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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云雀小说(谢珩云奚)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囚云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2-07 23:32:34  作者: zhangxiao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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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是发烧,然后便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到最后眼都睁不开了,只伸着个手哭着要找外祖母。
谢老夫人叫她这一哭心都要碎了,一边“心肝儿”“心肝儿”地哄着她,一边怒斥底下人,“都干什么吃的?好好的姑娘叫你们伺候成这个样子。”
青梧,绿绮等一众丫鬟跪了一地,不敢言语。
又发怒,“大夫呢?怎么到了这会儿还没来?”
“来了来了!”乔嬷嬷引着大夫进屋来。
搭脉问诊,切完脉,大夫道:“姑娘这病是阴虚火旺,没什么大碍,吃两剂药喝下去发发汗便好了。”
于是去了外间,写了个方子给丫鬟抓药来煎。
谁知一碗汤药灌下去,不消片刻,姑娘便尽数呕了出来。
这一番折腾,人更虚弱,便是连眼里也呆滞无神了。
谢老夫人急得心里冒火,大骂那大夫是“庸医”,还要拿了他去官府问罪,好在叫人劝了下来。
又接连叫了几个大夫来,也没法子,眼见着姑娘愈发虚弱下去。
不过一夜时辰,人瞧着就不行了。
次日天明,本该是敲敲打打,送亲迎客的谢府却大门紧闭。
人皆聚在棠落园里。
有胆子大的婆子冒险向谢老夫人提议,“不如找个道人来瞧瞧,未是中了邪了也不一定。”
这倒提醒了谢老夫人,忙去观里请了个德高望重的老道士来。
倒也是奇了,姑娘叫那道士一看果真渐渐清醒,只人还是虚的,奄奄躺在榻上。
老道士对谢老夫人道:“姑娘这是邪气入体,需找个福泽深厚之人。只消待其身边,三十三日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
谢老夫人忙问,“不知这福泽深厚之人去哪里寻?”
老道士听了抚须笑,“你家已有现成的,如何还问我去哪里寻?”
有眼清目明的嬷嬷凑去谢老夫人耳边提醒,“咱们家的大公子,今科探花,乃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定是那福泽深厚之人。”
说的正是,谢老夫人提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立即叫人唤了谢珩来。
只是他却是来辞行。
原来翰林院里只告了十日的假,原是想着送妹妹上了花轿便辞去,不想被这件事耽搁下来。
只是到底还得走。
一面是嫡孙的未来前程,一面是疼爱孙女儿的性命,谢老夫人真真是左右为难。
迟疑间,谢珩道:“不若我带着沅妹妹到上京去?那是天子脚下,福泽更盛,或许对妹妹身子更有裨益。”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当日二人便出发。
谢霜也要跟着去,叫谢定方撵了回去,“你道你大哥哥是去上京游玩?他照顾沅儿已是尽力,如何有空来管你?你在家给我好生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谢霜叫这一顿批,哭哭啼啼跑了回去。
姑娘这一去便是一月有余,那上京的府里却是什么姑娘家的东西也没有的,这一时要带的就多了,衣裳,钗环首饰,熏香等一应事物。
谢老夫人担心底下的人不尽心,亲自盯着他们整理,收拾箱笼。
一回头,却叫底下的一个丫鬟晃了眼。

第84章 忘了我罢,淮安哥哥
她怔了怔,让乔嬷嬷叫她近前来,问她,“你是谁的丫鬟,叫什么?”
丫鬟垂首答,“奴婢叫云奚,是大公子送给姑娘的。”
“云奚?”谢老夫人忍不住皱眉,“这名不好。若是叫别人知道,还当是姑娘故意欺你。”
她想了想,“你们姑娘的生辰在六月,往后你便叫荔月吧。”
她温顺应下,“是。奴婢荔月,见过老夫人。”
她转身下去,谢老夫人却瞧着她的背影失了神,许久,才喃喃道:“你瞧,她是不是和兰儿生得有几分像?”
