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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们调查，你和王福根本不是什么有钱的人，连店里一些过期食品都舍不得丢经常自己吃，怎么会舍得坐头等舱，还有钱买一百多万的房子？”
张森的厉声发问吓了赵淑萍一跳，可她还是咬紧牙关：“我……没坐过头等舱所以想试一试，买……买房子的钱也是我们辛辛苦苦存了一辈子的，你凭什么……凭什么说不是我们的……”
赵淑萍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十分的心虚。
张森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但是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的银行流水没有任何问题，交易都是现金，暂时抓不住什么把柄。
张森起身：“你们继续，什么时候她肯说实话再放她出来。”
说完，他就来到了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
屈然正坐在那里，看着监控画面里审讯室内的人。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去王福家搜查的人有线索了吗？”
张森摇摇头。
他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如今只能耗着，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容易露出马脚，再或者等去王福家搜查的人那边传来消息。”
屈然没说话，认同了张森的说法。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就到了深夜12点。
屈然和张森都有些疲惫了，赵淑萍如今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就快过24小时了，再没有证据，就要放人了。”
张森的话刚完，监控室的门都被推开。
一个男警察走进来。
“张队，屈检，王福家有了重大发现。”
张森反应迅速，立马站起了身子：“什么发现？”
“在王福家二楼的天花板隔层，发现大量的现金，初步估算有一百多万。”男警察说着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我们另一组同事，还查到了赵淑萍去药店购买维生素片的的监控记录。”
“很好。”张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了这些证据，不怕赵淑萍再嘴硬。”
说完，他便立马又再次走进了审讯室。
屈然依旧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
一直到凌晨五点，张森终于从审讯室内出来，走进了监控室。
还没等屈然发话，他就开口：“全招了，是受无忧集团的指使，杀了王福。”
说着，她将口供递给了屈然，接着又立即吩咐一边的警察：“你带一队人，去传唤无忧集团秦书淮。”
“是。”
屈然看着那份口供，眉头越皱越紧。
“屈检，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熬了一晚上……”
“不用，我要亲自审问秦书淮。”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
屈然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他一身灰色休闲运动装，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靠着椅子后背，依旧镇定自若。
屈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传唤你吗？”
“不知道。”
一叠赵淑萍的口供被递到秦书淮的面前。
“王福，郊外公园超市的老板，三年前因为不愿多管闲事，而隐瞒了李天明落水前的视频监控。三年后，不知道无忧集团的人从哪里得知，找到他，要花一百万买断视频。”
“王福虽然胆小，但是为人老实，一直没有同意，但是无忧集团的人就一直骚扰他。”
“眼看从王福那里下手没有希望，无忧集团的人就派人收买了王福的老婆，也就是赵淑萍。”
“赵淑萍见钱眼开，答应了这个要求，可是王福将视频藏得很深，赵淑萍找不到，于是你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赵淑萍将王福的心脏病药换成了维生素片，想直接害死他。”
“谁知道，王福那日突然将视频上缴给了公安局，所以你们按捺不住，让赵淑萍给王福吃错东西，从而引发心脏病发。”
“后面王福抢救无效死亡，你们达到了目的，就此李天明一案的线索中断。”
“秦总，我说的对吗？”
屈然话落，眼神犀利的直直注视着秦书淮。
秦书淮也回视着她。

