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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寒听着，看向床头病历卡。
这才发现上面写着——主治医生：程向东。
裴烟陪着裴母聊了一会儿，裴母就累了，她便拉着霍清寒离开。
走出病房一段距离，裴烟才停下脚步，看着霍清寒：“你什么意思？”
霍清寒扫了她警惕的神色一眼，淡淡道：“你没告诉阿姨我们分手了。”
裴烟一僵。
裴母有心脏病，她分手这事，当然没敢说。
“这件事，等我妈做了手术我再找机会告诉她，你不要岔开话题。”话是这么说，裴烟态度到底没那么强硬了。
霍清寒就问：“你昨天和程向东约会开心吗？”
裴烟无语，冷冷道：“我是为了感谢程医生帮我妈补好了医保申请，还得感谢某人做了缺德事，否则我昨天也不会过得那么愉快。”
霍清寒皱了眉，难得有些许不爽。
几个护士走过，裴烟不想再和霍清寒说了，怕传到裴母耳朵里去。
她说：“谢谢你来看我妈，以后不用这样了。”
霍清寒没说话。
裴烟心烦起来：“你这么多管前女友的闲事，夏莉安也不管管你吗？”
霍清寒看了看她，却说：“神经病的事她怎么管得到。”
这是在说她早上那句‘神经病’。
裴烟都给气笑了，转身就走。
霍清寒这次倒没跟上来。
裴烟回到家忍不住打电话和慕拉吐槽：“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慕拉敏锐察觉到什么，但要她给霍清寒助攻，那是万万不可能。
和前女友纠缠的男人，在她这儿是要被判刑的！
慕拉连连点头：“唉哟，男人就是这样，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你现在不也是他前女友，别理他就是了。”
裴烟和慕拉吐槽完，心里舒服多了，就是平常上班看霍清寒越发烦了。
过了半月，律所半年审计出来，业绩创了新高，律所的两个高级合伙人一挥手就请所有人去‘壹号’会所玩。
别看律师们平时一本正经，玩起来也很疯。
骰子、狼人杀、国王游戏个个精通。
裴烟不喝酒，到真心话大冒险就只能回答问题。
裴烟的助理律师孙琴逮到机会，嘿嘿笑着问：“裴律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裴烟一怔，想了想就肯定的说：“绅士，有温度的那种。”
孙琴偷偷看了眼神色不变的霍清寒，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
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是裴律师和霍律师的CP粉来着。
可裴律师的回答完全就把霍律师排除在外了嘛！
最后一局国王游戏，抽到国王的律师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抽到牌就哈哈笑着说：“国王说，朕要红桃A亲梅花A一下！”
裴烟有些诧异的一挑眉，她就是红桃A。
她把牌翻过来，众人立即起哄，所有人都把牌翻了过来，都不是梅花A，只有一个人的牌还盖着。
孙琴立即来了精神，哈哈笑道：“梅花A是霍律师！红桃A快上！”
裴烟忽的僵住了，她不是玩不起的人，可若那个人是霍清寒……
她咬咬牙，正想说愿意自罚三杯，却见霍清寒蓦然起身，走到裴烟面前。
一片起哄声中，他伸手钳住裴烟的下巴，吻了上去。


第8章

会所逃生通道楼梯口。
裴烟看着霍清寒，一双眼冒着火：“霍清寒，你什么意思？！”
“你当着全公司的面亲了我，之后他们会怎么看我们？”
霍清寒只是走近她，将她逼得靠在墙上。
“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
霍清寒的声音比平时更冷，裴烟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对我动手动脚。”
霍清寒看了她几秒，突然伸手去捏她的耳垂，裴烟顿时像触电一般，伸手就去打他的手，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牢牢握住。
“你想让程向东对你这样？他知道你这么敏感么？”
裴烟脸一片红，咬牙不说话。
“说话。”
耳垂被捏揉得像被火烧一样，裴烟腿都有些软了。
她心口憋闷，挤出一句话：“……滚。”
霍清寒看着她，眉头一挑。
……
孙琴从卫生间回来，晕乎乎的找不到路，正无头苍蝇般乱转时，余光却瞥见了让她惊掉下巴的一幕。
楼梯口，霍律师正将裴律师单手压在墙上深吻。7
孙琴捂住嘴，两眼放光，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接着却听见‘啪’的一声巴掌声！
裴律师喘着气的声音响起：“就算我和程医生真的打算试试，单身男女有什么不可以？”
“你和夏莉安的事我可一句话都没再多说，你一副我背叛你的样子，不觉得好笑吗？”
裴烟又气又难受，她使劲压下涌到眼眶的泪意，狠狠擦了擦唇。
霍清寒冷冷道：“我那天只是去酒店接她。”
他又补充：“我去西雅图，是因为夏莉安打电话向我求救，她和家里决裂，如果我不去管她，就没人管她了。”
裴烟心有些累，还有些搅痛般的难受。
她又一次清楚认识到一件事：夏莉安对霍清寒来说是不一样的。
沉默了一会儿，裴烟才说：“现在她离婚了，你也分手了，你们可以重新在一起。”
“你跟我提分手，难道还要我求你不分？”霍清寒也有些不耐。
他这辈子就没对谁低声下气过，这段时间他已经足够忍让裴烟胡闹。
裴烟没有力气再反驳他那天答应分手有多痛快，恰好手机响了几声，她攥紧手哑声道：“我要先走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霍清寒没拦着，他也知道什么是欲擒故纵。
看两人都离开，孙琴才大喘气的从角落冒出来，只恨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搞得现在磕CP都不甜了！
裴烟回到家，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
精神上很累，可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刷朋友圈，正好刷到程向东的一条朋友圈——随手拍的路边的一个表情放飞的狗狗，配字：哈哈哈。
裴烟也忍不住笑了，点了个赞，回了句：哈哈哈。
过了一会儿，程向东私聊她，又给她发了几张图，裴烟笑了一会儿，问：怎么还没休息？
回：等下有个手术。
裴烟肃然起敬，心里觉得拿程向东和霍清寒比，简直是对程医生的不尊重。
她回了个‘狗狗开溜’的表情包，又说：那我不打扰你啦~
另一边，程向东看着那个表情包，神情有些古怪：“看来要更直接一点才行。”
裴烟第二天照常上班，她做足心理准备，没想到霍清寒却出了差。
她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但没想到的是，夏莉安找上了门。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裴烟看了看表：“夏小姐，我4点要见客户，你有15分钟，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夏莉安比上一次见气色要好得多，她笑着说：“裴律师，我是来拜托你，和清寒复合吧。”


