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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一千岁)小说免费阅读-(周彦秦俭)全文阅读

分类: 美文  时间: 2023-02-23 21:41:53  作者: lanbingy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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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莫名的有了脾气,搂着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凑到我耳边,幽幽道:「我那日问你哥哥,纳了你为妾如何,你猜他怎么说?」

我浑身发冷:「不,不知道。」

「长安说,他就这一个妹子,绝不会给人做妾,哪怕是王爷也不行。」

萧瑾瑜笑出了声:「他胆子可真大,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不过秦俭,你哥哥是有些本事的,我们俩打了个赌,他日事成,我纳你为妃,他绝不阻拦。」

事成?什么事成?

我吓了一跳,他胆子太大了,太张狂了,就不怕此事被人听去。

萧瑾瑜的野心,明目张胆。

前朝旧事,他曾是先帝幼子,输在尊卑,也输在年幼。

若是太平盛世,无可厚非占据幽州为王也就罢了,可这天下已经起了狼烟,如何能置身事外。

况且,他本就野心勃勃。

这些大逆之话不是我能听的,我更不愿意听他与周彦打的什么赌。

于是我伸手捂着了耳朵,连连摇头。

萧瑾瑜在我耳边轻笑,扯下了我的手。

「小美人,对你,爷势在必得。」

那晚,西风袭窗,我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窗前。

天边一轮弯月,如幼年在阿爹阿娘身边看到的如出一辙。

也如在棣州武定,周家院落里那一轮,同样余晖倾洒。

我呆坐了很久,连周彦何时过来的也不知道。

他在窗外,斜倚着树,一身侍卫玄衣,神情清冷,同样看了那一轮月。

月光很美,为他身上镀上一层银光,那长身玉立的身影,显出几分孤寂。

他恍惚道:「秦俭,还记得吗,两年前我问你,在安王府最不习惯的是什么,你说孙嬷嬷让你低下头,不要直视着看人,可是我娘曾经告诉过你,昂首挺胸,把头抬起来,说话要直视人的眼睛。」

我点着头,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他的声线清冷起伏:「秦俭,从今以后,我要你永远抬头看人,被人仰望。」

周家被抄四年了,四年足以改变一个人。

阿彦哥哥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少年,他如今深沉,阴郁,狠戾......眉眼之间冷若寒霜,越来越像一把麻木染血的刀。

他曾经负伤回来过。

从前每一次外出回来,他都会来看我一眼,可是那一次没有。

我心生疑惑的闯进他的房间,看到他赤裸着上身,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他同生共死的伙伴,此时正拿着金创药,不知如何是好。

他中了剑伤,并且伤的极重。

我问为何不请大夫。

那人哭丧着脸说:「长安不肯,说怕吓着姑娘,让咱们私底下上点药就成。」

那个傻子,原来浑身都是伤,旧伤新伤,历历在目,令人记忆犹深。

原来阿彦哥哥,心里是在意我的么?

那么为何,要跟王爷打了那个赌。

又为何要告诉王爷,我本名秦俭。

我难道不是他一个人的秦俭吗?

我有些生气,小女孩闹脾气一般,等着他来解释。

可他没有解释,等了那么几日,又匆忙离府了。

我在陶氏身边很清闲,把刺绣的手艺又重新捡了回来。

我花了半个月的功夫,极用心的打了一个络子。

陶氏说我这个络子打的这样精细,莫不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我原是要送给周彦的,当年在周家,我送出去的络子被他扔在地上,如今仍要坚持送他,为的是让他明白我的心意,一如初衷。

可是还没送出去,被王爷一把夺了过去。

他赞许的点头,说:「络子打的不错。」

然后光明正大的用在了自己的扇坠儿上。

于是,周彦知道了,陶氏也知道了。

我急急的解释,周彦淡淡一笑,陶氏也是淡淡一笑。

周彦说:「王爷挺好的,是个可托付之人。」

陶氏则说:「春华,你已经及笄了,既然对王爷有情,王爷也喜欢你,抬了身份也无妨的。」

她可真是大度,难怪王爷与她伉俪情深。

我不服,红着脸又跟周彦解释。

他却默不作声的牵了我的手,道:「走,我带你去校练场学射箭。」

周彦上马,将我拉上马背,带着我去了安王府的校练场。

他教我弯弓射箭,手把手的教,正对红心,嗖的射出。

他离我很近,呼吸近在咫尺,我微微侧目,兴许唇瓣便可触碰到他的脸。

以姜春为首的太监党,软禁了太后,杀了几名朝臣,然后将京中皇室远宗的一位小世子推向了皇位。

血雨腥风,各路蕃王蠢蠢欲动。

太监兵符在手,掌京城卫戍军,进京勤王需从长计议。

最先出头的,可能占据先机,也可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同时发现,那些日子周彦不在。

