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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门口吹进，扬起窗边的轻纱。
屋内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听见宋清予出事的时候，他没哭。
找到神航1673残骸的时候，他没哭。
所有人都说宋清予死了的时候，他没哭。
在海上找了宋清予7个月，所有希望破灭的时候，他才忍不住流泪。
这次，短短几天之间，他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
顾庭言死死按住眼睛，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愚弄他。
这段日子苦苦坚持的委屈在这一瞬全部爆发。
宋清予看着眼前痛哭不止的男人，心头闪过抹异样。
可她却只能想起自己跪在破旧的房间内痛苦，床上躺着个老人。
宋清予猜想这就应该就是自己的爷爷。
太阳穴的刺痛停下后，她轻声询问：“你还好吗？你又是谁呢？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找我这么久？”
顾庭言强忍泪水，声音哽咽：“我叫顾庭言……我也是神航的机长，我和你……”
他说着，脑子里又冒出宋清予之前的那句：“顾庭言，我们结束了。”
情侣顿时两个字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宋清予了然的点了点头：“那我们是同事？”
“不是。”
顾庭言下意识否认。
宋清予愣住，面露疑惑：“你不是说你也是神州航空的机长？”
“我们之前，在一起两年。”
顾庭言红着眼，深情的凝视着她。
宋清予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诧异的“啊”了一声，尴尬的别过头，有些不自在。
“我们情侣。”顾庭言捏紧手指，轻声说：“我每天都在海上找你，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已经死了，还好我找到了对吗？”
“不好意思啊，楚先生。”宋清予面露歉疚，“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不管是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那份感情。”
顾庭言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
两人情绪各异，尬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的男音从门外传来：“枕月！我回来了。”
顾庭言顿时眉头紧拧，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
他看见宋清予眼里闪过惊喜，心头略过不安。
这时，门外的人低着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你不知道，这些食材好难买，我跑了好多个超市才卖到。”
顾庭言看清来人，瞳孔紧缩。
他猛的站起身，捏紧拳头走上前：“姜衍。”

姜衍一愣，看向顾庭言的眼里闪过诧异。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庭言冷声质问，手上的骨节捏的发白。
“为什么要告诉你！？”姜衍反问。
顾庭言咬了咬牙，抬手抓住姜衍的衣领，将他抵到墙边：“你明知道我在找她！你明知道我是她男朋友！”
姜衍看着发怒的顾庭言，满脸讥讽：“那又怎么样？至于你是她男朋友，你不如自己问问自己，有没有做到一个男朋友该做到的职责。”
顾庭言脸色怒火更甚，他抬起拳头就要砸向姜衍的脸。
下一秒，胳膊就被宋清予抱住：“不要伤害他！”
顾庭言动作一僵，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宋清予：“你维护他？”
宋清予张了张嘴，还没回答，就被姜衍打断。
“顾庭言，你以前或许是她男朋友，但以后可说不准。”


第21章

姜衍挑衅的看着顾庭言，没有丝毫畏惧。
顾庭言的拳头紧了又紧，胸膛不断起伏，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喷涌而出。
宋清予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想让冲突继续放大。
客厅的气氛凝滞住，谁也没松手。
宋清予深吸了口气，轻声劝说：“能坐下来再聊吗？”
顾庭言低头看她，眼神复杂。
姜衍面露嘲讽，抬手将顾庭言推开：“楚机长，要我提醒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吗？”
说完，拉着宋清予的胳膊，按着她在沙发坐下。
接着又走到门口，将买回来的菜捡起。
宋清予看着顾庭言的背影，轻声问：“楚先生，你还好吗？”
她能理解顾庭言的情绪，知道他的失落。
毕竟没人能接受寻找了很久恋人忘记自己，身边还有了别人的陪伴。
可也只是理解而已，她无法共情。
顾庭言站在原地，看着窗外飘散的枫叶，躁动和不安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无论怎么平复，姜衍的话都在刻进脑子里，反复轮播。
“他还好吗？”宋清予问姜衍。
姜衍自顾自的收拾食材，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到桌上：“你现在还没好全，尽量少喝咖啡，避免头疼。”
宋清予把温水抱进怀里，笑着点头：“好，但是最近已经好多了，很快我就能想起过去。”
“慢慢来，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