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你你你，陆总，我我我，你你放过我可以吗？我不好吃的。」
陆燃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我不吃你，先回去。」
我被陆燃带回别墅，全身上下全湿了。
「杜若小姐，快去洗个澡，不然你会着凉。」陆总的语气充满了危险。
现在是深冬季节，我确实已经全身发抖。
「我可以回家吗？」
陆燃点点头说：「待会儿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我哆哆嗦嗦在陆燃的注视下去到浴室。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进了妖怪窝。怎么办，怎么办？
他看起来不像会骗我的样子，应该不会吃我吧？
而且他看起来不太饿。
可是，他是妖怪啊。救命啊，手机就在身边，可是谁又会相信我？
我洗完澡之后，随便裹了一件浴袍出来，然后准备再求求陆燃放我回去。
他居然睡着了。
在沙发上撑着头直接睡着了。
我用挥了挥手：「陆燃，陆总，你睡了吗？」
没回应。
我用手戳了戳他，扑通——
直接从沙发上掉在了地毯上。
他死了吗？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可是他的脸很红，甚至已经红到吓人的程度了。
我覆上他的额头，妈呀，好烫。
这个温度，他会死吗？
他的尾巴呢？又缩回去了？他现在是人？
那他死了，警察是不是会调查到我的身上。
我欲哭无泪，拍了拍他的脸：「陆总，你怎么样？」
依然没有回应。
我打开手机：雄蛇浑身滚烫怎么办？
答：应该是进入了发情期。
？！？！？！
这？科不科学？那我现在给陆燃找一条母蛇吗？
可是他现在是人，这不好吧。而且要是陆燃不喜欢那条蛇，岂不是乱点鸳鸯，包办婚姻？
我正着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总裁的嘴唇微微在动。
我凑近瞅了瞅。
「小杜杜，别怕。」
我皱了皱眉，猛然反应过来，陆燃，我是不是在小时候就见过？
小时候的小黑蛇，自从我扒拉了他之后，他就不理我了。
但是我开始给他用泥人讲故事。
故事是什么我几乎都忘了，只是，里面的主人公的名字都是小杜杜。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只有我自己知道。
还有那一条黑蛇。
07
总裁醒的时候我还在呼呼大睡。
昨晚我就一直用湿毛巾给陆燃降温，快天亮才睡。
「杜若小姐，真是多谢你了。」
我点点头。
「我不是妖怪，妖怪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原来昨天的狂风骤雨都是他？
我瞬间转悲为喜：「那你是神仙？」
陆燃摇摇头：「半仙而已。」

「陆总居然是神仙？哦不，半仙？怪不得身形俊朗，仙风道骨。」

我逢人就夸的本事，真是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
「杜若小姐受惊了。」
我摆摆手：「没有，没有。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半仙的，半仙吩咐就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觉脸一红。
「半仙，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你们修仙之蛇一定是清心寡欲，不染凡尘。」
陆燃饶有意味地着看着我手舞足蹈，然后拍了拍我的头：「如果是你，也不是不行。」
我原地愣住。什么意思？
是我就行？就是我可以，我可以干什么？
「半仙？」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半仙这个称呼，实在不算好听。」
「陆，陆总，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你需要什么？使唤我就行。」
陆燃摇摇头：「不用，如果你真想帮我，请快些走。」
「可是你，你好像身体很虚弱。」
「杜若小姐，如果你在，我永远也好不了的。」
「什么意思？」
「就是你手机里百度的意思。」
真的是发情期？神仙也会这样？哦，他是半仙。
「那你自己解决？」
好死不死，我问出了什么鬼问题。
陆燃隐忍着，笑了笑：「杜若小姐要帮我解决？」
我拿着手提包溜出了别墅。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陆燃说，看到我又犯了是什么意思。
天呐，好羞耻。
而且我意识到，如果小黑蛇真的是陆燃的话，我岂不是扒拉了人家？
他要怎么解决？
08
我以为他是仙人，也许打打坐，念念经就好了。
可是我看到他在办公室里尾巴蜷缩着，头往地上，墙上砸，没有惨叫，全身上下渗透着无声的痛苦。
陆燃给公司的所有人放了假，他紧闭了办公室的大门。
外面狂风骤雨，里面到处都是血迹。
他隔着特制玻璃，瞳孔变得血红，看着我。
人身蛇尾的他隔着玻璃，口型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凑近看，他说的是：「别......别过来。」
好看的嘴角处渗着鲜血。
我突然好想，好想去抱抱他。安抚一下他。
「陆总，陆总，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我用尽所有力气，想打开那扇玻璃，却怎么也打不开。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蛇尾在轻轻敲打着玻璃。
好像蛇尾很难受，扭成了各种姿势和角度。
它比上次在陆总家时，光泽暗淡了许多。
难道它生病了吗？
随即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它是在蜕皮。
蛇尾处可见隐约掉落的蛇皮纹路。
已经蜕过皮的蛇尾在灯光下，散发出不一样的光泽。
可是我用手机百度：蛇蜕皮时会很痛苦吗？
但是给我的回答却是：不会，这是他们自然的生理周期现象。
可是为什么，陆燃整个身体蜷缩在沙发旁？
我猛然反应过来，难道发情期还没有过去?
所以当发情期遇上蜕皮期，整个人才会这样痛苦。
陆燃红着眼睛将办公室能撕碎的东西，能破坏的物品全都砸碎。
他的头，蛇尾，手臂都全然沾满鲜血。
我站在窗外干着急，怎么办？陆燃会死掉吗？他不是神仙吗？
陆燃似乎很怕我看到这样的情形，整个上半身隐秘在黑暗中，只有蛇尾还在扭动。
隔着窗，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害怕和无助。
他背对着我扯下一面墙的幕布，将自己包裹起来。
将盘旋的蛇尾包裹起来，整个身体开始不停颤抖。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面墙壁，从小到大，陆燃他？他都干了什么？
墙壁上，全是我的照片。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高兴的，忧郁的，狼吞虎咽的，疯狂的，绝望的，不知所措的，紧张的。
怎么会？
陆燃好像也清明了一些，像是被发现秘密的小孩，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一面墙壁。
09
等等......不只是小黑蛇，也不只是小时候。
原来经常在校门口送我早餐饼的老爷爷，是陆燃。
原来被混混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救我的那个大叔也是陆燃。
原来在我一个人过生日的时候跑去海边遇到的那一位渔民，也是陆燃。
他说：「小姑娘，我给你放一朵烟花吧。」
那一晚，海边亮如白昼，绚烂似星星坠落。这样的场景甚至在第二天还上了当地的新闻联播。
原来都是陆燃。
就连高三在学校复习的时候，很想看一看郊外的香山枫叶。
一阵风吹过，一片枫叶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我的书桌上。
照片里的我欣喜若狂，以为是高考前文曲星在赐福。
原来，我自以为遇到的所有好运气，都是陆燃的刻意为之。
一整面墙都是我，都是陆燃眼中的我。
陆燃已经停止了躁动，恢复了清明，走了出来。
他已经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云淡风轻道：「杜若小姐，见笑了，我......」
没等他说完，我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陆燃，陆燃，你吓死我了。」
他轻轻推开了我：「持续时间很长的，不能离你太近。」
「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