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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齐妄，秦曦认为多半是不好意思，随口胡诌的，那天对面的声音，明明就是一个女人。
“可我明明听见的是女孩子的声音。”
“就是齐妄。”齐源语气肯定，“他那天是用了变声器。”
“变声器？”秦曦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接触到这个词汇，这个东西她只是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听说过。
没想到居然被齐妄用在了自己身上，一想到电话里面那甜美的声响出自齐妄之口，秦曦只觉得那东西还挺神奇，她也打算要买一个用用。
于是，她问：“齐副总，那变声器什么牌子的？”
这问得齐源一愣，这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东西吗？
不应该先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吗？
“变声器的牌子，我也不知道，我回头帮你问问齐妄。”
“那感情好。”秦曦甜甜一笑，丝毫不在意齐妄是否算计了自己。
“还有，叫我齐源就行。”她冷冷地补充了句。
齐源这也算是变相示好，她是聪明人，秦曦也清楚，刚才她那一番话，她是听进去了。
这也就是齐源吧，要是换了别人，可没有这种觉悟。
*
齐妄的办公室内，
“齐妄，你就带我去吗！”一个双马尾的少女使劲贴着齐妄，还不停地摇晃着齐妄的胳膊。
齐妄很讨厌卿舒舒这磨人劲儿，他不耐烦地甩开她，“卿舒舒，你没病吧，咱俩都分手了，你还来纠缠我！”
“我就想让你带我看看唐小满长什么样子，你知道，我是她的忠实粉丝，我就看看，你就带我去见面会吗。”
卿舒舒直往齐妄怀里蹭过去，直接被齐妄无情的推开，“你想看，就自己买票，怎么？作为陆家养女连张票都买不起了。”
齐妄嗤了一声，话中之意尽是讽刺。
卿舒舒是陆家养女，卿家本来也算是江城名流之一，卿家制药本是一绝，但由于卿家三儿子在十三年前，办了件荒唐事，卖假药，害死了不少人命，他自己不但进了监狱，还连累了卿家股价崩盘，公司倒闭。
发生了那事以后，卿家也是跑得跑，散得散。作为卿三爷的女儿卿舒舒自然也没人会理会，她的母亲在生她的那一天就难产死掉。
但这小丫头命好，被陆家老太太看上，本来说要给自家孙子做童养媳，但林阳小时候就跟唐家定了亲，这事只能作罢，只好让陈静夫妇领养了这孩子。
“齐妄，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就应该为我做事。”
卿舒舒十分跋扈，声音盛气凌人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养女的身份。
齐妄被她这话气笑了，“卿舒舒，谁说我喜欢你了？”
卿舒舒显然不信，在她心里，齐妄就是爱她爱的无可救药，谈恋爱的时候，她无论提多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他现在说出这话，就是生自己气了，生她跟他提分手的气，她哄哄就好了。
卿舒舒凑上去，故意用胸部贴着齐妄，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道：“宝宝，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好。”
一边说，一边用她那不大不小的某处在齐妄身上撑着。
“卿舒舒，你真以为自己身材很好？就你那干瘪的身材，还好意思拿出来勾引人。”
卿舒舒没想到齐妄居然会用语言羞辱她，还这么过分。
她尖着嗓子叫，“齐妄，你过分了。”
齐妄当即冷下脸，声音凉了几度，“过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句话气得卿舒舒没了声音，“你，你……”了半天，也没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气呼呼地走了。
一出门，就迎上了正在前往化妆室的秦曦，两人还撞了个满怀。
卿舒舒刚在齐妄那里吃了一肚子瘪，出门就被人撞了满怀，正愁着没地方撒气呢，没等看清楚来人，就胡乱骂了一通，“你没长眼睛吗？不会看路吗？你们之一的人都这么莽撞吗？”
