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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阿辉是不是要拿她当冤大头，林柔柔都不会白白的等着别人坑。
阿辉不耐烦道：“到底行不行给句话，怎么那么麻烦，这次算我倒霉，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们合作了，晦气死了。”
赵强气得面红耳赤，没怎么跟阿辉这种老油条子打过交道，又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林柔柔沉下脸，语气强硬，“阿辉同志，我们大老远跑这一趟不容易，不是要买这些以次充好的瑕疵货，货没法验收，要么你们重新准备一批好的货，要么我们去别人那里买。”
阿辉气急败坏骂道：“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瑕疵货，这些全是精挑细选的好货，你个丫头片子毛都还没长齐，我劝你别没事找事。”
林柔柔丝毫不惧他，出钱的是大爷，这句话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成立的。
她是买家，尾款没付，只要她不点头，他们想拿到这批货款根本不可能。
“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先回招待所了，阿辉同志，还有一晚考虑的时间，要是明天我们等不到你的消息，那么……这批货就算了，我们会重新买一批。”
林柔柔给赵强使了个眼色，两人板着腰杆往外走。
阿辉啐了一口，“给我站住，你们难道就想这样走了，拿我当狗耍呢！”
“哼，难不成你还想做什么。”林柔柔不屑道，“我在毫市这边有亲戚，我们要是出事，你也逃不了。”
阿辉脸色难看，他干这一行不短了，还没遇到这样固执的毛丫头。
林柔柔继续道：“和气生财，我们这边诚心诚意，如果你要强买强卖，那就打错算盘了。”
“好啊，好啊，真是好样的。”阿辉气急败坏道：“除了我给你卖货，你以为还能找到货，外地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林柔柔笑了笑，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是药材批发市场，我想找一批货应该不难，阿辉同志要是不想卖就算了，这批货我们不要了。”
阿辉脸色大变，眼看着无法威胁到她，立即又变了一副嘴脸。
“哎呀，开个玩笑，林同志怎么还当真了，这样，你们这几日的伙食费我全包了，药材我会重新检查一遍，林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林柔柔笑而不语，并没有给他确切的回答，带着赵强走了。

“他能信吗？”赵强问出了心中疑惑。
其实更担心的是接下来，要是阿辉跟他们撕破脸，药材不提供了，他们就算有能力再找一批，之前付出去的定金岂不是要打水漂。
赵院长对中医院很看重，前前后后开了很多次会议，想要把县医院做成独树一帜的标杆，这时候出麻烦……
赵强一脸愁眉苦脸。
他想到的这些林柔柔也想到了，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阿辉那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就继续合作下去，要是拿我们当冤大头……也只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总不能拿一批瑕疵货回去。”
“也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招待所，约定好了明天碰头的事，各自回到房间里。
林柔柔躺在有些微微潮湿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想到的是顾一城。
也不知道顾一城现在干什么？
有没有想她？
也许太累，没多久她就睡着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林柔柔简单洗漱了一下，到了楼下大厅，赵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赵强昨晚没怎么睡好，想的都是药材的事，看到林柔柔神清气爽，不由地羡慕。
年轻人就是好，天大的事落在他们头上也不会失眠。
“林同志，我们先吃早餐，等着阿辉，看他什么时候来？”
“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批发市场看看。”
两人说好，便出了招待所，与此同时，阿辉正满头大汗敲着门。
好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乱糟糟头发的青年。
“可算是找到了你，出事了，那批药材被耽搁了，现在怎么办？”
要是林柔柔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人正是火车上跟她搭讪的纪长江。
纪长江睡眼惺忪，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哪批药材？”
“就吉发县的，本想着把保存不当的药材发过去，谁知道他们那么小心谨慎，还专门派人过来验货。”
纪长江顿时精神了，问道：“目前什么情况？”
阿辉便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下，提醒道：“那女同志不好敷衍，我是威逼利诱什么都使上了，人家根本不上当。”
纪长江想了想，问道：“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我的爷，哪里敢让其他人知道，这要是传出去知道我们俩从中搞鬼，我还干不干了。”阿辉一脸苦闷，“我现在很怕，你倒是想个解决的法子。”
“实在是糊弄不过去把好药材换给他们就是了。”
“说的简单，钱我都花了，拿什么给他们换。”
纪长江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就跟你说过，抽点油水没什么，但不能昧良心，这事你自己想办法。”
“别别别……”阿辉生怕他不管，如今他能求救的也只有纪长江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你不能不管我。”
纪长江挑眉，问道：“你威胁我？”
“我哪敢啊，谁不知道你小纪爷神通广大，你给我想想办法，这事要是给我解决了，以后我以你马首是瞻，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纪长江摸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成吧，那我就去会会人。”
阿辉大松一口气，“好，我都跟他们约好了，今早去找他们，我给你带路。”
***
毫市的药材批发市场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虽遭受了动乱，但此刻生机勃勃。
来这里的人不少，大多都是为了进货，街道两旁的药材铺子络绎不绝。
赵强看得咋舌，“没想到药材这么多。”
“很多滥竽充数的，没点眼见力，很容易被宰。”
尤其是他们这种一看就是外地人。
林柔柔随意进了一家铺子，问了价格，不得不说，阿辉给他们的价格还算实惠。
毕竟交了一笔定金，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和阿辉那边撕破脸。
相比林柔柔的从容，赵强一直眉头紧锁，尤其是这边的药材价格其实并不便宜。
要是在这边买，预算方面就得超了，这并不是他乐意看见的。
“这是上好的人参，要不是看你合眼缘我还不想卖，卫同志你想要就抓紧点，没准明天就没了。”
“我能看一下其他的吗？”
“哎哟，都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就剩下这么一根，是我家的镇店之宝，要不是熟人介绍我都不想拿出来，这样吧，我再给你少点。”
卫勉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技术方面的他是行家，这种药材他真的不懂，听说这边有一棵百年人参，想到家中老人，这才寻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棵人参不是他想要的，具体什么原因又说不出来，凭的是一股直觉。
林柔柔进来，看到的就是伙计口若悬河，目光不经意往男人身上一扫，这一下就愣住了。
卫勉！
居然是卫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