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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心头一震，张了张唇。
她从没想过，傅斯可以将自己利用到这种程度！
顾清歌心中涌上止不住的涩意。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这才是他们之间最真实的相处模式。
他给钱，她做事。
男人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这你不用管，事成后会额外给你五十万。”
顾清歌心口堵得格外难受。
自己在傅斯看来，一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毕竟只有听话才能继续待在傅斯身边。
想到这里，顾清歌强压下心中涩意，声音很轻：“好的，傅先生。”
傅斯没再说话，直接示意司机开回海森别墅。
车程过半。
顾清歌望着傅斯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慢慢鼓起勇气开口。
“上次那件事……是我越界，抱歉。”
傅斯淡淡道：“什么事？”
霎时，顾清歌怔在原地。
她将指尖攥得通红，难言的涩意在心中漫开。
傅斯早就忘记的事，自己却可笑地辗转反侧数周。
原来他根本没在乎过，始终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
回到别墅，顾清歌取出化妆台上的木盒里的钢笔，眼底的悲伤与眷恋如荒草般蔓延。
这支笔，是她当初输掉辩论赛，傅斯亲手丢来的“安慰奖”。
六年过去，笔身的漆面依旧光洁无痕。
许久，顾清歌将钢笔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
抬眸时她望了一眼化妆镜之中的自己，才发觉眼眶已经泛红。
顾清歌忍不住回想起傅斯带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那时的他也是用冷淡的语调对她说：“缺什么自己再买。”
傅斯就这样将她从泥潭中拉了出来，成为她的救赎。
所以，他想做的事，她必须帮他达成。
……
入夜，秋风萧瑟。
顾清歌看着酒吧门前色彩斑斓的灯光和喧闹嘈杂的人群，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前几天傅斯说的话。
踌躇半晌，她顺着人流走进了酒吧。
刚进门，先前嘈杂的声响伴着重金属曲一齐砸上顾清歌的耳膜。
她捂着耳朵找了好一会，才瞥见傅羽的身影。
傅羽倚在吧台，朝她招手：“今天怎么想起来约我喝酒？”
顾清歌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就是想找你喝酒，不行吗？”
傅羽漆黑的眸里闪过不明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乐意之至。”
语毕，他抬手端起酒杯碰了碰顾清歌的杯子。
杯壁碰撞，顾清歌闷头喝下杯烈酒，酒液滑入喉咙。
辣意直冲鼻腔，呛得她眸中蓄上几分潋滟的水光，她的心头却漫上一丝莫名的快意。
酒过三巡，顾清歌醉倒在座位上。
傅羽伸手去扶她：“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顾清歌却双眼迷离，攥着酒杯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没有家。”
傅羽怔了一瞬，随即无奈叹气，扶起她去了附近的酒店。
……
酒店内。
被傅羽连拖带拽地扶到房间床上时，顾清歌嘴里还在反复嘟囔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
男人听得一阵好笑，敷衍着应声：“喜欢喜欢，喜欢你行了吧。”
得到回答，顾清歌终于安静下来。
傅羽舒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
可刚动作，他的袖子却被顾清歌一把拉住。
她盈盈的眸里溢满了无法排解的苦涩，连着声音都轻得要听不见：“你不能走……”
话落，不等傅羽开口，顾清歌又无意识地贴紧他怀中。
“为什么总是丢下我？”
两人身形交叠，呼吸交融。谿刖
傅羽心中一动，视线停留在顾清歌那如花瓣般的软唇上。

鬼使神差的，他揽在顾清歌腰间的手倏然收紧，缓慢靠近——

这时，房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顾清歌猛然惊醒，下意识转头看向巨响的源头。
只见……傅斯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
看见傅斯，顾清歌一瞬酒醒，慌忙地推开身边男人。
傅羽一时不察，差点摔倒。
但他并不窘迫，反而讥讽地看向门口冷脸的傅斯。
“怎么，我们傅总还有这种偷窥的癖好？”
傅斯眸色一沉，语气冰冷：“你不要脸傅氏还要，别坏了傅氏的名声。”
傅羽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笑着去揽顾清歌的腰：“那就麻烦傅总帮我们关下门吧。”
话落，一室沉寂。
顾清歌想要推开傅羽，可男人的手禁锢着，让她挣脱不开。
她只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神情阴沉的傅斯，希望他能带她走。
然而下一秒，只见傅斯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而后便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砰——”
门在眼前关合，顾清歌霎时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傅斯就这么走了？
他真的要把她推给别人！
顾清歌骤然掐紧手，心脏像被什么揪着，一阵闷痛。
寂静间，傅羽看着她失神的模样，眸底划过抹不明的情绪。
“我以为你清楚成年人酒后会做些什么。”
顾清歌面色微白：“法律有规定吗？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傅羽勾起玩味的笑，手掌暧昧地摩挲上她的腰，“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男人慢慢俯身靠近，顾清歌已经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按理说，这是个很好的时机，能完成傅斯给她的任务。
可是……
顾清歌低下头，不敢去看男人的双眼，只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来表示拒绝。
感受到抗力，傅羽顿了顿，眸色微沉。
但紧接着，他又淡淡勾起嘴角：“下次没做好准备，就别发出邀约了，顾小姐。”
“还好我一向尊重女士意愿，好好休息吧。”谿刖
说完，傅羽便笑着起身，抬步离开。
房门不轻不重地关上。
顾清歌愣怔地坐在原地，顾夜的风裹挟着透骨的凉意彻底吹散了她的醉意。
她反复回想着傅斯今晚离开时那漠然的神色，心头细微的疼痛连绵不断。
良久，顾清歌才收拾好一身狼藉走出房间。
刚出酒店大厅，就看到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眼熟的迈巴赫。
那是傅斯的车。
顾清歌的心跳倏地快了一拍，踟蹰着朝车走去。
不料刚走近，还没开口，她就被傅斯一把拽住手腕摔进了车里。
顾清歌跌在车座上，浑身上下都传来隐隐的痛。
她不解地抬眸去看，却正对上傅斯眼中的愠怒。
他为什么生气？
还没想通，男人突然狠狠掐住她的腰，倾身逼近。
顾清歌疼得不禁微蹙起眉：“傅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傅斯神色冷漠，眼底却浮现出一抹讽刺：“刚刚对傅羽不是挺主动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装纯？”
听着这话，顾清歌狠狠一怔。
委屈和不解悉数漫上心头，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斯的脸色，轻声发问。
“傅先生，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霎时，车内静得出奇。
傅斯幽深的黑眸越发冷寂，面上也好似覆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顾清歌偏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神情，紧握的双手也冒出些细汗。
沉默像是千斤重石般压在她胸口，让她喘不过来气。
不知过了多久，傅斯忽然松开对顾清歌的桎梏，神色也恢复到往常的漠然。
“的确，我拿钱，你办事。”
他冷冷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直接甩在顾清歌身上：“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