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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
顾萤雪看着众人，只觉得心寒。
平时凌寒虽然因为自身性格原因，感觉有点儿冷淡、孤傲。
但他尊敬师长，对同学也很友好。
班上同学和他问过作业、借过作业抄的人没有全部也有大半儿。
可这些人就好像都忘了一样。
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便随意诋毁。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言可畏吧，人性本就如此丑陋不堪。
顾萤雪刚想说些什么，上课铃声在耳边咋响。
只好强压着胸腔中翻滚的怒火，坐下准备上课。
……
食堂里。
顾萤雪心情沉重，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声音闷闷的问于恬。
“恬恬，你怎么不告诉我凌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啊？”
于恬抬起头，看着脸色阴郁的好友，轻叹了口气，“你生病了，我怕你受刺激，就没告诉你了。
知道于恬是担心她，顾萤雪放缓语气：“我是生病没错，但又不是心脏病，我能受什么刺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于恬问道。
顾萤雪看了看窗外，“当然是了解清楚凌寒不来上课的原因了。”
“那你打算怎么查？要动用家里的势力？”
顾萤雪摇了摇头。
她一开始也有想过动用家里的势力，但转念一想，这样做不妥。
她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去了解凌寒的情况。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如果她用这种方式去了解凌寒。
凌寒肯定会觉得她是在看不起他。
她不喜欢那样，所以她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去了解。
于恬看着顾萤雪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你想怎么查啊？”
顾萤雪抬眸，看向于恬，“等我想到办法了，就告诉你。”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于恬无奈的耸肩。
……
放学后，顾萤雪直接去找了班主任把晚自习的假给请了，并要到了凌寒家的详细地址。
计程车从学校一路驶到城中村的巷子口。
顾萤雪付了车费，从计程车上下来，沿着巷子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顾萤雪停下脚步，急忙往一旁的小巷子里躲去。
就在她躲起来的那刹那，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凌寒急匆匆的朝巷子口而去。
顾萤雪紧张的攥了攥拳头，紧紧地跟在凌寒后面。
就这样，顾萤雪跟踪了凌寒近一个月。
手段虽然有点猥琐，但效果非常显著。
凌寒之所以不去上课，根本就不是像学校里流传的那些谣言一样。
而是因为凌寒母亲生病了，所以他一天兼了三四份临时短期工作，为了让他母亲可以顺利入院治疗。
可这些事情她知道，学校里的人并不知道。
顾萤雪即使心里很心疼凌寒被别人误解，可她还是忍住没有向别人解释。
这是他的隐私，她尊重他。
……
看着凌寒每天拼命的工作，顾萤雪也很心疼。
有时候她真是恨死了他的要强。
在第一时间知道凌寒母亲生病时，她就让在自己身边保护她的赵雷以萤火虫慈善基金会的名义捐助了两百万。
可却被凌寒拒绝了。
顾萤雪很想直接告诉凌寒她可以帮忙。
但她知道凌寒肯定会觉得自己在可怜、同情他。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以凌寒那很强的自尊心。
肯定会让他感到更加自卑和难受。
所以她才会让赵雷帮忙，但她没想到凌寒居然拒绝了。
他的倔强和固执让顾萤雪很心疼。
心里又气又无奈，但她也只能继续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
这天下课，顾萤雪一如既往的跟随凌寒。
之前一段时间的跟踪，让顾萤雪详细地知道了凌寒的打工路线。
接下来，凌寒要到一家奶茶店工作。
顾萤雪紧跟其后，怕被凌寒发现自己，一直低着头装鸵鸟。
她不敢抬头，只好用余光偷瞄，发现凌寒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
顾萤雪长舒了口气。
这时凌寒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
听到这话，顾萤雪猛地抬起头，心跳顿时漏掉半拍。
黄昏下的凌寒，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眼眸子里泛着迷人的色泽。
乌黑茂密的头发斜斜的搭在额头前，显得狂野不拘。
精致完美的五官，无论站在哪里，都像是发光体一样耀眼。
见顾萤雪明亮的双眼紧盯着自己，凌寒心里微动。
眼前的女孩一如第一眼见到那样，午后阳光照耀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那般耀眼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顾萤雪，不要这样看着我。”凌寒沉声开口，语调带着一丝冷漠。
“为什么？”顾萤雪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神有些迷茫。
因为会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贪恋不属于我的温暖。
凌寒在心里暗道。
见凌寒没有回答，顾萤雪又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一开始。”凌寒淡淡说出三个字。
一开始……
