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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蜜开车的时候，因为苏哲那句对不起，思绪飞出去好远。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苏哲，她那时候很小，有点胖，脸上就看起来肉肉的。
苏哲大她五岁，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长得好看，脸上表情很冷，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看着生人勿进的模样。
那次她印象很深，陈静和安之出去逛街了，就把小暮烟扔给了苏哲。
两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大一小。
苏哲当时脸上的表情很淡，冲着杨蜜说了句，“跟着我。”
杨蜜当时有点怕他，并没有跟上他，还局促地往上退。
苏哲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他看向杨蜜时，脸色变了一下，声音也沉了沉，“听话。”
在小暮烟的眼里，此时的苏哲就像是童话里掳走公主的恶龙，可怕得不行。
她疯狂地摇着脑袋，挪着小步子渐渐往后。
见苏哲没什么反应，她直接转过身，撒丫子就往着苏哲反方向跑。
可没等跑出去几步，她就被苏哲给抓了起来。
他力气大，长得还高，很轻易地就把小肉团子薅了起来。
他没有抓她的衣领，以免她呼吸困难，他抓着她的小衣服，把她转了过来，视线落在她肉乎乎的小脸上。
小暮烟当时的眼睛都瞪圆了，害怕的直打哆嗦，她抖着唇，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苏哲先她一步，另一只手指着她的嘴巴说，“不许哭。”
杨蜜就不敢哭了，努力地憋着，克制自己的情绪。
苏哲看她抖着唇，眼泪汪汪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是第一次苏哲觉得，原来人类幼崽这么可爱啊。
小暮烟抽了抽鼻子，收起了要哭的欲望，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苏哲，似是不解为什么他会笑一样。
忽然，她觉得眼前的哥哥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苏哲最终以这样的姿势把她带进了房间，小暮烟一动不敢动，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到了房间，苏哲才把她放下来。
他扯了个坐垫放在地上，瞥了眼，用着命令的口吻对小暮烟说，“坐。”
杨蜜扭捏了一下，扯过小垫子拽得离他远了一点，这才晃晃悠悠的坐下。
苏哲也扯了一个垫子坐在杨蜜的对面。
女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呈着桃花的形状，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旁边还带着点婴儿肥，看着软软的，让人有种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但是陆家的教养不允许苏哲那样做，否则他真的很想上去捏一把。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什么，对眼前的小肉团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会刻意放软些。
小暮烟张开她嫩生生的唇，用着稚气的声音，很小的说道，“烟烟。”
“烟烟？”苏哲笑了，原来五岁的小朋友这么笨，但是还挺可爱。
杨蜜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为家里的人都叫她烟烟，再加上她看见苏哲的时候，小心脏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所以嘴边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显得她有些笨拙。
苏哲宠溺一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温柔，“那烟烟小朋友想玩什么？”
小暮烟摇头，很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哲知道她紧张，他望了一眼房间，看看有没有五岁小朋友可以玩的东西。
他扫了一圈，只找到一盒水彩笔。
他又找到几张白纸，一并拿了过来，放在了小暮烟的面前。
“要不要画画？”苏哲抽了一根笔递给小暮烟，眉眼清淡地看向她。
小暮烟看着那个水彩笔，好半天没接。
她小脸为难，妈妈说，不让她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苏哲见她迟疑，又往前递了递，“拿着！”
小暮烟这才接了过来。
她接过后，拿在手里看了老半天，她扯了扯笔帽，没扯下来。
这笔帽扣得有点紧，杨蜜力气小，扯不动实属正常。
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求助似的看向苏哲。
苏哲会意，笑了两声，帮她把笔帽扯开重新递了回去。
杨蜜握住手里的笔，眼里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她还很有礼貌地朝苏哲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就趴在地上画画去了。
苏哲看她有了自己的事情，拿过一本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可是小丫头想换颜色的时候，就犯起了难，苏哲看书看得认真，她不敢打扰，就在旁边怯生生地等着苏哲看完。
良久，苏哲才放下手里的书，想看看对面的小团子在干什么，他发现小团子正撑着圆圆的小脸看着他。
他撩起眼皮，“怎么了？”
