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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接电话？”
洛凝强忍着眼泪，小声开口，“关机了。”
他注视着洛凝，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她的唇，“你想和我撇清关系？”
洛凝低垂着眸，并不回答，她选择了默认。
掐着她脖颈的那只手，忽然缓缓下移，洛凝猛然抱住他的手，满脸的惶恐，略带哀求地说，“不，别在这里。”
“你怕？”
洛凝睫毛微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马上要回来了。”
厉桓并不在乎这些，他手在洛凝的腰上，用力掐了一下，她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凑近洛凝的耳畔，如同恋人般耳鬓厮磨，“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再有下次……”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洛凝能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
外面，传来同事说话的声音。
洛凝徒然瞪大双眼，惊恐地盯着厉桓，后者只是瞥了眼门外。
听见把手转动的声音，洛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厉桓推开，钻进了桌子底下。
“咦，霍总又来找顾医生啊？”
厉桓神色如常，他双手揣进裤兜，走出洛凝的工位，“嗯，她人呢？”
“不知道哎，好像听说是要回去一趟吧，不过……”那人视线落在洛凝的座位上，笑道：“顾医生的位置是后面那个哦。”
厉桓扫了眼，“是吗？我记错了。”
“霍总和顾医生感情真好，每天都来找她，话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并没有回答那人的话，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他真是太帅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像霍总这么完美的男朋友啊。”
“少做梦了。”
洛凝蹲在桌子下，听见外面同事的议论声，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上面显示两个字：十点。
她无力的闭上眼，将头埋进膝盖，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将她笼罩，让她躲不开逃不掉。
她拼尽全力避让，向上苍祈祷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上苍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下午三点的开颅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本该八个小时才能结束的手术，竟然只花了六个小时就结束了。
结束后，教授赞赏的夸了她几句，见她没有一丝骄傲自满，心中对这个学生越发满意。

又交待了几句后，就让洛凝准备下班，早点回家休息。

洛凝应下，回到科室后，却坐在位置上迟迟没动。
她拿着手机，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第15章
如此反复，再看时间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五十分。
有上夜班的同事刚来，见她还没走，不由得问道：“洛凝，你今天不是九点就下班了吗，怎么还在？”
“我马上就走了。”
洛凝收拾好东西，走出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到上边的来电显示，她有些不敢接。
正当她准备接的时候，电话挂断了。
很快，一条短信涌了进来。
“今晚，我希望到家后，能看到你在。洛凝，别再让我失望。”
江颐的话很直白，他觉得他的要求很简单。
他只是想他的姐姐能正常点，正常的生活，正常的谈恋爱结婚生子，跟那个老男人断了，断得干干净净，再也不要来往。
洛凝知道他的想法，她也想像他所期待的那样，过正常的生活，和厉桓断得干干净净，不要让他失望。
最后一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她和他的事情，她需要做一个了断。
做好决定后，洛凝不再犹豫，打车前往那套豪华公寓。
她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十点半。
她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就看见厉桓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眸光深深。
她瞬间定住了，这张脸她看过很多次，可自从他有了未婚妻之后，洛凝每一次看见，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把门关上。”
她照做，将门关好。
“过来。”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微微攥紧，低着头朝厉桓走去。
走到厉桓跟前，还有一步之遥时，她忽然停了下来。
厉桓大手一伸，一把将洛凝拽进了他的怀里。
洛凝挎着的包掉在地上，手里拿着的手机磕在他的胸膛上。
厉桓眉头皱了皱，从洛凝的手里夺过手机，看了一眼，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
“洛凝，你迟到了。”
洛凝垂眸不语。
厉桓见此，一只手抱着洛凝的腰，一只手捏住洛凝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但这次，我原谅你了。”
洛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剪水秋眸里一抹惶恐一闪而逝过后，只剩下死水一般的平静。
“你想离开我？”
洛凝避开他的眼神，沉默不语。
沉默，就是她的答案。
“洛凝，几年了？”
厉桓板正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
洛凝知道，她若不答，今天他不会罢休，便道：“六年了。”
“是啊，六年了。”厉桓听完她的话，突然压低声音道：“我就算是养一条狗，也养熟了，你说呢？”
洛凝怔住，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他养的一条狗。
突然，冰凉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看着在她跟前放大了数倍的脸，她被迫承受他的吻。
她伸手去推他，他却更加放纵。
他抱着她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沙发上，疯狂的吻她，手指熟练的解她的衣服。
明亮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让她的狼狈无助在他的视野下一览无余。
