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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度团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相其言赵西南)十二度团圆小说无删减最新章节列表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2-09 10:53:31  作者: lipeng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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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的人生来命途多舛,有的人命中的劫却都是个人自找的
警爱民,民拥警,警民携手保安宁。
相其言回头又看了一眼警察局门厅处张示的标语,当做是对今天警察局奇妙夜的告别。
然后,突然,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天灵盖上,把她的脑袋往前扭正。
“出来的人,最忌讳回头看!”
赵西南一本正经的说,相其言立马皱紧了眉头,伸手将赵西南的胳膊打开,“我不过是到此一游,算不得进去过。”
她说完,又用手理了理发型,跨着大步子走到了前面徐宁的跟前,斜眼看她,埋怨道:“哪个让你把他们喊来的?”
他们,指的是赵西南和严亮。
徐宁过来前在路边摊买了狼牙土豆,原本吃的很香,听到相其言的话后,翻了个白眼过去,“你们就那么被带走了,还不让我告诉家里人,那我找个我认识也认识你的大人过来捞你们,我还有错了哦?”
“没错!Well done!”许自豪说着最近背的英语单词,蹭了过来,顺便还用手指捏了条土豆走,那欢快的模样才像是刚被释放的人。
不像相其言,也不像区歌。
相其言是头疼,不仅被赵西南撞见了自己的狼狈样,还欠了他一个人情。
区歌则是心虚惶恐加无措,她一手紧拽着包带,一手紧握着严亮方才递给她的柚子叶,严亮说柚子叶是辟邪去污用的,可区歌现在想要的是可以隐形的叶子。
她在想,赵西南和严亮作为保释人,一定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信息,知道了她并不叫欧阳欣怡而叫区歌,但她不知道那表上还有没有她更详细的信息,比如她的大专学历,还有她离异的婚姻状况……
她越想越气短,想这世上有的人生来命途多舛,有的人命中的劫却都是个人自找的,而她明显属于后者。
旁边,严亮其实比区歌更紧张,原本他已经放弃了,人生长河里,再见已是恩赐了,再续则是奢望,他勒令自己不准贪心,既然欧阳欣怡过得挺好,并不想被打扰,他也该给予尊重。
于是下班后他又硬生生的陪赵西南加了老一会儿班,只为了拉他去陪自己喝一杯,等待其间,严亮心里倾盆大雨的下着,悲戚的《那些年》循环播放了一遍又一遍,但不想,他和赵西南刚在桌边坐定,赵西南就接到了徐宁打来的电话。
其实即使相其言不说,徐宁也不会去家里搬救兵,家里的大人脾气实在太差,她讨厌也怕他们聚在一起吵嚷,而她认识的其他大人也不多,想来想去,只有赵东方的哥哥最合适。
赵西南接到电话,心里只觉得好笑,想相其言这个女人,他都说了有事找他帮忙,她呢,直接把自己给弄进去了。
严亮听赵西南说相其言和她的表姐表弟正在派出所里等待被救援,立马火急火燎的就要去救人,但在路上时,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问赵西南,“你说这不是老天在帮我啊?”
而后他也没那也没那么着急了,反而拉着赵西南去买了好些柚子,只为了收集足够多的柚子叶,届时好给‘欧阳欣怡’留个好印象。
“就算是以后我们也没什么机会接触了,我也得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感谢下她,让她知道她的出现对我的鼓舞。”
严亮手摘柚子叶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优美,赵西南忍不住调侃他为娇羞的光头粉红少女,严亮最初不以为然,等真的和区歌并排走到一起,才发现自己是真扭捏。
“那个……”严亮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口打破沉寂。
旁边区歌则突然大声叫住了相其言,然后疯跑过去,像在拘留室里那样再一次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没了半密闭的空间将两人逼退到只能互相依靠的份上,再这么亲昵,相其言只觉得不适应,但想起方才已经有过的掏心掏肺,她顿了顿,终于没忍住,也小心翼翼的握上了区歌的手。
血缘这东西果然奇妙,相其言和区歌两只手碰在一起的那刹那,立马心意相通,随即两人一人拽过徐宁,一人拽过许自豪,然后开始演起了撤退大戏。
相其言:“哎呀,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是这样的,这位小朋友明天还要上课,我妈也不停在问我到底跑去哪里了,所以我们必须得走了,改天,不,明天,一定请你们吃饭!”