听到凌寒的回答，顾萤雪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
真是太笨了！
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看到顾萤雪那张略带懊恼的小脸，凌寒嘴角不禁往上扬起。
但只有一瞬，笑意便消失了，他伸手摸向口袋里的香烟，想拿一根点燃，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收了回来。
然后冷声说道：“别在跟着我，也不要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舍。”
顾萤雪对上那双深邃而冰凉的眼睛，心中微痛，却还是固执道：“如果不想我跟着你，那你就回学校上课。”
还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虽然知道凌寒成绩好，但长期如此下去，怎么行呢？
一想到上一世凌寒的结局，她就不能放任不管。

第4章 光与光，生来就应该在同一个世界
凌寒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顾萤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心里难受又怎样？谁让他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呢！
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凌寒打工的奶茶店在闹区的一个巷子里。
奶茶店不大，装修得很简洁，但是却很温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图案，还摆放了许多小饰品，看起来很舒服。
顾萤雪见凌寒去换工作服。
便挑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热牛奶和一份蛋糕。
见凌寒还没有出来，她便从书包里拿出今天老师发的试卷，认真做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桌的交谈声将顾萤雪从作业中拉回现实。
“哎呀，那个男生长得好俊啊！”
“那就去要个联系方式啊……”
“不不不，欣赏欣赏就好啦，我可不能残害祖国未来的花朵！”
顾萤雪抬头，一眼就见到站在柜台前忙碌的凌寒。
男生换了奶茶店的制服，简单的衣服穿在身上，衬托出他健康又挺拔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
顾萤雪盯着凌寒看，不自觉地笑了。
仿佛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凌寒转过头看向顾萤雪，两人视线交汇。
凌寒微微一怔。
白炽灯下，少女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好像黑宝石一般闪耀迷人，温暖而又干净。
她脸上挂着笑容，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好像月牙一般。
凌寒的心脏跳动了几下。
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很快压抑住内心的悸动，淡漠地移开视线。
顾萤雪的眼神中闪过失落，随即笑容又重新浮现上来。
她明白，凌寒为什么会这样做。
但她不会放弃的。
低头喝了口牛奶，又继续写试卷。
……
“哟，这不是凌寒吗？”
“怎么？离开林家，竟然过得这么落魄了？”
凌寒听到声音，皱了皱眉。
用余光朝顾萤雪看了一眼，见她在认真写着试卷，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他收回视线，淡漠地看着眼前的林子墨，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没事就请离开……”
顾萤雪做完全部作业后抬起头就见到凌寒和一名陌生男子走出奶茶店。
她放心不下，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两人走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因为怕被两人发现她，所以她没有跟得太近。
巷子里的路灯很昏暗，她看不清楚两人的表情，也听不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不过她可以确定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
“果然，像你这样的人，离开了林家就什么都不是。”
“告诉你那不要脸的母亲，不要再来纠缠我们林家……”
凌寒听到林子墨说到自己母亲时，眼里闪过一抹愤恨。
他不明白，他跟母亲已经离开林家那么多年了，可这些人还是如此，不断的用这种恶心的语言攻击、羞辱、嘲笑他和母亲。
而且他和母亲也从没想过要贪图那些所谓的财产。
他也从未想过要和林家扯上任何关系。
他不稀罕，也觉得恶心。
凌寒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手掌心里，可他却毫无知觉，他只感到一股怒火在胸腔燃烧着。
眼神阴冷狠厉，如同冰刃般盯着林子墨：“闭嘴，不许你侮辱我妈！”
凌寒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挥起拳头对准林子墨的脸狠狠地打去。
林子墨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被他欺辱的凌寒竟敢动手揍他，顿时怒火中烧。
“呸，你这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打我？”
“果然跟你妈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做的永远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像你们这种恶心又肮脏的人，就不配拥有什么，只配活在那黑暗肮脏恶心的泥泞之中……”
