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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晴也不躲，软绵绵地说，“哥哥好厉害。”
简单五个字钻入耳朵，叶景辰却觉得自己体内烈火燎原，一路烧到了大脑里。
“弄死你，满意了？”
姜晴湿着眼睛看他，莹润的唇轻轻动着，“求求你，弄死我吧。”
深夜，姜晴从休息室的床上爬起来，倚在了床头。
叶景辰刚洗完澡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和平时一样人模狗样的。
休息室里还残留着暧昧的味道，叶景辰打开了窗户通风。
姜晴下了床，一瘸一拐走到他身后，双手缠上他的腰：“还生气么？”
叶景辰：“还能走路？”
姜晴立刻靠在他身上，“走不了了，要哥哥抱才能走。”
叶景辰冷笑一声，给了她点颜色，又开始了是么。
她一旦开始撒娇就收不住，一次无果，就有两次、三次，叶景辰被烦到了，索性将她抱了起来。
姜晴笑得像个买到糖果的孩子，“好喜欢哥哥哦。”
叶景辰把她抱到了床上，姜晴一头就栽到他怀里，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叶景辰：“行了。”
姜晴：“不够，放开你就去抱别人了。”
叶景辰没接话。
姜晴：“不想看你抱她。”
叶景辰：“得寸进尺。”
姜晴：“我不比她好抱么？她又不会这样讨你欢心。”
叶景辰：“这么喜欢跟她比？”
姜晴：“那你喜欢她么？”
叶景辰不回答。
姜晴：“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给了陆夫人一颗肾？”
叶景辰眯起眼睛看着她，眼底带着探究。
这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让姜晴心虚了一瞬，所幸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姜晴这话听着像赌气。
叶景辰摸了一下她的头，“行了。”
姜晴：“那你亲我一下。”
叶景辰：“……”
猜到他不会亲了，姜晴忽然凑上去，含住他的喉结，用力吮吸了几下，留下了一片痕迹。
看到那片痕迹，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盖章了。”
叶景辰：“幼稚。”
姜晴缠着叶景辰帮她穿了衣服，又和他一起吃了饭，才肯回去。
叶景辰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她提要求的时候基本上会纵容。
这已经比开始的时候好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张旭给姜晴来了电话。
姜晴看了一眼叶景辰，把电话掐断了。
叶景辰：“心虚什么，见不得人？”
姜晴：“原野的电话，怕你吃醋呢。”
果然，一听见原野的名字，叶景辰的脸就黑了。
好像真的被原野绿过一样。
姜晴忍不住笑了，“逗你玩啦，是沁阳的电话，我给她回微信就行。”
姜晴大方地当着叶景辰的面打开微信，她这么坦然，叶景辰反倒没兴趣看了。
几分钟后，姜晴收到一条微信。
【詹语白拒绝了刘培要钱的要求，听起来是吵架了。】
姜晴：【继续盯着刘培。】
如果刘培手里有证据，詹语白不给钱，他一定会拿出来威胁她。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詹语白便行色匆匆走出了小区。
叶景辰坐在黑色的奥迪里，透过车窗看到了詹语白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开了出去，叶景辰踩下油门，紧随其后。
昨天詹语白说她要去医院做体检，但出租车的目的地并不是医院。
出租车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开到了城郊的某个实验基地。
叶景辰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詹语白下了车，然后站在门口四处眺望，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叶景辰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盯着詹语白的方向。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停在了詹语白面前。
叶景辰视力超群，很快便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叶景辰猛地抓紧了方向盘，小臂的青筋凸了起来，目光凛冽如冰。
詹语白被那个男人带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温度很低，詹语白进来后，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让我来这里，想做什么？”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划清界限，当初你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詹语白：“上次你说不会再——”
“陆家给我来电话了。”他打断她的话，“陆夫人邀请我去做客，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呢？”
叶景辰的车停在路边，视线紧紧盯着实验园区的大门，表情透着肃杀。
詹语白来这个地方，和那个男人见面，绝不是什么巧合。
宿珉，国内知名的肿瘤专家，今年不到四十岁，已经在全球顶尖杂志发表过是十几篇论文，是毋庸置疑的行业翘楚。
当年靳柔的手术，就是由宿珉来操刀的。
在叶景辰的记忆中，詹语白和宿珉私下并没有什么交集。
叶景辰仔细去回忆了当年詹语白给靳柔捐肾的过程。
那段时间，陆家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去找合适的肾源，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
亲属都试过了，不合适。
后来詹语白忽然做了配型，宿珉拿来了结果，说她的肾脏是匹配度最高、最适合来手术的。
叶景辰摸着方向盘，记忆中的画面和刚才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中肆意生长。
