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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神神秘秘附在秦妍的耳边：“听说厉总的白月光回国了，但是好像身体不太好。”
秦妍愣了两秒。
秦岁宁回国了吗？她没听说。
但是秦岁宁的身体不好倒是真的。
秦妍不喜欢秦岁宁，更不喜欢秦岁宁的妈妈。
秦岁宁之前住的是她母亲的宅子，她母亲当初被秦岁宁的妈妈逼得跳楼自杀。
人死了反而能解脱。
最怕的就是生不生死不死。
秦妍想了想，如果是她被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骗到一无所有，被登堂入室的小三肆意欺辱，恐怕也活不下去。
秦妍很冷漠：“哦。”
晚上，秦妍需要陪厉寒琛出席一个慈善晚宴活动。坐在车里，她确实察觉到厉寒琛心情不佳。
气质冷冷的。
压迫感浓郁。
快到酒店，秦妍才想起来说：“厉总，我今晚能不喝酒吗？我有点不方便。”
孩子生不生得下来是一回事。
现在，她得保护她的孩子。
厉寒琛抬起眼眸，漆黑的眼毫无情绪，可能是心情不太好说话也就犀利刻薄了三分，“秦秘书，我请你来是当个摆设为了好看吗？”
秦妍抿唇：“我这几天身体确实不舒服，医生让我不要饮酒。”
厉寒琛哪怕压着火，只要他不是大发雷霆，这点火气都不会表现的很明显。
他不允许自己情绪失控。
男人冷冰冰的说：“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厉寒琛却没有急着下车，他陡然间捏住秦妍的下巴，“还是说秦秘书想涨身价，每个月几十万的赡养费也请不动你挡一杯酒。”
秦妍的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
他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她默默的想，也许秦岁宁的病情又恶化了。这把火就烧到了她头上。
秦妍忍着疼，“没涨价。”
厉寒琛嗯了声，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既然这样，秦秘书就别做出又是吐又是不能喝、仿佛怀孕了的样子。”
秦妍脸色煞白，下意识否认：“我没怀孕。”
厉寒琛说：“我相信秦秘书的为人，言而有信，不会破坏规矩。”
秦妍咬唇：“嗯。”
下了车，秦妍挽着他的胳膊入场。
慈善晚宴的客人，非富即贵。
不是叱咤商场的豪门，就是能翻云覆雨的权贵。
而厉寒琛不仅是财阀，更是家世显赫的权贵。多的是要来巴结他的人。
秦妍和厉寒琛这段婚姻不曾对外公布。
所以在场也没人知道秦妍是他的妻子，依旧将她当成暧昧的秘书。
玩过就扔。
睡过就没了新鲜劲。
过几个月后枕边就是新人。
秦妍也清楚厉寒琛没把她当回事。
宴会上，厉寒琛的朋友又在他面前问起了秦妍：“有人说你那漂亮的秘书是你老婆？到底真的假的？”
默了几秒，厉寒琛漫不经心回道：“我是她的金主。”
他的回答，秦妍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顾庭宣了然笑笑，直直盯着秦妍那张漂亮诱人的脸蛋，“既然这样，厉总借我玩两天？”
顾庭宣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思索片刻，“你介意？”
厉寒琛面无表情，“我不介意。”
顾庭宣刚要说句那正好，厉寒琛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你自己问她愿不愿意。”
顾庭宣忍不住啧了声，“都不知道该说你会疼人还是不疼人了。”
秦秘书很漂亮，气质也是极好的。身材优越，盘靓条顺，哪哪儿看着都是个尤物。
可惜跟了厉寒琛这么个冷血动物。
顾庭宣和厉寒琛认识多年，倒也还算了解他。也没见厉寒琛对除了秦岁宁之外的女人有过真心。
厉寒琛当初对秦岁宁是真的很好。
少年时期初见就动心的少女，被他赤忱的爱着。
厉寒琛抬了抬眉，没什么情绪，淡淡的说：“生意，她和谁做不是做。”
顾庭宣其实也不过随口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厉寒琛会这么的“大方”。
但好像也不在意料之外。
厉寒琛向来理智。
顾庭宣忍不住提醒他：“你小心让秦妍听见了会伤心难过。”
厉寒琛神色懒散，抿了口红酒，声音有几分清冷的疏远，他极其敷衍的扯了三个字：“也许吧。”
逢场作戏最忌讳的就是动了真情。
这很麻烦。
厉寒琛相信秦妍不是那么蠢的人，至少这大半年她都很聪明。
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做的不会做。
识时务，很体面。
顾庭宣还真有点好奇，厉寒琛到底会不会生气。过了会儿，男人握着酒杯走到秦妍的面前，发现她的脸色特别的苍白。
秦妍全都听见了。
但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手脚冷冰冰的。
心里痛得有点麻木。
顾庭宣很绅士，“秦小姐，又见面了。”
秦妍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顾先生。”
走近了看，顾庭宣发现她实在漂亮，五官精致，三分娇媚三分清纯，貌美的惊心动魄。
他确实心动。
顾庭宣对她笑笑：“秦秘书最近有空吗？”
秦妍深呼吸了口气，“不巧，有点忙。”
顾庭宣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好是坏，意味深长的说：“啧，秦秘书还是和从前一样。”
冷冰冰的。
装腔作势。
秦妍抿唇不语。
顾庭宣是真的挺喜欢她的，长得漂亮身材好，拿得出手，不丢面。
