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憧憬做三毛杂文随笔
真是得感谢我的这份工作,工作之余能有较多的空闲时间让我看看书,写写字。因为看书、写字这种文雅的事情,对于一个独自带着一个上幼儿园的小男孩,还要洗衣做饭干家务的的中年妇女来说,还真有点奢侈。所幸,我可以在工作时间来享受一把这种奢侈,所以我要再一次要谢谢我的工作。
今天,用电脑下载了三毛的文集来看。我看的是她的《撒哈拉的故事》,这也是我所看的第一本三毛的文作品集。
其实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三毛这个作家。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过三毛这个名字,但一次就记住了。后来读大学时,我们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喜欢去图书馆借书看,我和她去过一次。在长长的书架,一排走过去,没看中什么想看的书。快要走完文学类书架时,突然看到了《撒哈拉的故事》,作者三毛。突然记忆中三毛这个名字便复苏了,我抽出书,毫不犹豫地决定就是借阅这本书了。
三毛的书,真是有种神奇的魔力。平铺直述的情节,其实就是些生活日常。平淡的语言,通篇基本连个成语都找不到,真是完全不像我印象中作家的作品。但就是这种朴实无华,娓娓道来的文字,却牵引着我一页一页地往下看,欲罢不能。这本《撒哈拉的故事》,我那天上午才借来,晚上大约9点钟的样子就看完了。当看完了最后一个字,合上书页,我还意犹未尽。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书,简直就像是在大冬天里,和奶奶坐在火柜里,听奶奶讲神话故事嘛。坐在烤火柜里听奶奶讲故事,这是我童年印象中最美好的回忆。
我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了三毛的作品。那段时间,我打算决定把三毛所有的书要看一遍。但校读书馆不知是收藏的三毛的不多,还是因为太受欢迎,被其他同学借走了。反正我是后来只从图书馆借到过《雨季不再来》。不能一口气看完三毛的全部作品,害得我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
星期天,室友看我呆着无聊,叫我陪她一起去租书。校外不远处有一个破破旧旧的图书馆,我经常从那里经过,但一次也没有进去过。我想当然中的租书店,里面肯定只有一些武侠言情类的小说,什么琼瑶,金庸,古龙的书。而我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同学是个武侠迷,我们经常打趣她叫她郭女侠。所以,她是租书店的常客。
室友轻车熟路地在挑着武侠小说,我百无聊赖的目光游离在一排一排的书上。突然,像黑夜中闪过的流星一样,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最上排的书架上,那里有一本《三毛作品全集》。我赶紧把书取下来,那么厚的一本书,拿在手里沉甸甸地,很是有份量。尽管身上带的钱不够交押金,沾室友这个老顾客的光,老板还是同意将书租给我。
接下来这几天,我是除了上课,吃饭,睡觉,手里是没有哪不一刻不捧着这本书的。当整本书看完,合上后,我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完全沉浸在三毛文字里的那个世界而忘了自我。世上,怎么会有三毛这样的女子。那么不羁、洒脱,却又是那么重情,善良。为什么她心爱的荷西要死去。我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从荷西的死中抽离出来。我把三毛代入我的身体里,精神里。
我最喜欢的还是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我我就是三毛,替她生活在那个叫做阿雍的镇上,替她在家漫想写作,替她洗衣做饭,去偷看沙哈拉威人洗澡,和荷西一起去海边抓鱼,开着汽车驰骋在黄沙飞舞漫无边际的沙漠里去捡小乌龟化石和贝壳。我甚至想,为什么三毛不和荷西生个孩子,如果是我,我一定要给荷西生个孩子。我这个花季少女,简直是中了三毛的蛊,走火入魔了。
此后的十多年,我一直以三毛的英文名Echo做我的英文名,一直沿用到今天,而且还将继续。好多次,有不同的同事问我,为什么叫这个英文名,我会很自豪地说,因为我喜欢的女作家三毛也是这个英文名。尽管他们觉得好笑,但我心里却是满满的得意。三毛,岂是你们这些庸人所能懂的?现在想来,自己也是庸俗至极。
今天再一次地看《撒哈拉的故事》这本作品集。温暖依旧在心里慢慢流淌,荷西依然是那么真实可爱,但我知道我不想再做三毛了,而且也非常肯定自已做不了三毛。我有洁癖,所以我不会去结识那些常年不洗澡浑身恶臭的沙哈拉威邻居们;我是一个吃货,所以我无法仍受那种食物单调匮乏的一日三餐;我贪生怕死,我是断断不会和荷西一起疯狂到夕阳就要西下,还开车去沙漠里捡小化石;我恋家恋母,无法想像自已要和父母隔着那么远的千重山万重水,日夜牵挂思念……
不变的是三毛,是她的文字,而已面目全非的是自已。初识三毛时,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学生,再识三毛里,却已成一个被生活的苟且和鸡毛完败得眼里心里只有鸡毛蒜皮油盐酱醋的中年妇女。我终究是和三毛的撒哈拉沙漠渐行渐远了,离她的诗和远方也背道而驰了。
假如我是三毛,我一定是糟糕的三毛。所幸,没有这种可能。
将《撒哈拉的故事》放在胸口,我虔诚地祈祷,愿三毛和荷西在另一个世界,能紧紧地拉着手,在没有风的撒哈拉沙漠,像孩子般大笑着一直向前跑啊跑,永远不会停下来。天上两朵洁白的云,也相依相偎地跟随他们,一路向前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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