小丫头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打不开的水彩笔，摊开肉乎乎的小手，递到苏哲的跟前，“打不开。”
苏哲笑意依旧，他耐心地接过来，说，“没事，我看的是闲书，你不用担心打扰我，只要你递过来，我都能帮你开。”
杨蜜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闲书，但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她只要换水彩笔的话，就可以找他。
杨蜜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满是稚气的嗓音叫出来的哥软乎乎的，苏哲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不了一会儿，杨蜜就要换一只水彩笔，苏哲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给杨蜜当着开笔工。
过了一个小时有余，属于杨蜜人生里的第一部美术作品成功出炉。
她美滋滋的把自己杰作递给了苏哲，“哥哥，看。”
苏哲看着杨蜜得作品蹙起了眉，他隐约能看出来这小团子画的是个人。
虽然不成样子，但是苏哲还是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看。”
“这画的是什么啊？”
他还多问了句，听到杨蜜的回答后，苏哲觉得还不如不问。
“是哥哥！”小姑娘声音轻快。
当即，苏哲唇角抽了两下。
着小团子居然说话里面这人是他？
他不认命的又拿起那幅画审视了两圈，畸形抽象的五官，极其不协调的身体比例，头那么大，身体那么小。
唯一让苏哲值得欣慰的一点就是杨蜜画的这个小人，腿还挺长，也就这点比较符合他。
苏哲看了两眼画，又看了看杨蜜，最后还是在杨蜜期待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他揉了揉杨蜜的头，很真诚的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啊。”
杨蜜粉嫩的小脸塌陷出两个酒窝，她十分谦虚的说，“不，是哥哥长得好看。”
*
回忆戛然而止，
杨蜜打开了车窗，让凉气渗透了进来，凉意瞬间袭遍了她的全身。
她喃喃的说，“苏哲，你为什么和我道歉呢？”
她并不是恨苏哲，他对她已经算很好了，她没有资格恨他，毕竟拿了那么多的钱。
她割舍不掉的只是那段回忆罢了。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和温怀走到一块。
第一次听见温怀的声音，她还没有察觉，可自打那个梦以后。
她想起来了，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对温怀的声音没有抵抗力了。
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梦里梦见的温怀，撕掉面皮后会变成了苏哲。
因为温怀的声音和年少时的苏哲很像，清润而有力量，满满的少年感。
可能是因为执念，她才给温怀赎身，并不是因为温怀痛苦的遭遇，那只是她的借口罢了。
干这行的人，嘴里真真假假，杨蜜又岂会不知。
温怀要的不过是她的钱。
而她要的只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少年罢了。
阴间酒吧。
苏哲看着眼前的酒杯，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他醉了又没醉，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本来是为了搞清楚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把自己玩进去了。
“沈逸，你说我是不是该啊？”
苏哲扔了酒杯，重心向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沙发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刚才那句是苏哲来阴间以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沈逸的目光暼向余特助，朝余特助对口型，“怎么了？”
余特助不好说，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沈逸发了过去。
沈逸看了来龙去脉以后，总算知道苏哲为什么要来买醉了。
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喝多的苏哲，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破了戒。
还是前妻！
沈逸没有宽慰苏哲，反而嘲笑起了他，“确实挺该，我和邱让当时都劝过你，不让你离，你非要离，现在好了吧，人家不要你了。”
“不是，有件事我挺好奇的，现在这样不是你三年前最期待的情况吗，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
沈逸上下打量着苏哲此刻的为情所困的模样，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笑。
他继续输出，“怎么，演温怀给自己玩进去了。”
余特助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陆少期待离婚他知道，不过这个演什么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的第六感，陆少和沈少肯定是干了什么，真行，现在搞事情都不带他玩了。
唉，又不是他挨个去给他们三个擦屁股的时候了。
“佳琪，你说是吧！”
余特助听见沈逸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干嘛叫得这么亲密，像有什么猫腻似的。
不过沈逸这话有诈，他警惕地没应答。
这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他怀疑余特助害他。
余特助朝着沈逸露出一个委屈的目光，那模样好像是在说，沈少，你就别为难我了。