第9章

裴烟皱起眉，不知道夏莉安到底想做什么。
作为女人，她很确认夏莉安对她的厌恶不比自己对她的少，也很确定夏莉安肯定是想和霍清寒复合的。
“夏小姐，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吧，霍清寒不在，你没必要和我装模作样。”
夏莉安笑容一顿，没想到裴烟会这么直接。
她搅了搅咖啡，便道：“清寒从小就很聪明，家世又好，所以素来心高气傲。他和你分手后找你，只是因为他不甘心被你先甩了。”
“这样纠缠下去对你们都不好，不如……”
裴烟冷冷打断她：“不如我先作舔狗，然后被他甩，断得干净了再给你让路？”
说着，她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们复合了你再也插不进来？”
夏莉安搅动咖啡的勺子一顿。
她看着裴烟的眼神很是怜悯：“裴律师，如果我想和清寒复合，只是一句话的事。”
裴烟想为她的无耻鼓掌，又为她的自信莫名心冷。
因为她自己也觉得，霍清寒找她，是因为不甘心。
她不想再搭理夏莉安，说了句“抱歉，我还有事。”直接抬脚就走了。
夏莉安看着裴烟的背影，清丽的脸一瞬扭曲得像恶鬼一样。
自从知道霍清寒和裴烟做过那么亲密的事，她就嫉恨得快要发疯。
和霍清寒在一起的那几年，霍清寒根本就不碰她，本以为他是天生冷淡，可原来不是……0
夏莉安拿出手机，给霍清寒发了条短信：“清寒，裴律师来找了我。”
没一会儿，那边就回了消息：“她说了什么。”
“她说……看到我就讨厌，恨不得我死。”
霍清寒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句话，不太觉得这是裴烟会说的话，但是夏莉安从来不会骗他。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另一面……
夏莉安见那边一直没回话，想了想又发了一段语音。
“要不……我还是再出国吧？我怕会影响你和裴律师的关系，对不起……”
听着语音中带着哽咽的声音，霍清寒眼神冷了下来，回了四个字：“不用管她。”
另一边，裴烟已经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她手头上的案子十分重要，有关一个被家暴的妇女能不能成功离婚。
这个官司属于社会援助，裴烟对此用了很多心力，连续几天都在加班。
终于在初审就得到了‘离婚’判定。
走出法院，被家暴的女人感激的抱着她痛哭出声，她轻拍着女人的背，忽略了背后失败的男人憎恨的目光。
第二天，她高兴地来上班，却在茶水间猝不及防地遇见了霍清寒。
想起上次在会所的事，裴烟一怔。
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她只好低下头接水。
余光见霍清寒走到了她身边，裴烟浑身紧绷，却听霍清寒开口问：“你和夏莉安说了什么？”
裴烟装水的手僵住了，滚烫的开水溢出茶杯，烫得她手一缩。
杯子‘啪’一声摔得粉碎！
“这么心虚？”
裴烟的手随之被霍清寒拉住，打开了水龙头。
冰凉的冷水淋在刺痛的手上，也像淋在她刺痛的心上。
她猜想夏莉安和霍清寒说了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霍清寒在问出那句话时的质问和不满。
裴烟抽回手，声音冰冷：“她和你说了什么？”
霍清寒没说话，不知道是认定了什么，看了裴烟一会儿才淡淡道：“她不是会惹事的人，你没必要针对她。”
心口好像被戳了个洞，呼呼冒着寒气。
裴烟直直看着霍清寒的眼睛：“你在用什么身份替她质问我？”
霍清寒一怔，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接着夏莉安的声音清晰传入她的耳中。
“清寒，婚礼场地我看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
裴烟浑身一僵，便听霍清寒回道：“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裴烟不想再听下去，她转身从霍清寒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时，只留下一句：“霍清寒，我祝你们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