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我三岁的女儿死了，死在我的手术台上。
她在幼儿园突发过敏性休克，送到我这里时已经晚了。
我亲手切开她的气管，还是没能救回她的命。
尸检结果显示她在发病前食用了对她来说是致命毒药的坚果。
而她在幼儿园的食物都是我妻子每天精心准备的，绝不可能含有这种东西。
我们怀疑是幼儿园的工作人员粗心大意弄错了她的饭菜，可幼儿园提供的监控视频显示她吃的就是自己袋子里的饭菜和点心。
但是在更早一些的视频里，我们发现一个稍大些的男孩儿在户外活动时间溜进教室，动了我女儿的饭盒袋。
监控镜头下，他带着一脸邪恶的笑，打开我女儿的饭盒保温袋，把里面的小蛋糕换成了一把小饼干。
「天呐，是他——」我妻子看到小饼干的那一刻，突然情绪激动，当场昏厥过去。
我也眼前一黑，后心阵阵发冷。
这男孩是我的新邻居。
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变态。
2.
上周末，我带着女儿熙熙在小区的体育场踢球，正遇上他们搬家。
那时体育场还有不少孩子，男孩儿却直接加入我们，抢了我的球跟熙熙追逐起来。
他爸妈也走过来，说他们刚从国外回来，著名律师，毕业于名校，儿子叫 James，一出生就是外籍。
「你们可以跟 James 多学学纯正的美语，他从小在那个语境下长大，绝对是你们在辅导班学不到的水平。」
男孩儿父亲拍拍我的肩膀，满脸洋溢着高贵感。
身为一名医生，我直觉这两口子不太正常，抱起女儿就要回家。
可小男孩却突然拽住我女儿的小脚，蛮横地说道：「不许走，陪我玩儿。」
我生气了，但考虑到他还是个孩子，并没有跟他一般见识，耐心地跟他说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可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对我拳打脚踢，嚷嚷着要让他爸起诉我。
他妈也是一脸「你竟然拒绝一个外籍孩子」的震惊。
「小区里这么多孩子，James 一来就选择了你们，你不觉得这是他对你们的认可吗？」
神他妈的认可！
一家子神经病。
3.
我甩开小男孩的手，抱着女儿就走。
小男孩竟然一直跟到大门口，直到我要报警才肯离开。
走出几步，他突然回头，对着我比了个奇怪的手势，吐出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
但从他阴鸷的眼神和恶毒的表情，我知道那可能是句咒语。
这家人，真邪门。
以后不能再跟他玩儿了。
午饭过后，我正在哄女儿午睡，这家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我妻子不明就里，已经打开大门。
那小男孩儿直接闯进屋里：「熙熙，跟我玩儿。」
我赶忙下楼，把他拎到门外。
「住手，你这是在威胁儿童的生命！」男孩儿他爸厉声警告我。
我妻子被这一幕闹得发愣：「请问……你们是谁？这是我们的家，你们有事儿吗？」
「我们是新搬来的外籍邻居，我儿子很喜欢你女儿，她有口福了。」
「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用的是法国黄油和美国巴旦木，绝对是你们没吃过的正宗西点。」
男孩儿他妈拿出一只透明的塑料盒子，里面装了大约十来块小饼干。
这下别说是我，连我妻子都生气了：
「我女儿对坚果过敏，巴旦木对她来说是致命毒药，不是口福。」
4.
这夫妻俩一定是没想到会被拒绝，满脸震惊：
「你们中国人就是这样，被害妄想症。」
鸡同鸭讲，自以为是。
我直接摔门，拉着妻子回到屋里。
妻子被吓得不轻，我把上午的事情跟她一说，她也是哭笑不得：
「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人……他们可能不是去了外国，而是去了外星球，把自己当神了。」
妻子是妇产科医生，向来性情温和，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我一愣，她的吐槽还是很精准的，这家人好像真把自己当成神了。
他们真觉得自己的一个眼神都是对我们的无上恩赐。
这脑子八成是有那个大病！
我越想越不对劲，只能叮嘱妻子这几天不要带女儿出去玩儿了，躲着点儿他们。
妻子和我达成共识，整个周末都没再带女儿出门。
谁知好巧不巧，周一送女儿上幼儿园，竟然又跟这家人不期而遇。
那个小男孩也进了我女儿所在的幼儿园。
仔细想想也算正常，毕竟这是我们小区附近最高端的幼儿园了。
我们能上，人家也能上，我们无权阻止人家。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 James 已经五岁了，上大班，而我女儿上小班。
5.