好在这个时候，苏哲开口说话了，救了余特助一命。
“我就是活该。”
苏哲看着天花板，脑袋里全是杨蜜看他时抗拒的表情，他的声音苍哑得不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苏哲，余特助有些于心不忍。
他宽慰道，“哥，少奶奶就是生气了，你多哄哄就好了，女人嘛，心都软，何况她还那么爱你。”
余特助不说还好，说完苏哲的心里就更加的别扭了。
他冷声，“她不爱我。”
这是事实，在杨蜜的心声里，他听见的都是嫌弃，谩骂，厌恶，没有一分一毫的爱意。
“男人啊，就是贱，起码，你曾经拥有过不是吗？”
沈逸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被余特助怼了一下，声音小小的说，“你就别刺激陆少了，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好好好，我不刺激他就是了。”沈逸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你又不是完全没机会，你不是还能靠着温怀的身份接近杨蜜呢吧，你在这伤心个球啊，真正伤心的不应该是我吗？”
沈逸说完这话，属于“温怀”的那个手机响了起来。
苏哲，马上来了精神，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很着急地翻开。
温怀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点开杨蜜的对话框，之后沉寂了几分钟，整个包间都静默了。
倏地，静谧的包间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苏哲把手机给摔了。
他的脸彻底黑了。
沈逸和余特助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看见苏哲这骇人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都识相地噤了声。
那夜，苏哲喝到半夜，最后完全地醉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按时回到了别墅。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颓废的自己，扯唇笑了笑。
他拿起小刮板，刮了一块胶体往自己的脸上涂了上去，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的脸变成了“温怀”的脸。
为了变成温怀，他特意去跟老先生学了易容，可最后杨蜜还是不要他了。
就连温怀她也不要了。
昨天，杨蜜给他的微信发了一条很简洁的消息。
【温怀，我们分手吧。】
他想发点什么东西试图挽留，起码要问清楚为什么？
可是等了好半天，他也不知道应该发什么。
最后他磨磨蹭蹭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回复他的是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外加上那排熟悉的小字，“对不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和离婚那天晚会上那个无二。
于是，他就砸了手机。
他照常给自己易容，还做了一份给杨蜜的早餐。
他打车来到了杨蜜的小区，盯着杨蜜的那层楼，看了好半天。
苏哲有点退却了，他害怕看见杨蜜那双冷漠的眼睛。
但他还是上了楼，她还得吃早饭。
按了会门铃，许久没人应。
苏哲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他又按了两次门铃，没人理。
他盯着面前的指纹解锁沉思了会，以前杨蜜给他入了一个，只是不知道昨天会不会被删掉了。
他试探性的将手指放在上面，“哔”的一声响，门开了。
看来是杨蜜还没来得及删除。
他进去了玄关处，扫了一眼客厅，里面空荡荡的，杨蜜没在客厅。
苏哲心中产生一个猜测，杨蜜昨天是不是没回家。
但是下一瞬，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听见了杨蜜的声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的心声。
‘好冷。’
‘肚子好疼。’
她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许是因为她的状态太过于虚弱，就连心声都小了不少，他进来时才没注意到。
他放下事先准备好的早餐，走进了杨蜜的卧室。
卧室里。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杨蜜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声音更是小声的呜咽着。
苏哲看见她的样子，心里有点紧张，试探的唤她，“姐姐。”
杨蜜似乎是太疼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哲的到来，他叫的那声姐姐，她也没有听见。
苏哲凑近了些，又轻声唤了句，“姐姐。”
杨蜜这才抬起头，“温怀？”
‘为什么还要来？’
她的长发有一半都垂落在眼前，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她此时的样子。
只有她微微颤抖，发白的唇，让苏哲依稀能看清些。
“我不是说了，跟你分手了吗？你还来这里干嘛？”
她虚弱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像是在赶他走。
苏哲没回答杨蜜的，声音干涩的道，“你还没吃饭。”
“我煮了粥，你吃一些。”
杨蜜撩开头发，腥红的眼看向门外，她指向玄关处的位置，对温怀说，声音生冷，“出去。”
‘好疼。’
说完，她咬了一下唇，捂住自己的小腹，表情很是痛苦。
苏哲还记得婚前她也是这般模样，生理期，疼得不行。
看她抗拒自己，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
他没说话，但是却走了出去。
‘他走了。’
杨蜜以为他要离开，又捂着肚子重新躺了下来。
