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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恺威，你这穿得也太土了吧！快给我换！”
“……”
久远的回忆涌入脑海。
赵恺威心头微动。
主持人“啊”了声，：“就是时尚男是吗？”
“对。”黎凝笑了笑，“我喜欢穿衣品味好的男人。”
她说着，余光不由留意着赵恺威。
陆业白和楚南已经分守在了人群外围两侧，以防意外发生。
可是……
这刑队都抓到人了，怎么还不出来呢？
两人满脸疑惑。
而被捕的绿毛此刻还在使劲挣脱。
赵恺威缓过神，紧蹙起眉，再次用力禁锢住了绿毛。
黎凝脑子转得快，看出不对劲后，大致猜到了原因。
赵恺威正要带着人走出去。
不想，黎凝忽然开口道：“这位先生，你个子太高挡到后面的女孩了，可以麻烦你往后排吗？”
赵恺威一愣，随后看着黎凝点了点头，“不好意思。”
周边的人自动让出空间，让赵恺威更省力地带着绿毛走出了人群。
见状，陆业白和楚南也走了过来。
绿毛依旧在无声地挣扎。
赵恺威从内兜里拿出手铐，利索地给绿毛拷上。
“妈呀，原来是警察！”人群中有女生看到了，惊呼道。
这一惊呼，引得好多人都转头看去。
赵恺威下指令道：“带他走。”
楚南和陆业白各自抓着绿毛的一边胳膊，带人往出口方向走去。
赵恺威则扭头看向前方。
此时，黎凝恰好也在看着这头。
两人对视半晌，男人朝她微勾了下唇。
黎凝眨眨眼，不太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笑什么笑，我只是协助人民警察工作好吗！！
跟你，没！有！关！系！
黎凝挺直腰板，在心里大声地进行自我澄清时，赵恺威已经转身离开。
然而其他人都没发现两人隐秘的眼神互动，除了言礼。
言礼上次没有在公安局特别注意里头的警察。但他隐隐有感觉，黎凝上次说的前男友，大致就是这个男人。
言礼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颜值和身材确实优越，尤其他周身还围绕着一股自带的威冽气质，足够吸引人。
不过……
这男人不是潮男类型。
虽然他知道自己也算不上潮男，但他俩都半斤八两，也就没什么可好比较的了。
如此想着，言礼心里忽而舒坦了许多。待反应过来，他自己都不由觉得幼稚又好笑。
因为人气高涨，活动结束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半小时。
一结束，甜甜便上道地拿出了舒适的洞洞鞋，给黎凝换上了。
黎凝满眼感激：“甜甜，我真的爱死你了。”
甜甜笑眯眯道：“应该的。”
言礼柔声问黎凝：“脚还好吗？”
“还行。”黎凝换上鞋，长呼出一口气，“没事，现在活过来了。”
言礼柔声建议道：“其实你以后可以穿低跟的鞋。”
“不行。”黎凝立刻摇头，“美丽绝对不可弃。”
“高跟鞋是我的底线。”
言礼失笑。
“一起去吃个饭吧。”言礼道，“然后再送你俩回去。”
黎凝问道：“老板你今天没其他事情吗？”
“没有。”言礼笑道，“今天偷个懒。”
黎凝调侃，“老板就是爽啊。”
言礼笑意温和，“走吧，去吃饭。”
三人去了一家川菜馆。
甜甜感叹道：“上次老板请员工吃饭的事情还没过几天呢，没想到今天又被请了一次。”
黎凝朝言礼竖起大拇指：“咱老板就是大气。”
甜甜照做：“大气。”
言礼笑。
吃到中途，黎凝不经意瞟到饭馆门口正进来的一道身影。
“萌萌！”
赵萌愣了愣，循着声音望了过来。
“梓姝？！”
黎凝笑着招手，让赵萌过来。
因为是四人座，甜甜和黎凝便坐在了一边，所以只有言礼的旁边有空位。
赵萌犹豫。
言礼大方地往里移了移，空出大半位置，跟赵萌道：“坐吧。”
赵萌有些羞赧地坐了下来。
黎凝问：“萌萌，你出来逛街吗？”
赵萌摇摇头，笑着道：“我家就在这附近。”
“是吗……”黎凝歪头思考了一阵。
黎凝知道赵萌家的地址，但奈何她是个路痴。
言礼看着黎凝摇了下头，颇有些无奈地跟赵萌道：“梓姝不认路。”
赵萌怔了下，随即笑道：“嗯。”
又多了一个女孩子，三个女生自然有很多话聊。
言礼也不插话，默默听她们说着。中间，他主动帮三个女孩盛汤。
第一碗是黎凝的。
第二碗给了赵萌。
赵萌下意识伸手去碰。
“小心烫。”言礼温声提醒道。
赵萌屏息，“……嗯。”
黎凝看到赵萌的脸逐渐变为番茄色，不禁弯了下唇。
差不多吃完，赵萌和黎凝一起去了趟洗手间。
找到机会，黎凝赶紧八卦道：“萌萌，你是不是喜欢言礼啊？”
赵萌猛地一惊，“你……你看出来了？”
她说话都结巴了。
“嗯哼。”黎凝狡黠地笑，“刚才你的脸红得哟。”
赵萌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你别跟别人说哦。”
“那当然。”黎凝爽快道，“放心吧，我嘴巴很严的。”
赵萌摸摸鼻子：“我没跟别人说过，就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黎凝表示理解，“主要是我自己的八卦雷达太灵敏了了，就看出来了。”
赵萌看看她，试探性地问道：“姝姝，你觉得言礼有喜欢的人吗？”
黎凝想了想，如实答道：“不知道诶。我也没跟老板聊过关于感情上的事。”
“你是准备表白吗？”
赵萌连忙摇头：“他不喜欢我。”
“为什么？”黎凝疑惑，“你怎么知道他就不喜欢你了呢？”
她继续不认同道：“你长得漂亮可爱，还善良，是很好的女孩子啊。”
赵萌磕巴：“……就感觉吧。”
黎凝眨了下眼。
“不聊这个了。”赵萌笑着转移话题，“反正我现在没打算跟他表白，以后再说吧。”
黎凝点点头：“行。”
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其他人也不好多掺和。
洗好手，两人原路返回。
甜甜和言礼正在大门口闲聊，平时有点社恐的甜甜，此刻的状态却很放松。
言礼就是这样一个人，和谁都能聊上，不会让人感到尴尬和局促。
概括一下就是：双商高。
见黎凝和赵萌回来了，言礼温声道：“上车吧，我送你们三个回去。”
赵萌摆手道：“我就不用啦老板，我家就在前面，走几分钟就到了。”
言礼：“没事，我送你。”