兰儿是江家主母的闺名。
乔嬷嬷亦是点头,“是啊,刚刚那一恍神,我也只当是瞧见了咱们姑娘。”
可是到底只是像。
这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便是遇见了也没什么稀奇。
另一边,陈淮安赶着云奚临行前,进棠落园见了她一面。
姑娘一见着他,眼里就淌下泪来,极是哀婉可怜,“淮安哥哥。”
“妹妹莫哭。”陈淮安在榻边坐下,温柔拭去她的泪,轻声安抚,“妹妹放心,我已去信秉明了父母。我们的婚事暂且搁置,等妹妹病好了,我便来娶你。只是耽搁些日子,不妨事的,咱们后头的日子长着呢。”
不说还好,一说姑娘的泪落得更凶了。
何其心酸。
他在这里满心满眼想着娶她,自己却在苦心谋划如何离开。
云奚的心啊,简直叫人揉碎了。
她拽着陈淮安的衣角,将自己的一截小指绕进去死死勾住,想要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她不想和他分离。
可是却叫人轻轻拿了出来,谢珩将她的手掖进被里,转身对陈淮安道:“淮安且宽心,待妹妹好了,我便将她送还给你,绝不叫你牵肠挂心。”
他语带促狭,是平常兄长宽慰之语。
陈淮安虽觉他方才行为有异,似是过于亲昵,却也叫他这话打消了疑心。
*
江州与上京,本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陈淮安到底放心不下,亲自护送马车行了一段。
到淮河渡口,才拱手向谢珩道,“此次来阳夏匆忙,也未来得及与行知叙旧。待下次和行知你相见,定要坐下来好好与你喝几杯。”
又去马车旁对云奚道别,“我虽不知妹妹为何突然改变心意,不愿嫁我。但我想,妹妹自有妹妹的道理。”
姑娘猛然撩帘,眼里是被揭露后的惊慌,喃喃唤他,“淮安哥哥……”
他苦笑,“无妨,我在江州等着妹妹。妹妹回心转意了便叫人传个书信给我,可好?”
他殷殷期盼,看着她。
姑娘却不敢接,避眼躲开了去,心底里数不尽的心酸苦楚,化到嘴边只变成轻飘飘一句,“忘了我罢,淮安哥哥……”
他值得更好的归宿。
会有人满心满眼欢喜他,全心全意待他。他们会成亲,生子,夫妻和顺美满。
天热了有人会给他递一壶凉茶,天冷了又会为他热一盏暖酒。
她光是这般想着,都心如刀绞,珠泪禁不住地滚滚而下,“我这样的人,原就不值得你喜欢。淮安哥哥日后会遇上更好的姑娘,她温柔善良,才是哥哥画里真正的菩萨。”

第85章 同乘,亲密
她再坚持不住,一把拉下车帘,掩面低泣。
和从前与徐知简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不一样,这次她是真真切切地欢喜他。
满腔的期冀盼望成了空,她恨不能将一世的眼泪都哭尽了。
片刻后,车帘撩开。
有人弯腰进来,将伤心垂泪的姑娘轻轻搂进怀里。不声不响,只慢慢抚摸她荒芜颤抖的背脊,安抚她。
于是姑娘渐渐平静下来,止了泪,垂眉顺眼的在他怀里,艰涩问,“他呢?”
“已经上船走了。”
他声音平静,“上京与江州相距甚远,这山水迢迢,往后妹妹就不必再念着他了。”
他从没想过让她再回阳夏。
“我在上京城里置了宅子,院子里种满了海棠花。妹妹不是最喜欢的吗?”
他温着声音,轻哄她,“往后妹妹在那里,就跟在棠落园里一样。”
云奚低垂着眸,没说话。
原来他早存了心要她去上京,连那观里的道士都安排妥当。
她这些时日期期盼盼的欢喜,在他眼里,全是笑话。
可是到底也要叫他不畅快。
“我长久住在那里,叫赵姑娘知道怎么办呢?”
