很快就挑了那台库里南，并且没带司机。
林晴雪也不知自己怎么想到，下意识就伏低了身子，整个人隐藏在座椅间的阴影里。
楚阳的车开得很快，她的腿还没蹲麻，就已经到了云水公馆的车库里。
眼看着楚阳松安全带熄火，再不现身就要在车上过夜了，林晴雪才慢吞吞地直起身子。
换了任何一个人，独身开了一路的车，后座幽幽冒出一个人，不惊叫也绝对要吓一跳了。

但楚阳只是停了下车的动作，脸色波澜不惊。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开这台车？”
他停在老宅车库里的豪车，没有十辆也有八辆。
他们今天来的时候坐的也不是这一辆。
林晴雪会纠缠他不奇怪，但她能一下子挑中他要开的车，光靠运气可不行。
林晴雪的声音掺杂着暧昧，“因为这台……坐起来最舒服啊……”
她的重音落得非常明显，楚阳虽然看上去冷淡，但也接招了，“你坐过很多车？”
“没有，就一次，我胆子太小了，不喜欢在车上。”林晴雪又化身那个叫他“小叔”的可怜小女孩，“我可以跟你回家吗，商先生？”
楚阳不置可否，开门下车。
没有反对就是同意，成年人勾引法则之一。
法则之二：告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成年人直接勾引。第一步就是要抛弃人性，接着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林晴雪在楚阳面前做过猫、做过老虎，今天，她要做那只湿漉漉的小狗狗了。
亦步亦趋地跟在楚阳后面。
天真圆溜的眼睛、毫不设防的依恋，以及那股无家可归的可怜气息。
她笃定楚阳不会一脚把她踢开。
大概是她今晚的赌运昌隆，这次又赢了。
但楚阳进了家门后，做的事又让林晴雪觉得赢了个寂寞。
他只吩咐林晴雪给他做个宵夜，自己去洗澡了。
时间已经很晚，有些活动再不开始，压缩的是自己的睡眠时间。
为了节约时间，冰箱里有阿姨每周送过来的手工半成食品，林晴雪挑了份云吞煮了，再煎了两个蛋，时间恰得刚刚好。
楚阳擦着湿发走出来，胸肌半露、性感撩人。
但他的脸色却不是很愉快，更可气的是，他看了一眼林晴雪煮的宵夜，居然很直接地表示了嫌弃。
一口没动就转身回房了。
不是那种暗示林晴雪跟进去的转身，而是那种真的打算去睡觉的回房。
林晴雪被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走向弄得有点失落。
就像傍晚时分被一个人遗落在车后座，但那时候好歹还有个商傲儿。
此时，夜半空荡荡的客厅，真的只剩下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林晴雪自作主张挑了间客房过夜。
第二天起床楚阳已经去上班了，她急忙忙地赶去上班，途中联系了商傲儿。
梁元瀚已经不能再等了，既然楚阳态度不明，那她只好先顾火烧眉毛的这一头。
幸好，商傲儿说小叔并没有严令禁止她继续跟黑市做肾源交易的事。
原以为最难过的一关，楚阳居然就这么不闻不问、姑息处理了。
林晴雪当然要抓住机会，七位数的钱，她从来没有付得这么果断过。
慷他人之慨，尤其是慷敌人之慨，大概是世上最让人身心愉悦的事之一。
在晁荆玉的从旁帮助下，梁元瀚的换肾手术总算如期进行。
虽然后续的抗排异还要走很长的路，但至少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
林晴雪每天下班后先去医院看过梁家父子，然后就自觉地回到云水公馆。
虽然这中间各种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商家人帮她解决了肾源问题。
那在楚阳没有明确指示的情况下，她也只好按他最初的要求，住到他家里去。
他们两人都是工作至上的人，在家里的时间其实都不多。
楚阳偶尔在晚上下班后，看到盘着腿在沙发上吃水果的林晴雪，居然也就这么默认她在家里住下了。
但也仅仅就是“住下”而已。
这算什么？
这一天下班。
林晴雪先拐去花市买了束花，看时间还早，冰箱里又有新鲜食材，就给自己做了两道菜。
苦瓜炒牛肉、凉拌西蓝花，都是一人份的。
根据前几天的经验，楚阳要么不回来住，要回来也是九点以后的事了。
她先洗了个澡，才开始慢腾腾地吃饭。
谁知吃了一半，就听到了开门声。
林晴雪急忙把嘴里的饭咽下，问道：“商先生……你吃了吗？”
用万能的社交模板来寒暄，总不会出错。
楚阳看一眼她吃的菜，淡淡懒懒道：“没吃。”
“那……”她看了眼自己吃得差不多的菜，转口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见楚阳没反对，她一边起身，一边自然地问道：“你喜欢吃什么？苦瓜吃吗？”
说起来，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却很少一起吃饭。
她连他的喜好都不清楚。
“不吃。”楚阳嗤之以鼻，“这东西谁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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