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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路清溪又想起了温纯的那句“三年前……我们有一个孩子”。
她抓住操纵杆的指节泛白，逼着自己保持镇定：“工作时间，别闲聊。”
姜衍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后闭嘴。
驾驶舱陡然安静下来，却又好像隔绝了空气，闷得路清溪难以呼吸。
7小时后，飞机平稳抵达巴黎。
路清溪带着满身的疲惫下机，就看见谢渝州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夕阳下，他身形那么挺拔，像极了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突然响起：“云深！”
紧接着，就见温纯脱离机组队伍，奔向了谢渝州。
更刺目的，是谢渝州在那刻突然弯起的唇角——
路清溪心口一阵猛缩的疼，像刀捅进来那般。
她站在原地，一双眼黏在了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上，怎么都挪不开。
跟在身后的姜衍见路清溪不动，疑惑催促：“机长？”
路清溪眼睫颤了颤，攥紧了拉着行李箱的手，转身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房间内，暖气融融。
却怎么也暖不了路清溪的心。
她窝在床头，望着窗外的落日，脑子里满是谢渝州看向温纯的满眼温柔。
突然，手机响起。
是谢渝州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开门。”
路清溪一愣，反应过来后来不及思考，快步冲向房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和谢渝州撞在一起，一个激动，一个冷静。
路清溪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你怎么……”
可不等她说完，谢渝州就越过她走进，一边脱大衣，一边吩咐：“去洗澡。”
路清溪顿时钉住，原以为他这个时候过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没想到……
“你来找我就只有这件事？”她眼带着希冀，想着哪怕他解释一句也好。
但谢渝州眼里只有疑惑：“说什么？”
路清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为什么不告诉我温纯是你的前女友？”
谢渝州不欲多言：“没必要提。”
路清溪喉咙像卡了鱼刺般难受：“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确立名义上的关系吗？那你为什么愿意承认温纯，却不愿意公开我？”
谢渝州嗓音凉淡：“你们不一样。
因为不爱，所以不一样吗？
路清溪忍着眼眶里的热意，继续问：“所以你也从没想过会和我有以后，是吗？”
谢渝州定定的凝望她，不发一语。
像是默认。
这一刻，路清溪顿时失声。
自己怀着结婚的目标在恋爱，可谢渝州却明显不这么想。目标不一致的两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路清溪不知道，却也不想继续争吵，将这段感情逼进绝路。
她垂眸不再看谢渝州：“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渝州脸色微愠，扔下一句：“随你。”
摔门而出。
巨大的响声震得路清溪的心发颤。
她红着眼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蜷缩着收拢手臂，抱紧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笼罩巴黎。
路清溪的手机再次响起，是谢渝州的电话！
她看了很久，犹豫着接起，对面却只有细微的摩挲声。
路清溪不明所以，刚要开口。
下一秒，温纯柔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云深，要我。”



第5章 


酒店内一片死寂。
只有手机里隐约传来的靡靡之音。
路清溪僵硬着手指按下挂断键，一切归于静寂。
可她却好像还能听到温纯那一声声娇喃，以及谢渝州的呼吸……
一夜未眠。
第二天，飞机返航。
路清溪如往常一样进行检查，刚到头等舱就和位置上的谢渝州四目相对。
想到昨晚那通电话，她逼迫自己挪开目光，继续巡查。
副机长姜衍跟在她身后，悄声说：“机长，我觉得咱们得再申请一个副乘务长。”
路清溪有些疑惑：“为什么？”
“温纯马上就要休婚假，我们要是不准备，到时候肯定手忙脚乱。”
姜衍的话如巨石重重砸在路清溪心头，她无法思考，脑海内只剩下一句话——
谢渝州要和温纯结婚了！
她强忍着喉咙里的哽涩，逼着自己问：“休婚假？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我猜的。听说温纯就是为了和楚机长破镜重圆回来的，再加上今早我亲眼看见楚机长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估计好事将近了。”
和谢渝州认识三年，在一起两年都没能得到结果，温纯一回来就传出了和他的婚讯。
那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算什么？
机窗外灰朦的云，像极了路清溪此刻的心情。
8小时后。
“飞机已平稳降落京都机场，感谢您乘坐神航1673次航班，下次旅行再会。”
路清溪松开播报键，转头看向机窗外。
满地白雪皑皑，冷清一片。
大年初二，机组的同事们都纷纷赶回家，和家人团聚。
路清溪自请留下，检查飞机机况。
不料刚走到机翼旁，谢渝州突然出现在面前。
疲惫的路清溪被惊的往后一退，不慎撞到起落架。
右手小臂吃痛间，她听见谢渝州的责问：“为什么要针对温纯，禁止她进入头等舱？”
路清溪顾不上疼，低声反问：“是她跟你说我针对她的？”
谢渝州眼神微沉：“我之前就说过，照顾她只是父母嘱托，你不要这么小心眼儿。”
“作为机长，你该做的是保护机组成员，而不是公私不分。”
听到后四个字，路清溪心里一凉。
再想起他找自己调班的行为，心里压抑已久的委屈瞬间迸发：“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针对她。谢渝州，我比你更清楚身为机长的职责。”
说完，她红着眼转身继续检查飞机。
等到结束时，谢渝州已经不在原地。
冷风刮过，小臂上的痛感钻进心里。
路清溪独自去了医院，一个人挂号，缴费，检查。
直到第二天凌晨，才赶回公司。
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