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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靖宇和我说，他要一个人赔三个人的命，但沈西宁的错得沈西宁自己承担，因为沈西宁的事，他现在已经患上心理疾病了。”
所以，时靖宇还是在保护自己的妹妹。
而且他也是证据的，并没有一味听信时靖宇的话。
上官曜听完不置可否，半晌没有说话：“行吧，那多半是真的。照这个样子说，那你想把沈西宁怎么样？总不会也要了她的命抵顾白芷的吧？”
这是他想过最有可能的事。
以程京月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沈西宁的。
“轻了。”
一命抵一命，轻了。
程京月吐出一口烟，那圈烟雾袅绕，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暗淡不清，说不出有几分戾，但是绝对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冷意。
上官曜坐直了，警告道：“程京月，我劝你别过火，她好歹是你娶回来的妻子！”
一条命抵了都算轻的？
那他想干什么？！
程京月淡淡的说道：“是妻子又怎么样？迟早得离。”
他对沈西宁好像没有任何好感，只要关于沈西宁，似乎就全是不好的标签。
“今天我把话放这里，你可以教训沈西宁，我是你兄弟，我不反对，”他语气突然正经起来，很郑重其事，“但沈西宁被接回时家的第一天搞庆祝宴席，我当时在，她喊过我一声上官哥哥，就凭这声哥哥，我都得尽我所能去护她。”
做人总得有心。
那天时家首当其冲邀请的就是季家，只不过程京月没去，是他的父母去的。
程京月笑了几声，他自然没有动怒，他和上官曜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肯定是了解他的。
上官曜看着杯子里面的茶：“这样，你要真的不想看见她，那我带她走，换个地方生活。”
顾白芷和沈西宁，上官曜还是站在沈西宁这边。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有那份情义在。
程京月看着上官曜：“你少把帮亲不帮理这套用我身上，她做的事，她就必须自己赎罪。”
程京月不想再听上官曜说了，他看了一眼陈平。
陈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走到上官曜身边：“上官少爷，没茶了，我送你出去。”
在下逐客令。
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上官曜起身，回头对着程京月骂：“你真是没救了，一年前顾白芷向你表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呢？那时候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谁也看不上，现在人家不在了，你又百般怀念，好像非她不可，程京月你比女的还作！”
陈平瞪大双眼：“！！！”
程京月看着他：“滚。”
已经是动怒的征兆了，上官曜今天非要给他的沈西宁妹妹出个头，他不滚，他还要说：“你那么喜欢你咋不殉情呢？”
陈平：“！！！！！”
不愧是A市小曜爷，这么野！
说着，一个烟灰缸砸在脚边，上官曜跑得飞快。
陈平听到那句话他吓了一跳。
这话也就只有上官曜敢说了。
程京月仿佛很累，他把茶几上面的杂七杂八全都扫在地上，最后叹了一口气，他单手支着额头。
是啊，他那么喜欢顾白芷，他应该殉情。
可是没人给顾白芷一个清清白白的结局，顾白芷那么潦草交上一生的答卷，只有程京月不肯认。
而从始至终，程京月都没有半分相信沈西宁。
白月光终究是白月光。
惊艳他的时光与岁月，最后一瞬即逝，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越难以接受，他就越憎恨沈西宁。
沈西宁醒过来的时候眼睛特别不舒服，可能是因为之前哭得有些狠的原因，天已经黑了，她睡了一天，下意识的咳嗽几声，便坐起来。
“准备一下，”程京月去打开房间里面的灯，整个房间瞬间亮起来，他扔给她一套衣服，“和我去吃饭。”
声音是那样好听，可是透着丝丝冷漠，他好像从没对沈西宁好好说过话。
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他都带有厌恶的成分在。
那套衣服落在沈西宁的手边，是黑色的短裙，现在是四月天的穿长袖的时候，但是这套衣服是短袖的，布料也薄得跟纸一样。
沈西宁拿起来，该露的地方露了，不该露的地方也露了，陪他吃饭的意思她懂了。
“我……我不穿。”
沈西宁开口就是这句话，声音哑哑的。
她天生就是傲骨，她的傲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失殆尽。