区歌晃了晃手中的柚子叶,也说:“是的,太感谢你们了,那个,我儿子正一个人在家等我,所以我也得快些走了。”
她们说完,一人拉一个,一溜烟儿地便跑远了,赵西南和严亮反应不及,只得愣在原地,严亮本来是想去追的,却被赵西南给拉了住。
“算了,别追了,这家的女人,没得心。”他摇头撇嘴说。
等两人回到车上后,严亮只看见副驾驶座上还遗留着一只柚子,方才为了收集足够多的柚子叶,他一口气买了十好几只柚子,等进了派出所后,他又突然觉得不妥,赶忙调转回去把柚子全都塞进了后备箱,好显得不那么笨拙用力,是的,他其实并未看见区歌的真实信息,等他再次回到派出所后,赵西南已经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
赵西南也看着那只柚子,只觉得它像极了严亮的一颗真心,皮厚肉实汁多。
严亮回忆着‘欧阳欣怡’走前的那句话,忍不住发出疑惑,“她说她儿子一个人在家,那她老公呢?也不来保释她,也不在家看孩子?”
赵西南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决定将自己看到的实情说出。
“光脑壳。”
“做啥子?”
“你知道吗?你以为的那个欧阳欣怡,别个不叫欧阳欣怡。”
*
这番那烦的折腾后,漫漫长夜只剩下尾巴,但所有人却仍觉难熬。
赵西南和严亮在车里吵了起来,赵西南道出了‘欧阳欣怡’的真实姓名,又说她大概也不是学建筑的,不然从建筑行业到医美行业,跨度也太大了些,他的话没掺假,可却少了些委婉,严亮听后,瞬时感觉生命中一束强光被按灭,顺带着连灯泡也一起被拿走了,应激之下他选择了攻击身边人,说‘欧阳欣怡’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才会改了名字换了行业,赵西南则太狭隘,陷在早年的情感诈欺里走不出来,看谁都像带着谎言,以至于之后的感情一段比一段不顺利。
赵西南闻言,则感觉生命中至暗的角落被打上了强光,让他不得不再度回首与其相对。
“严亮,你大爷的,你知不知道点好?”
“那你呢?敢敞亮些不,能不要再这么绷着了,一天天的,装啥子不苟言笑的高冷人设,够高冷够严肃够谨慎就能遇到合适的对象了吗?还不是逃脱不了被甩?”
“我……被甩?我被甩……那也好过你连被甩的资格都没有,人家说不定就是为了 躲你才改的名字。”
“草,赵西南,你够狠,但是你别先别笑我,你自己都还没发现吧,你,看上人家相其言了,但是别个已经订婚了,哎,你想被甩也没得机会。”
……
两人越吵越凶,来了个彻彻底底的互相伤害,吵到最后,严亮抱着一颗柚子,想丢又丢不出去,反倒显得更加气急败坏,最后,不知怎地,他身上的气门芯突然被拔掉,已没了任何一米九身高该有的气势。
“赵西南。”他按了按发疼的眼窝,充满怨念的说:“真的,真的是太憋屈了,我们两个,我三十二,你二十六,我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有六十岁了,可我们,为什么还这么纯情!”
