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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江衍，下面的人要是看上来怎么办啊？”
她喜欢刺激，但不是这种真实暴露在外随时有可能被看到的刺激。
江衍轻轻笑了下，“防偷窥玻璃，外面看不到。”
沈岁眼尾弯了起来，紧张的情绪消退。
“怎么不早告诉我？”
之前他们也在过这里，只不过是关着窗帘。
江衍放她下来，她转身看向外面。
市中心的位置，高楼耸立，霓虹灯高挂，旖旎绚丽的同时也身处惊险的高空，让人随时都有种会掉下去的错觉。
“我不想看这边……”莫名地，她微微生出了些恐惧。
太高了。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候。
“宝宝，你会不会也背叛我？”
沈岁心里咯噔一下，指尖发白，高楼下车流马龙，旖旎绚丽的色彩模糊了她的双眼。
“上次我告诉我哥哥你们的计划，算吗？”
江衍伸出一只手扣住她手，与她十指相扣，另只手握着她柔软的腰肢。
嘴唇抵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薄而出，逐渐升温。
他漆黑的双眸暗了暗，“就当不算。”
“既然这件事我们持不同的观点，站在不同的立场，那就各凭本事。”
以前是我没防着你。
这句他没说。
夜晚，风簌簌吹着，眼前高楼下道路两旁的树被吹得摇摇欲坠。
沈岁眸子闪了闪，“还是要帮时染逃跑吗？可是我哥哥很爱她，看得很紧，她逃不掉的。”
江衍微微叹了口气，气息温热。
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下巴，“我们不讨论这事。”
“那什么算背叛？”
江衍眸子暗了暗，像是蓄了一汪潭水，晦暗不明。
“骗我、对我不忠。”
“比如上次，你单独和别的男人去吃饭。”
“那次算你首犯，而且事出有因，态度还算诚恳，暂且原谅。”
沈岁想起刚刚在微博上看到的，江衍这个人太小气了，别人犯了一丁点儿错误都这么上纲上线。
还有他刚刚说的，那个胡胡背叛了他，所以一年多的队友恩断义绝。
“那如果，未来，我也背叛了你，或者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江衍掐着她腰肢，眸子微微眯起来，往前奔去。
沈岁闷哼了声，声音低软娇弱。
“我这个人最恨背叛，最恨别人骗我。”
“如果你以后敢背叛我，亦或是骗我，我不会让你好过，而且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语气坚定，声音低哑，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所以，宝宝，千万别骗我。”
“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沈岁心里闪过一丝丝慌，很快又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占据。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坏坏地笑了下。
蒋南周太没有底线了，她还真想看下这么硬气的江衍到时候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一副神情。
永远不原谅吗？
这脾气和她还挺像的。
她笑了笑，“知道了。”
一直到后半夜，高挂的霓虹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整片天空，只剩下繁星皎月的灿烂。
室内变得更黑了，黑得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情绪。
沈岁眸子弯了弯，也就嘴巴还有力气讲话。
“江衍哥哥，为什么那么怕被背叛呀？”
江衍的眸子在黑暗里又变得幽暗几分，舌尖轻顶了下内脸颊。
轻笑道：“还能讲话。”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沈岁：“……”
“有空我去带你去见我奶奶，好不好？”
他奶奶会刷他的贴吧，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最近每次打视频都嚷嚷着让他带回去。
沈岁轻轻嗯了声，指尖不自觉蜷缩起来。
在女孩儿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他抱起她，往浴室里走，帮她洗了个澡。
又抱着她回了主卧，轻柔地放下去。
他身上系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水滴顺着发梢滴落。
去了阳台，晚风簌簌而过，他指腹夹着一抹猩红，眸光晦暗不明。
-为什么那么怕被背叛？
大概是被骗太多了吧。
他父母事业重心，永远没有时间陪他，五岁之前，都是家里保姆带大的。
直到一天，他妈妈嫌他吵，不能安心工作，将他送去了奶奶家。
一住就是好几年。
他妈妈陈伊，女强人的内心下有一张特别会骗人的嘴脸，事业心重，外表却端庄大气。