他们又在做事了。

他走的时候,特意来看我,眼眸深深,神情坚毅。

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有简单一句——

「俭俭,等我回来。」

安王府,院中蒙蒙细雨,打在花树残枝上,一片萧索。

萧瑾瑜站在廊下,身披银狐大氅,身如玉树。

他将一个暖炉塞到我手里,伸手将我的梅色棉衣敛紧了些。

「我答应过长安,若他这次回不来了,我会护你一生周全。」

我心里一紧,指甲深陷在掌心:「这次很危险?」

萧瑾瑜勾起嘴角,笑的云淡风轻:「入京刺杀,当然危险。」

我的脸白了一白。

他继续道:「秦俭啊,这是你哥哥自己的主意,他说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本王等这个机会,也已经很久了,君权神授,既寿永昌,不试一把如何甘心。」

「天生民不能自治,于是乎立之君,付之以生杀之权,那个位置谁不想坐呢,我是萧氏子孙,如何就坐不得那天子之位,封禅泰山。」

萧瑾瑜眼底云潮暗涌,漆黑的眼瞳映着安王府的雨落庭院,可那目光深处,分明是遮掩不住的野心和诡谲。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燃起的这场腥风血雨,是时候添把柴了。

五日之后,上京凌晨,司礼监掌印太监冯春、以及随堂太监郑岚的脑袋,被挂在城门上。

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安王起义,入京勤王,天下沸腾,掀起第一轮浪潮。

紧接着成都王整兵,齐王紧跟其后。

……

我在幽州,周彦在京城,算起来,已经两年未见。

没有书信,但是朝堂动向天下皆知。

四王之乱,加一个武器装备最充足的广陵王,从京内打到京郊数百里。

京中防卫及三大营军马,如同虚设。

…………

两年又一年,我二十岁那年,安王萧瑾瑜终于登基。

改国号明德,大赦天下。

安王府举家入京,阵仗浩大。

我与周彦三年未见,仿佛隔了几十年般漫长。

入京那日,他前来迎接,穿着飞鱼蟒衣,云锦妆花,佩绣春刀,长身玉立。

如今的他,漆发朱唇,眉眼昳丽,高傲矜贵,已然不复少年模样。

英俊绝伦的一张脸,雕刻般的五官,明明什么都没变,却仿佛翻天覆地的变了。

是他身上冷冽气息更重了,眼眸深沉更加幽不可测,大概是杀生多了,身上便有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如今,在司礼监位高权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他离开时说:「俭俭,等我回来。」

一晃三年,春暖花开,终于相见。

京中置办的宅子里,他牵着我的手到房内,房门一关,迫不及待的将我抱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揉进在他身体里。

我险些喘不过气,而他捏了捏我的脸,神情柔软,清冷的声线哑了又哑:「......俭俭,你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我愣了一愣,回应着抱住了他的腰,脸有些红:「我已经二十了,快成老姑娘了。」

「是吗,为何我总觉得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他摸了摸我的头,眼眸幽邃漆黑,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泛着细碎的光。

我瞪着眼睛看他,他低下头,缓缓勾起嘴角,看着我戏笑道:「可是等不及了?」

我赫然的点了点头:「周彦,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讶然了下:「你叫我什么?」

「周彦。」

「怎么不叫哥哥了?」

他有些不满,手指抚过我的唇。

我的脸又红了:「我已经老大不小了,怎好一直叫哥哥。」

他笑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眸光微动,然后低头吻在了我的唇上。

然后他眼中染了层雾光似的,潋滟生光,在我耳边低声轻笑:「可是你钻我被子的时候,叫的就是哥哥。」

声音欲哑,心跳铿锵有力却乱了分寸,我知道他故意在逗我,于是红着脸,故作镇定的看着他:「等你娶了我,我天天叫你哥哥。」

他哑然失笑,脸上几分薄薄的绯色,蔓延到耳朵上,煞是好看。

接着逗小猫儿似得,捏了捏我的后颈:「还不是时候,俭俭,再等等。」

什么意思?我有些紧张:「你不会,还想把我塞给陛下做妃子吧?」

周彦眉眼深沉,眼中情绪不明,却很坚定:「不会,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娶我呢,我想问,但又没问,因为周彦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就如同我没有问他,这三年,有没有想我。

我以为我们之间,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情,一个眼神便可胜过千言万语,何需多言。

直到我见到了楚楚。

在周彦的府邸。

周家被抄,活了我和周彦两个。

贺家被抄,只活了楚楚一个。

因为当时的她,十三岁,已经出落得十分标致。

她被姜公公带回了京中府邸,猥亵凌辱,沦为阉人的玩物。

整整六年。

她那时还那么小,恐惧,害怕,求饶……最终在一次次的「教训」之下,懂了规矩。

楚楚容颜娇媚,身段窈窕,眉眼一抹朱砂红,艳活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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