幼儿园管理严格，总不会让他横行霸道欺负小班的孩子。
我们再三拜托老师看好我女儿，每天叮嘱女儿不吃任何人给的食物。
每天晚送早接，避免跟那家人碰面。
三天以后，幼儿园没事发生，我们才松了口气。
可小区里却出了件让我们崩溃的事。
周五晚上九点多，一位昵称赵总的业主在群里求助，说自己四岁的女儿在小区失踪四个多小时，请大家帮忙找孩子。
我跟妻子看到群消息，第一时间想到 James 一家。
果然，那位业主发在群里的监控视频显示 James 从幼儿园回来后一直跟在那个小女孩儿身边。
联想到他对我女儿的所作所为，我和妻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直觉一定是他带走了小女孩儿。
我们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事关孩子的安危，我们还是打破原则，加了那位赵总的私信，委婉地提醒他问问一直跟他女儿玩的小朋友。
半小时后，赵总竟然把那个男孩的父母拉进了业主群。
并且在群里宣布孩子找到了，在一个叫 James 的外籍小朋友家，请大家放心。
6.
果然是这样。
可我一点儿都不放心。
甚至想提醒他带孩子去检查检查身体。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James 这小朋友特别喜欢我女儿，所以把她带回家了，现在还不舍得放她走，看来我女儿今晚只能住那了。」
「家人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咱们的新邻居，James 的爸爸妈妈，林先生和林太太。」
「两位都是美国籍，林太太做的西餐那叫一个正宗，咱们搞个 party 吧，庆祝国际友人入驻咱们小区，咱们的房价又要涨一波了。」
这个人的脑回路实在让人无语。
刚才还在群策群力帮他找孩子的业主集体沉默。
毕竟住在这个独栋别墅盘的都是在各行各业小有成就的，没几个人把正宗西餐和外籍人士当宝贝。
赵总见没人搭话，又来 cue 我：「陈医生，听说你对 James 有点儿误会，要不我帮你们唠唠？」
这个人！
我后悔帮他找孩子了。
刚才急得要死要活要悬赏，这会儿孩子找到就把我卖了？
7.
「陈医生，你告诉赵总他女儿在我家，侵犯了我们的隐私，给我们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必须给我们道个歉，否则我会考虑起诉你。」
James 的爸爸，那位林律师开始对我发难。
赵总竟然还跟着帮腔，一顿语音输出：
「陈医生是对你们有误会才提醒我来找 James。」
「也怪我找不着孩子太着急。」
「这样，陈医生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不至于闹上法庭。」
我的三观碎了一地。
这都是些什么物种？
丢孩子的跟带走孩子的成了莫逆之交，我这个帮忙找孩子的人成了罪人？
真是滑了个大稽。
「你随便告，我奉陪到底。」
「但是告诉你儿子，离我女儿远点儿。」
「他要是敢把我女儿带回家，我肯定送你们去坐牢！」
我毫不客气，跟他硬刚到底。
群里的业主开始意识到不对，也跟着附和说邻居之间还是要有边界感。
特别是小孩子，未经父母允许擅自带走，在我们的国度是违法行为，小孩子不懂事，律师不能不懂。
8.