*
相其言和区歌自然不知她们竟有如此能量,引得两个男人乱战,但即使知道,她们也无暇顾及。
考虑到时间太晚,她们和许自豪决定等把徐宁送回家后,也不折腾了,直接住那儿,却不想,门打开后,客餐厅里,如数坐着他们三人的母亲,多双眼睛触碰到一起,大眼瞪小眼地你看我我看你后,徐孟春、徐孟夏、徐孟秋几乎是同时爆发,冲上前揪着他们盘问失踪那么久究竟是跑哪儿去了,相其言、区歌、许自豪根本躲不开,各自扯着不同谎,而后换来了又一阵痛批。
最后的最后,还是徐宁带回来的保险箱让所有人勉强安静下来,围坐到了桌旁。
大家都很好奇保险箱里装着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鸽子蛋钻石?”许自豪觉得里面的东西一定极贵重,不然也不会引得陈家人虎视眈眈。
保险箱上虽有一些破坏痕迹,却不算太重,想来陈家人是怕里面的物品被损坏,才没坚持采用暴力拆除法,徐宁对待这个保险箱,则更宝贝了,不管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都算是陈小婉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
但这念想却不容易被打开,徐宁和自以为了解弟弟弟妹的徐家三姐妹分别贡献了好几次脑力,却都没有猜中密码,六位数的排列组合,在主人已逝的情况下,难度不亚于哥德巴赫猜想。
徐孟夏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提议暂且将保险箱的事情先放一放,并要区歌和许自豪快些带着徐宁上楼休息,而后她目光落在了相其言身上。
父母总对孩子戏说,说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但其实这话并不准确,准确来说,当下的孩子要更了解父母一些,经常是父母一个眼神丢来他们便知要挨顿什么骂。
相其言心累又认命的送徐孟夏她们走到了门口,果然,一出门,徐孟夏就晴转阴云,开始训相其言,“怎么你回来一点忙帮不上,还净添乱?我本来还指望你能照顾好徐宁,你呢?太叫我失望了,我给你讲,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给我绷绷紧,看好徐宁,也给兄弟姐妹做个榜样……”
果然,和相其言预想的不差分毫,只是这一次,她心里少了些许叛逆,没有还嘴。
徐孟夏见相其言态度还行,也就点到为止,但要离开时,她又突然拍了下相其言的背,“不要含胸,精神一点。”
这下,相其言绷不住了,“我都要瞌睡死了,哪有精力站那么挺拔?”
不远处,徐孟春和徐孟秋的声音则先一步传来,“哎呀,莫要说那个字!”
死亡带来的分离并未让这家人正视生离死别是人生常态,反而叫他们更加讳莫如深甚至于迷信。
*
严亮一语点破了赵西南的心思,但赵西南却对自己的心思浑然不知。
“我喜欢她?荒谬!”
赵西南面对严亮,掷地有声的否认,可等回到家,面对自己时,他便没那么坚定和坦然了。
“我喜欢她?是不是有点荒谬啊?”
赵西南从凌晨辗转反侧到天明,迷糊中睡去再醒来,就迟到了。
他紧赶着到达 WE 后,却没急着上楼,而是先停在了一楼买咖啡,准备当做给大家的赔礼。
“拿铁、美式、馥芮白各来两杯吧。”赵西南正点着单,脑海里又忽然浮现出相其言的脸,这让他有些心虚,下意识的要把馥芮白去掉,都成美式。
该死,他什么时候把相其言的喜好记在了心上,赵西南懊恼着,突然,身旁有人靠近。
此时咖啡厅的人并不多,所以赵西南没正形的斜靠在点单口,霸道的霸占了四分之三的位置,也因此,相其言只能站在他的后面,微微的探出身子,对着服务员说:“大杯馥芮白,加一个贝果,谢谢。”
赵西南闻声,立马挺直了身子,但却没法立马和相其言隔开距离,实在是因为她的靠近带来了一阵温热的暖流,在冷气过分充足的空调房里,把他的小臂电得酥麻酥麻得。
“还不让开点?”最后还是相其言嫌弃的说,并作势要把赵西南挤开。
赵西南终于反应过来,马上如触电般躲了开,相其言不由狐疑的看他,赵西南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于是赶忙往回站了站,并对收银员说:“她的单我来付。”
相其言自然不肯,但刚要开口,便不住的低声咳嗽了好几声。
“你怎么了?”赵西南察觉到,她刚才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
*
徐宁睡觉很不老实,一晚上就知道抢被子,相其言盖不好被子加上被空调那么一吹,不可避免的感冒了。
而接下来的两天,她的症状又有严重,嗓子发疼到讲不出话来,也因如此,会议彻底变成了赵西南的主场,前面相其言还心有不甘,噼里啪啦的在微信上打字让林栗或何大志帮她发言,可那两人每次都是不等赵西南把话说完,便表示赞同,相其言气得够呛,最后索性不再说话,冷漠的看赵西南表演,但奇怪的是,先前她听不进去的各种方案,在不得不听的情况下,反而能听进去了并且想通了。
