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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颂沈曜小说最新章节 原地躁动免费阅读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2-28 12:34:48  作者: lanbingy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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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染发。」沈知颂无辜。
「闭嘴!他跟那黄毛除了差头黄毛,其他有啥区别?吃喝嫖赌就差个嫖了。」
沈知颂给我捶肩:「你说得对,没区别了,是黄毛。」
我起身,沈知颂抓住我:「你去哪儿?」
「真不要儿子了是吧?」我白了沈知颂一眼。
「不要也行。」
沈曜生气的时候去哪儿,我可是比谁都清楚。
沈知颂也清楚。
我从沈知颂车库里随手开了辆越野。
以前飘着跟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走实路。
蜿蜒陡急的车道,是最适合发泄的。
我瞅了眼沈知颂抓着扶手的胳膊:「怎么还这么胆小?」
当年沈知颂第一次坐我车,两只手抓着扶手一直喊让我慢点慢点,其实现在看来的话,单手抓好像是已经胆大了一些。
「你都快开成越野飞车了,我抓个扶手不是很过分吧?」
「嗯,不过分,就是怂。」
「我都这么多年没怂过了,这怂是我应得的。」
沈知颂说得蛮真诚的,我刚要夸他两句,就听沈知颂继续说道:「况且,你应该好多年也没开过车了吧,不对,是好多年没飙过车。」
沈知颂这么一说,那确实。
「抓稳了,既然这么多年了,那我先飙个够。」
「你悠着点,你没证,让交警抓了说不清。」
刚飙上去的速度被沈知颂这话一下就给我泄了。
对,我现在啥证也没有。
该怂的是我。
不过好在这段山路就是他们专门搞来赛车的路段,监控早就被黑了个干净。
打老远就看到山顶一片乱腾,我踩油门一擦把越野横在沈曜面前,下车前撸袖子命令沈知颂:「你给我坐着别动。」
沈知颂乖乖并膝听话:「好。」
我下车站到沈曜面前,一帮混小子开始起哄吹流氓哨。
「曜哥,这是谁啊?」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呀?都追到这来了!」
「说好的曜哥不近女色呢?」
沈曜盯着我刚刚下来的车,略过我生气地上前拍车门。
「沈知颂!你不是说这车是我妈最爱开的吗!」
「我蹭上点灰你都要打我!现在你就让这个女人开!」
沈曜冲着车里的沈知颂嘶吼。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这车确实是我以前爱开的。
哦,都多少年了。
怪不得刚刚压弯的时候觉得有点儿跟不上,还以为是因为我太久没开技术退步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车的问题。
嗯,是车年份太久,不是我技术退步。
沈知颂把车窗降下来一点:「你能不能稍微淑男一点?哪怕有我一分儒雅。」
「你都儒雅到出轨了你还儒雅!你大爷的你滚下来!这车你不配!」
再说就不中听了,我咳了一声。
「沈曜。」
「滚!有你什么事儿!」
沈曜狠狠指着我:「我不打女人,你别逼我动手!离我家里人远远的!」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沈曜这个暴脾气,还真是遗传了我三分。
为什么说只有三分呢?
因为我的暴脾气上来一般都是能动手就绝不瞎哔哔。
「沈曜,比赛吗?你赢了我离你远远的,输了,你心平气和给我半小时。」
沈曜笑了:「给你半小时干吗?想说服我?做梦!」
笑得痞里痞气的,我忍住想把他的歪嘴打正的冲动。
「你就说行不行吧?半小时没说服你,我也立马离开。」
沈曜眼睛一亮:「说话算话,怎么比?比速度?」
沈曜俨然一副非常看不起我的样子。
我摇头:「比胆量,对着开,谁先调头谁输。」
公平起见,我换了辆车,以免沈曜因为那辆越野分心。
沈知颂非要坐在车上跟我一起,沈曜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越野车都有可能成为干扰沈曜的存在,更何况沈知颂呢?
