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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语白朝休息室走过去，正好碰上夜凌霄从洗手间出来。
夜凌霄：“怎么？”
詹语白：“药买回来了，放桌上了。”
夜凌霄：“嗯。”
詹语白：“药不能空腹吃，先去吃饭么？”
夜凌霄：“嗯。”
詹语白和夜凌霄一起来到了公司的高管食堂，吃饭的时候，詹语白和夜凌霄说起了他两个小侄子生日的事情。
夜凌霄只听不说。
詹语白：“晚上下班陪我去逛逛吧，我还没给小左小右选礼物呢。”
夜凌霄：“没空。”
詹语白：“我刚才问了梁助，他说你今晚没什么安排，记错了吗？”
夜凌霄：“我对逛街没兴趣。”
詹语白猛地抓紧了手里的筷子，指关节都在发白，她当然知道夜凌霄不喜欢逛街，这么多年从来没陪她逛过。
但他昨天晚上去跟顾梦园逛了街、还把人带回了御水湾。
詹语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抹笑：“那好吧，我找季菀陪我。”
——
六点半，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顾梦园从办公室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四周。
保洁阿姨正在往夜凌霄的办公室走。
看来夜凌霄已经下班了。
时机到了，顾梦园拿了一份文件往夜凌霄办公室走，和保洁阿姨打了个照面。
“您来打扫啊，我给周总这边送份文件。”
保洁阿姨没当回事，进去休息室忙活了。
那双皮鞋动了一下，然后旁边的椅子跟着动了。
顾梦园心跳如雷，抬起头来对上了夜凌霄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后背发凉。
夜凌霄：“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
顾梦园当然选自己出来。
她整理好裙边准备起来的时候，夜凌霄又命令：“东西拿出来。”
顾梦园：“……”
果然是被看见了。
见她不动，夜凌霄面露不耐：“等我动手？”
狗东西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顾梦园只能认命一般把录音笔拿出来。
夜凌霄全程注视着她，顾梦园压根没有偷梁换柱的机会，只能飞速运转着大脑。
走神的结果就是爬出来的时候撞了脑袋。
嘭一声，整张办公桌都在跟着震动。
顾梦园疼得坐在了地上，眼眶都红了。
夜凌霄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浓烈的审视，仿佛是在看她是真疼还是装的。
顾梦园：“好疼，快拉我一把。”
她主动伸出手来，夜凌霄顺手搭了一把，把人拽起来。
顾梦园顺势坐在他腿上，哭着说，“都怪你都怪你，我头都肿了，你快道歉。”
夜凌霄把她手里的录音笔夺走，冷冷地说：“先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顾梦园破罐子破摔赌气：“还能怎么回事儿，放录音笔当然是要监听你！”
她的理直气壮把夜凌霄杀了个措手不及：“……”
顾梦园：“她没事就来你办公室，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呢……”
夜凌霄：“你觉得我会信？”
顾梦园瘪嘴。
夜凌霄：“说不说？不说明天离职。”
顾梦园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像之前一样随便说说。
监听这种行为在商圈绝对是大忌，夜凌霄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会纵容。
顾梦园自知自己对他还没重要到那个程度。
“对不起……我错了。”她趴在夜凌霄肩膀上抽噎，“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让她来公司，想知道你会不会质问她劈腿的事情，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夜凌霄：“所以责任在我。”
顾梦园：“不是不是，是我太过分了，我错了，哥哥别开除我好不好？”
她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眼泪沾湿了他的喉结，“我只是嫉妒，她明明劈腿了你对她那么好。”
“就因为那颗肾么，可是，她和那个医生搞在一起，你都没有怀疑过么，说不定那颗肾根本就不是她的……”
顾梦园哭泣着，半真半假说了很多话，夜凌霄没什么反应。
顾梦园抬起脑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夜凌霄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还疼么？”
顾梦园：“疼，你给我揉揉。”
夜凌霄竟然真的给她揉了几下。
抽手的时候，他说：“下不为例。”
顾梦园乖巧地点头，“我记住了。”
——
顾梦园上了车，烦躁地把包扔去了副驾驶，摸上脑袋上的那个包之后更暴躁了。
就差一步。
夜凌霄破坏了她的计划，还害她撞了脑袋，费劲巴拉演了一场宫斗大戏。
累死个人了。
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顾梦园只能指着过两天从付晓芝那边打听打听情报了。
付晓芝这几天有事不在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詹语白到万华已经五个工作日了，顾梦园除了第一天有过单独和夜凌霄接触的机会之外，就再也没有私下和他说过话。
詹语白只要有空就会往夜凌霄的办公室跑，美其名曰讨论工作，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顾梦园也不明白夜凌霄怎么想的，竟然就放任詹语白这么作。
周五下午的时候，顾梦园终于收到了付晓芝的微信。
付晓芝：【我回来了，晚上陪我逛个街有空不？】
顾梦园：【有。】
付晓芝：【那咱们望海汇见。】
跟付晓芝确定了时间地点以后，顾梦园就继续去做手边的工作了。
临下班前，顾梦园去了一趟夜凌霄办公室给他送文件。
她习惯了不敲门进去，结果一打开门，正好看到詹语白在给夜凌霄系领带。
被这阵开门的动静打断，夜凌霄和詹语白都朝顾梦园看了过来。
顾梦园：“周总，合同整理好了。”
夜凌霄：“放桌上。”
顾梦园走上来放下文件，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詹语白忽然问：“姜助进办公室好像从来不敲门？”
顾梦园：“周总说可以不敲。”
詹语白看向夜凌霄：“是吗？我记得你最讨厌不敲门的行为了。”
顾梦园挑起眉来去看夜凌霄，她也有些好奇夜凌霄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夜凌霄：“你出去。”
顾梦园：“好。”
顾梦园走到门口，舍不得错过这出好戏，耳朵贴在了门上。
很快，她就听见夜凌霄说：“适可而止。”

第115回婚房
顾梦园对这四个字可太熟悉了，之前夜凌霄没少和她说过。
看来詹语白在他这里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她还以为夜凌霄真的被戴绿帽子之后，都不怀疑当初的那场手术。
詹语白由此陷入了沉默，半分钟后，顾梦园听她道歉：“对不起，夜凌霄，我……”
“你先回去吧，我处理点事情。”夜凌霄没有给詹语白解释的机会。
即便隔着一扇门，顾梦园也听出来夜凌霄的不耐烦了。
不过詹语白倒很听话，夜凌霄让她走，她就听话地答应了，“好，那你别忙太晚，明天见。”
顾梦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想夜凌霄和詹语白之间微妙的气场。
詹语白的种种行为和试探之后，顾梦园基本上已经确认她知道了她和夜凌霄的关系。
但很显然，詹语白没想过真的因为这事和夜凌霄撕破脸，她是打算和她来算账的。
顾梦园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项链戴上，把衬衫的扣子摘开了两颗，让项链露了出来。
下了班，顾梦园刚走出电梯，就在地库碰上了詹语白。
詹语白的目光一眼就被顾梦园脖子上的项链吸引了过去。
顾梦园撩开了头发，詹语白又看到了她耳朵上的耳钉。
耳钉看起来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但是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顾梦园自然感受到詹语白在看，手指摸上了项链，笑着和她说话：“詹总怎么一个人下班？周总没陪你呀？”
詹语白：“姜助的项链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