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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
她怀疑这个警察是编外人员，这也太不专业了，人也不审，物证也不查，办案全凭猜测，张口就来。
乔言耐着性子道，“行，就算我也是嫌疑人，我至少得知道我们偷的是什么东西吧，都不需要指认赃物的吗？”
“赃物，有啊，”警察拿出一个证物袋，朝她们俩晃了晃，“这就是赃物，她自己都说这不是她的东西，我们在她的住处搜到，不是她拿的，还有谁？”
乔言看见“赃物”那一瞬间，表情就崩坏了。
那个所谓的“赃物”分明是她的婚戒！
她总算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报的警！
乔言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道，“这东西是我的。”
警察并不相信，“怎么证明是你的？”
乔言把手机图库打开，翻了几张自己佩戴戒指的照片。
警察说，“手法娴熟，提前把证物都造好了。”
乔言……
“同志，您好好看看，这个照片是我一年前拍的，这还不能证明是我的东西？”
警察又看了眼拍摄时间，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结论下的太过草率，于是又说，“得有购物发票才能证明东西是你的，报案人提供了发票。”
言下之意，你的发票呢？
乔言那儿有发票，戒指是谭松臣买的，发票当然是在那狗东西那儿！
“警察同志，你说的那个报案人是不是姓周，叫谭松臣。”
警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熟人作案？”
乔言嘴角抽了抽，咬牙道，“他是我老公！”
“你有什么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证明她老公是她老公？
乔言第一次觉得跟警察出现了难以沟通的障碍，她索性不再废话，直接给谭松臣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狗男人低沉醇厚的声线，“怎么了？”
狗东西，还装！
乔言忍着怒火，声音冷冷道，“你进来一下，跟警察解释清楚。”
谭松臣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居然也没问原因，就挂断了。
乔言越发肯定，谭松臣就是故意的。
其实乔言也是看见唐笑笑出事，急昏了头脑，但凡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派出所职能非常有限，几百万的盗窃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在派出所给你审理？
谭松臣一进来，乔言就把他拉过来，“警察同志，他就是报案人，他是我老公。”
谭松臣没有否认。
警察看了看谭松臣，又看了看乔言，“他是你老公，你跟他不住一起？”
乔言语塞。
谭松臣却像看热闹似的，挑了下眉梢，“问你话呢。”
乔言瞪他一眼，憋了半天才道，“最近吵架了，我搬出来跟我朋友住了，戒指是我带过去的，我朋友不是贼。”
警察皱起眉，“你们俩吵架，报警抓别人？闹呢？”
乔言低着头挨训，心里把谭松臣祖祖辈辈都给骂了一遍。
警察对两人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随后让他们签字销了案，才把唐笑笑放出来。
唐笑笑出来就抱着乔言，显然是吓到了。
乔言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还要在这儿叙旧吗？”谭松臣打断二人，没什么感情道，“走吧。”
一行人上了车，一路无言。
车子很快到了唐笑笑的公寓，乔言带着她下车的时候，谭松臣在背后说了三个字，“十分钟。”
乔言顿了顿，拉着唐笑笑就走。
把人送到家，乔言给她倒了杯水，低声说，“我给沐沐发了短信，她一会儿就过来，我出去一趟。”
唐笑笑红着眼问，“还回来吗？”
乔言攥了攥她的手，“等我电话，”随后又说了句，“对不起。”
楼下，谭松臣盯着时间。
十三分钟的时候，乔言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开门，上车，落座，整个过程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谭松臣看了她一眼，“晚了四分钟。”
乔言怒火憋了一路，劈头盖脸就是质问，“谭松臣，我们俩的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你报那个警是什么意思？”
谭松臣对她质问的语气非常不满，冷着脸道，“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朋友干了什么？”

第三十六章红色印记
“她干什么了？”乔言比他脾气还大，“她不就是在我被你赶出酒店的时候帮了我！我没露宿街头，驳了你的面子，让你看不顺眼是吗？”
“你以为是因为这个？”周景窝火，拿起旁边的文件丢给她，“我没那么无聊！”
乔言皱起眉，一脸莫名其妙。
等看清文件上的东西，眉心堆成了小山。
几十张聊天记录和微博截图，张张都是有关姚可欣的“黑料”。
比如姚可欣在追尾事故中利用名人特权霸占救护车，再比如她利用事故炒作恋情，甚至还有扒她出名之前，给人当情妇，在人家婚礼上大闹的消息。
这些扒皮的账号有十几个之多，但是IP全都显示一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乔言非常熟悉，正是唐笑笑的公寓。