每次去奶奶家看他，都会对他很好，会说带他回家。
可每次都是在撒谎。
久而久之，江衍也就习惯了他妈妈那种只会打嘴炮的做法，也习惯了被别人嘲笑没有爸爸妈妈。
后来啊，长大一点，三年级的时候，陈伊想来接他回去，他却不愿意了。
直到初中，奶奶让他回来。
不过，他却不愿意待在那个家了，而是选择自己搬了出来。
而他开始讨厌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
但凡身边有人触碰到他这个底线，朋友没得做。
一根烟殆尽，灰白烟雾缭绕，烟灰掉落在手心，微微有些灼热。
他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小姑娘胆子那么小，看起来也还算乖。
他今年大三了，他打算明年毕业，小姑娘也二十了，就和她求婚。

想到这，晦暗不明的眸子变得柔和起来。

却在这时，手机响动，他划开屏幕。
和上次一样的号码，发了一张图片来，上面没有人，只有一瓶挂着的药水，背景看得出来是在医院。
他双眼微微眯了下，沈岁这两天在医院照顾闺蜜。
眼睫颤了颤，应该是那个男人知道，故意发这么一张照片来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
那个假设他不敢想。
如果沈岁骗了他，不是去照顾闺蜜，而是去照顾这个照片的主人。
那他应该不会那么偷偷摸摸发这么一张模糊的照片来，而是会发她的照片。
这么想着，江衍没再当一回事，直接把照片删掉，把号码拉黑了。
心里却隐隐不是滋味。

像是埋下了一根刺。

沈岁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微信上全是温熙的轰炸消息。
【怎么就回去了？】
她发了张偷拍的傅烬吃早餐的照片。
【女人呀，善变呐，昨天某人还因为要和我二叔共进早餐兴奋得不得了。】
她又发了一堆表情包过来，全都是调侃她的。
还抱怨了下日常，消息看起来还挺多。
【烦死了，昨天好像很多蚊子，还是我吃什么过敏了吗？】
她还发了张照片。
脖子和锁骨处像是起了成块成块的紫斑，她只拍到了锁骨往下一点点。
但其实，下面也有。
靠近胸.部的地方更甚。
【雪雪，我这肯定是过敏了吧！】
【以前我有点感冒咳嗽什么的，我二叔都紧张死了，肯定会让我请假，然后再带我去看医生。】
【结果这次，你猜怎么着。】
【他只冷冷看了眼，说让我别乱吃东西，晚上关好窗户。】
【我感觉他一点都不关心我，眼神还一直躲闪，我看他就是不想带我去看医生。】
【还好今天是周日，我还不用去上课。】
……
沈岁看完一大段抱怨的话之后，又滑回去看那张照片，眸子微微眯起来，若有所思。
她掀开被子起床，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和照片里的太像了。
这是昨晚江衍那个狗男人留下的。
她指尖按动屏幕，【我怎么看着你这怎么像吻.痕呢？】
眨了眨眼，又删除，【会痒吗？被虫子咬成这样，你昨晚都没醒吗？】
温熙秒回：【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没醒啊，睡前喝了杯牛奶，白天聚会又那么累，我睡得可香了。】
沈岁：【猪。】
温熙：【你才猪！】
她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沈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熙熙那边应该是她多想了，或许有些过敏也是这样子？
她拍了拍自己穿得有些肿的脸，走出去，看到江衍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眼神交接的时候，莫名地小尴尬在空气中流动。
她不看他，往洗漱间走去。
身后男人低磁的声音落下：
“事不过三，再不长记性，下次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沈岁眉头轻皱了下，转身脸色愠怒看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道显眼的咬痕。
“江衍，你管这叫好说话？”
江衍视线掠过她脖子，还微微泛着红肿。
他想起来昨晚，小姑娘被咬之后，双眼瞬间变得盈盈润润起来，像是蒙了层水雾般，潋滟光华，看起来楚楚可怜。
真娇。
还嫩。
他还没用力咬，就哭了。
想到这，他唇角轻轻勾了下，看向她，眸子深谙。
“你可以试试。”
“不过，下次就算哭也没用。”
-
温熙昨天生日聚会来的人太多了，简直是帅哥美女的聚集地。
不过也有个坏处，就是大家喜欢发朋友圈来彰显自己过了多么有格调的一天。
坏就坏在，江衍和蒋南周都是豪门家的公子哥，豪门就是一个圈，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一传十十传百。
于是他们两个都看到了沈岁穿着一袭仙女长裙和别的男人翩翩起舞的照片，毕竟沈岁长得太招人了，照片随随便便一拍就很出圈，太吸引人的目光了。
沈岁还没来得及逃出江衍家，就被他顶着那张出圈图压在墙上质问。
“能耐了。穿成这样就算了，还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是吧？”