一周结束时,大家终于把标书吃透,并还生成了人员职责分工表,工作计划推进表等一系列的文件,赵西南将打印出来的文件分发给大家,最后一份递给了相其言,说:“下周跑动起来看看,我觉得效果应该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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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其言心里也觉得效果不会差,但面上却故意撇了撇嘴。

出乎她意料的是,赵西南竟只礼貌的对她笑笑,而后更礼貌的说:“那就这样,我先下班了,周末愉快。”
赵西南留个相其言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让相其言一头雾水,她忽然发现,这些天的赵西南很是古怪,待她礼貌又客气,且过分正经,像是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还有严亮,也是不太对劲儿,明明前面还不停央求她把区歌的联系方式给他,但派出所一面后,他只字没再提过这事,这是知道了欧阳欣怡不是欧阳欣怡,所以念想破碎,要就此拉开距离吗?但也不至于问也不问一声吧,人类的好奇心已经如此匮乏了?再者,相其言想起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形,总觉得当时的严亮依旧是充满热情的……
堆积在心里的疑问问号套问号的,已然成为了一幅揪不出重点的抽象画,相其言虽然有心去探究两人的微妙变化,却也分不出身来了,因为接下来的许多天,她都陷在家事里,再难抽身。

046 这一代的年轻人正在‘断亲’
回成都后的某一天,相其言偶然刷到一篇十万加的公号文,用以分析这代年轻人的‘断亲’现象。
文章说这一代的年轻人正在‘断亲’,因为多为独生子女,所以他们无法感受父辈之间那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情感,另一方面,在经济、科技高速发展的作用下,他们也不用像从前那般依靠亲戚、家族,相反,一些亲情甚至成了负担——没有分寸的闯入,不知轻重的唠叨,以爱之名下各种不自知的压迫,还有就是人性中难以平灭的晦暗带来的嫉妒、攀比……
相其言又拿自身跟‘断亲’一代做了比较,发现了不少相似点,远离家乡求学工作,一年见不到亲戚几次,回家也都是避着亲戚走,屏蔽了亲戚的朋友圈,微信上的信息都是卡着节庆发来的祝福,哪怕是年纪相仿的亲戚,也没多少交流,交情远不如朋友……
所以当相其言看着由许自豪新建的有她、有区歌还有徐宁的四人小群,心情很是微妙,好像心脏里有一根血管,它堵塞已久,但最近开始缓缓地被疏通,并带动起了新的心跳。
这个迟迟才建成的兄弟姐妹群,在一开始就遭到了区歌的嫌弃,她说大概每家每户都会有一个群叫‘兄弟姐妹一家亲’,哪怕其实并不亲,徐宁则立马跟上,问那说的不就是我们吗?
区歌立马语塞,沉默良久后,她为了挽尊,提议把徐宁踢出群,徐宁多机灵,立马回击讲她会再建一个没有她的群。
两人吵嚷了好一阵才作罢,而后才绕回正题,开始讨论取个什么群名,但这场讨论很快又变成了新一轮的互相嫌弃,最后还是相其言出现一语定乾坤,说不如就叫‘有的没的’。
许自豪接话很快,表示这个名字很好,还作了注释,说每天说点有的没的,感情节节高。
区歌立马发了个白眼表情包过来,【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老气横秋,节节高?你不如再祝我们寿比南山。】
但她总归没有对这个名字表示异议,徐宁也是,发了个敷衍的 Okay 表情,算是接受了这个新的群名。
相其言改好群名后,对着手机屏幕痴痴的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这个‘有的没的’对应的其实是他们四个人都会有的一句口头禅,若不是回来见证了这一场场的吵闹,她自己都不会发现,他们有那么爱跟母亲扯着嗓子吼,“哎呀,天呦,你莫要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
‘有的没的’群,日活很是不错,这其中许自豪发的各种分享占去一半,保险箱的解密又占去一半。
不过,许自豪的分享每日都有新鲜,保险箱的解密却是日复一日的止步不前,但它换了位置,被徐宁转移到了相其言的家中,同时,徐宁自己也发出了申请,要求借住在相其言那里。
法院已经查封了徐孟冬夫妇留下的别墅和工厂,用以拍卖还债,还剩下的两套房产,徐宁不愿意去争,她只想绕着陈家人走,徐孟春和徐孟夏则是很矛盾,于心她们很想为这个侄女争取尽可能多的权益,但如果从事实出发,她们都没信心干得过陈家人,只有徐孟秋,咬牙切齿的说要跟陈家人战斗到底,还有就是她那从来嫉恶如仇见不得家里人被欺负的许自豪。
只是这对母子之间的步伐并不统一,徐孟秋虽然也没什么具体的法子,但见到动不动就大喊着‘不行就弄他’的许自豪,只觉得来气,一巴掌便打到他背上,“弄他?你先把自己弄弄清楚,究竟还要在家待多久?”
