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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衡噩梦(李玉芹)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失衡噩梦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

分类: 微小说  时间: 2023-01-31 14:47:06  作者: fanbeib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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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编的笸箩缝隙小,筛下来的灰烬很细,吹口气都能飘起来。

由于开始行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等到上述准备工作完成,天边即将擦黑。

农村天黑得快,舅爷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让我在衣服里面塞了几条枕巾,外面再套上寿衣。

有了这几层衣服,再加脸上画的皱纹,我变成了身材走样的高龄老人。

我正觉得新奇,结果听到舅爷接下来的话,顿时头皮发麻。

「今晚,应该会有东西进来。」

舅爷抽了一口旱烟,接着说:「除了你以外,这屋里不能有第二个活人,所以那东西进来之后,你得自己应付。就在炕里边待着,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下炕。」

妈妈眼角泛红,她要留下来陪我,被舅爷大声喝止——今晚万分凶险,必须听他的。

「那东西是大是小?长什么样?怎么才能知道它进没进屋?」我问。

「它长得像……」

舅爷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改口:「别管那么多,反正只要它进来,你肯定能意识到。而且,那东西能口吐人言,如果它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李玉芹。除此之外,无论它问别的什么,你都只说这一句话,『我是李玉芹』。」

李玉芹,是我奶奶的名字。

就在我消化信息的时候,舅爷掏出几根手指长的钉子,在炕沿封边的扁木条上,整整齐齐钉了一排。

不等发问,舅爷便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棺材钉,上好的材料,原本是给我自己准备的。」

「炕沿钉棺材钉,这有什么用?」

舅爷幽幽看了我一眼,说:「防止那东西上炕。」

舅爷让我爸妈先出去,自己一边向后退,一边在地面铺上草木灰。

等舅爷退到门口,地表已经铺满了一层灰烬,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再叮嘱什么,转身离开了。

与城里的光污染不同,村里的夜晚,黑得更加纯粹。

村里没有路灯,眼看着窗外变暗,村民们各自回家,生火做饭折腾了两个小时。

电视也不会看得太晚,很快,每家每户熄灯上炕,窗外仅有的微弱光源也黯淡下去。

耳边也变得清净,除了零星的几声狗叫,周围安静得要命。

墙上挂着石英钟,借着隐约的月光,可以看到此时临近夜里十点。

依舅爷的意思,我不能带着手机,没有了习以为常的消遣,就这样缩在炕上坐着,难免脑袋发沉。

为了防止瞌睡,我提前备了一个茶缸,里面泡着浓茶。

几口浓茶下肚,心率加快,脑袋是精神了,可小腹也跟着发紧。

糟了,忘了问舅爷,他不让我下炕,那上厕所的问题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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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溜出去方便,如果手脚麻利,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我右腿被咬过,那个牙印像是某种封印,腿上使不出一点劲。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院里突然传来响动。

是墙头砖块的动静,有人翻墙进来了。

农村平房,一般是南炕挨窗,北炕挨墙。

这个老房子采用的是北炕格局,我向后靠在墙上,正前方五米远,就是对着院里的窗户。

院子不大,如果有人翻墙进来,在院内走动,我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对方。

可是,月光下的小院里,空无一人。

我所在的位置,存在视觉死角,唯一看不到的就是西墙。

而西墙,就是昨天那团黑东西,钻出棺材,袭击我之后跳走的那堵墙。

它回来了,它回来找我了。

我揪了两个纸团,塞进鼻孔,这也是舅爷嘱咐的,不能让那东西察觉到活人的气息。

心脏狂跳,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我举着纸团塞了半天,紧张得居然找不准自己的鼻孔。

在我转换到用嘴呼吸之后,平房的正门吱呀呀响起,紧接着,卧室外的走廊里,传来有节奏的声音。

啪嗒、啪嗒。

仿佛有人在光着脚走路,只是频率更加缓慢,不像活人的步伐。

声音由远及近,那东西与我仅有一墙之隔,距离最近的时候,除了脚步声之外,我似乎还听到了爪子刮擦墙壁的声音。

听得我心里发毛,头皮就像过电一般,每个毛孔都涨得生疼。

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类的脚,还有爪子?

走廊通往后厨,它很快转了回来,显然,后厨没有它要找的东西。

脚步声在卧室门外停下了。

我压住狂跳的胸口,眼下心率高得可怕,还伴随着强烈的耳鸣,我意识到自己呼吸困难,但我无能为力。

吱呀呀。

门框合页发出让人牙酸的噪音,开启了一道门缝,外面是浓重的黑色。

仍旧是那团黑色东西,但它现在变得更大、更高,它像液体一样,顺着狭窄的门缝挤进来,最后露出……漂浮在那团黑色上方的脸。

皱纹堆叠,须发皆白,一对圆眼亮着精光,四处乱转,随后迅速锁定在我身上。

它咧开嘴,像是露出了笑容,嘴里红得瘆人,牙齿残缺不齐。

「你是个谁?」

是奶奶的声音。

最初看到那张脸皮,我感觉似曾相识,但是眼前诡谲的场景,让我不愿相信,直到它说话……

「你是个谁?」

它走近了,那张脸愈发清晰,但是与奶奶生前不同,那张脸皮上有蛆虫留下的孔洞。

我终于明白,舅爷说起「那东西长得像……」的时候,为什么要改口了。

它的声音很像奶奶,但是更尖锐、更扭曲,重复那句话的时候,好像每个字都在刮擦我的耳膜。

我说不出来话,即便舅爷已经告诉我如何作答,但我真的说不出来。

「你是个谁?」

它已经走到了炕边,我和那张惨白的脸,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我尝试着张开嘴,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得不到回应,它似乎变得更加开心,笑容变得更加夸张,嘴角咧到了耳朵,整张脸几乎一分为二。

黑色侵袭到炕沿,它要上炕,完全没看到舅爷留下的棺材钉。

突然,就在那团黑色接触到棺材钉的瞬间,它触电般地向后躲闪,随后又尝试了几次,棺材钉依旧把它挡在炕下。

它的笑容消失了,嘴角向下弯曲,哭丧着脸,露出活人绝对做不出来的表情,比刚才恐怖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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