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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欣怡江凛枭全文免费阅读_ (苏欣怡江凛枭)全本完整版免费阅读

分类: 日记  时间: 2023-02-04 13:33:53  作者: rong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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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
耳畔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地上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残垣断壁,山河破碎。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呛鼻的血腥味。
“曦曦,曦曦,曦曦……”
是谁,在耳边温柔亲昵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脏腑钝痛,经脉寸断,仿若被凌迟般的剧痛在这温柔的声音之中,一点点被抚平。
“曦曦,曦曦,曦曦……”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江凛枭!”
苏欣怡猛地坐起身,额上冷汗涔涔,眼底尽是恐惧。
惯常冷静到淡漠无情的人,此时却连呼吸都带着无法克制的急促。
“做噩梦了?”矜贵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染烟火的气息,如炎炎夏日里一抹清凉拂过,毫无预警地闯入苏欣怡的耳膜。
苏欣怡怔然转头,对上一双压抑着某种情感的淡漠瞳眸,思绪还是混乱的,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寂冷眸光盯着眼前俊美出尘的男子,苏欣怡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萦绕在鼻翼的袅袅沉香是她熟悉的气息,仿佛一丝一缕镌刻进了骨髓,缠缠绵绵,挥之不去。
苏欣怡轻轻闭上眼,贪恋地深嗅一口这曾经让她无数次想逃离的气息。
然后慢慢地睁开,眸光渐渐恢复清明,便越发能将这个男人的容颜清晰映入眼底。
这是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仿佛惊艳了时光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如雪莲清冷纯净,如云鹤矜贵优雅,如苍龙高不可攀,如……罗刹狠辣无情。
诸多赞美的词汇被用在他的身上,皆与容貌有关。
诸多带着敬畏的形容,则完全因他的功勋和权势而起。
他的名讳是整个大周无人敢提的尊贵。
江凛枭。
容乃皇族姓氏,江凛枭是当今天子最小的皇叔,大周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兼兵马大元帅,掌军权和朝政大权。
江凛枭这两个字,代表着千斤之重,代表着极致的优雅,极致的尊贵和强悍。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却……死得那么惨。
苏欣怡唇角抿得泛白,心头又是一阵钝痛袭来。
都是因为她。
“本王的存在,当真让你如此难以忍受?”江凛枭看着她苍白的脸,压抑的眼底似是凝聚着风暴,语气却平静得近乎冷漠
苏欣怡又是一怔,下意识地抬眸看他。
清澈眼底尚未褪去的惊惶就这么落入江凛枭苏欣怡江凛枭全文免费阅读_ (苏欣怡江凛枭)全本完整版免费阅读的视线里,男人削薄的唇角紧紧抿起,俊美清贵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闭了闭眼,他决绝地转身离去。
“江凛枭。”苏欣怡开口,嗓音略微嘶哑,却没什么情绪波动,“我有话跟你说。”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迅速平静下来,
有话要说?
说什么?
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说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还是说,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他这张倒胃口的脸?