既然要比赛,那就是公平公正。
我一脚把沈知颂踹了下去,沈知颂有些着急,我降下车窗:「你不信我吗?」
「我信,但……」
「信就行了,哪那么些但不但的,沈知颂你再娘们唧唧的我生气了哈!」
肉眼可见,对面的沈曜看见沈知颂如此更加生气了。
我朝沈知颂瞟了个眼神,沈知颂也明白过来了,他对我多出来的每一句关心都会起到让沈曜更生气的反作用。
沈曜生气越严重,等下可能撞我撞得越狠。
沈曜放狠话:「生死不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滚远点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话多。」
我发动车子,我们两个同时倒退。

赛旗一挥,沈曜疾速向我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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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动。
我的车停留在原地。
看不清我都知道,沈曜此时必定是疑惑的。
我看了眼远处一直盯着我的沈知颂,在沈曜快到对上我时,油门一踩,车子疾速对着沈曜冲过去。
油门越来越重,眼看着沈曜近在咫尺,我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沈曜已经从我的正前方消失。
沈曜炸了,开车下来就骂我:「你不要命了?」
沈知颂也跑过来了,拉着我转了好几圈,看清楚我没有受伤才彻底放心。
我看着沈曜:「你从一开始就输了,你不够狠,你有挂念的人。」
沈知颂脸黑了:「你没有挂念的人是吗?」
「啊?不是。」我慌了一下,「我是说我看穿了他,这是一场心理战,他比赛就是为了你,所以根本就不会毫不顾忌不要命,他稳输……」
「谁比赛是为了他?」
「所以你就毫不顾忌?」
两个声音同时冲着我吼。
一左一右——
啊!我的耳膜!
沈曜跑了。
说话不算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
我在酒吧逮他,给他喝趴了好几轮。
我在游戏厅虐他,样样排名高他一截。
我在赌场堵他,让他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沈知颂让我别急,我斜了他一眼:「吃喝嫖赌嫖上了,你才真急是么?」
沈知颂闭嘴了,但又没完全闭嘴。
「你信不信,你儿子过两天会自己回来,还是想明白了回来。」
「不信。」
结果第二天我就打脸了。
如沈知颂所说,沈曜真的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盯着我,质问我:「你为什么才回来?」
突然对上沈曜泛红的眼眶,我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啊?」
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这些年飘着看到的沈曜的小秘密,沈知颂都不知道的那种。
要跟沈曜要来的那半小时,就是准备跟他好好唠唠这个。
这么私密的事情,除了我这个当过鬼的妈,怎么还可能会有别人知道呢?
但现在——
「啊什么啊,你是我亲妈,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眨眨眼,这兔崽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一下给我整不会了。
问得挺好,下次别问了。
是我不想回来吗?
沈知颂端着给我熬的吊梨汤从厨房出来,命令沈曜:「坐下,你妈抬着头看你多累!」
沈曜:「……」
沈知颂把梨汤放我手里,然后对着沈曜:「自己说吧,怎么想明白的,你妈这两天嗓子不好,别老让她说话,自己交代。」
沈曜:「……我是这个家亲生的吗?」
「快说,你妈不舒服就是这几天逮你逮的,觉都没睡够。」
沈曜无语:「谁让她逮我了,我也要喝梨汤!」
沈曜二话不说直接夺了我手里的汤,咕咚几口就没了。
我还在愣着,沈知颂已经上脚了。
「反了你了!那是给你熬的吗?给你脸了是不是,那是你能喝的吗!」
沈曜被踹了一脚,顺势突然扑过来抱住我:「妈,欢迎回家!」
然后飞速跑上了楼。
速度快得我差点没看见他眼角旋出来的一点泪。
沈知颂惋惜地看着空了的汤盅:「早知进他的嘴我就不加那点燕窝了。」
一直到晚上,我百般纠缠,沈知颂都不给我解惑。
我把人踹下床:「突然想吃南街的生煎包,热乎的,你去买,亲自去!」
沈知颂无奈,给我扔下一句话就出门了:
「你当真只觉得,他是因为挂念我才调头的吗?」
我拎着两瓶老白干儿敲响了沈曜的房门:「整点儿?」
整着整着,我可算是搞清楚了。
沈曜说,他不信我会活过来,但他信他爸。
他说,沈知颂熬了这么多年,每一天都活在他眼里,他相信他爸不会变心,除非又出现了一个我。
与其相信沈知颂会变心,倒不如相信我真的活了。
我看着已经有些红脸的沈曜,把之前准备好没有机会说的秘密一口气都吐了出来。
沈曜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张得都快能装下两个鸡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活之前都是鬼,你干这些事的时候我就在你边上,你说我知不知道?就连你初中上厕所拉稀没带纸偷偷撕下一截裤腿来擦我都清楚。」
沈曜傻了:「你别说了,求你了。」
