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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心里嘲讽，温柔的望向魏明书，“舒哥哥不会这么做的。”
后者没看她，抬手便是一巴掌。
耳光抽的吴月踉跄跌坐地上，姜阮哇一下哭出声。
“爸爸！”
她哭着从楼上跑下去，“舒哥哥打妹妹。”
“宝贝，别哭别哭，爸爸看看怎么了？”
二楼魏明舒呆滞的连连摆手，可吴月脸上的巴掌印子明显。
“我要是嫁给舒哥哥，他也打我怎么办。”
姜阮哭的伤心，不忘捂住自己的嘴，省得笑出来。
她才不要嫁给这种人。
“不不是........阮阮让我打的！”
“我？妹妹你说，是我吗？”
想看狗咬狗，吴月眼里的愤恨没藏好，。
“我不过说舒哥哥经常来找姐姐，有点不好，你为什么打我？”
呀，一地狗毛。
“不是的叔叔！”
明日就是定亲宴了，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魏明舒急出一头汗，“我不对，我给阮阮道歉。”
“我不想订婚，我害怕，舒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好，暂时先取消。”
“爸爸真好！”
抱住吴父的胳膊，在脸色难看的两人面前姜阮笑盈盈关上门。
“爸爸，我觉得裴祐没病。”
扭头姜阮嗲着嗓子撒娇，书中吴阮妈妈去世了，爸爸为了弥补她几乎事事满足。
“他都敢放火烧我房间，还把你从楼上推下去。这孩子危险，得好好治。”
将裴祐关进精神病院还有一个原因，他放火烧了爸爸的书房，差点害死爸爸。
看过书姜阮知道这是魏明舒失手所做，事后嫁祸，但得找到证据才行。
没人管裴祐是不是被冤枉，作为男主，魏明舒的行为被洗白成保护女主。
她当时看书时竟然相信了...........
“你啊，爸爸和魏家还有合作，订婚的事再好好考虑。学学你妹妹，懂事些。”
“我知道啦。”
适应了一整天书里的世界，放学姜阮想想还是去找裴祐。
总得讨好小疯子，未来他不仅是只手遮天这么简单。
黑白通吃，裴三爷的名号就是门口路过的蚂蚁都得举起双手。
可她也见过他那双冷冰的黑眸情意绵长时的璀璨。
刚到门口，她就听到房间里的声音。
“你再多吃点，吃这么少对身体不好。”
“不用。”
“那女的真不是东西！有钱就可以随便伤害别人吗，你别理她，我今天让保安不要放她进来。”
“是吗？”
斜靠墙，姜阮敲了下门，“别光说不做啊，王静静？”
是那天那个护士，她长相算是清秀，偏长的脸上带着个黑框眼镜，五官普通。
“你！”
王静静慌张捂住胸口的工牌，“我，我警告你他是我的病人，你再敢骚扰，我真叫保安了！”
可能是跳章看的缘故，姜阮完全不记得书中有这个人。
她现在后悔了，早知道认真点。
没理王静静，姜阮冲着裴祐晃晃手中糕点，“我给你带好吃的啦。”
“他不喜欢吃甜的，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赶紧走，要不我叫人来赶你！”
王静静侧步挡在裴祐身前，她才大学毕业来这实习，大不了他几岁。
照顾这个少年好几个月了，他总很安静。
平静的接受所有恶意，像潭死水。
她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他！
“省省，这医院是我爸投资的。”
“是，有钱了不起，你是人他也是人！”
王静静红了脸，眼泪打转，瞪过来怨恨不满。
姜阮站住脚，看向她身后人。他背靠窗，黑发被风吹拂，置身事外般。
他们两站在一起，而她站在对面，隔着半米的距离。
“以前是我的错，我真诚的道歉，我想弥补。”
许久裴祐开口，“想弥补？”
声音淡的散开在空气中，姜阮用力点头。
“你别再出现，就是弥补。”
这么多月，她只来了两次，一次他被关禁闭，一次被锁在床上接受‘治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天天过来。
“我知道之前很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纠正错误，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即便不是她亲手所做，姜阮还是很惋惜，“裴祐，我把你的生活还给你后，我就再也不出现，我保证。”
她眼眸认真，迎着他的目光追上去，带着少女独有的赤忱。
裴祐微眯了下眼，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眼睛。
勾唇，他抬手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
他的生活？
一瞬刺耳的警笛声大作，红光闪烁。
门啪的被踹开，姜阮茫然的扭头，四五个手持黑电棍的保安冲进来。
“等一下，”王静静赶紧阻止，“不是的，按错了按错了！”
为了防止病人发病时伤害医护人员，每个病房都装有紧急的红色按钮。
“这也能按错？你站过来，他要是威胁你，我们就得报警了。”
“我看还是打针镇定剂吧，省得害人。”
姜阮僵硬的被挤到一边站着，他们眼里的防备和手中不曾放下的警棍。
都在说，裴祐是个疯子。
这是他的生活............