‘这次怎么这么疼？’
杨蜜记得上次自己生理期这么疼还是在和苏哲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她每个月都会同上一次，医生说是因为她有点宫寒。
杨蜜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病根，多半是来自三年前的那场遭遇，冻得太狠了，就留下了病根，每次生理期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之后，养了这几年，逐渐好转，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生理期又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她想了想，‘许是昨天凉风吹得狠了。’
又赶上生理期，才这样。
昨天她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定决心和温怀分手的。
她想让自己清醒点，于是就打开了车窗，凉风嗖嗖地往车里灌。
也是不巧，刚吹完冷风，第二天早上就来了大姨妈。
她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床上的全是血。
她拖着ᵚᵚʸ虚弱的换了床单，躺下后，不出一个小时温怀就来了。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就忘记改门锁的指纹了，没想到被这小子钻了空子，溜了进来。
饭盒里的粥有些凉了，苏哲拿去重新热了一下。
等热完他把粥端了进来，放在杨蜜床头的小桌子上。
苏哲走到杨蜜的跟前轻轻拍了拍杨蜜发颤的身子，“姐——”
他刹住了车，没唤那个称呼，直接对她说，“先起来吃点东西。”
‘怎么还没走？’
杨蜜眉间皱起，手心一直捂着肚子。
“温怀，你出去吧，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不走？’
‘听不懂人话是吧！’
苏哲走在她床边，他不敢动她，声音很轻的说，“你把粥喝完，我就走。”
许是生理期间的杨蜜特别暴躁，她也不管自己疼不疼的直接坐了起来，她随意扫了一眼房间，看见了温怀放在床头柜的那碗粥。
她冷笑一声，‘我就不喝能怎么样！’
杨蜜直接拿起盛着粥的碗，碗是瓷器的材料，粥是苏哲重新加热的，现在的碗可以说的上是很烫。
可杨蜜却完全顾不上，拿起后，朝着苏哲的方向砸了过去。
“滚啊！”
杨蜜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倒是没砸到苏哲，而是摔到了他的脚附近的位置。
苏哲垂头看着那摊掺杂着粥的碎瓷片，微抿着唇，他起身去拿东西要把地面上的东西清理走。
杨蜜看着他拿着东西又回来，心里异常的不痛快。
她直骂，“温怀，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
“你有病吗？”
“我这号练废了，你去找别的富婆吧。”
“我是不会在给你花一分钱的。”
杨蜜很是焦躁，她的声音甚至有些嘶哑。
苏哲默默地清理着地上面的垃圾，“我没有别人，也不是练号。”
‘这人是有病吗？’
‘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还听不懂吗？’
杨蜜靠着枕头，似是刚才喊累了，有些虚弱的开口，“温怀，我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住院的爷爷奶奶，你们鸭子都爱玩这一套，我当时也不是怜悯心上头。”
“我就是玩玩你，现在腻了，你就滚吧。”
她声音清冷，又决绝。
‘还好和苏哲学过几招。’
苏哲顿时有些喘不上气，他的动作僵了一下，手指被碎片划破，看着指尖溢出的血珠，他眸光渐渐黯淡。
“还不走？”杨蜜平静的视线看向他，“滚吧，温怀，干嘛闹得这样难看，体面一点不行吗？”
她说的讽刺，“怎么你们鸭子没有尊严吗？”
他将那些碎片和粘在地上的粥一一清理干净，他站起身，真诚的眸子盯着杨蜜，“我不信。”
杨蜜愣了。
‘他不信什么？’
‘是我演得还不够真实？’
杨蜜并不讨厌温怀，也不是不想继续花钱，就是想清楚之后，看见这张脸，她心里就一阵烦躁，会想起某个人。
要是有钱可以买来快乐，和男人，杨蜜还是愿意买单的。
只不过这个人不能是温怀。
可温怀却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她就会继续纠结在过去。
“算我求你了，温怀，滚吧。”
她也抬起头，对上苏哲的眼睛。
没了头发的遮挡，让苏哲更加清晰地看见了杨蜜的眼睛。
她的眼眸中满是疲惫，倦意和无奈。
看得出她很累，也很烦躁。
苏哲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一阵窒息。
他错开目光，不忍再看，大步走了出去。
杨蜜以为温怀真的被她赶走了，松了口气。
‘总算是清净了。’
可那人居然去而复返，又出现在了杨蜜的眼前。
‘有完没完！’杨蜜要是有力气，恨不得扇他两个巴掌。
苏哲又端过来另一碗粥，看向杨蜜，“你把它喝完，要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他目光里盛着执着，好像她不喝完，他就誓不罢休。
在长达两分中的对峙下来，杨蜜败下阵来，她还是接过了苏哲手里的粥。
她喝得很快，三两下就喝得干净。
往日，她都是细嚼慢咽，可想而知，她有多想让温怀离开这里。
杨蜜将喝得干净的碗举起来，拿给苏哲看。
‘喝完了，滚吧。’
苏哲接过碗，用着没什么情绪的语气对杨蜜说，“我中午还会来，给你送饭。”
杨蜜傲娇地偏过头，冷冷拒绝，“不必了，不用特意来，你做的这些，外卖员也可以。”
苏哲没理会杨蜜的拒绝，他拿着碗默不作声地走了。
临走时，他还把碗洗干净放回去。
他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杨蜜，他知道这次出去了，可能以后再也进不来了。
就连温怀也不行了。
杨蜜生理期疼了两天。
这两天，苏哲真的说到做到，每日都给她送去吃的，还有缓解生理期疼痛的暖宫贴，还有缓解姨妈痛的速热神器等一堆生理期专用的东西。
杨蜜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