程京月走上前，他的眸子凝着沈西宁，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眼神，沈西宁说不出来，她觉得心都在颤抖。
他目光里藏着不耐：“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不紧不慢的，他接下一句话：“不肯自己穿，那就让别人来帮你穿。”
他要把外面的人叫进来，沈西宁赶紧拉住他，她知道程京月不是说说而已，她咬牙：“我穿……”
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她把下嘴唇咬破了。
逼着她一步又一步走进深渊，折断她一根又一根傲骨，吞噬她一次又一次的灵魂。
程京月想逼疯她。
“记住，以后再违抗我的话，我不会给你改口的机会。”
说完，他出去了，门关上的声音很大，和他这个人的性格一样，暴戾得很。
独留沈西宁一个人在房间，她手里拿着那块这里破那里也破的布，她不动，慢慢的缩成一团，压抑的哭声充斥整个房间。
她甚至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是很小声的呜咽着。
程京月你混蛋……
大混蛋……
沈西宁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穿上那件衣服的，她收拾好自己就出去，陈平正在和程京月说话，听到动静，程京月回头去看。
她在下楼梯，两条洁白无瑕的大腿一下一下的抬着。
陈平不在，别墅里面的佣人也都不在。
只有他们两个人。
路上的风景很好，沈西宁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月光照了众人，独独没照到沈西宁。
程京月坐在她的旁边，是他在开车，他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那人有特殊癖好，你好好伺候。”
车内很安静。
沈西宁压根就没听。

“或者，你取悦我。”程京月眸光清冷，似乎在说再平常不过的话，“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下贱的样子。”

沈西宁闭眼，她的大腿那里被自己掐了好多好多红印子。
她对自己说，别哭。
沈西宁，不要哭。
她不说话，程京月便说：“算了，我看见你就倒进胃口。”
沈西宁对自己说，不违抗他，只要听他的，她爸爸就有救了。
到了会所，沈西宁跟在程京月的身后，她不是捂自己的胸口，就是压着大腿那里的布料防止走光。
包间里面还有几个陪酒小姐，她们几个人都缠在那个地中海老男人的身上。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程京月对正在愣神的沈西宁说：“坐过去。”
那个老男人从沈西宁进来的时候他视线就没移开过，很明显，他看上了沈西宁，只不过是程京月带过来的，他一直不敢提出来罢了。
“吴总，知道你喜欢这款，特地带过来给你玩玩。”程京月拿着酒，他没喝，又简单的介绍一下，“是位千金，你应该会喜欢。”
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
吴总一听这是带来送给自己的女人，一下子来了兴致，他把身上那几个女人推开：“小姑娘，来来来，坐我旁边。”
沈西宁犹犹豫豫的，她不肯坐过去。
这时候程京月不咸不淡的提醒着沈西宁，他看着沈西宁说：“吴总叫你，没听见吗。”
沈西宁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
如果不听，她爸爸就没救。
她走过去，坐下，搁得有些远。
吴总大名叫吴优海。
“哎呦，这小手真嫩。”吴优海拿起沈西宁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哪哪都喜欢，饭还没吃多少，吴优海就迫不及待了，“饱了饱了，季总，我还有事，就先带她回去了。”
沈西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很想吐，是生理上的，她觉得恶心。
那个老男人抓着她的手，一直不肯松开。
程京月往后靠，他单手支着下巴，一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带还真带不回去，只能在这里给你玩玩。她总不能只给一个人舒服吧，吴总应该懂我意思。”
他懂。
这种话吴优海太懂了，这同时也说明了这个女人可以随便玩，只要不出人命。
吴优海拉着沈西宁的胳膊，笑着说：“行行行，我玩够了立马给你送回去。”
程京月拿起签好的合同，起身离开，最后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沈西宁，他拿出两百元现金，按在桌子上，对沈西宁说：“结束了自己去买避孕药，多买一点，以后会经常用到。”