许自豪没跟徐孟秋说,他最近正在朋友的汽修店做兼职,其余的时间则用来备考汽车工程师证,丈夫和父亲的新晋身份,让他喜悦、忐忑又有紧迫感,他迫不及待的先变成一棵参天大树,可事实却是,他连告诉父母说他要结婚了有孩子了的勇气都没有。
许自豪以为,父母对他未婚先孕的事,一定不会有好态度,他倒无所谓,又不多那一顿骂,一顿打,他只是害怕父母会对蒋葆儿有偏见,会让她受委屈,还有就是彩礼问题,许自豪的存款并不多,哪怕全部拿出来也显得有些寒酸。
可即使顾虑那样之多,也还是得说,并且是尽快说,总不能等蒋葆儿肚子大起来才把人家娶过来吧?许自豪如是想,决定这周一定找个时间来个坦白局。
想要来个坦白局的人还有相其言,但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徐宁坚持要跟相其言住在一起,相其言自是不肯,徐孟夏也是不肯,她坚持要徐宁跟着她住,说相其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再带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在跟前了。
徐孟夏说:“你跟着她,饭都吃不上。”
徐宁则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跟着言姐,她能帮我补功课。”
徐宁非常懂拿捏大人的心理,知道徐孟夏关心自己的功课,并希望看到她和相其言姐妹情深。
果然,徐孟夏瞬时卡壳,沉默了许久,又转变说辞说:“你言姐,她很快就会离开啊,她是来出差的,又没有回来定居。”
徐宁:“言姐说了,说她年底之前都会在成都。”
相其言一惊,但徐宁为达自己的目的,已失去了底线,又将她在外租房的事情一并道出。。
瞬时,徐孟夏看向相其言的眼神都不对了,也是在此时,徐孟夏才发现,近来,她的一颗心都放在弟弟弟妹去世的事上,进而忽略了相其言。
“你没在酒店住了?”徐孟夏问完一个问题,又接着一问,“你要待到年底?那你领证的事呢?你和小于定了什么时候领证了吗?”
“……”相其言石化住。
但徐孟夏已经回过神来了,开始了交责问和安排的双输出,“我一早就让你回家住,你偏说公司有安排,不方便到处跑,但我只见你跑得飞起。还有,你回来到底是要待到什么时候?问你每次都是含糊不清,一次一个说法,要我说,如果你真要待到年底,就把婚礼准备起来吧,别再挑时间了,九月领证,十一办婚礼!小于呢?该回国了吧?回来就别乱跑了,这疫情,有一波没一波的,别到时候回不来才摸瞎……”
“是回不来了……”相其言嘀咕着。
徐孟夏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相其言忽然想到或许存在的习俗,音量放大了些,说:“小舅舅妈才离开没多久,我是不是要晚些结婚才合乎规矩?”
徐孟夏嗤了声,嗔怪地,“你真是长大了哦,开始要讲礼了。”
“不该……讲礼吗?”相其言以为勉强抓到了根救命稻草。
不想下一秒徐孟夏就将其拽走了,“是该讲礼,不过过了尽七就可以了,再者说,你舅舅一直最希望看到你结婚了,你早点结婚也算是随了他的心愿,还有就是徐宁,你多照顾照顾她,比什么都强。”、
又来了,相其言忍不住开始打哈欠。
徐孟夏接着灵机一动,说:“这样,你搬回来住,宁宁,有你言姐陪着你住到年底,你总该能适应了吧?你别觉得住校好,那么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能有什么生活质量。”
相其言和徐宁听后都是虎躯一震,惊恐表情如出一辙,连连摆手,“不……不……”
徐孟夏根本不管她们,自顾着往下安排,“相其言,你明天收拾收拾回家住,还有这周末,都别安排事情了,家里聚餐。”
*
相其言为着徐孟夏的一声令下,苦恼不已,想莫非只有坦白自己跟于智昂分手的事情,才能被母亲赶出家门,顺便再附送一个断绝母女关系的大礼包。
对比之下,徐宁则别具魄力,当着徐孟夏的面,她没说一个不,但是在当晚,便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敲开了相其言的门。
相其言打开门,立马带上了痛苦面具。
带着这么多东西爬上五楼,徐宁的额头上布满晶莹的汗珠,而她望向相其言的眼神也是晶莹,在努力表现着自己的可爱无害。
相其言望了望徐宁身旁的行李,叹了口气,没忍心把她拒之门外,但把她迎进门的同时,她又不免给她打预防针,“你别指望我能护你到最后,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呢,你要真不想跟我妈他们住,真不如直接住校。”
徐宁却很通透,表示:“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能自由一阵也挺好。”
相其言看着徐宁轻快的将东西往屋里般,愈发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个小孩清醒,愣了片刻神后,她把准备说教的话吞咽回了肚里,开始帮徐宁一起收视东西。
相其言租的房子只有六十来平米,空着的小次卧勉强有个九平,徐宁的两只大箱子推进去,便有了拥挤的感觉。
不过徐宁却不很在意,她心满意足的叉腰站在门口,一番打量后,只说:“我想换个窗帘。”
相其言:“可以,但我不负责报销。”
徐宁撇她一眼,“买窗帘的钱我还是有的,而且不还有拼多多吗?”