江凛枭握紧了手,嗓音绷紧:“本王不想听。”
“你必须要听。”苏欣怡嗓音沉静平淡,却透着几分强硬,“你若是不听,我就写一封休书给你。”

第2章 妹妹来得正是时候
江凛枭脸色骤变,一双幽深的瞳眸犹如冷寂多年的寒潭冰渊,窥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可周身流露出的阴冷气息却似狂风肆虐,深刻得让人无法忽视。
苏欣怡移至床沿,一双雪白玉足搭在琉璃石砌成的脚踏上,干净的眸子锁着男人挺拔削瘦的背影,嗓音平静:“我身子不太舒服,你帮我把袜子穿上。”
江凛枭站着没动,因为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王爷。”苏欣怡淡淡又开口,“我脚冷。”
江凛枭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床前,一袭黑色织金袍服衬得气势冷峻铮然,偏生抬手举足却又如贵公子雅致贵气,让人沉迷。
这是一个在疆场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战神,这是一个于庙堂上决策朝政,让满朝文武尽皆臣服的王者。
虽不是帝王,却比当今天子更具帝王之气。
可此时他就这么安静地蹲在床前,低眉给苏欣怡穿上袜子,分明做着卑微伺候人的活,却没有丝毫不满。
苏欣怡垂眸注视着他完美矜贵的侧颜,想不通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厌恶这张脸,明明生得如此精致俊美,像是一幅水墨画卷。
“江凛枭。”苏欣怡鬼使神差般开口。
江凛枭沉默抬头,盯着她漂亮红润的唇瓣,等待着从这张嫣红小嘴里吐出怨恨嘲弄的言语,等着她日复一日地表达着对他的恨意,等着一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继续被刀锋般的言语凌迟,等着……
然而伴随着一阵浅淡的馨香萦绕,却是一张清丽精致的小脸在眼前逐渐放大。
江凛枭瞳眸微缩,尚未作出反应,唇瓣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虽是蜻蜓点水,稍触即逝,他整个人却霎时僵滞如石雕,木然呆住。
“王爷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容貌也生得如此俊美……”苏欣怡拧眉,似是不解,“怎么就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呢?”
江凛枭回神,表情微僵,随即不发一语地低头帮她穿鞋,显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王爷怎么不说话?”
江凛枭抿唇,语气冷淡:“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苏欣怡扬眉:“王爷既然对我如此不满,为何还强制把我留在王府?”
江凛枭抬头,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深思,显然是觉得今天的苏欣怡有点不太对劲。
“你不是歪脖子树。”他道,语气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那我是什么树?”苏欣怡好奇追问。
江凛枭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这个明显无聊的问题:“你是——”
“王爷,南二姑娘来了。”
江凛枭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眉眼阴鸷,周身气息冷酷肆虐,像极了地狱里来的死神。
“妹妹来了?”苏欣怡淡笑,“来得正是时候。”
江凛枭抿唇,矜贵俊美的脸上笼罩着浓浓一层寒霜,不发一语地站起身,垂在身侧袍袖里的手微微攥紧。
苏欣怡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似的,从床沿站了起来,柔和地开口:“王爷。”
江凛枭转眸看她,眼神沉寂无波。
“王爷太高了,头低下来一点。”苏欣怡朝他抬手。

第3章 为何要害我
江凛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一点动作。
苏欣怡叹了口气,主动踮起脚尖,双手绕到他的脖颈后环住,然后把他头往下压,抬头便吻住了他的唇,依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稍触即离。
“王爷的唇瓣好凉。”苏欣怡展颜一笑,“不过我挺喜欢这种感觉。”
说完径自放开了他,转身往外走去。
江凛枭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滞地站着,良久,才做梦似的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唇瓣,心头泛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悸动。
她是什么意思?
“南姑娘亲了主子?”门外一颗脑袋探进来,是江凛枭的贴身侍卫青阳,此时正见鬼似的看着江凛枭,“南姑娘居然亲了主子?她……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江凛枭一记眼风扫过来。
青阳打了个激灵,立即改口:“属……属下的意思是说,苏欣怡姑娘终于开窍了,看到了主子对她的好……”
苏欣怡不是很厌恶主子吗?每次见面不是怒骂就是冷冰冰的态度,从来没给过主子一点好脸色,甚至连主子的身份权势都威慑不了她。
今天居然主动亲了主子,不是受了刺激是什么?
江凛枭没理会,冷漠地举步离开。
走到门外,空气中有清冽香气萦绕,兴许是心情有些不太一样,江凛枭觉得今天的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
看到了他对她的好?
江凛枭眉目微深,忍不住思索青阳的话,苏欣怡究竟是受了刺激,还是真看到了他的好?