沈西宁盯着餐桌上的那两百块钱。
最后她当着程京月的面拿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沈西宁一路被拽着走，她被强行拉去一个套房，里面的东西都很奢华，这个会所本身就是用金钱打造出来的，专门用来盛放欲望的天堂。
吴优海把门反锁，开始脱外套，这时候还努力的找话题：“是位千金，是最近破产那个时家的千金吗？”
沈西宁不说话。
后面吴优海也不耐烦了，他直接把沈西宁按在床上，开始亲。
“滚开！滚！别碰我！”
沈西宁挣扎得太厉害，她的手到处乱摸，突然摸到一把剪刀，她拿起来想也不想的就往吴优海的胳膊上捅。
“啊！”
血一下子就涌出来，滴在床单上。
“你个小贱蹄子！老子给你脸你不要，你非要作是不是？”他一把抢过沈西宁手中的剪刀，他用力的扔在地上，他从抽屉里拿出鞭子，“程京月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折磨女人？”
沈西宁的整个人都愣住，她转身就跑，身后一道刺痛，她被抽了一下。
她跑到门口，用力的拍门，哭喊着：“来人！来人啊！救命——”
程京月，她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
别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不好？
沈西宁被扯回床上，她拼尽全力的反抗，直到手被绑起来。
“贱女人，都被程京月送到我这里来了，穿的跟狐媚子一样，还装什么清高！老子今天不把你抽掉一层皮我就不信吴，不识时务的东西！”
就当吴优海要去碰沈西宁的胸口时，沈西宁突然咬了他一口，她趁机把人踢开，趁着人还没起来，她赶紧去弄绑着自己的绳子。
手被磨出血了，绳子上染上鲜红的血，她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嘴咬，才终于断开。
这时候吴优海也醒了，他一起来，就骂骂咧咧。
沈西宁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往门口跑，可是到了门口，她怎么按都打不开这所房间的门。
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程京月我害怕……”
“你回来好不好……”
这门打不开。
这是吴优海的专人套房，是设置了指纹的。
程京月走出会所，他打了一个电话，没说两句就挂断了，他上车。
陈平跟上：“先生，回别墅吗？”
男人没说话，陈平又问第二遍。
程京月依旧没有说话。
“先生？”陈平想了想，大概是要回去的意思，于是自作主张，准备启动引擎。
突然，程京月打开车门，下车。
陈平不明所以：“先生，怎么了？”
“烟没拿。”说着，他大步回去，慢慢的，他步伐明显加快。
烟没拿？
那重新买一盒不就行了？
程京月很快到了吴优海的套房门口，他手里有钥匙，陈平在他身侧，始终没猜透程京月的心思。
站了一会，程京月走到窗台，打开窗户，他准备把钥匙扔掉。
他想遏制住自己的行为。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沈西宁的尖叫。
沈西宁正躲在桌子底下，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带血的剪刀，身体不断地在发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了，她不断的擦身上的血。
吴优海捂着肩膀，沈西宁刺得并不深，只是有点深的破皮程度，他准备向沈西宁走去，抬头，门被推开，他看到了程京月迈步进来。
“季总，你怎么来了？”
程京月并不回答，而是吩咐身后的陈平：“吴总受伤了，带去医院看看。”
人已经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俯视她。
沈西宁的世界里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任何人，她烫到般的扔下剪刀，明明已经缩成一团了，她却还在缩，不断的抱紧自己。
好冷。
好疼。
好怕。
程京月蹲下来，即使蹲着，似乎也比沈西宁高一点，他抬手，把沈西宁那张瑟瑟发抖的脸对向自己，说：“问你，你刚刚在叫什么？”
他在问那一声尖叫。
是吴优海碰她了吗？
沈西宁看见程京月的那张脸，从心底里害怕恐惧，她慌不择言的，声音都在颤抖：“程京月我错了……”
“求求你，放过我……”
“你让我死好不好，我离你远远的……”
这时候，程京月却想笑，他用大拇指刮了刮沈西宁的脸，把她当玩偶似的：“这才哪到哪？”
这样就寻死觅活。
那后面的花样，怕是听了就得哭掉半条命吧。
程京月的手指很冷，他的薄茧在脸上轻轻刮着，温柔之下，是一颗永远都捂不化的冰。
“沈西宁，当初费尽心思嫁给我，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