我摸摸沈曜的头:「这下你可以都信了吧?你爸不会变心,我也是真的活了。」
我也懂了沈知颂说的,沈曜调头,不只是因为沈知颂,他还从潜意识里觉得,我真是他亲妈。
「你真的活了吗?那你还会消失吗?」
沈曜抓着酒瓶,指尖有些用力:「你别误会,我是替老头问的,我怕你再消失一次他吃不消,这些年他也只有在打我的时候才有点生气。」
「所以,你是故意给他惹事。」
沈曜立马否认:「别给我整这么懂事的人设啊,我就是纯粹混蛋,天生的。」
温柔抚摸沈曜的手,瞬间变成了巴掌:「天生个鬼!你意思我跟你爹谁混?」
沈曜眼睛盯着我,眼神里面一副「这还用问吗」的架势。
我无语了。
沈曜喝红了脸,凑近我:「话说,这死而复生是什么上古秘术吗?你能教教我不?万一我哪天干架嘎了我好……」
我啪啪又甩他两下:「以后你再敢干架我抽死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明天酒醒了给我负荆请罪!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你都给我好好忏悔!别想糊弄,我都盯着呢!」
沈曜仰躺在地上,卒。
第二天,我还没醒沈曜就跑了。
留了封信离家出走了。
说要给我和沈知颂留空间,其实就是怕我找他算账。
沈知颂抱抱我:「算他识相。」
我:「嗯?」
沈知颂立马改口:「小兔崽子还敢跑,等抓回来狠办他。」
我冷笑一声:「我好好一个儿子,让你养成了黄毛,你还好意思?」
「今晚吃什么?」
沈知颂故意岔开话题。
「吃吃吃!吃个鬼!还有账没算呢!」
我用手点沈知颂。
「沈知颂啊沈知颂,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你的脑子是被门夹过还是天生一条筋,沈曜拎根钢管就去干架的单线条是遗传你吧?你就一点儿都没怀疑过我的死吗?」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的答案。
死前那刻的记忆在我脑子里消失了个干净。但昨晚沈曜一句话提醒我了——
「这么多年老头过得可苦了,你连骨灰都没给他留,他想你只能看看照片,当然,更过分的是,他把你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连看都不让我看。」
重要的是前半句。
「我没骨灰吗?」
当初死了之后,等我飘回来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了,当时我已经死了一段时间,刚死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我骨灰呢?
沈知颂愣了一下:「对不起,我没有找到,海太大了。」
「海?」
我疑问:「我不是死在山里吗?」
沈知颂表情凝重:「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我死的那天,下了大雪。
我是望着漫天的雪花咽气的。
冷。
只感觉到冷了好久。
再醒来我就在家里了。
当时距离我去世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但死前的具体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山里。
「你是在海上失踪的,你跟我赌气出海,然后遇到了风浪,」沈知颂盯着我,「然后消失在了海里,所以我找不到你,怎么也找不到。」
我突然懂了。
懂了沈知颂为什么在我走后突然爱上了潜水。
每隔几天他都要去深潜。
沈知颂是在找我……
但是——
「不,我记得很清楚,雪盖在我的身上,一层又一层,我没有力气动弹一分。」
我和沈知颂,总有一个人是错的。
那个人,应该不会是我。
我踹了沈知颂一脚:「你傻不傻?你怎么不把海水抽干找我呢?」
海那么深,也敢潜着找我。
大海捞针,真是牛逼。
沈知颂不承认,他把球球抱到腿上:「我是带它去见它奶奶,壹壹也跟你一起消失在那片海了。」
球球雪白的肚皮翻转出来,我弹了一下:「我带着壹壹出的海吗?」
我都不记得了。
「我们带着球球再去趟海边吧。」
去看看我没了的那片海。
看看这记忆的差错到底出现在哪里。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把你儿子治治,再不治就真成黄毛了。」
「滚!朝谁吹口哨呢!滚滚滚!」
沈曜冲着他的几个狐朋狗友骂道。
我一出现在沈曜面前,沈曜就很嫌弃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我就是想好好玩玩,你都虐了我半个多月了。」
我无辜摊手:「是你太菜,干啥都不行,这技术,好好找个厂搬砖吧!」
「胡说!你出现之前我可是打遍无敌手!」
沈曜歪头,看向我身后的沈知颂。
「老头儿,她有什么不会的吗?」
沈知颂摇头:「你妈很厉害,没什么不会的。」
「死心吧,老娘玩这些的时候你还没成形呢!」
我抱着胳膊看着沈曜:「你自己选择,是在这一片彻底名声扫地,还是回去痛改前非,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又过了半个月,沈曜终于被我拎回了家。
出发去海边的路上,沈知颂告诉我,沈曜这一个月其实被虐得很开心。
我嘁了一声:「用你说?我温竹暚可是他亲妈。」
沈曜那点儿小心思,就差全写脸上了。
到了目的地,我和沈知颂把球球它们一家子都放了出来。
当年,我就是在这第一次遇见沈知颂的。
少年脸上带着伤,手边是刚剖开的鱼,他正一点一点喂给怀里的两只小野猫,一脸杀气却干着最温柔的事,我一下就被他吸引住了。
