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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继续玩你们的。”詹彦青的嗓音都比之前哑了。
詹语白也看得稀奇，出来帮忙打圆场，“你们别拿芳菲玩笑了，她都快羞死了。”
燕兮挑着眉揶揄，“芳菲，你好清纯。”
清纯。
贺厉霆听到这两个字，眼前浮现起了许栀先前勾引他的那些手段，心中冷笑了起来。
她可真能演。
任谁都不会把那羞赧忸怩的人，和那个贴在他身上勾引他的狐狸精联系在一起。
游戏继续，许栀走了一次狗屎运，拿了最大的点。
而输家，正好是贺厉霆。
詹彦青乐了，“宝贝儿，你真厉害。”
许栀被夸得笑了起来，她怯怯看向贺厉霆，眼底有些期待，“郑先生不会生我的气吧？”
当着众人的面，许栀没喊他哥哥。

贺厉霆淡漠如斯，甚至都没看她一眼，“真心话。”

许栀小心翼翼地问：“那天在詹总办公室的事情，可不可以原谅我？”
这问题听起来有些暧昧，徐斯衍和原野停下了动作，向贺厉霆看过去。
不过，贺厉霆还是万年雷打不动的样子，“可以。”
许栀黯淡的瞳孔忽然亮了起来，像吃到糖的孩子，“谢谢您！”
她甚至还向贺厉霆鞠了一躬。
别说其他人了，詹彦青都看不懂，“你和我姐夫怎么了？”
“那天詹总让我给郑先生倒咖啡，我不小心把咖啡洒了，惹他生气了。”许栀说起来还很后怕，“幸好詹总来得及时，救了我。”
贺厉霆冷漠地收回视线，神情露出了几分厌恶，恰好被詹语白捕捉到。
晚上散场，回到套房以后，贺厉霆先去洗澡了。
他穿着浴袍出来时，詹语白状似不经意地和他聊天，“看来，你那天发脾气，把芳菲吓得不轻。”
贺厉霆去沙发前拿起手机，“是么。”
詹语白：“看她和你说话的样子，很后怕。”
贺厉霆不置可否，詹语白试探性地问他，“你好像很不喜欢她？”
贺厉霆：“没有。”
詹语白：“那你下次对她温柔点，她还是我助理呢，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贺厉霆眯起眼睛：“未婚妻，劝我对别的女人好，合适么？”
这回答，正中詹语白下怀，她眼底的怀疑被冲淡了一些，被笑意覆盖。
——
凌晨一点多，贺厉霆接完电话，从客房部出来，漫无目的走着。
深夜的温泉山庄格外安静，几分钟后，他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回头一看，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红色真丝吊带裙的女人，手指夹着烟，送到了唇边。
她吸烟的动作很熟练，红唇缓缓吐着烟圈，仰头时，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
许栀。
她像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转过了头，看到他之后，便掐灭了烟，要往客房部走。
贺厉霆快步走了上去，挡在了她的面前，凛冽的目光扫向她手里的烟盒，“怎么不继续抽了？”
许栀这一刻是懵的，贺厉霆本来就没把她当成好东西，这下又看到她抽烟，更不好弄了。
贺厉霆第一次近距离在许栀脸上看到类似于茫然的表情，不是矫揉造作的无辜羞赧，而是被撞到做坏事时，措不及防的慌张。
贺厉霆抢过许栀手里的烟盒，发现她抽的竟然是雪茄。
他冷笑了一声，从盒里拿了一根烟，另外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叼住了烟。
许栀反应过来的时候，贺厉霆已经把烟给她点燃了，他的脸在打火机的火苗后面，瞳孔里倒映着火光，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抽。”打火机的光灭了，传来的是贺厉霆命令的声音。
这语气让人不舒服，许栀也不是真的小白花，她吸了一口烟，朝贺厉霆的方向吐着烟圈。
女人粉嫩莹润的两片唇瓣张开，烟雾缭绕，吐完了，她又将烟送回了嘴边叼着。
从她的动作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新手。
“哥哥喜欢看我抽烟么？”许栀叼着烟，往他身上凑。
她从烟盒里抽了一根雪茄，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把烟放到了他嘴里。
贺厉霆没动，冷着脸看她，深谙的眸底，有暗流涌动。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留情面，这让许栀更为大胆，她含着烟，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踮起脚来，用自己嘴里的烟，去引燃他嘴里的那一支。
月光下，男人和女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哥哥抽烟的样子真帅。”许栀说着，就亲了一口贺厉霆的喉结。
贺厉霆叼着烟，眯起了眼睛，那张冰山脸上，终于有了点丰富的表情，像是他们睡过的那天晚上。
许栀的手去扯他的衣服，“我们在这里玩好不好，我好想你的。”
她说得深情款款，可贺厉霆满脑子都是她窝在詹彦青怀里撒娇的画面，呵。
“詹彦青满足不了你？”贺厉霆捏住她的下巴。
“你吃醋了？”许栀挑眉。
贺厉霆：“滚。”
许栀：“不滚，我好不容易才逮住哥哥呢，舍不得放。”
贺厉霆往她小腹处瞟去，想起她骗詹彦青说她例假来了，恶意羞辱她，“你不怕得病，我还嫌脏。”