……
王府花园里。
“姐姐脸色看起来苍白了许多,是不是摄政王虐待姐姐?”南月黛眉微蹙,娇美的脸上布满了担忧,“我很担心姐姐,青书哥哥让我带话给你,让姐姐定要忍耐,千万莫与摄政王冲突,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耳畔听着熟悉的声音,双眼望着这张前世今生都忘不了的脸,苏欣怡一时之间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多么讽刺啊。
前世今生,两世光阴,其实不过是在闭眼和睁眼之间就经历了。苏欣怡转头看向偌大的花园,以往每次跟南月见面,为了怕人偷听,她都选在这里说话。
所以后来南月每次来,就直接让下人把她领到花园里,方便说话。
苏欣怡轻轻吸了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活在知道一切真相且惨事尚未发生之前的感觉更好。
“姐姐,你怎么了?”南月见她不说话,有些不解,“怎么不说话?”
苏欣怡回神,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女子脸上。
“摄政王对我很好。”苏欣怡说道,“我没受什么委屈。”
“很好?!”南月拔尖了声音,语气激动,“他仗着身份把你强掳进府,害得姐姐名节尽失,幸亏青书哥哥爱姐姐至深,所以才不在乎失去名节的姐姐,这叫很好?!姐姐如果是因为怕惹怒他,我——”
“你激动什么?”苏欣怡平静地看着她,“顾青书爱我至深,所以就算我失去名节,他也不在乎?”
“这……”南月神色微变,眼神带着几分飘忽不定,“当,当然不在乎,姐姐不相信摄政王,难道还不相信青书哥哥吗?”

第4章 黑心白莲花
“我当然相信顾青书。”苏欣怡微微一笑,“青书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南月听她终于问到正题,心下悄悄松了口气,面上换了一副真诚柔弱的模样:“是这样的,青书哥哥说,姐姐现在在摄政王府走不开,摄政王是个凶神恶煞,不能跟他硬来……”
“说重点。”苏欣怡打断了她的话。
南月一噎,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苏欣怡,总觉得她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不过心头牵挂的事情比这个重要,所以她很快抛开那点疑虑,轻声道:“青书哥哥的意思是说,让我跟我娘早点认祖归宗,以后就可以……就可以更好地帮着姐姐,安排青书哥哥的仕途……”
苏欣怡明白了。
她重生在被摄政王强掳进府的一个月之后,南月那外室的娘带着南月进丞相府认祖归宗之前。
眼前这个名义上是她妹妹的女子,其实是她那风流好色的父亲养在外面的女人所生的女儿,连个庶女都算不上,可前世因为顾青书的关系,苏欣怡对这个妹妹照顾有加,也曾上演了几年姐妹情深。
同意让她母女进府,同意让她成为相府名正言顺的女儿,虽然是个庶女,可也真正踏进了帝都权贵的圈子,甚至在苏欣怡被“身不由己”困在摄政王府时,都是南月这个庶女代替苏欣怡在帝都权贵夫人和千金闺秀之间周旋,跟那些人打好关系,帮助顾青书拓展在帝都的人脉关系,甚至以苏欣怡的名头在她娘那里得到了大额银两的帮助,利用相府的势力助顾青书平步青云。
其间种种,苏欣怡若说闭眼细数,只怕数个几天几夜也数不清,南月和顾青书利用她的身份得到了多少好处。
然而,当真是可悲可笑。
她一腔情深最终却换来了狼心狗肺,姐妹情深得到的只是恩将仇报。
苏欣怡几乎想直接捅了这朵黑心白莲花。
“想认祖归宗,帮顾青书的仕途铺路?”苏欣怡压下冲动,唇角挑起一丝笑意,“所以妹妹是有求于我?”
南月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叫有求于她?
以往不是只要说一声,苏欣怡就会全盘答应她的要求吗?
若非顾忌着苏欣怡那个固执惹人厌的商户娘,她哪里需要特意过来征求她的帮助?父亲巴不得把她们母女早些接入府。
“妹妹怎么不说话?”苏欣怡挑眉。
南月回神,皱眉打量着苏欣怡的表情:“姐姐怎么了?今天怎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南月心头恼怒,抿了抿唇,敛了面上神色:“是,我是有求于姐姐,可这都是为了青书哥哥。青书哥哥担心姐姐的安危,所以正在想办法对付摄政王,可姐姐知道的,摄政王权势滔天,杀人不眨眼,青书需得小心筹谋——”
权势滔天?