赵总眼见林律师一家人风评要坏，气急败坏地给我发来私信，问我为什么对一个孩子有那么大敌意。
我知道跟他解释也是枉费口舌，所以懒得理他。
可他不屈不挠，非要给我洗脑：
「他只是个孩子，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他玩儿而已。」
「我们是中国人，礼仪之邦，大国风范，不能这么小家子气。」
「这样吧，明天周末了，我攒个局儿，你带着孩子过来赔个不是，我再给说和说和，这事儿就翻盘了。」
我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连劝他好好保护孩子的话都生生咽了回去。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祝福，锁死。
那件事之后，林律师和林太太被踢出了业主群。
我也删除了赵总，因为他半夜三更给我发了几十张图片。
有他女儿跟 James 一起吃饭、睡觉、玩耍的画面。
也有他跟林律师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的场面。
9.
「你看看，这多有爱啊，你们文化人就是想得太多，怀疑这怀疑那，把孩子的快乐和成年人的友谊都搞没了！」
他还一本正经地教训我。
我直接把他送走，连夜跟妻子商讨换房计划。
当初我们俩掏空六个钱包，精心挑选了这套独栋别墅，就是为了给女儿一个独立、自由、舒适的成长环境。
这里远离闹市、鸟语花香，有大片的绿地和森林，最适合小朋友居住了。
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是对的，我女儿在这里度过了三年的快乐时光，茁壮成长。
没想到一户新来的邻居就打破了这份昂贵的美好。
我不是清高的人，从不关注邻居的职业和家境，唯一的要求是互不打扰。
可这家「外籍人士」却疯狂撞击我的底线，纠缠不休。
古有孟母三迁，我这个当爸爸的为了女儿的成长，也要再拼一拼了。
本来定好了一早就去看房子，可我是个医生，天还没亮就被叫去加班，整个周末都交给了急诊室。
本以为周一可以回家，却在急诊室见到了生命垂危的女儿。
10.
我救了那么多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了手术台上。
怪我没有及时带她搬走，没有第一时间给她换个幼儿园，还是让她遭了这家人的毒手。
如今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报仇。
我唤醒妻子，指着视频里的小男孩告诉警察：「是他杀了我女儿。」
「哎，这不是大班的 James 小朋友吗？你们认识？」
幼儿园园长也一眼认出男孩儿。
我无力地点点头，告诉警察他跟我们住一个小区。
「哦，那他肯定是想跟熙熙分享好吃的。」警察还没说话，园长自以为是地下了结论。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别在这瞎分析了，他这是蓄意谋杀！把他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熙熙爸爸，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不能用大人的思维去判断孩子的行为……」园长还在替 James 开脱。
我怒不可遏。
「别洗了！他很清楚我女儿吃了这些小饼干会死，他父母也很清楚，因为我明确拒绝过他们，也说了我女儿坚果过敏的情况，可他们一家都是变态，就是缠着我们不放！」
11.
「陈医生，你们和这个男孩儿一家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负责这个案子的张警官支开园长，一边安抚我的情绪，一边叫人联系 James 的家长。
James 是未成年人，即便他犯了罪，警方也只能等他的监护人到场才能询问，我懂。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把 James 一家人的怪异行为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包括他们曾经把另一个小女孩儿带回家四个多小时不通知其家长的事。
张警官的职业敏感度很高，一下子就听出问题。
我打开手机，把业主群的聊天记录找出来，赵总找孩子的全过程都保存完好。
张警官看完那段监控视频，派了两个人去找赵总了解情况。
可 James 他爸接到电话，竟然威胁张警官不要打扰他儿子，否则他一定告到张警官停职失业。
「可以，但请先配合调查，你儿子 James 在幼儿园偷换了小朋友的食物致人死亡……」
「孩子在幼儿园的行为由幼儿园负责，跟我们没有关系。」
「有关系，你和你爱人知道陈熙小朋友对坚果过敏吗？」
张警官并不理会他的抵赖和威胁，直接问道。
林律师给出的回答让我当场暴走。
「对不起，我们跟陈医生一家人不是朋友，不知道他家的私事。」
12.