四目相对，都分毫不让。

秦书淮突然勾了勾唇角：“屈检察官的故事很精彩，很有趣。”
“这是赵淑萍的口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故事已经如此严丝合缝，我没什么好补充的了。”秦书淮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屈然皱起了眉头，神色更加严肃：“秦书淮，请你认真一点，这是审讯室，一字一句都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屈检察官是在担心我吗？”秦书淮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屈然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激怒：“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赵淑萍口供的内容，你认还是不认？”
秦书淮微微直了直身子，开口道：“我认。”
话还未落，他又接着说：“但我也不认。”
屈然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秦书淮慢条斯理的开口：“王福和赵淑萍之间的故事我不清楚，也没兴趣，所以跟我没关系，我认不认没有区别，但是她说是受无忧集团的指使。”
“这个，我不认。”
屈然看着他，只见他神色放松，并没有任何压迫和紧张，不像撒谎的样子。
但是根据屈然对秦书淮的了解，从前在一起三年，秦书淮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不紧张并不代表没有说谎。
屈然盯着他的眼睛：“你的证据是什么？”
“我没有证据。”秦书淮依旧漫不经心，“但是你们也没有。”
“赵淑萍说是无忧集团给了她钱，那银行走账记录呢？收款记录呢？还有无忧集团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跟她说的这个事情，有明确的监控视频吗？”
秦书淮慢条斯理的一番话，短短几个问题，却直戳要害。
屈然霎时无法反驳。
确实，现在的证据仅仅只是一份赵淑萍的口供，而且交易的都是现金，无忧集团每日的流水都是上亿了，根本无从查起。
见到屈然不说话，秦书淮又道：“屈检察官，你们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如果下次没有明确的证据，直接找我的律师吧。”
话落，气氛陷入沉默。
屈然和张森没有开口，其他人更加不敢说话。
片刻之后，张森发话了：“放人。”
身后的一个小警察试图阻止：“张队，24小时还没到，或许等会就会有证据了，要不……”
“我再说一遍，放人！”张森不耐烦的吼道。
小警察不敢再说话，只能赶紧放人。
秦书淮站起身，理了理坐乱的衣服。
他经过屈然身侧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夜没睡？”
屈然没有理他，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秦书淮也没在意，又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
屈然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走了出去。
其余的两个警察也跟着出去了。
审讯室只剩屈然和张森。
张森是一年前从别的市调过来的，原本不清楚屈然和秦书淮的过往。
但是自从负责这起案件之后，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
刚才秦书淮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便说：“你一晚上没睡，我派局里的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屈然拒绝了，因为她知道秦书淮既然说了，就会在外面等她，她不想再生出别的是非。
“那好吧。”张森也没坚持。
这时张森的手机亮了一下，屈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只见屏幕上是张森和一个女孩子的亲密合影。
那女孩一头爽朗的短发，浅浅的梨涡下还有一颗小虎牙，是个清秀活泼的女孩儿。
“你女朋友？”
张森突然有些羞涩，挠了挠头：“对，在一起五年了，下个月准备结婚。”
屈然笑了笑，羡慕又衷心的道：“真好，那提前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谢谢屈检，到时候有时间来喝喜酒。”
“好，有时间一定去。”
……
公安局门口。
屈然换上便服出来的时候，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正停在那里。
她正要绕开车子离开的时候，迈巴赫的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喇叭声。
“前面的，走不走啊？挡路是怎么回事？”
这时，秦书淮将车窗降下：“不上来我就一直停在这里。”
屈然第一次发现秦书淮还有无赖的这一面。
眼看着后面的车越堵越多，屈然无奈，只好上了车。
可是她刚一上车，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抵在了车门边。

======第23章======
车子启动，隔板被降下。
屈然刚要挣扎，就见秦书淮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他的脸近在咫尺，俯视着她，玩味的眼神一直在她的唇上流连。
“屈然，胆子肥了，连我也敢审？”
“嗯？”
熟悉的称呼，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屈然下意识的心一颤，思绪瞬间回到从前。
三年前跟秦书淮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两人生气冷战，他都不会说什么。
只是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力气会比往常要大一些，直到她主动求饶……
也是这种眼神，也是这种语气。
屈然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秦书淮，你放开……”
话还未完，秦书淮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凶狠的堵住了她的嘴。
男人的舌尖霸道强势又熟练的的敲开她的齿关……
“唔……唔……”
屈然瞪大了眼睛，憋得小脸涨红，伸手想推开他，奈何男人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密不透风的囚牢，纹丝不动的压制着她。
就在屈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秦书淮终于放开了她。
新鲜空气猝然灌入，屈然被呛得咳出了眼泪。
好不容易缓过神，屈然瞪着泛红的眼睛看着那个始作俑者。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边，双腿交叠，靠在座椅上，笑着看着她。
若不是他的唇也依旧泛着微红，屈然差点也会以为刚才强吻她的不是他。
“秦书淮！”
“怎么了？”
“你都结婚有了孩子了，还做这种事情，你不觉得恶心吗？”
秦书淮眼底闪过一丝微光，轻轻启唇：“不觉得。”
屈然无语，从前怎么没觉得秦书淮可以这么无耻。
她拼命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似乎要将他的味道全部擦去。
秦书淮看着Ns这一幕，脸色越来越黑。
擦了好久，屈然才重新在位置上坐好。
她收敛好情绪，清丽的小脸恢复往常的严肃和冷漠，然后看向秦书淮。
“秦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可以被定义为蓄意报复，我可以依法起诉你。”
“哦，是吗？”秦书淮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屈检察官是要起诉被前男友强吻了吗？”
“你还知道你只是我前男友？”屈然毫不留情的反击。
“知道，怎么了？”秦书淮依旧恬不知耻。
屈然气结，不想再跟他废话，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去看他。
秦书淮也没有再说话。
车子平缓的行使着，屈然渐渐的觉得困意来袭。
靠在一边，渐渐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屈然睁开了眼，下意识的转头。
一张熟悉好看的侧脸映入眼帘。
秦书淮正坐在她旁边看着手中的财经杂志。
这一幕让屈然下意识的想起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放假在家休息。
她窝在沙发上，靠着秦书淮的身上看着电视，秦书淮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的被她使唤干些事情……
“醒了？”
秦书淮的声音一下打断了屈然的思绪。
她立马坐好了身子，看了眼窗外，已经在自己家楼下了。
屈然伸手要去开车门，秦书淮的声音再次传来。
“下次要问什么直接来问我，别再一宿不睡觉。”
她握着车门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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