秦曦刚刚还在跟齐源好好聊着天，不知道被谁不小心撞了一下，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十分懵逼。
待看清来人时，她眼角浮出一丝嘲弄之意，还有几分不屑。

“卿舒舒？”
秦曦拧眉，唤了她的名字。
闻言，刚发狂的卿舒舒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抬头，眼前出现了一张娇艳明媚的面孔正狐疑地打量着她。
她似惊掉下巴般，磕磕绊绊地唤了一声，“嫂……嫂子。”
这一声叫得秦曦有点儿尴尬，她刚才还跟齐源说自己跟林阳没关系，结果，卿舒舒这没脑子的就喊了句嫂子。
秦曦有些为难地瞄了了齐源一眼，然后又把视线移回了卿舒舒身上。
‘她是不知道我跟林阳已经离婚了吗？’
秦曦出声警告，“别叫我嫂子。”
卿舒舒以为秦曦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胡言乱语生气了，才不让她叫她的。
她尴尬地扣扣自己的头，慌乱的解释着，“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人是你。”
对于秦曦，卿舒舒是本能的惧怕的，倒不是因为秦曦这人，而是因为陈静。
秦曦刚嫁过来那会，卿舒舒已经被陆家收养了十年了，她仗着陆家奶奶对她的宠爱有恃无恐，经常时不时的给秦曦找麻烦。
在她的潜意识里，是因为秦曦，她才成了陆家养女，而不是林阳的妻子。
卿舒舒喜欢林阳，陆家人都知道，只不过是受着老太太的意，没人敢拿她怎么样。
陈静就算是看她不顺眼，也不会去理睬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可从秦曦嫁到陆家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只要是卿舒舒一找秦曦的麻烦，陈静就会来收拾她，就算是有着老太太庇佑，陈静还是不会轻饶她，轻则给她甩几个巴掌，重则直接将她关在家里饿上个几天，明里暗里地给她使了一堆绊子，还时不时地会跟老太太吵上一架。
陈静就把这秦曦看得像个宝贝疙瘩一样，但凡有一个人说秦曦的不是，她当即就撂下脸，就算是老太太的面子也不给。
卿舒舒折腾了几次，就不敢闹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叫秦曦嫂子。
她此刻正谦卑地垂下头，不敢抬头看秦曦。
秦曦无论话里怎么敲打卿舒舒，她就是听不懂，她冷了脸色，“看见你就烦，快走。”
语气凶巴巴的。
不像是秦曦的做派，她那嫂子一向温柔贤惠，虽然看不上她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出了名的能忍。
卿舒舒并未来得及去深想，就灰溜溜地走了。

卿舒舒走后，秦曦冲旁边的齐源解释道，“她应该不知道我跟我和林阳离婚了。”

齐源的反应很淡，只是嗯了声。
正当秦曦以为齐源会问些关于林阳的事情，齐源开口，“怎么觉得卿舒舒好像很怕你。”
秦曦点头，“嗯，她是挺怕我的。”
“你还挺厉害。”
秦曦不知道她是夸奖她，还是在讽刺她，目光中多了几分质疑。
“我没别的意思，卿舒舒这人挺难搞的。”齐源的一席话打消了秦曦刚才的心思。
这话倒是没说错，卿舒舒这人确实难搞，仗着自己是半个陆家人，仗着陆家老太太的宠爱，在江城出尽了风头。
“卿舒舒这人挺烦人的。”秦曦说这话时，眸间流露出嫌恶之意，这些年因为她秦曦没少受气。
秦曦讲起了自己的事，“我刚嫁到唐家那会，她老是找我麻烦，给我弄了不少的事。”
齐源问，“陆总他，不应该护着你吗？”
林阳为秦曦见面会做的那些事，不像是会让秦曦受委屈的。
“他呀！他哪会管我的事。”
秦曦望向齐源，自嘲了声，“他不给我添堵就好了。”
“是我婆婆，为我出头的，卿舒舒畏惧她，所以连带着我也一块。”
齐源没想到秦曦会这么说，她还有点不信，她问，“陆总他真那样？”
“真的，瞧你，我跟你说，你还不信，林阳要是真对我好，我还能跟他离婚。”
秦曦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当即撩起了头发，凑到齐源的跟前，拽着自己的耳朵给她看，“你看，这就是那天卿舒舒拿刀割的，现在还有疤痕呢。”
齐源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块小疤，拇指大小。
秦曦放下头发，恹恹的道：“看见了吧。”
“这就是卿舒舒吃饭的时候，看我不顺眼，和我打起来了，她拿起叉子就要刮我的脸，还好我闪过去了，就刮到了我的耳朵，还缝了几针。”