「你说谎！你们闯到我家里送饼干的时候，我已经明确告知你们。」
我妻子气得发抖，夺过手机跟他对质。
我把手机还给张警官，顺便说了句我家有监控录像，视频可以保留一个月。
林律师愣了一下，强行狡辩。
「那又能证明什么？你说了，不代表我听进去，我们去你家只是因为我儿子喜欢你女儿，并不是因为我们关心你们，谁会记得你们说了什么？」
张警官也忍不了了。
「既然陈熙小朋友的家属已经明确告知，James 偷换她的食物就涉嫌故意伤害了，我们需要对他进行询问，请监护人立即前来配合。」
林律师竟然笑了。
「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你说他故意伤害，这是要给他定罪吗？」
是了，谁都知道五岁的孩子就算是蓄意杀人，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所以这个讼棍才这么嚣张。
「我不是法官，不负责定罪，我的职责是查清真相，你的义务是配合我调查。」
张警官不卑不亢，字字铿锵。
13.
「抱歉，我们都是外籍人士，人在使馆，要务缠身，没空。」
林律师又拿出外籍身份做挡箭牌，傲慢至极。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妻子情绪崩溃，哭着说出一个更让我不寒而栗的细节。
我女儿死后，我忙着报警、尸检的时候，James 还曾经去我家敲门。
问我女儿为什么不去幼儿园，是不是生病了。
那会儿我们都以为女儿的死是意外，我妻子更没想到他就是凶手。
现在想来，原来他一直在盯着我女儿，他知道我女儿会出事，还跑到我家挑衅。
我起身就往外冲，却被张警官拉住：「陈医生，再等等他的监护人。」
我知道张警官是好心，他怕我冲动之下酿成大错。
转念一想，我就算现在弄死那个小魔头也不解恨，毕竟罪魁祸首还是他爸妈。
确实不能冲动，我要慢慢折磨他们，直到他们认错。
就算他们不肯露面也没关系。
只要这个小魔鬼还在幼儿园，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现身。
14.
「张警官，让我跟我妻子说几句话，她太累了。」
我诚恳地请求张警官。
他点点头，放我离开园长办公室。
我拉着妻子来到走廊，让她回家给我弄点儿吃的。
「女儿的仇还没报，我没心思弄吃的，我要在这等着那对变态，杀了他们！」
妻子两眼充血，双手发抖。
我抱住她，在她耳边叮嘱：
「报仇的事交给我，你负责后勤保障，我有点儿头疼，你先去医院帮我取点儿药……」
她在我怀里轻轻战栗，但听我说完，还是抹着眼泪离去。
我没有回到园长办公室，而是去了大班所在的三楼，找到了 James 的教室。
班里十几个小朋友，他坐在最中央的位置。
一会儿拽拽前边女孩儿的头发，一会儿把左边的小男孩儿推倒在地。
老师赶忙把小男孩儿扶起来，其中一个训斥 James：「你又欺负小朋友。」
「他们不跟我玩儿，你还凶我，我让我爸告你，我爸送过三个老师坐牢！」
James 突然做出一个诡异的手势，压低声音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
脸上同时露出邪恶阴鸷的表情。
15.
老师气得脸通红，另一位老师赶紧也抱怨起来：
「园长也真是的，为了送孩子出国，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舔！他爸妈那种人能信吗？」
「是啊，这家人太不正常了，每天来接孩子都想把我拽他们家去，不去还诅咒我。」
「对，还老说什么『降临』『诅咒』的，这是信了什么教吧……」
「胡说什么呢！」
我正听得紧张，身后蓦地一声大喝。
园长和张警官也上来了。
张警官见我并没有伤害 James，给我一个复杂的眼神。
园长冲进教室骂人，被他制止。
「我要跟他们谈谈，你先回避一下。」
园长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退出来。
我还在震惊中，两位小老师对 James 父母的分析跟我和妻子惊人地一致，看来真不是我们多疑。
这家人就是有问题。
园长为了送孩子出国，想巴结他们，才替 James 开脱。
但看她的表现，好像又没这么简单。
16.
