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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慕清工作清闲，就提前给组长告了假，先离开了公司。
她回了一趟A大，抱着笔记本电脑去泡了一下午图书馆，把陈嫣然给的资料啃了个七七八八。
她抱着整理好的资料归类锁进柜子，直接打车去了国贸广场。
周之衡：【我到了，在C1门口的喷水池前。】
距离很远，慕清看见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大男生。
身穿着牛仔裤板鞋和薄款毛衣，外套黑色牛仔马甲，正插着口袋低头来回踱步。
她走过来，“周之衡？”
周之衡刷的转了过来，“姜……慕清，你、你好，我是周之衡。”
应该是慕清出现的太过意外，周之衡明显手忙脚乱，话都结巴了。
“外面挺冷的，”慕清微微笑着，“我们进去？”
“啊？好，今天降温了好冷。”
周之衡跟在慕清错后半步。
他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明明来之前都已经再三演练过了，怎么能这么怂？
周之衡提前已经定好了餐厅，还是咨询过傅南弦的，这边有一个适合约会的网红餐厅。
“你有什么忌口么？”周之衡耳朵上的红还没褪去，跟慕清站在一起，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慕清：“不太能吃辣，其余随意。”
周之衡很照顾慕清的口味，他笑着说：“我表哥也不太能吃辣，后遗症。”
慕清挑了挑眉。
周之衡解释：“他还小的时候出过事故，我听家里大人说的。”
两人之间就这么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周之衡怕冷场，就是本着用这条线打开话匣子，说了不少一些年少时的事。
慕清鲜少插嘴，多半都是静静地听着。
周之衡忽然意识到话多了，“我……不知道说这些你爱听不爱听，我就是觉得我表哥是你老板……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没有，挺有趣的，”慕清喝了一口果汁，“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餐厅玻璃门推开。
当姜谢煊携着女伴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的就是撑腮倾听的慕清。
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不一样。
她做了温柔色系的美甲。
女人双手白皙纤细，这个色系的美甲衬的她尤其柔美，倾身托腮，像是一件精致的手工艺品。
顾真真挽着姜谢煊的手臂，从走道经过。
她眼尖的看见了坐在装饰台架旁的慕清，目光蓦地一转，娇俏莺啼般的嗓音响起，“姜姐姐？”
慕清的思绪被打断。
顾真真声音惊奇：“真是好巧啊，我和薛总也来这里吃饭，这位是？”
慕清说：“周小公子。”
周之衡挠了挠头站起来，跟姜谢煊打招呼，“哥。”
慕清看过去。
男人身上挺括的黑色大衣，单手插袋，因为今天戴了眼镜，目光逆着头顶水晶灯的光线和她交汇，不太能辨的清神色。
两两相识，便拼了个桌。
四人台，姜谢煊坐在慕清身旁，顾真真则是坐在了周之衡身边。
顾真真得知周之衡也是第一次见慕清，她有些讶异，“第一次约会么？看起来不像诶，很有默契，像很多年的情侣咯。”
周之衡脸上一红，偷偷瞄慕清。
慕清朝她温温一笑。
慕清本来话就不多，低头吃沙拉，身边男人茶几下的手朝她伸过来，覆在她膝上。
男人手掌宽厚温热，只隔着半身裙一层薄薄的布料，像是直接烙在皮肤上。
女人腿上的肌肤，一片柔腻滑嫩。
慕清捏紧了勺子。
她侧头看他，注意到男人镜片后闪烁的眸光。
带着几分恶劣的。
戏弄。
慕清喝了一口果汁，搁下，“我去趟洗手间。”
她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顾真真随即也站了起来，“我也过去。”
餐桌旁只剩下了周之衡和姜谢煊。
姜谢煊轻捻指腹，似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柔腻感。
周之衡瘫在椅子上，抬手遮额，“哥，我完了，我被狠狠的拿捏住了。”
顾真真挽着慕清的手臂，嘘寒问暖。
慕清把手臂从顾真真手里抽出来：“顾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顾真真脸上的笑稍稍一变，“姜姐姐，我们顾家的厂子的那个合约，可以跟你签，不跟米珊签。”
米珊这两天忙到脚不沾地满嘴起泡，就是因为从慕清手里接的顾家工厂的这个单子，谈判条件卡的很死，寸步难行。
顾真真说：“我知道你在秘书室的处境，这个单子能叫你重新回到重要位置上去。”