“对了，当时林阳也在，就在坐在那看着我。”
秦曦说这话时，语气意外地平静，没有委屈，没有抱怨，仿佛这件事在她身上从没发生过一样。
齐源突然有些同情起秦曦，她受了委屈，自己的丈夫就在一旁冷眼旁观，搁谁谁不心凉。
她看着秦曦，一时不知说什么，她不是会安慰的人。
秦曦笑了声，“现在相信我了吧，我跟林阳真没什么，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说得坚决，不留一丝余地。
这一切都落入不远处林阳的眼里，原来自己之前那么过分，难怪她心里这么讨厌他。
齐源，秦曦都已经离开了，林阳却还站在远处，并没有跟上前。
林阳刚刚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从卿舒舒出来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了。
秦曦说的那些话，他也都听见了。
这三年，秦曦跟着他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卿舒舒当时打她确实也是他默认的，这事他并不否认。
他当时是利用卿舒舒着，他本就想用卿舒舒磨上一场，使秦曦原形毕露，让她犯错，然后在借陆老太太之手赶走秦曦。
可是秦曦硬生生的接下了卿舒舒两巴掌，愣是一声没吭。
直到卿舒舒拿起了刀具时，她才闪躲，但终究是没躲开，她耳朵上还是被划破了。
当时情况混乱，他没来得及阻拦。
他其实只是想让两人打起来，秦曦犯个错而已，没想让她破相，也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事后，陈静当着陆老太太的面打了卿舒舒二十个巴掌，脸差点都破相了，因为这事还把老太太气进了医院，连着他也被狠狠数落了一番。
还是秦曦求情，他才能从母亲那里完好无损的出来。
“呦，这不是陆少吗？”
一道欠揍的男声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来人是齐妄，他朝林阳“嗤”了一声，讽刺道，“想不到陆少也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
林阳眸子半垂，未拿正眼瞧他，冷冷的语调同样讥讽道，“怎么，齐小少爷禁闭结束了？”
齐妄“哼”了声，“托你的福！我那亲爹关了我快半个月，陆少真是好手段哈。”
林阳，“看来半个月还是有点少了。”
齐妄骂了句，“特么的”，随即凑上去，眸光直视林阳那双冰冷的眼，狠狠地说道，“林阳，那仇小爷我给你记下了。”
林阳回得漫不经心，“我等着你。”
丝毫没把齐妄放在眼里。
齐妄又凑近了些，语气玩味了些，“秦曦也会是我的。”
林阳目光忽然变得狠厉，他一把抓住齐妄的衣领，“你试试。”
他字字加重，气势逼人。
秦曦是他的，就算是离婚了，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东西。
齐妄并不惧他，齐思远害怕他，他可不怕，他也咬重了字眼，“小爷，我势在必得。”
随即他拽开林阳放在他衣领上的手，眸间尽是嘲弄。
两人谁也不让谁，似乎都抱着弄死对方的决心。
*
服装室内，秦曦已经换上了由之一官方准备的服装。
是一件礼服，其中完全贴合了漫画中的元素，运用红和黑两种颜色，相互映衬，明艳又张狂，带些cos的风格，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高贵的雅气，但又不失风情。
礼服的设计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衬得她明艳的样貌更加生动了。
秦曦拽着裙摆在镜子前晃了一圈，这裙子真是惊艳到她了，没想到之一真能弄到如此独特的裙子。
秦曦对这个裙子尤其的喜爱，特别是它的裙身，微微蓬起的弧度，衬得她腰部更加的纤细，裙身微长，将她的膝盖盖住了些，裙摆则是黑色的羽毛，走起路来，羽毛微微摇曳，形成错乱的美，给人一种羽毛飘飘而落的感觉，很是梦幻。
就是吧，这领子她不是很满意，遮得也太严实了些。
但她ᵚᵚʸ整体上还是很满意的，她又美滋滋地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
秦曦在里面试得有多开心，门外徐特助的内心就有多忐忑。
林阳特地指定他来给秦曦送礼服，余特助拿到礼服的时候手狠狠地哆嗦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