“不用不用。”赵萌坚持道，“她们两个的家和我不在一个方向，你还要转好大弯，太麻烦了。”
“而且我家真的很近的！”
黎凝猜出赵萌是觉得跟言礼待在一起会感到不自在，便主动道：“那萌萌你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微信哦。”
“嗯嗯。”赵萌如释重负，“那我先走啦，你们开车小心。”
“好。”
待赵萌走远，三人才上了车。

第13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言礼先将甜甜送回了家。
之后回云间湾的路程上，黎凝开始打瞌睡。
但她又觉得不礼貌，便一直强撑着。
言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黎凝，浅笑道：“梓姝，你困的话就眯一会儿吧。”
黎凝瞬间瞪大眼睛，撒谎道：“不困不困。”
看她使劲眨巴眼睛，言礼嘴角的笑不由加深了几分。
“睡吧，没事。”他道，“路程不远，我不会无聊。”
“……那我睡一会儿啊。”黎凝想了想，没再坚持。
言礼笑：“嗯。”
黎凝瘫到车背上，歪着头，渐渐闭上了眼睛。
言礼打开车载音响，放起了轻缓的钢琴曲。
等黎凝醒来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停车位上。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
她揉了揉眼，“什么时候到的？”
“没过多久。”言礼柔声道，“我刚要叫醒你，你就醒了。”
“……噢。”黎凝伸了个懒腰，去解安全带，“麻烦老板啦，我们下车吧。”
“好。”言礼应道。
言礼锁好车后，两人并肩而行。
“你喜欢潮男？”言礼似是不经意般问道。
黎凝微怔：“嗯？”
“哦是啊。”她笑着大方承认，“我喜欢时尚的男人。”
言礼默默想，在她心里他大概率也算不上潮男。
黎凝开玩笑道：“怎么了？很意外吗？”
“也不是。”言礼弯唇，“只是第一次听你聊到关于理想型的问题。”
黎凝：“这倒是。”
“那老板你呢？喜欢什么样的？”她反问道。
言礼看看身旁的姑娘，沉思半晌，“开朗活泼的吧。”
他故意说得笼统，生怕露馅。
而黎凝这会儿脑子里想起了赵萌。
赵萌虽然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但是熟了之后还是挺开朗的，人也可爱。
看来不是没有机会。
言礼见黎凝不说话，问道：“惊讶了？”
“没有，你的要求很正常啊。”黎凝莞尔，“我也喜欢开朗幽默的。”
言礼：“……”
他的性格好像也不算在这类范畴。
可是，她那个警察前男友也不像是开朗的人。
那为什么会在一起？
而黎凝这会儿也没意识到，她在故意往赵恺威的相反性格说。
就像是给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
言礼淡淡“嗯”了声。
其实要是其他男人问起黎凝关于理想型的问题，她一定会觉得这人对她有想法。
可这个人是言礼。
黎凝自认在感情方面是个感觉敏锐的人。
最初，黎凝也隐隐怀疑过言礼对她有想法。
别问，问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为了避免一系列问题，黎凝记得她当时很直接地问了言礼是不是对她有好感。
而且是正式签约那天。
当时，在黎凝问出这个问题后，言礼直接愣住了。
黎凝面不改色，继续道：“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希望工作上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影响彼此。”
沉默半晌，言礼笑着问她：“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是啊。”黎凝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我感觉你好像对我有意思。”
言礼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想法。以后也不会有。”
“大概是我的性格让你产生了误会。”
言礼的语调平缓，莫名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黎凝和他对视少顷，看到他眼里的坦荡后，放下了心。
反正就算言礼现在没想法，提前打个预防针也是好的。
之后，黎凝爽利地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向言礼伸出手，挑眉道：“那就合作愉快。”
言礼同样伸出手，轻握住她的，“合作愉快。”
“……”
不止黎凝，言礼也忽然回忆起了那段对话。
他自嘲似的，无声笑了下。
黎凝笑道：“记得吗？之前我还给你打预防针，说不要对我有想法。”
“现在想想，我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她摇头，着实有被自己笑到。
在之后的相处中，黎凝也发现了言礼其实对谁都温柔礼貌。
她并不是特例。
“没什么。”言礼弯唇，“自信是好事。”
“老板你就是太会给人面子了。”黎凝感慨，“现在像你这么好脾气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言礼好笑道：“你脾气不也挺好的。”
“不不不。”黎凝否认，“我脾气也没有很好的，只是因为你没跟我长时间相处过，我缺点也不少。”
言礼：“照你这么分析，我也有缺点。”
黎凝忍俊不禁，“忽然感觉我俩好傻。”
闻言，言礼也笑。
他侧头看着身旁女孩柔和精致的侧脸，各种情绪交缠在心头，心情有些芜杂。
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时似乎也是他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无解的死角。
言礼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