杀人不眨眼?
苏欣怡冷笑,果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在她面前诋毁摄政王的机会,她以前也的确是蠢,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心智,以为南月所说的就是真的,久而久之,江凛枭在她心里就成了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第5章 廉价得可笑
爱是什么?
男人为了得到利益心甘情愿放下身段,一次次脱口而出违心的甜言蜜语罢了。
十年寒窗苦读,古诗词中关于爱情的描写拿来就用,都不用自己费心思去想。
廉价得可笑。
苏欣怡微微抬手,敛眸注视着自己冰蓝色的宽袖,平静地开口:“既然是为了顾青书,那妹妹为什么要害我?”
什么?
“害你?”南月诧异地瞪大眼,随即委屈地辩解,“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要害姐姐了?是不是摄政王在姐姐面前故意挑拨我们的姐妹感情?姐姐,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可千万不能听信外人一面之词。”
“是吗?”苏欣怡挑唇,手腕翻转间,一把匕首递到南月眼前,“妹妹认得这个吗?”
花园一角,江凛枭看到苏欣怡手里的匕首,薄唇倏地抿起,身边的青阳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咬牙低咒:“苏欣怡姑娘果然是在跟主子演戏,真是个戏精,可恶又可恨!“
真不知道主子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的姑娘?还非她不可,帝都权贵家里的千金小姐要端庄有端庄,要才情有才情,最重要的是听话,主子干嘛非得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认得。”南月目光微转,淡笑着看向苏欣怡手里的匕首:“这不是青书哥哥送给姐姐防身用的——”
“谁说这是顾青书送给我的?”苏欣怡走近一步,跟南月面对面站着,“明明是妹妹带着匕首来刺杀我。”
什么?
南月一懵:“姐姐说什么?”
苏欣怡忽然抬手,南月一惊,以为苏欣怡要打她,下意识地伸手阻拦:“姐姐要干什么?”
呲。
匕首划过苏欣怡手臂,随即“哐当”一声落地!
疼痛传来。
苏欣怡一手捂着自己手腕伤处,目光沉痛且不敢置信地看向南月:“妹妹想杀我?”
暗处全程偷看的青阳顿时惊呆了。
这是上演的哪出?
姐妹俩相爱相杀?
“主子,这是怎么回——”青阳抬头看向江凛枭,话未说完,眼前黑影一闪,他家主子已经在眼前消失了身影。
南月也是僵硬地,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到无法反应。
下一瞬,伴随着一阵侍女的惊叫,“啊!来人呐!快来人!南姑娘受伤了,快来人啊——”
南月刚回过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胸口一记剧痛传来,她整个人未及反应就被踹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苏欣怡纤细的身体被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男人紧紧抱着她,颀长身躯往寝殿方向疾掠而去,清冽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苏欣怡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急切,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却只觉得平静。
“传府医!”江凛枭冰冷开口,素来矜贵淡漠的脸上只剩下阴沉震怒,多少镇定从容在面对苏欣怡时也常常被摧毁殆尽。
苏欣怡抬起没受伤的右手,轻抚他贵气俊美的脸:“我自己就懂点医术,包扎伤口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哪里需要惊动府医?”

第6章 乖,先处理伤口
江凛枭此时的表情很冷,冷得刺骨,若非苏欣怡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深,此时大约也会屏息三分。
可这个男人啊,前世曾把一颗心都掏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却没有珍惜。
这一世,她需要好好护着这颗心,不仅仅护着他的心,还要护着他的人,让所有敢算计他们的,通通灰飞烟灭!
花园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青阳还呆呆地站着,眨了眨眼,忍不住又眨了眨眼,然后抬手使劲扯了扯自己的脸,的确有点痛感,然后他恍恍惚惚地抬头。
太阳高照,正是从东面方向出来,天也没下红雨啊,苏欣怡姑娘突然间中了什么邪?