我把手边没喝完的巧克力牛奶给少年递过去:「它们太小了,不能吃鱼,喝这个比较好。」
少年头都没抬,只看了眼我递过去的牛奶,冷漠开口:「是挺好,多喝几口就升天了,以后再也不用吃鱼了。」
我笑了,少年的嗓音清脆又沉稳。
我知道猫咪不能喝巧克力牛奶,我是故意的。
故意搭讪上了这个少年。
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那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那次的后来,我和沈知颂在这里捡了好多只小猫,不远处的流浪动物救助基地就是当时一步步被我们俩盖起来的。
最初的那两只小猫被我们带回了家,取名零零、壹壹,它们生了小小猫,小小猫又生了球球它们,当然,这是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只有我看得见它们,它们看不见我。
但有的时候,其实我觉得猫也是有灵性的。
零零死的时候,沈知颂带它回到这里,在落日的岩石下,我蹲在沈知颂旁边抚摸零零的身体,零零就好像看见了我一样,对着我虚弱喵了两声,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沈知颂把零零埋在了那块岩石下面。
我蹲了零零好几天,我在想,零零死了是不是也有灵魂的存在,那它就能看到我了。
但是我没有蹲到。
零零没有出现。
大概猫咪死后是会去喵星的吧。
我和沈知颂往流浪基地走,迎面我被人撞了一下。
那么宽的海滩,对方还不道歉,我这暴脾气:「你瞎啊?」
看见对方脸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好像瞬间涌入了千万个画面,头昏昏沉沉砸向了地面。
「沈知颂,我想起来了!」
我从睡梦中大喊出声。
沈知颂赶紧过来抱我:「是刚刚……」
然后我看到了刚刚那张出现在我梦里的脸。
刚刚撞我的那张脸。
他无辜地看着我:「怎么不说了?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抓紧沈知颂:「这是在哪?」
「这是陆医生住的地方,你刚刚晕倒了,你还记得陆医生吗?」沈知颂小声问我。
记得,怎么不记得?
陆隽,因为撞破了他的事情,他把我灭口了。
我摇头,沈知颂点头:「不记得就对了,我刚跟陆医生说你是我新找的媳妇儿。」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收敛神色,对着陆隽:「陆医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打扰你了。」
陆隽盯着我:「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像死去的温小姐。」
我点头:「大家都这么说呢。」
离开陆隽那里,我把想起来的都告诉了沈知颂。
沈知颂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别冲动,回去再说。」
我摁住沈知颂。
生沈曜的时候,赶上出血、大堵车。
多亏了遇到景柠。
景柠是市医院的医生,在她的帮助下,我才没有在半路就丢了这条小命。
我对景柠感激不尽,在一次次来往中也跟她越来越熟。
景柠和陆隽是一对,俊男美女,市医院非常出色的两把刀。
因着和景柠的关系,陆隽也慢慢熟了起来。
但随着景柠怀孕,她的身子开始出现问题。
「癌症。」
在那个明媚的午后,景柠是笑着对我说的。
她说她只希望能撑到孩子生下来,剩下的就不多做期待了。
要是生下来,让孩子认我做干妈。
景柠和陆隽是很相爱的,如果我没有发现陆隽的真实面目,我一定会一直这么认为。
陆隽,他在给景柠进行辐射治疗。
一开始我以为陆隽是在剑走偏锋治疗景柠,后来我发现,景柠的癌症其实是陆隽一步步催生出来的。
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景柠,就死在了陆隽手里。
确实如沈知颂所说,我出海的时候消失在了那片海里。
但那不是我的最终死亡之地。
陆隽打着要跟我解释的幌子,在出海的风浪中把我裹胁到了雪山深处,等我醒来就是冻僵的身体和漫天的雪花。
壹壹早已不在我身边。
而景柠,在我变成鬼回来时,就已经不在了。
她没有撑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而我,也全然忘了这些。
只记得景柠本就得了癌症,时间不久了。
现在的陆隽,已经拿到了教授职称。
景柠,就是他的实验对象,从癌细胞的催生到治疗。
不止景柠,有很多病人,在不知不觉中都成了他的实验数据。
陆隽踩着人命完成他的学术研究。
沈知颂又重新活络起他的人脉。
当年在我死后不久,沈知颂就把家产变卖,大部分做了慈善,只有一小部分留着养活他爷俩,平常折腾点小事干。
很快,沈知颂就拿到了陆隽这么多年非法研究的证据。
陆隽被抓之前,他找到我,肯定地对我说道:「你是温竹暚吧。」
我没有否认。
陆隽撸开袖子,露出深深的抓痕:「你的猫很护主,这么多年过去了,给我抓得没有下去过。」
「你把壹壹扔哪了?」
我不指望陆隽会埋,拿人命做实验的人怎么会妥善安置一只猫?
「你不应该先问我把你埋哪了吗?你说过你喜欢下雪的,不过也是,这不重要了,反正你都已经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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