所以，他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给他的真爱出气？
“这些账号，眼熟吗？”
谭松臣讥讽，“就这些造谣的证据，告起来够她在牢里过年了！”
乔言一颗心被攥成了团，咬牙道，“造谣？虚构事实，胡说八道才叫造谣，这上面有哪一句不是事实？是她车祸擦破手臂，你跑医院给她开特护病房是假？还是三年前你在婚礼上放我鸽子，跟她跑出去是假？如果把别人做过的事讲一遍就是造谣，那我是不是得把牢底坐穿！”
谭松臣脸色阴沉下来，“你还说你没跟踪我，没跟踪你怎么知道她车祸那天我去过医院？”
乔言自嘲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是跟踪你，而不是看病呢？”
谭松臣身形一顿，拧起眉，“你有什么病要看？乔言，说谎也要说圆一点！”
“我有什么病你在乎吗？”乔言眼睛通红，“谭松臣，我管你想怎么护着姚可欣，但是你要再敢动我朋友，我跟你拼命！”
谭松臣一怔。
这还是乔言第一次跟他放狠话，哪怕是提离婚的时候都没有。
那双眼睛怒意迸发，夹杂着难以忽视的恨意，让谭松臣心口生出一丝异样。
乔言放完狠话，就要下车，结果车门被锁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开门！”乔言声音嘶哑。
撞见老板两口子吵架，林书也是非常尴尬，但是这门，谭松臣不放话，他也不敢开。
“开门！我要下车！”乔言再次催促，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跟谭松臣待在一起！
“开车，回御苑。”
谭松臣平静开口。
林书闻言，立即启动了车子。
乔言扭头，怒瞪着谭松臣，“你有病啊，我还没下车呢！又想把我丢路上让我自己回来是不是？”
谭松臣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道，“谁说要把你丢下车？脑子里戏还不少。”
乔言气得快要冒烟。
她戏多？之前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她丢路上，她一路淋着雨跑回来，脚都磨破了！
“今天奶奶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问你怎么搬出去住了？乔言，我们还没离婚，你要大张旗鼓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吗？”
乔言气笑了，“离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干嘛要藏着掖着？”她并没有到处说自己要离婚的事情，老太太怎么知道，她其实也不清楚。
谭松臣轻嗤，“那你把陆旭升叫来，我们当面谈谈离婚事宜。”
乔言被噎了一下，瞪着他不说话。
谭松臣淡漠道，“在我们没离婚之前，你给我老实住在御苑。在此之前，如果有任何关于我们婚变的事情传到奶奶耳朵里，你这辈子都别想离。”
这算是捏到了乔言的命脉，谭松臣不离婚，她就只能耗死在这场婚姻里。
周家正是竞争继承人最激烈的时候，谭松臣要是这时候传出婚变，势必会影响老太太和各大股东对他的感观。
多现实的原因，乔言心中一片悲凉。
她抿着唇，半天没有开口。
空气静默的有些僵硬，谭松臣余光扫过乔言。
刚刚还气焰嚣张跟他顶嘴的女人，此刻安静的像是被夺了魂魄。
他有些不喜欢她过分沉默的样子。
“好，我陪你演这场戏，”沉默良久后，乔言突然开口，眼神变得坚韧又冷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谭松臣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说。
乔言说，“等你得到江盛，我们协议离婚，房产车产股权，我都不要，你给我十个亿。”
谭松臣眉头一皱，“让你提条件，不是让你狮子大开口。”
乔言扯了扯嘴角，“周总，江盛估值上千亿，我只要你十亿，不过分吧。”
谭松臣盯着她的脸，似乎在斟酌这场交易的利弊。
半晌，淡淡开口，“好，我答应你。”
乔言怔了怔，似乎没料到谭松臣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是她很快回过神，从包里拿出一支笔，抓过一张纸，“唰唰唰”，不大会儿，就写了一张财产分割协议。
然后递到谭松臣面前，打开手机录像，“空口无凭，你签上字，我要录个证据，省得你日后赖账！”
谭松臣只看了一眼，眼角就抽了抽。
[谭松臣，（身份证XXXX），今日就离婚财产分割问题，与乔言，（身份证XXXX）达成以下协议：谭松臣取得江盛控制权之后，两人协议离婚，房车车产股权归男方所有，男方需支付女方十亿存款，如有违约，不孕不育，天打雷劈！]
他咬牙问，“协议是这么写的吗？”
“你管我怎么写，赶紧签！”
谭松臣绷着脸，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了字，丢给乔言。
“但愿这张协议不会成为日后的笑话！”
乔言抓过谭松臣的手，在红唇上用力一抹，摁在了他的名字上，“不遵守约定的人才会成为笑话！”
指尖柔软的触感，触电一般，让谭松臣的心刺刺麻麻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乔言已经将纸张叠起，收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右手拇指，上面浅浅淡淡的口红色，像是暧昧的印记。
他蜷缩起手指，心脏跳的有些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