用匕首划伤自己的手臂,嫁祸给南月?
这种白莲花的计谋实在是一言难尽,可偏偏他家王爷好像真就当自己眼瞎一样,一脚把南月就踹飞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苏欣怡今天自打醒来之后就不太正常,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幺蛾子,不行,他得去保护主子,万一苏欣怡伤害到主子怎么办?
心头这般想着,青阳没理会那个倒霉催的南二姑娘,疾步往主殿方向而去。
江凛枭抱着苏欣怡走进内殿,把她放在床沿,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苏欣怡抬手制止了他。
“王爷不问问为什么?”她抬眸看着他,目光沉静,却似蕴藏着千言万语的情绪,“刚才在花园里发生的事,王爷应该看到了。”
江凛枭的确看到了,但那又如何?
受伤的是苏欣怡,那么南月就是罪魁祸首,至于其中的过程和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不想知道。
“王爷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江凛枭抿唇,目光紧紧锁住她流血的手臂,素雅的浅色宽袖已经被血色染红,他目光阴沉了三分,嗓音压抑:“先处理伤口。”
苏欣怡坚持:“王爷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王爷对我今天的态度,就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江凛枭抿唇,顺着她的话回答:“的确奇怪。”
“那王爷为什么不问问我原因?”
“没什么需要问的。”他道,“你就是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乖,先处理伤口。”
乖?
苏欣怡头皮一麻,完全不知道这个字是怎么从他的嘴里蹦出来的,前世今生,这可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跟她说话。
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看他真的着急于她的伤口,苏欣怡心软了,不再坚持,“请王爷把药箱拿过来。”
江凛枭转身去拿药箱。
苏欣怡靠着床头,语气闲适地跟他聊天:“南月死了吗?”
“没有。”江凛枭提着药箱走回来,打开,从里面翻出纱布,抬头看了一眼苏欣怡。
苏欣怡也没说什么,从药箱最下面一层摸出一把剪刀,“脱衣服挺麻烦的,王爷帮我把袖子剪了吧。”
江凛枭放下纱布,接过剪刀在床前蹲跪下来,开始给苏欣怡剪袖子。
苏欣怡近距离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这张盛世美颜耐看得很,天下难寻。
“明天我想回相府一趟。”苏欣怡开口,“王爷同意吗?”

第7章 以前眼瞎
江凛枭动作僵了僵,矜贵禁欲的姿容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像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兆。
“王爷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示好,就是为了换取回相府的机会?”苏欣怡平淡地说道,“其实不是的,我是有事要做,而且王爷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吗?”
“南姑娘什么意思?”刚走进殿里就听到这句话的青阳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愤愤不满,“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找个机会逃离主子身边,主子掏心掏肺对你,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呢?你真以为那个顾青书是什么好东西?他在我家王爷面前连个脚趾头都不如,你是瞎了眼才放着珍珠选了鱼目吗?”
江凛枭冷道:“闭嘴!”
青阳恨恨地闭了嘴,脸上明显还带着几分不满。
他就说肯定没那么简单。
果然。
故意用匕首刺杀自己,使苦肉计让主子心软?
“青阳说得对。”苏欣怡淡笑,“我以前就是眼瞎,所以才弃了珍珠选鱼目。”
啊?
青阳一愣,狐疑地盯着她看,她居然认同他的话是对的?