叶景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那边的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四哥。”
叶景辰：“詹语白在医院的体检记录，你手里有备份么？”
燕北：“系统里有存。”
叶景辰：“把她术后这几年的体检记录整理一下带给我。”
燕北：“诶？怎么突然要这个？她身体出问题了么？”
叶景辰：“尽快，整理好给我电话。”
和燕北通完电话，叶景辰又看了一眼园区的牌子，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
叶景辰今天一天都心情不好，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几乎都逃不过被呛一顿的命运。
早晨他没准时来，十一点钟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拉着脸。
姜晴今天正好在整理叶景辰下月的行程，忙了一天，也就没去他的办公室。
傍晚的时候，梁聪提醒她去汇报行程，姜晴才拿着行程表去了办公室。
敲门进去，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叶景辰。
他平时就一副全世界欠他钱的样子，今天比平时更夸张，也不知道是被谁惹到了。
姜晴把行程单放在办公桌上，机器人一样说：“陆总，这是下月的行程单，您请过目。”
叶景辰瞟了她一眼，目光像是淬了冰。
姜晴心里暗骂，神经病，又发疯了。
“那我先走了。”姜晴准备退下。
叶景辰拦下她，命令：“去把休息室的衣柜整理一下。”
姜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狗东西是在拿她撒气呢，她是他助理，又不是他保姆，整理衣柜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她来做？
叶景辰：“有意见？”
姜晴：“没有。”
叶景辰：“那就去。”
叶景辰这人有些洁癖在身上，休息室的衣柜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姜晴猜测他可能只是单纯心情不爽，想刁难她来发泄一下。
姜晴挂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瞳孔一闪。
她将手中昂贵的西装放下，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盒开封过的杜蕾斯。
盒子里只剩下一枚了，是上次叶景辰找她过来做的时候剩下的。
姜晴撕开包装，把东西拿出来，塞到了西装的口袋里。
姜晴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外面的骚动。
有人来了。
姜晴细听，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她没见过的人。
“四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叶景辰：“谢谢。”
“语白姐身体出问题了么？”
对方提到了詹语白，姜晴立刻聚精会神、竖起了耳朵。
——
叶景辰把燕北递上来的文件袋打开，里面都是詹语白这些年的体检报告，从她摘完肾到今年上半年的信息都在。
其中有一张肾脏X光片，是在当年手术后不久拍的。
叶景辰拿起那张片子，仔细端详着。
燕北见叶景辰盯着片子看，忍不住感慨，“语白姐是真喜欢你，为了你，连这种事情都敢做，我每次看到她这片子，都得感叹一次爱情的伟大。”
X光的结果显示很明显，詹语白确实少了一颗肾，这种东西造假的可能性太低了。
叶景辰沉思了半分钟，“下次她去医院体检，再拍一次X光，片子给我，不要让她知道。”
燕北：“好。”
虽然他还是不晓得叶景辰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的话一向不容置喙。
燕北：“四哥，晚上一起吃个饭么？”
叶景辰瞟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揉了揉太阳穴，“嗯。”
——就走人了？
姜晴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打开门往外偷窥了一下，发现办公室真的没人了。
她快步走到叶景辰的办公桌前，打开四周的抽屉翻找。
不出两分钟，就找到了刚才他们聊天中的体检报告。
姜晴看到了那张X光的照片，检查结果提醒那一栏明确写着，詹语白只有一颗肾。
姜晴的眉头紧紧蹙起，怎么可能？
当年捐肾的人根本不是她。
姜晴又去翻詹语白的体检记录，从这些指标里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唯独有疑点的就是那张X光照。
叶景辰刚刚好像说了，要瞒着詹语白重新做一次X光检查。
比起如何完成这个操作，姜晴更好奇的是叶景辰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去查詹语白的身体情况。
已经有这张X光的前提下，为什么还要重新拍一遍？
是太过担心詹语白的身体状况，还是……他对詹语白起了疑心？
姜晴拿出手机，把詹语白的体检报告和X光照片拍了一遍，然后把文件放回了原位。
姜晴神色匆匆走出办公室，四处张望，突然撞上了梁聪。
梁聪：“简助？”
梁聪的眼中带着探究，仿佛是在问她，怎么会从叶景辰办公室出来。
姜晴：“陆总让我整理衣柜。”
梁聪：“辛苦了。”
姜晴匆匆离开，梁聪走到办公室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跟叶景辰汇报了一声。
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叶景辰的回复：【把监控调给我。】
——
叶景辰和燕北、燕兮、徐斯衍还有原野几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其他几个人聊得火热，叶景辰却不怎么参与话题，时不时就拿起手机看一眼。
燕兮：“四哥，你在等谁消息啊？”
叶景辰：“工作。”
燕兮：“……你要不要这么努力啊。”
叶景辰短促笑了下，注意力又回到了手机上。
几分钟后，梁聪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不长，三分钟都不到。
可看到最后，叶景辰已经面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