他攥紧她的手腕，举过头顶，靠得很近。
身高的天生优势形成压迫感，沈岁睫毛颤了颤，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江衍和她交过所有的男朋友都不一样，他太小气了，小气到龟毛的程度，这点破事还那么生气。
就比如蒋南周，就比他懂事得要多。
他只是在微信上，夸她很美，下次要和她一起跳的想法。
生气也只是试探：【宝宝，我知道肯定是他们邀请你的，下次能不能为了我拒绝他们啊，有这种场合能不能叫我去啊。】
她是舞蹈生，和男人跳舞怎么了，家常便饭好不好。
不过她面上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而是浅浅笑了下，多情的桃花眼弯了弯，像月牙。
“大家都跳，我不跳多奇怪呀。”
江衍眼神越来越暗沉，脸色也像是洒了墨汁般黑，见状沈岁赶紧推开了他。
“我妈妈找我有急事，先回家了。”
她像只慌忙出逃的兔子般脚底抹油逃走了。
出了门之后，还心有余悸，江衍刚刚那个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那么恐怖。
捏着她手的骨节都微微泛白，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捏断。
想想就头皮发麻，短时间内她都不敢也不想见江衍了。
-
一周过去，沈岁都没主动找过江衍，一直和蒋南周黏在一起。
周五下午，蒋南周发消息和她说，腹肌练好了，还拍了一张照片来。
她点开看，是那种锻炼出来的，线条非常流畅。
比起江衍那种天生的，不用锻炼就有的，还是差了点。
蒋南周：【宝宝，今晚我去接你？】
沈岁盯着这句话，轻轻笑了下，她知道什么意思，毫不在乎指尖敲动屏幕。
【好啊，别忘了买我们今晚需要用到的东西。】
蒋南周：【嗯嗯！】
蒋南周中午就开车到了艺院校门口，一直等到了下午六点多，他羞涩地挠了挠头。
与之相反的，沈岁淡定得恍若他们是去吃饭，而不是开房。
她看着手机上江衍发来的消息若有所思。
【最近很忙？】
她葱白指尖轻点屏幕：【对呀对呀，最近忙着期中考试呢。】
江衍那边没再发来。
两个人的聊天不熟得像是陌生人。
她和蒋南周吃过晚餐之后，蒋南周直接带她去开了一个顶楼套房。
一进门，沈岁把他抵在墙上，然后踮起脚，抓着他的衣领，用力吻上他的唇。
他抓着她手，轻轻问：“练得还可以吗？”
闻言，沈岁呼吸稍稍有些不平稳，仔细感受了下，眉眼轻轻弯了下。
“相当可以。”
蒋南周捧着她脸，很细致，很温柔。
怀里的女孩儿却显得过分着急，她直接扯着他领带往房间里走。
进入房间后，也是不由分说将他推倒。
蒋南周觉得，这段时间苦练肌肉再怎么辛苦再怎么难受，都值得了。
他还看了不少实战经验的小电影，很快，就划被动为主动。
像是为了展示成果，他撩.起自己的毛衣过头，丢在一边。
同样急切，却依旧温柔。
直到指尖轻轻碰到女孩儿连衣裙的扣子时，她眉头皱了下，拳手紧握起来，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怎么了？”他轻声问，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女孩儿咬着下唇闭紧嘴巴，摇了摇头，眉眼间还未放松下来。
“继续。”
闻言，蒋南周动作更加温柔了些，以为她只是紧张。
却在下一秒，她捂着嘴巴发生难受作呕的声音，一把推开他往洗手间奔去。
蒋南周：“……”
第二次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在地上被人狠狠碾轧。
甚至他买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拆开。
沈岁吐得厉害，蒋南周想要上前帮她拍一下背，却被她甩开，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眼睫颤了颤，脚步后退了两步。
“小雪，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你跟我说，我改好不好？不要推开我。”
吐过之后，沈岁没那么难受了，她转身就看到一个受伤的蒋南周，本想上前抱抱他，却发现身体抗拒得厉害，她好像更加严重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做好准备。”
闻言，蒋南周松了口气，众所周知的，沈岁脾气不好，而且常常是那种没有道理的，她的任何一个前任没有说她不作的。
他不觉得是作，也甘愿哄她。
就是怕她生气，怕哄不好。
没有生气就好。
两人出到客厅，他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沈岁并没有接，而是捞起地上的包包。
“我先走了。”
蒋南周被这种疏离的态度刺痛了下，但他也只能点点头。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下了楼之后，沈岁眼神迷茫走在路上，风呼啸而过，她拢了拢身上的毛呢外套。
还以为好了。
没想到这么一搞好像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