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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有什么问题，你说！”顾衍压着火气问。

他倒要看看，宋芝芝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就在刚才，宋芝芝也一直以为是孙思莹的问题，可是禁不住顾衍的刨根问底，逼得她自己不得不思考为什么要离婚。

为什么要离婚？

是因为上辈子顾衍和孙思莹不清不楚，绯闻闹得大么？

还是因为孙思莹因爱生恨，设计弄丢了凡凡，最后开车撞死了自己？

是，但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顾衍。

“没错，是你的原因。因为你不爱我！”宋芝芝第一次坦诚地吐露自己的心声。

“呵——”顾衍气得发出一声冷笑。

“你要我解释多少次才信。我不爱你，我干嘛找你结婚；我不爱你，有人投怀送抱，我来者不拒就是了。我把自己搞得像个贞洁妇男一样，我这是证明给谁看呢！”

宋芝芝默默看着，任由顾衍发脾气。

过了好一会儿，等顾衍的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

“那么，我来说说我的感受吧！”

“我想问问你，一个丈夫从来没有说过爱妻子。在外工作，一个月回来一两次，每次回来都是例行公事，没有别的小情侣的甜蜜，也没有夫妻之间的心里话。你觉得，这是一对相爱的夫妻么？”

顾衍愣了，“就因为这些小事？”

“你觉得我没说爱你，那我以后每天对你说一遍。你觉得我们异地，现在你要你愿意，我天天都跟你黏一起，每天都说心里话。”

宋芝芝只是摇头，从顾衍说这只是小事开始，她就知道，对方虽然有改变，但始终都没有意识到怎么去爱一个人。

前世，她一心一意照顾他，可直到死，都没有听到他对自己说过一句体己话。

别人说，有些男人就是外冷心热。

可纵使那个男人再怎么不会表达，这么多年也该有一句关心吧？

然而没有……

她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改变一个人了。

“所以，我们的分歧就在这里。”宋芝芝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觉得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却不知道这是压垮我信心的稻草！”

“纵然我以前再爱你，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要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我就觉得无法忍受！”

“我们都还年轻，我也可以改！”顾衍急切地说。

宋芝芝摇着头，泪流得更凶了。

顾衍沉默了，他比任何时候都能感受到宋芝芝的悲伤和痛苦，一想到她痛苦的源头来自自己，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安慰或者表决心之类的话。

“很抱歉过去忽略了你，对不起！”

骄傲如他，终于也说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道歉。

“如果同我离婚，能让你过得更快乐的话，那我们就离婚吧！”

说到这里，顾衍突然觉得一阵心脏一阵抽疼。

原来，伤心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一轮落日横在海平面上，映出漫天霞光。

多美的景色啊！

“走吧，我送你回去，明天去民政局。”

顾衍轻声说道。

宋芝芝点点头，俩人开车返程，一路上安宁静谧。

回到家，宋芝芝将这个决定告诉了凡凡。

凡凡愣了一下，倒也没哭。

“没关系的！虽然爸爸妈妈分开了，但我们都爱你！”宋芝芝安慰道。

“嗯，我知道！”凡凡点点头，抱住了宋芝芝。

翌日。

顾衍早早就来接她去民政局。

路上，俩人约定好，凡凡还是归宋芝芝照顾，但顾衍可以随时去看他。

也许是气氛轻松舒适，宋芝芝主动讲了这5年来，她和凡凡之间发生的一些趣事。

顾衍一边开车，一边耐心地听着，仿佛以前的高冷只是一个幻象。

“谢谢你，把凡凡教育得这么好！”顾衍说得很真诚。

宋芝芝有些讶异，随即开心地笑了。

终于到了民政局门口。

两人先后下车。

“想好了吗？”

进去前，顾衍再一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