慕清静了片刻，“条件？”

顾真真娇俏的笑，“姐姐真爽快，我想要你把这个，放在薛总的水杯里。”
她的手掌心里，是一个密封袋，白色的药片置于其中。
慕清挑了挑眉，“顾小姐是想叫我害人？”
“这怎么能是害人呢？这对身体无害，无色无味，就是调节那种事的，我特别托人买的，我上次……”顾真真顿了顿，“不太尽兴，所以想拜托姜姐姐呀。”
慕清没接，疏淡的目光落在白色药片上。
“你是说，薛总阳-痿？”
顾真真一下呆住。
她是没想到慕清能这么直接。
“不是，这我没说……”
慕清：“好，我知道了。”
顾真真：“……”
有服务生从旁经过，顾真真怕被人看见，忙将药塞进了慕清的外衣口袋里，换了一副笑脸，“那就拜托姜姐姐啦，合同明天我就叫我爸送过去，我等着姜姐姐的好消息呀。”
慕清从洗手间出来，没立即回厅内，就去了同层的安全通道，闪身进入之前，问一旁的男服务生要了一个打火机。
简易塑料的酒店打火机，上面印刷着很low的男科广告。
安全通道刮起穿堂风，门一开一合，女人贴着手绘山茶花的甲片捏着一支香烟，黑暗的光影一明一暗，烟蒂火星点燃。
慕清站在楼梯间平层的阴影处，抬头逆光望着走过来的男人。
她没什么动作，烟也还夹在指间，火星明灭。
只是眼神有些许的波动，似是挣扎之后还是打算放弃。
反正已经被看见了。
第10章 怎么坏
她今天穿着很温柔。
莫兰迪粉的连衣裙装外套了一件燕麦色的薄款长针织衫，领口扯动，露出锁骨处一片莹白的肌肤。
男人软底皮靴踩在地面上，走至她的面前，也没停下。
他的脚步继续往前，紧贴着她的身体，单膝微曲，抵在女人两腿，贴住她的小腹。
姿势无限制的接近，火星一触即发。
在手指烟蒂火星撩到男人衬衫的同一秒钟，慕清移开了手，他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咬住她指间那烟蒂。
男人薄唇和烟蒂上红唇印咬合。
他抽了一口烟，烟气并未完全喷洒下来，带着浓烈的烟草气息含住了她的嘴唇。
夹杂着劣质烟草气息的吻，铺天盖地，充斥了整个感官。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男人指腹掐住她的嫩颊，声音回荡在幽暗灯光的楼梯口，嘶哑难耐。
慕清缓了缓气息，才说：“以前当坏学生的时候。”
“坏学生？”男人似是觉得好笑，咀嚼着这个字眼。
上半年大四实习，姜谢煊过目过慕清的简历。
大学三年国家奖学金获得者，高分通过托福雅思考试，作为年龄最小的学生参加过官方的同声传译训练营。
学生生涯这样一板一眼从一而终，标标准准的长辈口里别人家的孩子。
可现在这个好学生，却是会抽烟。
他掐着她的下颚，烟气喷薄，“怎么坏？”
慕清的后背抵在楼道平层的栏杆上，半个身子悬空，唯独前方男人硬实的胸膛紧贴着给她依傍，指甲掐皱了身前男人身上的衬衫。
她抖了下香烟上窸窣的烟灰，思忖良久，才说出两个字：“很坏。”
燃着的烟草气息星星点点的窜入鼻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纤瘦的腰肢覆上去，冰凉的手掌心落在没有遮蔽一物的平坦小腹上，“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坏的。”
男人掌心的凉冰的慕清小腹缩了缩，循着热源姿势倒像是更深的往他的怀中依偎过来。
楼梯间是声控灯，此时已经灭了，只剩下头顶半高的窗口透出来的光，隐隐约约。
她半边身体都酥在他怀里，声音也是低低软软的，“就……逃课抽烟打架，还调戏好学生。”
这样极致的反差，叫姜谢煊挑高了眉梢。
他抬起慕清的下颚，“你怎么调戏好学生的？”
楼梯上方安全通道门打开，周之衡猫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跟身后服务生说：“你说刚才人往这边来了？是这里？”
声音一出，头顶声控灯就亮了起来。
亮光下，楼道内所有一切无处遁形。
“哥，你在这里？”周之衡叫道。
慕清吓了一跳。
她急忙埋头往男人怀中。
周之衡太清纯太正了点，并不合适她，可她却也并不打算以这种方式给人难堪。
姜谢煊脖颈被女人的发丝挠的很痒。
他箍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道：“怕被人撞见？”
脚步声逼近。
慕清双手合十，请求的眼神望着他。
姜谢煊瞳眸越发暗沉如墨。
女人长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不是那般明艳迫人，却十分耐看，介于清纯和媚惑之间。
她想勾人的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
姜谢煊压下心底冒出来的邪火，掐着她的腰把人抵在阴暗处的墙边，把外套脱了盖在她脑袋上，往下压，宽厚脊背遮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