她自他怀里仰起脸,一脸天真烂漫地看他,心酸苦楚都没了,只剩明晃晃的狡黠,“哥哥准备怎么向她交代我?表妹吗?也不知她信不信……”
柔弱无骨的素手从他衣襟处溜进去,慢慢游走,“哥哥有如此亲密的妹妹……”
最后关头,他将她不安分的手截下,反挑起她的下颌,径直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他低低笑,“果然还是这样张牙舞爪的妹妹,更叫人生动喜欢。”
她恼极了,闷头一口咬下,却被他擒住下颌。
这是一种极霸道强势的姿势,坊间人口贩卖,要看牙口,那牙婆子便会使这招叫人张口。
动弹不得,生死由他。
云奚屈辱极了,眼里盈着泪花,瞪大了眼怒视着他,抵死不叫它落下。
于是那擒她下颌的手换成遮住她的眼,又低头,轻轻去啄她的唇,极慢极柔,似抚慰。
“妹妹别恼。”
他哄她,“只要妹妹听话,我什么都依着妹妹。”
后面的路,谢珩不再骑马,兄妹俩亲亲密密,只乘坐一辆马车。
连贴身的丫鬟绿绮都在外头候着,时日长了,便是如她这般粗枝大条也觉着不对。
只是身边没有青梧可以说话。
姑娘此次远行,只带了她和一个叫荔月的丫鬟。
她忍不住跟荔月嘟囔,“大公子和咱们姑娘是不是太亲密了点?纵是兄妹,也该避讳些,到底不是亲的。”
荔月看一眼车帘。
自打公子上了马车,那车帘便遮掩得严严实实,再未撩起过。
她垂眸,“主人家的事,我们做丫鬟的,怎敢妄言。”
她比青梧还要一本正经,绿绮瘪了瘪嘴,不再多话。
马车经苍山,过绿水,到了陵江,转成水路,直去上京。
绿绮初听了这安排便咋舌,“还要乘船?咱们姑娘可怕水。”
她为难看向云奚,“姑娘,要不我去和公子说说?他许是忘了……”
云奚斜倚着榻,神情恹恹,“不必了。”
他这样妥帖周到的人,哪里会忘了,不过是有意为之。

第86章 撞见,害怕
马车在船泊码头停下,谢珩先撩袍下车,而后伸手去扶云奚。
姑娘病了一场,身姿越发纤弱。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风流婉转,再叫这临江的风一吹,轻盈地似要乘风而去。
自有人紧紧牵着她的手,叫她哪儿都不能去。
“妹妹小心些。”他小心翼翼牵她的手,恍若无事地在她耳边轻呢喃,“妹妹自幼怕水,旁人皆知,一会儿上船,妹妹可要装得像些。”
她眼睫轻颤了两下,没说话。
提裙上船,旁边扶着的依旧是他的手。
谁家兄妹如此亲密,只他张狂恣意。他张狂,还偏要她伪装。
似笑非笑的眼,看她,“妹妹如今怎么好像不怕水了?”
“有哥哥在旁边扶着,自是不怕。”
这样奉承虚假的话,他轻笑。
夜里绿窗笼水影,红壁背烛光,怯雨羞云。
远离了阳夏,两人皆没了顾忌,不管不顾的胡来,也有较着劲的时候,谁都想操控住对方。
月阴在窗,绿绮听着船舱里恍惚传来的声响起了疑窦,“荔月,你听,姑娘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何曾有什么声音。”荔月神色如常,“许是江风太大,你听岔了。”
是听岔了吗?
绿绮看着紧闭着的船舱门,腹中满是疑云。
她总觉得,姑娘和公子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她难得沉下心来,将这疑问搁在心里,每日遛着眼,细细打量。
直到偶然瞧见,偏僻无人的隔厢里,郎君肆无忌惮将姑娘压在舱壁上,埋首,于姑娘脖颈处深深一嗅。
她吓住,愣了半晌,慌忙跑开,手里端着的茶水倾泻一地。
姑娘睁开凉薄的眼,“你吓到她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绵软的颊,问她,“妹妹怕么?”
“我怕什么。”她轻笑,“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她自跟他走,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
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奸情,所有人都会用鄙夷而又可怜的目光看她。
她将在这些刻薄而又鄙夷的眼里,渐渐接受自己的命运。
绿绮战战兢兢在甲板上躲了一日,入夜,才硬着头皮去船舱见云奚。
姑娘坐在镜台前梳发,瞧见她问一句,“见着了?”
顷刻间,绿绮强装的镇定土崩瓦解,她哽咽,颤抖着声音跪地唤她,“姑娘……”
云奚将她扶起来,话里颇有几分无奈,“你哭什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的是你。”
绿绮听见,慌忙摇头,反应过来,又低下眸去,不敢说话。
离了谢府,姑娘和公子就是她最大的主子。
她的生死小命,都捏在他们手里。
云奚看着她这模样叹,“倒是吓着你了。你莫怕,只当不知道,和从前一样便好。”
又拉着绿绮的手轻声安抚,“你现在回家是不成了。你若是不想跟着我,可以跟我说。我去求他,等到了上京,将你的身契还你,放你离开。”
绿绮摇了摇头,“我不走。姑娘一日是我的主子,一世便都是我的主子,我要永远陪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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