她以为精神病院和普通医院没太大区别，裴祐一个正常人，不过是住在这罢了。
从没想到，是这样泯灭自尊。
王静静连连摇头，“他没有伤人，真的没事，只是按错了。”
将保安好不容易送出去，王静静关上门。
三人站在房内三处，凝滞。
姜阮小心翼翼开口，“我，给你带了巧克力...........”
好像，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东西。
给快渴死的人一床被子。
这话逗笑了裴祐，生在天堂的小公主洁白的施舍。
这回的施舍能维持几分钟？
他大步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腕，径直拖到床边，抽出抽屉。

第4章 惩罚
“裴，裴祐！”
褐色皮制的项圈套住脖子，姜阮慌忙用力抵住他肩膀，挣扎，“你干什么？”
他拽着项圈后的铁链子，拉的她一踉跄，拴到墙上的圆环上。
“我的生活。”
他压倒性的抵她在墙上，温湿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痒的她缩了下，
极高的身量遮住所有光亮，姜阮下意识攥紧裴祐胸前的衣服。
他身上略苦的药水气息钻入鼻尖，森冷凉薄。
少年比未来多了份邪佞和戾气，并未被打磨成那个无情寡欲的男人。
“你的........生活？”
铁链子不足半米，她连转身都很困难，“他们这么对你？！”
她凝眉，瞳仁里闪着湿润的光泽，望着他，语气震惊。
裴祐垂眸，没掩饰目光中的厌恶。
精神病院也有划分，一些没有攻击性和心理类疾病的患者住在另一栋楼。
这个楼里，都是真正的病人和疯子。
所以每日三餐放饭的时候，都需要用这种手段，来确保工作人员的安全。
喂畜牲一样。
她特地把他关在这，连这个都不知道？
生活？
他确实无聊的时候想过，当年在墓园要是没牵她的手跟她走，现在会是什么生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姜阮百口莫辩，他松手敛去几分戾气，解开她的禁锢，将东西扔回抽屉。
蹲下捡起打碎的杯子碎片，容情淡漠，似乎习以为常。
“别用手捡，会伤到。”
他没理会，姜阮摸上脖子，结舌许久。
有点想不明白未来的裴祐为什么会爱上吴阮，或许是疯狂的报复和那一点占有欲？
这条感情线来的很突兀，又或许只是为了让裴祐搞垮吴家，强行添了个借口。
后期的裴祐太强大了，他要不是选择自尽，很难被男主扳倒。
想着，姜阮小心蹲下，伸手帮他一起捡碎玻璃渣。
“之前是我不对，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可以吗，我做什么都行。”
把手中碎玻璃扔进垃圾桶，丁零当啷发出响声，裴祐捻过手指看向身侧人。
小公主有惯用的手段，他还记得十一二岁那年，她跑进房间，“哥哥，我的球掉到花园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捡一下。”
滚圆的小脸上挂着泪水，可怜兮兮的摇晃身体。
那时候花园在翻修，地上深坑里确实有她的球，他想找东西够出来时，被人从后推进去。
银铃般的笑声，伴着左臂传来剧痛，裸露的钢筋划开皮肉，被土灰呛的难以呼吸。
“舒哥哥，你看好不好玩？”
“阮阮真调皮。”
“那你有没有心情好一点，我还可以往里面灌水，你心情好可以抱我吗？”
他昂头向上看，蓝天下她笑着去牵魏明舒的手，蹦蹦跳跳离开。
她只有想玩他的时候，才热情。
“做什么都行？”
裴祐站起，在白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揉成团从窗户扔出去，“捡回来。”
纸团被风吹的不知去处，顷刻间没了踪影，姜阮愣愣的看出去。
刚答应好的，她还是嗯了声跑出去。
从4点到6点多，听到开门声，裴祐抬头。
她小脸上沾染尘土，灰扑扑的，但挡不住那双明亮欢喜的眼眸。
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打开那团白纸，上面是他的字迹。
“在那边的花丛里，我找到了。”
裴祐开始不明白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本以为这样的羞辱和为难，能让小公主哭哭啼啼的消失。
“你原谅我了吗？”
她这次的一时兴起又能坚持多久，“把你之前做过的都受一遍，再说。”
*
第二天放学姜阮跑去维修店，“怎么样？”
“你们家这个监控系统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更改监控内容需要密码，你知道吗？”
她哪能知道，“没有别的办法？”
维修人员摇摇头，“没有，只能看，不能删减。”
“那放给我看吧。”
失火的时间是下午3点二十五分，裴祐的身影3点二十分出现在监控里。
接下去的五分钟，没任何人进出。
姜阮失望的皱眉，她原以为魏明舒会删减监控，这样看来他肯定也不知道密码。
那魏明舒到底怎么放的火？
想的脑袋疼，时间也不早了，姜阮只能去找他。
昨天她没太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蹲在地上找五十朵黄色的小花时，她才明白。
吴阮折磨过他的手段，她都得尝一遍，才算弥补。
“你最好以后别落我手里，王八蛋！”
姜阮一边愤愤的找花，一边嘟囔。
但她也清楚，裴祐这种简单的报复和吴阮对他所做的不堪比较。
他只是浪费她的时间，找点东西，让她别在房间里烦他罢了。
脚都蹲麻了，姜阮嗷嗷哀嚎两声回去，“我数给你看，要不你怎么知道这有五十朵。1，2，3，4..........”