林子墨一把抓住凌寒的手腕，想要将他狠狠往墙壁上撞去。
远处的顾萤雪见到这一幕，连忙朝暗处在身边保护她的张风打了个手势，让他上前帮助凌寒。
赵雷和张风从她经历过绑架的事情后就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两人都是季昱和季北亲自挑选的精英中的精英，身手十分了得。
掩藏在暗处的赵雷和张风见到自家小姐的示意后，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实在是这段时间顾萤雪的行为让他们都很无语。
竟然做出跟踪一个男生的举动，更可气的是，这个男生还对自家小姐爱理不理的。
张风很不想出手帮助凌寒，但又是自家小姐下的命令，他不能违背。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拿出不知道在哪儿找的小石子，朝着林子墨扔去。
“啊……”
林子墨突然惨叫了一声。
慌乱的往四周望去，小巷里除了他和凌寒外，根本就没别的人。
静悄悄的，诡异的安静。
林子墨的额角冒出冷汗，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像凌寒看去，“妈的，果然是脏东西……”
“还真是让人恶心。”
“我警告你，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像你这样的野种，注定就该活在污秽的泥土里，永远抬不起头来！”
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惊恐。
……
看着林子墨跑远的身影，张风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刚才明明就没用力，那小子怎么就吓成那个样子？
顾萤雪虽然听不清凌寒和林子墨在谈论什么，但是她能猜到凌寒肯定是受到了刺激。
急忙往凌寒的方向跑去。
暗处的赵雷和张风无奈摇了摇头，心中都替季先生和季夫人感叹了句“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然而顾萤雪现在可没有心思理会赵雷和张风的想法。
她快步跑到凌寒面前，心中一惊。
他的情绪十分不对劲，低落、沮丧、躁郁……
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兽类，迫不及待的想要挣脱囚禁它的铁链。
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凌寒会这样？
顾萤雪看着凌寒，眼睛眨了眨，眼眶瞬间红了。
“凌寒……”她小心翼翼的呼唤道。
凌寒猛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化不开的黑雾。
那双原本清澈见底的眸子变得浑浊不堪，仿佛蕴含着无数的戾气。
眼前的双眸渐渐与上一世记忆中的双眸重合，那样充满黯淡和戾气。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捏碎，疼的窒息。
“凌寒，没事儿，我在……”
顾萤雪话没说完，整个人便被凌寒给抱在怀里。
“萤萤，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凌寒喃喃的念叨着，语气带着几分哀求，还有浓烈的失控。
他的双手将她紧紧禁锢，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身体之中，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顾萤雪只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却又舍不得推开他。
凌寒的力道很大，大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但是他仍旧不肯放开她。
“凌寒，我疼……”顾萤雪艰涩地吐出这句话。
凌寒猛然回神，急忙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他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顾萤雪。
眼里带着几分渴望，还有些害怕。
“对不起……”
凌寒道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凌寒垂下眸子，不敢看她。
他不敢去看顾萤雪此刻的表情，怕看到顾萤雪嫌弃、恶心的目光。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离他越远越好。
这样他就不会自私、卑鄙的想要拥有她。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凌寒在心中苦涩的笑着，心中涌上一股绝望。
他不再说话，转身快速离开。
顾萤雪愣在原地，望着凌寒匆匆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凌寒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有些懊恼，刚想回奶茶店，赵雷和张风就出现在她眼前。
张风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刚刚要不是赵雷阻止他，他早就冲上前去给凌寒点教训了，竟敢欺负他们的小姐。
“呃……没事。”顾萤雪尴尬的说道。
随后又对两人说道：“不要告诉我爸他们。”
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得让她回京都。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赵雷和张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
顾萤雪回到奶茶店也没见到凌寒的身影。
