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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歌觉得，江凡可能哪根筋搭错了，要么就是忘记吃药了。
她摇摇头，不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集中注意力在英语范文上。
“他喜欢你？”电话那头的谢瑾年再次不合时宜响起，简直句句不着边际。

第10章：我没放弃你
余歌狠狠吸了两口气，然后勉强扬起笑容，故作温柔喊他：“谢瑾年～”
“干嘛？”
“身为班长应该以身作则，不要早恋，要好好学习。”
余歌挺直脊背，正色道：“江凡塞我的纸条其实是物理课黑板上那道题的答案。”
说完这话，余歌觉得他应该会消停会儿，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顿了几秒后，电话那头的谢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缓缓开口：“你俩作弊？”
果然。
这一刻，余歌觉得电话那头的谢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而且脑回路也是奇葩。
于是她干脆一鼓作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瑾年听到这话，没再逗她，只是笑。
.
余歌不想继续说些有的没的，转移了话题，“还有几天就考试了。”
她脸趴在书桌上，嘴里咬着笔杆，含糊不清着说：“我觉得我的英语没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一副自我放弃的表情。
突然，手机震动，谢瑾年发来了一个视频。
余歌猛的坐直身子，吐掉嘴里的笔杆，她揣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快速点开视频。
当她看完整个视频后，整个人又无精打采地趴了下去。
视频内容是音标的正确发音，里面的人跟教三岁小朋友学说话似的，还要看她口型。
余歌有种智商被谢瑾年侮辱的感觉，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有些无语，她淡淡对电话那头的谢瑾年说：“你发来有啥用，我顶多就认几个词，还考前三？”
她说着说着，摆了摆手，一副自我放弃的模样：“我这英语能考倒数第三都算奇迹了。”
“本就没对你抱有希望。”
谢瑾年背靠在椅背上，“认几个词，起码做到听力和完形填空不丢分就行。”
余歌听到他嘴里那句“本就没对你抱有希望”，心情有些复杂，她缓缓开口。
“所以，你也放弃我了，是吗？”
电话那头的谢瑾年没有直接回应，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淡淡说道：“你要堕落，神仙也救不了你。”
余歌闻言，整个人直接瘫软，犹如一滩烂泥。
周围很安静，窗外的天空已经被如墨的夜色笼罩，升起了淡淡的薄雾。隐约的蝉鸣声持续不断地回应着这份夏夜的宁静。
余歌趴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听着耳边回荡着的蝉鸣声。
恍惚间，她好似来到了她生日那晚，同样的在这样的夜晚，这样聒噪的蝉鸣声中……
三番五次被高倩拒绝的她心烦意乱，谢瑾年的鼓励似乎都在让她往美好的未来方向发展。
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淡淡清香味，给当时晕染旖旎的美好。
…
余歌眼神迷离，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就在她快要被周公邀请去下棋时，电话里响起谢瑾年轻轻的说话声。
可能是她太困了，听不太清，但余歌迷迷糊糊间间，好像听到他说的是：
“我没放弃你。”
…
余歌揉着惺忪睡眼从书桌上爬了起来，瞅了眼手机。
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似乎刚刚那句话是她幻听一样。
迷离的目光淡淡瞥到手机上方的时间，正好是八点刚过。
那对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愣，轻轻颤动，刚占据全部心神的倦意瞬间在这刻半点不剩。
她像突然打了鸡血般，猛地挺直腰杆，盯着面前的单词，有模有样的跟着视频里学了起来。
除了那晚，在考试前的这几天，余歌每晚都复习的很晚。
在她的认知里，似乎只要付出一定的努力，肯定会收获相应的回报。
原本明亮而澄澈的眼眸，在这短短几天的功夫下，微微带着几分浅浅的倦意，眼睑下方隐着淡淡的青灰色。
为了考出个好成绩，余歌收敛爱玩的心思，一心投入学习中。
那次小吵后，宋战直接跟她冷战，每天给余歌做好早餐就招呼也不打便默默出门。
时间很快来到了考试的前一天晚上。
余歌洗完澡从浴室走出，冷白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柔和缱绻。她用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
随后一如既往地端坐在书桌前读着枯燥的英语范文。
在谢瑾年的辅导下，加上这几天的没日没夜复习，余歌明显察觉到有了小小的进步，起码听写没像当初一样一个都不会，就连英语老师都在课上夸她上课积极了不少。
但此刻，眼前的单词在余歌眼里如黑色蚂蚁，怎么也读不进去。
犹如山雨欲来前的宁静，她现在就开始为明天的考试紧张了。
处在周围人内卷的处境下，那股紧张压抑的气氛压的她几乎喘不上气。
房间光线很暗，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空调不断运作，发出持续的响声。
“嗡——”搁在桌沿旁的手机微信不合时宜传来消息，带着低沉音，隐隐震动。
余歌瞥了眼。
安倾：[你打算学理科还是文科呢？]
余歌拿起手机，歪着头认真想了想：[没想好。]
很快对方就秒回，安倾：[想清楚了和我讲，我要和你一起！]