她一朵一朵的数，每数一个都扔到他手里，逼的裴祐不得不理她。
“五十。”
数完，姜阮撇嘴伸手到他眼前，“你看，我手都摘红了呢。”
裴祐向后避开，重新拿起手中的书，无半分波澜。
“那我走啦，拜拜。”
走出房间姜阮烦恼的叹气，照这样下去，要他接纳自己得半辈子吧。
回家后她想着心事，进厨房时和吴月正面相撞。
吴月手中的热汤随着尖叫声砸在地上，肉汤飞溅。
“好烫！”
吴月的手一瞬被烫红，“姐姐你怎么能撞上来呢，烫到我不要紧，烫到你可怎么办。”
“怎么了？”
吴父走过来，哎呦了声，“快冲凉水，阮阮你是故意的？”
姜阮愣了半拍，看出吴父眼里的怀疑。
她身上干干净净，吴月却一身脏，欲坠的泪珠楚楚可怜，抽泣着摇头，“不怪姐姐，我没拿稳。”
餐桌上魏明舒听到动静，瞥了眼安静吃饭的女孩。
她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吴父认定她是故意的，她也懒得辩解。
夹菜的时候，两人视线交错，她清亮的眼眸淡淡扫过他，平静又冷清。
“下次考试再不及格，你就给我呆家里，哪也不许去，零花钱也停掉！越大越不像样！”
“叔叔，我觉得阮阮应该不是故意的..........”
声音一出，吴月震惊的望向魏明舒，眼底续上泪水，轻声说，“我怎么值得姐姐故意。”
魏明舒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
之前她欺负月月的花招他是看在眼里的，月月生生被折磨出抑郁症，“我..........”
“我吃好了，爸爸我先上楼了。”
“没规矩！”
姜阮懒得看‘未婚夫’和自己妹妹眉来眼去，忙着想起火的事。
打算再去问问裴祐，来龙去脉。
她进病房的时候，王静静在和他说话。
王静静不停说，裴祐有时回，大多听着。
像是朋友。
“嗨，我.........”
“我上次和你说我想考研，我又纠结了，好难啊，考不过怎么办。”
话被人劫走，姜阮深吸气招招手，“搬进来。”
长沙发从门口抬进来，响动硬生生打断聊天，王静静脸色僵住。
她，她竟然买了个沙发过来。
“这里只有床和一张桌椅，不方便，我买了沙发和桌子茶几。”
既然为他而来，就脸皮厚点嘛。
“裴祐，我带了礼物，你绝对喜欢。看！”
是书。
裴祐皱了下眉，居高临下俯视她昂起澄澈的眼眸。
窗外夕阳洒下金色的光晕，鬓发如云，她眉梢染上迫不及待的喜悦，矫捷的像只小狐狸。
他们上了高二，他没能从高一升到高二。
他有太多无事可做的时间，偶儿会想想高二学些什么，他什么时候能继续上学。
但清楚幻想这些没用，又会自己掐断这个念头。
姜阮抽开沙发坐垫，把里面的书都拿出来。
想给他个惊喜，就藏在这了。
昨天看到他在看王静静的医书，可能是无聊吧，就给他带了点过来。
“给我？”
“嗯呐。”
姜阮点点头，裴祐没碰书，等待。
“哦对了。”
她兴奋的坐直身子。
看，他又猜对了。
裴祐垂头勾了下唇，这次她要他拿什么做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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