厉寒琛走了过来，男人双手插着兜，一派清冷疏离的神色，事不关己的淡漠，像是随口问了顾庭宣一句：“谈的怎么样？”
顾庭宣笑了笑，“我还没开口问，厉总就等不住了？”
厉寒琛抬了下眉骨：“你想多了。”
秦妍掐着掌心，用隐隐的刺痛感保持清醒，当做一无所知。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顾庭宣的眼睛直勾勾望着秦妍，不再铺垫，而是开门见山：“不知道秦秘书有没有兴趣跟我几天？”
秦妍绷着脸：“没兴趣。”
顾庭宣倒也大方：“价钱随你开，我相信厉总的眼光。”
秦妍脸色发白，表面镇定，她总是很要脸面，要那点可笑的自尊，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在乎被当成物品交易。
不在乎成为谈资。
她莞尔，“厉总更大方，我还没从厉总这里捞够。”
秦妍很少会说这种话，厉寒琛和顾庭宣都是一愣。
从厉寒琛的表情里。
秦妍大概看出来他不喜欢她的反骨，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唇角悬挂的笑也冷冷的。
几秒钟后，厉寒琛轻嗤了声，漫不经心：“秦秘书野心不小。”
秦妍心里一疼，持续性的、尖锐的疼痛感，像密密麻麻的冷风席卷而来。
她强撑着笑，“是啊。”
服务员可能紧张，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她的裙子上。
酒渍显眼，很不好看。
她正尴尬，厉寒琛忽然间拽起她的手腕，“楼上有休息室。”
秦妍抿唇：“可是我没带衣服。”
厉寒琛嗯了嗯，嗓音低沉：“会有人送。”
二楼的客房，无人打扰。
服务员很快送来干净的裙子，秦妍攥着衣服转身就去洗手间更换，后背的拉链，尴尬的卡住了。
秦妍不得已请求门外的厉寒琛帮忙。
厉寒琛没说什么，他的手指很凉，贴着她后背的皮肤，沁着淡淡的寒意。
男人的气息，若有似无扫过她耳后那片薄弱的皮肤，酥麻滚烫。
厉寒琛帮她拉好拉链，指尖漫不经心挑起一缕长发，目光扫过她全身，忽然间低语了句：“其实也不用换。”
秦妍和他靠得近，脸就红，还没反应过来。
厉寒琛用力将她的手腕困在身后，膝盖趁机顶开她的双腿，气息冷冽，“反正都是要脱的。”

第8章
秦妍的脸红了又白。
厉寒琛对待她总是那么随意，可能她对他的作用，只有疏解欲.望。
厉寒琛看见她被酒水弄脏的手指头，攥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低着头神情专注，用手帕一根根帮她擦干净了手指。
秦妍真的抵抗不了他心血来潮时施舍给她的温柔。
她总是渴望他指尖里漏出来的那点可怜兮兮的爱。
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够了。
秦妍忍不住回想起来，有一年暑假前夕，最后一节体育课。
她经过国际班的窗外，风声将教学楼外的花树吹得哗哗响。
阳光灿烂，正好照着他的侧脸。
她最爱的少年，调皮的、幼妍的把自己的手腕和秦岁宁的手腕用丝带绑在了一起。
少女趴在桌子上熟睡。
厉寒琛撑着脑袋，神色懒洋洋的，漂亮的眼睛藏着灿烂的笑意，就那样充满爱意看她睡觉。
教室喧嚣，他对其他人比了个手势。
叫他们都闭上嘴巴。
不要打扰秦岁宁。
秦妍想起来心里又酸又苦，厉寒琛不是不会爱人，只不过他不爱她。
可是明明她和厉寒琛才是最先认识的朋友。
厉寒琛亲口答应过她，会找到她，报答她。
后来他忘了。
也不是。
只是他认错了人。
秦妍回过神来，沉默不语。
慈善晚宴结束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又饿的难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很能吃。
秦妍想快点回家，冰箱里还有蛋糕，还能垫垫肚子。
上了车，她闻到了厉寒琛周身冷淡的酒气，不轻不重。
厉寒琛喝酒亦是点到即止，他不需要应酬，总归都是别人来求他。
秦妍被他抱在腿上，脸上渐渐升温。
厉寒琛的手压着她的腰，指腹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沁入皮肤。
温凉又滚烫。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欲.望。
秦妍的手不自觉捂着肚子，一声不吭，微微撇开脸，想了想她忍不住提醒他：“厉先生，这是在车里。”
厉寒琛挑眉，不以为意：“然后？”
她想说他从来不会在车里胡来，今天一反常态，也不知道今晚她哪里惹了他不高兴。
秦妍垂眸：“可能是前段时间累着了，真的没兴致。”
厉寒琛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直视，他也说不清楚心里那把莫名其妙的火从何而来，“秦秘书，我是买家，你是卖家，我说了算。”
秦妍脸都给气白了，她声音颤抖：“厉寒琛，你会对秦岁宁这样吗？”
会把秦岁宁当成玩物，随意的处理吗？
几秒钟后，厉寒琛轻轻笑了，他摸了摸她的脸，眼神很温柔，语气也很温和，男人淡淡地问：“秦秘书，你和岁宁比什么？”
他的神情看起来一如既往捉摸不透，过了会儿，男人又轻描淡写的：“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今晚犯这种糊涂。”
他说话总是会留三分薄面。
不会让人太难堪。
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秦妍也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她不必和秦岁宁相提并论。
因为——
她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