他的目光炽热而灼人，好似一只迷途在沙漠的狼，看见了食物。
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不要！”
第16章
洛凝拼命挣扎，厉桓却用行动拒绝了她的请求。
洛凝紧紧地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兔子，临死前在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做着挣扎。
厉桓突然停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伸手将它擦掉。
洛凝睫毛*，侧头避开他的目光。
厉桓却用手禁锢住她的脑袋，让她只能看着他，命令般的说道：“洛凝，看着我。”
洛凝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厉桓的脸上。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眼前这个人的眼里依旧是凉薄淡漠，全然一副掌控者的姿态，没有半点情动。
他对她没有情，没有爱，却不肯放过她。
两人对视片刻，厉桓突然开口：“洛凝，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除了爱和婚烟，”厉桓沉默片刻，直直的看着洛凝，“其他的，你想要，我都会给你。”
他说完，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当然，也不准离开。”
洛凝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可我，只想要自由。”
厉桓眸子一暗，捏着洛凝下颌的手骤然用力，疼得洛凝眼泪都出来了。
“厉桓，放过我吧。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你放过我，对我对你都好，不是吗？”洛凝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我们这样，如果被发现了，你如何向你未婚妻交待？”
闻言，厉桓在洛凝唇上落下一吻。
“听你这话，还是在为我考虑了？”
她沉默不语，她只知道，继续这样，她的人生将彻底毁灭。
可她……还有人生吗？
“洛凝，我如何交待，不是你该去考虑的事情。”
厉桓啃噬着洛凝的唇，他的气息，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眼角余光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想到江颐发的那条短信，她用尽全力去推厉桓，可她的力气与厉桓相比，如蚍蜉撼树。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面的来电显示写着小颐。
情急之下，她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
顿时，血腥味蔓延在两人口腔。
厉桓似是没有想到洛凝敢这么对她，怔了一下。
洛凝趁着他分神之际，一把将他推开，从沙发上翻身滚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按了静音，慌忙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往后退了两步，征征的看着厉桓。
厉桓大手撑着地面坐起来，衬衣领口敞开，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和胸膛，额前碎发散落，幽森的目光像猎人般直视着洛凝。
哪怕坐在地上，也看不出他丝毫的狼狈。
洛凝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当目光触及到厉桓唇上的伤口，她垂眸，低声道：“对不起。”
厉桓看着她，眸光深暗，“看来，这六年，我真的是养了一条狗。”
洛凝噎住。
这时，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紧攥着，下意识的就要将其静音。
厉桓却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洛凝站在原地没动。
厉桓的眼里闪过暗光，拿出了他自己的手机，语气冰冷，“看来，你弟弟的另一条腿是真的不想要了。”
第17章
“不要！”洛凝急得说话都破了音，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厉桓跟前蹲下，抱着他的大腿，低声祈求道：“不要这样，求你了。”
如果之前，她还心存侥幸，希望他能放过她，放她自由，让她从此以后过上正常的生活。
那么现在，她彻底死心，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除非，他腻了。
或者，她死了。
“只要你听话，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厉桓冷漠的声音在洛凝头顶响起，似威胁，也是实话。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更像是在抚摸一条狗。
洛凝知道，以厉桓的手段和能力，他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碾压她，摧毁她，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江颐何其无辜？
他已经失去了一条腿，失去一条腿就已经毁了他，如果他再失去另一条腿，她无法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他失去另外一条腿。
厉桓的目光落在她那刚刚不断响起的手机上。
“手机给我。”
洛凝不知道他要拿她手机做什么，但还是递给了他。
可手机刚到厉桓的手中，震动声再次响起。
洛凝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厉桓的裤脚，看着他，小声哀求道：“不要接，求你。”
厉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低下头在她耳边咬了一下，轻声道：“洛凝，你忘了，忤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洛凝听到这话，不好的预感充满了她的大脑，条件反射性的去夺手机。
厉桓高举着手机，按下接听键，打开扩音。
洛凝顿时心如死灰。
电话那端，江颐暴戾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洛凝，都十点半了，你为什么不在家？”
洛凝眼中有泪光闪烁，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洛凝，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老男人了？”
“你忘了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你要是再去找他，我江颐就没有你这个姐姐！”
“洛凝…”
“……”
厉桓把手机的扩音关掉，掐住洛凝的脖颈按在地上，在她耳边呼气，“我是老男人，嗯？”