余歌：[哟，这次怎么不赖着谢瑾年了？]
安倾：[我不好意思问他/害羞/]
又一条消息华丽丽甩出，[你帮我问他选的什么吧，我怕我主动问引起误会。]
余歌看着最后那行文字，有些失神，她没回复安倾，退出和她的聊天界面。
在几十个人的通讯录里找到了最下面的谢瑾年，她点进去。
俩人平时能见面就不用微信聊天，聊天界面几乎可怜的寥寥无几，零互动。
还别说，她也真的有点不敢，紧张又好奇，按成绩上来说，谢瑾年较偏文科，理科没有余歌好。
余歌斟酌着言语，在键盘上敲了敲，输入了一段文字：谢瑾年，你想学文科还是理科？
编辑完文字，余歌认真读了几遍，可能是心理作用，觉得语气太过于生硬，在句末加了个语气词：
[谢瑾年，你想学文科还是理科啊？]
食指悬在发送键上，但迟迟没有点击。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紧张不安，她怕突然的问候谢瑾年会误会。
就在余歌想多输入几个语气词，好让整个句子看起来没那么冷淡时，突然弹出江凡的消息。
余歌看着这条不该出现的消息，好心情瞬间下降到冰点，刚还紧张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眼底清晰可见地染上几分不耐烦。
江凡：[你选文还是选理？]
余歌面无表情扫了眼，想也没想就打字过去：要你管。
然后退出，继续停留在和谢瑾年的聊天页面。
她深吸一口气，好似下定某种重大决定，快速点击发送健，把十分客套的句子发了过去。
“谢瑾年同学，冒昧打扰一下，你呢，是想学文科还是理科啊？”后面还配上了张极可爱的萌娃表情。
余歌满意的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久久没等待对方的回复。
在这种满怀期待的衬托下，此刻，四周更显寂静，安静得连呼吸仿佛都在无限扩大，胸口怦怦直跳的心，愈演愈烈。
覆盖着周身的一切声源。
半湿的头发还淌着水，点点滴在裸露的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在空气的沾染下，渗入肌肤，在这闷热的夏夜里，恰到好处的凉意。
余歌悬着的心随之一度提到最顶端，她看几眼英语作文，又时不时去摁亮手机，查看消息。
垫底的仍旧是余歌发给谢瑾年的那条消息，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发出一声机械的嗡鸣声，此时此刻，异常清晰。
余歌心跳一滞，立马凑过去看，神情一顿。
江凡：6。
余歌嘴角显而易见地抽了抽。

第11章 白痴
夏日的清晨很明媚，形状各异的白云点缀着蔚蓝的天空，教学楼被阳光镀上金光，美好祥和的景派。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身穿蓝底白条校服的学生依次入场。
余歌低头咬了口油条，粉嫩的薄唇被油染上水光，衬得嘴唇更为红艳，她垂下眼睑，看着左手的两个鸡蛋，右手的油条。
乍一看，很像数字100。
几个学生从她身边略过，对考号入座。
她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差不多后咽下，要是她早点起床，赶在宋战给她准备早餐时，就应该提醒她，高中满分不是100。
她小声嘟哝了句：“但愿能依她所愿，考个满分吧。”
“嘁，白痴。”一个男声在头顶响起。
余歌抬头，撞上一双熟悉的漆黑深色的眼眸。
江凡瞥她一眼，双手撑在脑后，径直绕过她，坐到了余歌后面斜后侧的位置。
又是江姓某人，怎么就阴魂不散？
余歌回头，恶狠狠瞪着江凡，宛若玻璃球的眼睛里写满不善。
后者坐在位置上，一条长腿搭在桌子下方，刚落座就习惯转起了笔，本就长得痞帅，这会儿吊儿郎当的模样更像社会大哥被迫来考试。
他漫不经心抬眼，撞见余歌正瞅着自己。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用眼神交战。
阳光从玻璃侧面倾泻，对面女孩儿小鹿般的大眼睛闪着光，水灵灵的倒显得有些可爱。
看她这么可爱，江凡懒得计较，就在他将要收回目光时，那女孩儿突然伸出中指，冲他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江凡：“……”
这次的考试，余歌格外胸有成竹，听力部分刚念完一遍，她便自信满满在答题卡涂色。
当时的她，自信极了。
考完试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暑假，像是符合大自然规律般，一步入七月就燥热难耐，闷得人喘不上气来。
室外的热浪疯狂翻涌，却丝毫不影响一座居民楼的最顶端房间，紧闭的门窗将热气隔绝。
室内的空调嗡嗡运作着，坐在书桌前的那抹白色倩影端坐在电脑前，美眸在电脑屏幕上流转。
“yes！”余歌拍桌而起，高兴得近乎狂叫：“物理数学满分！”
虽然理科拿满分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可这次意义不一样。
余歌在床上翻滚，难以言喻的兴奋。
高兴一阵后，她突然想到了还没查完成绩，又爬回书桌前。
化学被扣了几分，班里第二，语文及其它副科勉勉强强踩在了平均线上，就差英语了。
她佯装镇定地用手在胸前顺了顺气，再深深吸两口气，一只手掌挡在成绩表格上。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她默念些稀奇古怪的台词，待准备工作差不多做完后，遮着成绩的那只小手也随即慢慢挪开。
“5……”末尾的数字显现眼底，那双大而圆的眼睛随之睁大，染上几丝狂喜。
95还是105？难不成是115？！
心存期待，这次她没什么顾虑了，猛的将手抽回，看见那数字后，泛着星光的瞳孔收紧，呼吸一顿。
.
不一会儿，在谢瑾年家。
“65分？”
谢瑾年不可置信地扫了眼电脑里英语老师发来的英语试卷，侧头看了看站在电脑后面，低头不语的余歌一眼。
他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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