“王爷应该知道,我娘是个商户女,身份上跟名门权贵相差十万八千里。”苏欣怡说道,“我那个风流好色的父亲当年也是穷小子,因文采过人,风流倜傥,得到我娘的倾心,曾经跟我娘也算是两情相悦。我娘为了他的仕途付出了很多,全心全意对他,在他身上不知花费了多少银两,我爹倒也争气,在殿试上拔得头筹,一举中了状元,之后仕途一路平顺,十年之间坐上了丞相之位。”
江凛枭没说话,苏欣怡说的这些他都知道,更知道南行知之所以能这么快坐上丞相之位,除了苏欣怡的母亲财力上的相帮助之外,还有南行知自己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本事,最重要的是他的从龙之功——当今天子之所以能在众多皇子上脱颖而出,顺利坐上皇位,南行知功不可没。
所以新帝继位之后不久,就对南行知大肆封赏提拔,恩宠不断,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然而归根结底,南行知能在帝都遍地的权贵之中吃得开,能在皇子夺嫡的斗争中全力支持这位新帝,还是靠着妻子庞大的财富支持。
“我爹现在出人头地了,一国权相,显赫无双,出入前呼后拥,当真是让世人艳羡。”苏欣怡哂笑,眼底划过一丝嘲弄,“权色富贵迷了眼,他早已忘记当初一穷二白时对我娘的承诺,忘记了我娘的情深意重,处处嫌弃我娘是个充满铜臭味的商户女,嫌弃我娘配不上他的身份,美貌妾室一个个抬进府,这还不算,连养在外面的母女都想登堂入室……”
“丞相大人还真是个渣。”青阳撇嘴,“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狼心狗肺,我鄙视他。”
苏欣怡淡笑:“所以我要回去,不能让我娘被欺负了不是?”
“苏欣怡姑娘说得对,不能让坏女人登堂入室……”青阳下意识地点头,随即一凛,“啊,你回去了,我家王爷怎么办?”

第8章 对她言听计从
苏欣怡垂眸,看向不发一语的江凛枭。
男子矜贵俊美的侧颜看起来真像一幅水墨画卷,处处透着精致优雅,看着就赏心悦目。
只是此时紧抿的唇瓣显示出主人阴郁的心情,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我住在相府东院的锦兰苑,跟我娘的听雨阁紧靠着。”苏欣怡不疾不徐地开口,嗓音沉静柔和,“王爷若是想见我,随时可以去找我。”
青阳瞪大眼:“南姑娘这意思是,让我家主子夜探香闺当采花贼?”
话音刚落,蓦地对上江凛枭投过去的冷眼,青阳脖子一缩,乖乖收回了脑袋。
苏欣怡转眸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伤口已经被细细清理包扎好,江凛枭虽是尊贵的王爷,却也是领过兵上过战场的主帅,征战沙场难免受伤,所以处理伤口的手艺还是有的。
“我住在王府名不正言不顺,于王爷不好,于我名节也不利。”苏欣怡淡道,“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王爷若是愿意,可以去相府提亲。”
提亲?
江凛枭一震,蓦地抬头看她,像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实性。
站在屏风外的青阳也是精神一振,提亲?
苏欣怡姑娘果然是受了刺激,不行不行,惊喜来得太突然,只怕有诈。
他得保持冷静。
苏欣怡姑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不会是故意好话哄着他家主子,然后想什么计策对付他家主子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恶了。
“王爷要颜有颜,要权有权,我没道理放着王爷不喜欢,而去重复我娘的悲剧。”苏欣怡此时只想让江凛枭放心,所以说的话格外真诚,是她醒来之后真正发自内心的感受。
她觉得没有什么表达方式比言语和行动更有说服力,暂时谈行动还有点早,所以先言语示弱一番,让他放下心防,试着开始信任她。
事实上,这一点却是苏欣怡多虑了,江凛枭对她的要求向来言听计从——除了从王府离开。
只是以前苏欣怡从不屑于对他提出什么要求,唯一的坚持就是逃离摄政王府,而这一点偏偏又是江凛枭所不允许的。
此时她主动放下身段开口,对江凛枭来说已然是一个惊喜,似是预示着两人美好的开端,不管她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还是打的什么别的主意,江凛枭都不会拒绝她。
何况,她说提亲……
“主子,那位南二姑娘该怎么处置?”青阳忍不住又开口,“是把她送回相府吗?”
“送回相府干什么?”江凛枭淡笑,“她又不住相府。”
“那送去哪里?”青阳嘀咕,“如果让她待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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