洛凝偏开头，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厉桓极其粗鲁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目光灼灼的看着洛凝，“洛凝，我会让你弟弟知道，我是不是老男人。”
“你…你想做什么？”
厉桓的话，让洛凝心中不安。
“洛凝，若想护住你弟弟，就要听我的，不要忤逆我。”
他说完，豁的起身，打开了扩音，坐在了沙发上，如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垂眸俯视着她。
“起来，自己脱。”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听到洛凝的声音，江颐已经暴躁极了。
现在听到厉桓的话，江颐暴跳如雷。
“你敢，洛凝，你敢！”
洛凝迟迟不敢说话，也没有动作，她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厉桓的声音再次响起，“脱了，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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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洛凝脊背僵硬，江颐的话让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可厉桓的话，让她不敢不从。
厉桓或许是觉得她的动作太慢，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洛凝被撞得生疼，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厉桓在她的耳垂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洛凝疼得浑身发抖，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拼命的忍着。
“叫出来。”
厉桓的声音很大，让电话那端的江颐听得一清二楚。
江颐听到厉桓的话，气得双眼通红，“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你这个恶魔，你这个魔鬼！”
厉桓故意折磨她，羞辱她，让她在弟弟面前最后一点尊严也揉得粉碎。
“你若不叫，明天我就打断你弟弟的两条腿，让他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只能让洛凝听到，他的手，狠狠掐在她腰上。
最终，在他威胁和腰上的疼痛下，她痛苦地叫出了声音。
电话那边，江颐将洛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疯了般的对着电话咆哮，“老男人，你有本事给我地址，我要杀了你，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洛凝，你不要逼我恨你！”
“洛凝，你说话，你哑巴了吗，你给我说话啊！”
“洛凝，你给我滚回来，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才甘心？”
电话那端无人说话，但他可以猜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你没有回来，我就烧了这里。”
得不到回应，他气得摔了手机。
手机摔了后，他将家里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家里就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像被小偷入室行窃了一般。
可如此，他还不解气。
他找到打火机，走到煤气罐旁边，按下，火苗在他手上跳动着，明灭不定，晃红了少年的眼。
就在他拿着点燃的打火机往煤气罐处靠近时，门外传来了疯狂的敲门声。
江颐收起打火机，一瞬间清醒过来。
不知想到什么，他满脸阴翳，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是楼下老奶奶一脸关切的面容。
“小颐，怎么大半夜了还没睡？”
江颐没说话。
老奶奶又道：“我听到楼上叮叮咚咚的响了好一阵，是家里出事了吗？”
面对诚挚的关心，江颐生硬的说道：“对不起，刚刚吵到您了。我没事，您早点休息吧，我不会再弄出动静了。”
“诶，没事就好。”老奶奶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你姐姐说。你姐姐将你拉扯到现在也不容易，你要是什么都瞒着她，她会担心。”
或许是光线太暗，老奶奶没有看见她提到洛凝时，江颐眼底的戾气。
她顿了顿，又道：“她这些年带着你也很不容易，又读的是医学，现在在医院上班也很忙，有时候会没有办法顾及你，对你有疏忽的地方，你要学会体谅她。”
江颐依旧不说话。
老奶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心想可能是姐弟俩正在闹矛盾，而且闹的矛盾有些大，不是她这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帮忙化解的。
第19章
索性，也就闭嘴了，不再劝。
最后，只是说道：“小颐，你姐姐她很不放心你，她刚刚给我打了电话，马上就会回来了。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先下楼买点东西。或者，等她买吃的回来。”
老奶奶说完，就下楼了。
江颐目送老奶奶下楼后，转身回到屋内，坐在有些褪色的凳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等着洛凝归来。
……
另一边，洛凝蜷缩在沙发一角，双目无神的看着安静的躺在茶几上的手机。
厉桓点了支烟，烟雾在他指间缭绕，偏着头，盯着洛凝面如死灰的脸，他唇角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夹着烟，用力的吸了口，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洛凝毫无生气的脸，他在洛凝身上感觉到一丝……种脱离他掌控的错觉。
厉桓扣好衬衣扣子，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洛凝，下一次你再忤逆我，你付出的代价，将是你弟弟的腿，甚至，是他的命。”
听到厉桓提及江颐，洛凝猛地抬头看向他，仿若魂归身体。
她知道他向来说到就能做到，嘶哑着嗓音，低声求他，“我错了，我再也不忤逆你了。我求你，你不要动他。”
厉桓见她此般模样，刚才堵在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消失了。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洛凝听话的立即吻了他一下。
厉桓弯着腰，一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借此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他才放过了她。
当着洛凝的面，他毫不顾忌的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