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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霍司为她送花，她定然会欢喜得一宿睡不着觉。
但现在，他们……已经再无可能了。
程瑶修剪着红梅，又咳出了一口血，血落在红梅上，更显得娇艳欲滴。
体内的毒像一道催命符，时刻提醒着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不该，也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
贺焱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程瑶看着红梅思忖良久，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唤来小昭：“为我准备好笔墨。”
程瑶提笔写下了几个字，小心地折好，放入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小昭：“你去将这封书信放在林大人的案前。”
“公主，这……”小昭看着她，有些不解，“这段日子，大人与公主相处得不是很好吗？”
“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只是冬日过后，它便要枯萎。我又能活到几时呢？”程瑶看向红梅，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误了他。”
小昭想起她的病，瞬间红了眼眶：“林世子一定会医好公主的。”
程瑶回过头来，笑了笑：“去吧。”
“是。”小昭抹了抹眼泪，拿着信离开了。
待小昭走后，她来到窗前站定。
窗外还下着鹅毛大雪。
有些凉意，程瑶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才想起身上还披着贺焱的披风。
她的眸子暗了暗，取下了披风，小心地折好，收了起来。
……
次日夜。
贺焱回到温泉宫时已是晚上。
见程瑶的寝殿已经熄了烛火，他一身寒气，也不好打扰。
贺焱回了自己的住处，刚准备歇息，却瞥见案上有一封信。
忽然心中有一丝不安，他打开了信封，赫然是一封和离书，写着：愿与君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上面程瑶已经签好的署名，刺痛了他的眼。
她就这么想逃离他？
贺焱心中燃起了怒火，拿起和离书，直接撕了个粉碎。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程瑶的寝殿，却没有人。
贺焱从殿中出来，正好碰上拿着衣衫的小昭。
“大人，这是……”贺焱一脸阴沉，神色有些骇人，从未见他如此生气，小昭有些发憷。
贺焱看向小昭，冷声问道：“程瑶去了何处？”
“公主在幽泉殿……”小昭话音未落，贺焱就径直朝那里走去。
“大人您不能……”小昭在后面呼喊。
没有理会她，贺焱直接粗暴地推开了幽泉殿的大门，带着十足的怒意：“程瑶！只要皇上一日未下旨，你便还是我贺焱的妻……”
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
一时寂静。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瑶居然在沐浴！
贺焱突然闯进来，吓了程瑶一跳。
她的脸颊瞬间红透，向后靠了靠：“你……”
贺焱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僵硬地别过了头。
他佯装镇定，只是微红的耳垂显示了他内心的慌乱：“你快些洗漱，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放了句狠话，贺焱赶紧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将门牢牢地关紧。
见他出去，程瑶紧张的心才稍稍放松些。
她拍了拍胸口，呼出了一口气。
外面天还下着雪，更深露重。
贺焱丝毫未觉冷意，反而觉得有些燥热。
刚刚程瑶未着寸缕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温泉里，朦胧的雾气，若隐若现，映着她别样的美。
贺焱摇了摇头，努力平复了下心情。
还未走远，忽然听到一阵风声，很不对劲。
随之，一声尖叫从幽泉殿传来，是程瑶的声音：
“贺焱，救我！”
程瑶！
贺焱飞奔到幽泉殿，一脚踹开了大门。
程瑶只穿了件里衣，缩在角落里。
几个黑衣人看见贺焱，立时向他扑来。
贺焱直接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迎了上去。
这几人明显是高手且训练有素，缠住了贺焱。
一人见他着实厉害，瞥到一旁的程瑶，悄悄地摸了过去，举起了剑。
“贺焱！”程瑶吓得闭上了眼睛。
听到她的声音，贺焱将桌子踢向了与他缠斗的几人的同时，扔出了手里的刀，直接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程瑶缓缓睁看眼睛，就看见那名黑衣人胸口插着刀倒在了她的面前。
贺焱随即飞身到她的身旁，扯下了披风，裹在了程瑶的身上，冷声道：“穿好。”
程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着了里衣，慌乱地将他的披风在身上套好。
“小心！”眼见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袭来，程瑶惊呼。
他直接用内力击退了他们，牢牢地将程瑶护在了身后。
“林大人，我劝你还是交出公主吧。”一名黑衣人看着他。
“李澜？”贺焱冷哼，“李宏居然让你来了。”
“林大人，好眼力。”那人摘下了黑色的面巾，大笑了几声，“只是可惜啊，林大人年轻有为，怕是要葬送在此了。”
“就凭你们？”贺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