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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给她的时间太短了。
她还想和他一起拿更多的奖，还想陪他更久。
还想……和他结婚。
这时，慕桑榆似有所感的看过来。
男人蹙了蹙眉，冷声开口：“上午的训练为什么缺席？”
卫谦一怔，攥着手心说不出话。
他永远是这样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对她犹如对待一个陌生人。
他根本不关心自己去了哪里，只在乎是否缺席。
见卫谦不说话，慕桑榆耐心告罄：“如果你继续这样，世界赛的初选我会换搭档。”
只一瞬，卫谦犹如置身冰窟。
在他心里，这八年来的搭档和陪伴是可以随便舍弃和更换的吗？
心中酸涩还未减退，身上又忽然传来尖锐的痛意！
并发症叫她呼吸一窒，卫谦却强撑开口：“在你心里……只有世界赛最重要是吗？”
慕桑榆眸色微沉：“我只是督促你练习。”
男人冰冷的声音叫卫谦发颤。
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是我的错，今天身体不舒服，下次不会了。”
话落，卫谦转身离去。
回到家。
卫谦看着冷清空荡的房间出神。
这是她和慕桑榆的家。
卫谦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相框，涩意翻涌。
这是二人第一次作为搭档拿下冠军的合照。
从她十六岁入队见到他时，卫谦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直到成年那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白。
本以为他会拒绝，但他那句“试试吧”却让她燃起了希望。
指腹摩挲过相框，冰冷触感叫她回神。
这时，玄关处传来一声响动。
卫谦闻声看去，是慕桑榆。
慕桑榆看着她手中照片，冷沉开口：“明天提前两个小时训练。”
话落，他转身要走。
卫谦望着慕桑榆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
他连一句关心都不愿意给她吗？
想到这，她心尖一颤：“锦川，我今天去医院了。”
闻声，慕桑榆脚步一顿：“生病了？影响训练吗？”
霎时，一股无法言喻的不甘和悲伤将卫谦湮灭。
她低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小感冒而已，不影响。”
慕桑榆声音愈发冰冷：“不要让没必要的事情影响训练。”
说完，他径直上楼。
卫谦坐在原地，只觉喘不过气来。
四肢百骸传来隐隐痛意，她忍受着病痛折磨，却倏然起身。
卫谦追上慕桑榆的脚步上楼，小心翼翼拽住了男人袖口：“锦川……”
“你喜欢我吗？”
她比谁都清楚答案。
这么多年来也从未问过，只是因为害怕听见他亲口说出。
而现在自己时间所剩不多，她只想听慕桑榆说一句喜欢，哪怕是骗她也好！
话砸落在地上，一阵死寂。
许久，慕桑榆偏头看她，漆黑双眸之中满是冷意。
“喜欢，但也不喜欢。”

第二章
“不要再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慕桑榆嗓音是惯常的寡淡：“现在最重要的是世界赛初赛，别让我失望。”
卫谦站在原地，他冰冷的话语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她只能定定地看着慕桑榆走进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
……
翌日清晨六点，训练场。
卫谦只做了半小时热身，身上便传来蚀骨痛意。
她逼不得已停下动作，走向场外。
等从包中拿出止痛药，才刚刚咽下，苦意从舌根蔓延。
这时，耳边传来慕桑榆低沉声音：“你在吃什么？”
卫谦一怔，慌乱抬眸：“是……是维生素。”
她心跳加速，生怕慕桑榆看出端倪。
如果他得知自己的病情，一定会更换搭档！
慕桑榆淡漠的挪开了视线：“嗯，这段时间你练勾手跳。”
闻言，卫谦身形一僵。
勾手跳……是单人花滑的基本功。
可是不等卫谦问出口，慕桑榆就转身离开。
时至下午，卫谦都没再看见他的身影。
直至训练结束。
“我看队长在带新人，要换搭档了吗？那师姐怎么办？”
“世界赛那么重要，卫谦师姐应该不会被换吧……”
耳边传来的交谈声让卫谦动作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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