许栀娇笑起来，“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笑得十分得意，像只狐狸，贺厉霆被挑衅到了，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了一侧的墙上。
“找死。”
“哥哥还喜欢粗暴这一卦的啊，好巧，我也是。”许栀不怕死地继续挑衅。
下一秒，贺厉霆的手掌穿过她的头发，狠狠攥住，“不管是谁派你来的，都给我滚。”
三分钟后，许栀看着贺厉霆消失的背影，又点了一根烟，她用力吸一口，“狗东西。”
刚才贺厉霆那么动情，她以为她要成了，谁知道，他居然还能拽她头发、让她滚。
——
贺厉霆刚拐弯出来，就碰上了徐斯衍，后者正一脸复杂看着他。
“四哥，刚才……”徐斯衍欲言又止。
贺厉霆扣上衬衫的扣子，“你看见了。”
徐斯衍的确是看见了，他晚上睡不着出来散心，结果一下楼，就看见贺厉霆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最初以为是詹语白，结果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许栀。
当时许栀正缠着贺厉霆的脖子，给他点烟。
夜色下，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那暧昧的气氛……
徐斯衍没太明白，“她约你的？”
贺厉霆：“上个月的十六号，她给我下了药。”
徐斯衍：“当时你不是还在纽約？”
贺厉霆：“嗯。”
徐斯衍：“那你俩……”
贺厉霆：“对。”
贺厉霆和徐斯衍说了许栀让他娶她的事，徐斯衍醍醐灌顶，“那她接近彦青，也是为了这件事！她为什么要嫁给你？谁派来的？”
贺厉霆瞳孔紧缩，“去查，我要她全部的资料和社会关系，你找几个靠谱的人盯紧她。”
徐斯衍马上去安排，完事后还是担心，“四哥，不能让她待在语白姐身边工作了，这是颗定时炸弹。”
——
贺厉霆回到房间的时候，詹语白还没睡下。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么？”詹语白去关心贺厉霆。
贺厉霆说：“刘助理要休产假，暂时找不到接替的人。”
詹语白：“你不介意的话，我从身边调一个给你？你有中意的么？”
“有。”贺厉霆语气严肃，“要许栀。”
詹语白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随后笑着说，“芳菲刚到公司，很多业务不熟悉，我找个有经验的人去帮你。”
“你不愿意把许栀调给我。”贺厉霆戳破了詹语白。
詹语白半真半假地说，“我怕你吓到她，你也看到了，她怕你怕得很。”
怕得很？贺厉霆想起许栀放浪形骸勾引他的模样，还有那挑衅的眼神，可不像怕他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许栀的演技，炉火纯青。
“贺厉霆？”詹语白看到贺厉霆陷入深思，便唤了他一声，“怎么非要芳菲不可？”
贺厉霆：“我已经叫人去查她了，在查清楚她底细之前，最好不要让她接触太多峰合的内部事务。”
闻言，詹语白的面色稍有好转，“你是担心她的背景？”
“否则呢？”贺厉霆难得和詹语白开玩笑，“你觉得我看上她了？”
詹语白：“芳菲生得漂亮，很讨人喜欢。”
贺厉霆：“我要是看上她，何必光明正大问你要人。”
詹语白笑了，“也是，是我小人之心了。那……我下周让她去万华报到。”
——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詹语白就和许栀说了把她调去万华的事情。
许栀一脸茫然，詹彦青替她问，“她刚入职，怎么就调走了？”
他刚想着，许栀去公司了，他就发愤图强，多上上班，结果屁股没坐热，人就走了。
詹语白解释：“贺厉霆的助理休产假了，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先让芳菲过去救个火。”
许栀往嘴里送着面包，小口咀嚼着，摸不太透贺厉霆这个要人的决定。
是觉得把她放在眼皮子下面好控制么？
“芳菲，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等贺厉霆找到合适的人，你再回来。”詹语白说。
“可以不过去么？”许栀红了眼眶，问得小心翼翼，像被吓到了一样。
昨天晚上刚见识过她勾引贺厉霆的徐斯衍：“……”
詹彦青去看贺厉霆，“姐夫，她怕你，你还是换个人吧。”
“是么？”贺厉霆直接去问许栀。
许栀往詹彦青身边靠了一下，抿着嘴唇，犹豫再三后，才说，“我听詹总的安排。”
詹彦青：“不行！”
贺厉霆：“怎么，我能杀了她？”
詹彦青还想据理力争，许栀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说，“我没事的。”
因为贺厉霆抢人这个事儿，詹彦青对他意见很大，这趟行程结束，都没和贺厉霆说上几句话。
任谁都能看出来詹彦青对许栀的维护。
泡温泉的时候，徐斯衍和詹彦青说，“这个许栀有点手段，彦青被她迷昏头了。”
——
“你是说，明天开始，你要给贺厉霆当助理了？”方沁阳听了许栀说这事，觉得离谱，“你的目的，就这么达成了？”
“没那么简单。”许栀看着自己刚涂的指甲油，“他怕我伤害他亲爱的未婚妻和小舅子，暂时把我放在眼皮子下面，好监视我。”
方沁阳目光严肃起来，“他会不会查你？”
许栀：“我猜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