相其言看了看她 Celine 的手机壳,想说由奢入俭可没那么容易,徐宁已经步到了床边,她坐在上面感受了下床垫的软硬程度后,忽然问:“你晚上会经常夜不归宿吗?”
相其言一惊,“那怎么会?”
徐宁:“哦。”
“你怎么会这么问?”相其言没能读懂她的脑回路。
徐宁没回答,拍了拍床垫,站起了身,提出,“我饿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没有说,她最近很害怕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别墅里,这多么奇怪,从前父母忙生意,经常不着家,她关了灯,能从凌晨的黑夜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
相其言无可奈何的领着徐宁下楼,吃了个腊味排骨汤锅,完后,又给她买了些水果、零食和饮料。
这过程中,相其言感觉自己颇有家姐风范,温柔又体贴,而一旁的徐宁,也勉强算个可爱的妹妹,可等回到家,进入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她忽然开始不适应了,长期的独居生活,不仅叫她独立,还让她习惯了独处,眼下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她如同被陌生人入侵领地的猫,有些应激。
“那个……”相其言拉起窗帘,问徐宁,“今天挺晚了,你就别收拾了,先把作业做了?”
徐宁的书包里有小说有游戏机就是没有课本跟作业,她认真皱眉想了想后,表示:“我作业都在学校做完了,我还是继续收拾东西吧。”
相其言不太相信,但也没深究,那样妈味就真的太浓了。
“行吧,别弄太晚了。”她最后嘱咐了句,便拿了睡衣钻进了浴室。
洗澡完后,相其言开始敷面膜,涂身体乳,可这过程她总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怕怠慢了徐宁,另一方面又确实不知该和她在这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夜晚和她一起消磨时光。
“那个……”踟蹰了一会儿后,相其言走出了卧室,发现客厅已变得凌乱,地板上堆着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儿。
“你东西挺多啊。”她忍不住感叹。
徐宁则指了指腿旁的盒子,问:“要一起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叠叠乐抽积木。”
相其言陷入沉思,“有点幼稚啊。”
可徐宁已经自顾着将积木搭好了,相其言不愿扫她的兴,又想干脆可以换换脑,便盘腿坐到了她的对面。
本以为会无趣,可等真的开始动手从看似稳定却不知从哪一步会走向崩塌的积木中取件时,相其言很快便有了沉浸的专注感。
“这东西……还有点意思啊。”此时已有三分之一多的积木被从主体抽离出来,相其言为了增加难度,选择了靠地基的一块,她小心翼翼第把积木一点点往外抽,期间主体的一阵晃动让她紧张不已,但好在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你很狡诈哎。”徐宁看着愈发有‘危楼’态势的积木,半天不知从哪儿下手。
“游戏追求的不就是趣味性?”相其言趁着徐宁思考的间隙,又扫视了一圈周围,又看见许多别的有趣的东西,有卡牌、乐高,还有一把尤克里里。
“你怎么这么多有的没的的小玩意儿?”
相其言没忍住好奇问,旁边徐宁终于挑好了下一步要 take away 的积木块,她一面降低了身子的重心,一面恹恹的回答:“都是我爸买的,他总觉得我还是个小孩,什么幼稚的东西都往我这里塞,说多少次我不需要也不听……”
而随着她话音落,面前的积木应声倒下,发出不算清脆的声音。
“啥子哦!”徐宁有些懊恼,但撇了撇嘴后,注意力便转到了别处,她拿起尤克里里,问相其言:“要听我弹唱一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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