她只好回位置坐下，打算等他回来。
可一直等到店铺关门，她都没能等到凌寒。
顾萤雪站在奶茶店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心里忍不住对凌寒产生了怨念。
“混蛋，竟然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她嘀咕着。
“谁混蛋？”熟悉的声音在顾萤雪头顶响起。
顾萤雪一愣，抬眸看向夏木轩。
“你怎么来了？”她诧异问道。
顾萤雪笑嘻嘻的抱住自家表哥的胳膊，撒娇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夏木轩看着她那乖巧的模样，心软了几分，轻哼了一声“嗯”。
凌寒站在暗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有嫉妒、有愤怒、甚至还有一抹深深的自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个烟圈。
烟雾萦绕在脸上，遮挡住他眼中的神色，让人无法窥探出他心中的想法。
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他自嘲的笑了笑。
也许林子墨说得对，像他这样的人，的确不配拥有什么。
在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他凌寒真正拥ꎭ꒒ꁴ꒒有过的东西。
本来就该如此。
光与光，生来就应该在同一个世界。
凌寒将手中的烟蒂扔掉，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5章 凌寒，你才傻
顾萤雪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天凌寒的事情。
在没有遇到今天那个陌生人之前，凌寒眉眼间总是有散不开的郁色，但不像今天晚上那样满眼都充斥了戾气。
让原本清澈干净的眸子都蒙上了一层灰暗，显得黯淡无光，就像是无尽的深渊。
顾萤雪的手紧攥着被单，她想凌寒上一世之所以会走上歧路或许跟今天那个人有关……
顾萤雪一直想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
而从那天过后，凌寒依旧没有来学校上学。
关于他的谣言也越演越烈，从班级到年级，再到全校。
各种谣言也越传越不像话。
从那天以后的一个礼拜内，顾萤雪每天去凌寒打工的场所等他，但却始终见不到凌寒的影子。
她越想越害怕，她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少年似乎离深渊越来越近，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
顾萤雪让赵雷去找凌寒。
得知凌寒正在一家网吧兼职，顾萤雪便匆匆赶过去。
凌寒一如既往的漠视她，比以前更加冷漠。
甚至还对她恶语相向。
可她不在乎，依然固执地站在网吧楼下等待他下班。
而暗处的张风看到自家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小姐受到如此冷漠对待，心里别提多愤怒了。
要不是赵雷一直阻拦，张风恨不得冲出去狠狠揍凌寒一顿！
凌寒站在二楼，看着下面那个倔强又坚定不移的身影，心中一阵烦躁。
他烦闷地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秋天的夜晚，空气中带着凉意，顾萤雪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抬头看着天空，皎洁的月亮被乌云挡住，天色晦暗。
她看了一会儿，正在想会不会下雨时，雨点突然毫无征兆的砸落下来。
啪嗒，啪嗒。
雨水滴答滴答落在身上，让她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她看向四周，巷子两边都是没有遮挡物的店铺和建筑，根本没有可躲雨的地方。
顾萤雪皱了一下秀眉。
就在她踌躇不已时。
“你是不是傻？”
凌寒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但又透着些许关怀。
顾萤雪向声源处望去，睁着被雨水淋湿了的双眸，看清了向自己跑来的身影。
他撑着伞，将她娇小纤细的身体牢牢护在伞底。
“你是不是傻？”
“下雨了，为什么不走？”
凌寒低头，看着眼前才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孩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沾染了雨水，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他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顾萤雪看着凌寒被雨水淋湿的大半个身子，向前迈了一步。
如此一来，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她仰起头，嘴角微翘，眼睛弯成新月状。
“凌寒，你才傻。”
一个口是心非的傻子。
明明心里有她，却总是把她拒之门外！
看着眼前明媚如阳光般的笑容。
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亮堂起来。
凌寒心跳骤然加快，好不容易驻扎起的心墙轰然倒塌。
他垂眸，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拉起顾萤雪的手想要将伞塞给她，却发现她的手冰凉一片。
他的眉宇不由得蹙起，拉着她向另一条巷子走去。
顾萤雪任由着他牵着自己，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才发现这是去凌寒家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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