「陈医生，您到底想干什么？James 只是个孩子，警察和法官都拿他没办法，您能拿他怎么样呢？」
园长肯定是吃了 James 父母给画的大饼，跟我普起法来。
我冷笑：「也对！他父母说了，他在幼儿园的行为由幼儿园负责，法律拿你总有办法吧？」
「不可能！林律师不会把责任推给我，我是他的……」园长欲言又止。
「信徒。」
我替她把没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
除此之外无法解释她的行为。
园长愣怔片刻，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张警官走出来，脸色阴沉，两位小老师垂头丧气。
显然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警官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的脸色更难看。
「陈医生，我们的人找到你说的那个赵总了，但他说他女儿是自己跑到 James 家串门儿的，对方不存在胁迫和藏匿的行为。」
17.
我点点头，意料当中。
这个赵总从一开始就对林律师一家顶礼膜拜，这些天下来，脑子肯定被彻底洗过了。
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会说出真相，只是想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情。
是非真假，警察自有判断，不是他不承认就不存在的。
张警官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园长和几位老师的询问已经完成了，我去找 James 的父母，你是先回家等我消息，还是……」
张警官征询地看着我。
「我就在这等着，直到他父母露面。」
我指指 James 的教室。
张警官什么都没说，带着队友走了。
园长走过来，请我离开幼儿园，不要打扰孩子们。
「别跟我耍花样，我女儿是被谋杀的，必须有人给她偿命，不是他，就是你！」
我没疯，也知道这句话的性质。
我就是要威胁她、恐吓她，让她把 James 的父母找来。
18.
可那夫妻俩嘴炮打得响，人却怂得一批。
大概也明白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始终不肯露面。
我也不着急，在等待他们的时候，把幼儿园的监控位置摸了个清楚。
妻子回来了，给我带了一份快餐，留下来跟我一起等。
孩子们午休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来，直奔 James 的教室。
两位小老师迎出来，其中一个在接电话。
接完电话就招呼 James 穿外套，跟这个男人走。
呵！
一定是园长和林律师的妙计，找个外人把 James 偷偷弄走。
陌生人带着 James 走下楼梯，我一个箭步冲上去。
「James 涉嫌杀人了，我是受害者家属，你见过这个小女孩儿吗？」
我把熙熙惨死的照片送到陌生人面前，观察他的反应。
这人显然被我吓到，先是瞳孔一震，瞪大眼睛看了看照片，迅速松开 James 的手。
但还是强作镇定：「开什么玩笑？这么小的孩子会杀人？」
我把 James 一家人闯进我家送饼干、James 给我女儿投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人听得冷汗都下来了。
19.
「警方调取了幼儿园的监控视频，证据确凿，现在怀疑他是受人教唆，需要对他进行询问。」
「现在警方正在找他的监护人，你是监护人就跟我去刑警队，不是的话，人不能带走。」
「我不是！我只是他爸的合作伙伴，我不接了，给警察吧。」
陌生人把 James 推给我，仓皇逃离。
总算有一个迷途知返的。
我见四周无人，一把薅住 James 的衣领。
「说，谁让你偷换我女儿点心的？」
James 照着我手腕就是一口。
我迅速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脸侧拍了一下。
这小恶魔突然撒口，捂着耳朵大叫：「你弄疼我了。」
我抽回手，无声冷笑。
他再坏也只是小孩，还不知道这点疼痛只是开始。
园长见陌生人走了，匆忙赶来，一把将他护在怀里。
「陈医生，您对他做了什么？」
我把手伸到她眼前：「你瞎吗？是他扑上来咬我，这个你怎么洗？」
园长看到我手背上带血的牙印，依然嘴硬：
「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让他回家，他能不咬你吗？」
「你们再不走，我也要报警了！」
20.
「行，我去门外等，你告诉林律师，他几点来，我几点请他去刑警队。」
「还有你！别再跟我耍花样，如果这小崽子离开幼儿园，我下一个盯的人就是你的孩子。」
「老婆，你去后门守着，看见林律师马上报警，看不见就一直等。」
我扔下狠话，拉着妻子就走。
刚下楼就听见园长给林律师打电话，通报我们的计划。
我也给张队长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林律师派陌生人来接孩子的事。
「园长威胁我要报警，我们只能在门外蹲守。」
张队长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的行为并不违法。
我和妻子等到幼儿园放学，林律师夫妻也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