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巴赫经典读后感10篇
《论巴赫》是一本由[德] 阿尔伯特·施韦泽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88,页数:829,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论巴赫》读后感(一):Surrealism
巴赫的Canon,我弹这曲子也有13年了。当时并不知道背后Pachelbel向Barbara Gabler求婚的凄美故事,只是自然而然的学到,自然而然的喜爱。暑假随手买了本《论巴赫》,没想到打开豆瓣竟然是top推荐,真是又惊喜又怀念啊……严格说来,这应该是一本历史哲学书,不仅是追溯管风琴、康塔塔、曲调的起源,更多的是数学的递归和巴赫的音乐,埃舍尔和集合论的悖论,和哥德尔不完备性......那是一个纯粹的世界,梦幻,严谨,未亲自演奏过的人却很少能体会。
从历史和时代性来说,我不认可古典音乐的超然属灵论。庆山在《月童渡河》里说,人活在自设的牢笼里,英雄和革命主义、理想、梦幻、情爱,莫不如是;而赫拉利更高级地把它定义为“认知革命”。在这所谓虚假的一切之内,艺术却有不同。人不是为艺术而牺牲,而是应该以艺术为工具达到自我救赎。结构+模糊的组成使巴赫成为西方宗教音乐之父,但像其他一切音乐一样,它的终止和终结绝不是别的,只能是心灵的欢愉。这是一切古典文学和音乐的起点——在激发了人们无数想象和背叛精神后,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有限,又体会到宏大心灵的无边无际。
《星夜》挂在你的床头,巴赫在为你演奏,人生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什么是解脱?永恒的是情感,时悲时喜时会诵读时读书节;先不说解脱生死,不以习性和情绪煎熬自己,即是当下的解脱。平心静气,眼神澄澈,这样就很美了。
《论巴赫》读后感(二):为什么读《论巴赫》
巴赫与施韦泽(Albert Schweitzer,旧译史怀哲、施韦策等),前者是音乐家中最受景仰的几位之一(若抛开“严谨性”的顾虑,或许没有之一),后者是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神学家、医生和音乐家,二者的名声皆数路人皆知之列,且多年来保持着极高的热度。在这本《论巴赫》面世之前,人们很难想到,施韦泽的这本煌煌大作从来没有中文译本。它好像逃过了所有检视巴赫与施韦泽的眼睛,躲在历史的角落里兀自生尘。这其中的缘故,与其说是遗忘,不如说是“力所不逮”——翻译与出版,需要怎样的资质才能达成?
书到手中,近800页沉甸甸如字典。不用任何言语,已使人肃然起敬,同时感恩于竟有人终将这样的事情实践出来。坊间有言,此书问世(1911)距今已逾百年,观点、材料早已老旧,如今费力,纯属情怀。这样的说法自然有道理,但放到更广阔的底板上观之,我以为没有跳脱出某种浅薄“功用”的狭隘。若想快速了解巴赫的音乐与生平,大可去选择当下的新鲜成果;但若对“当下何以是当下”抱持好奇,且或多或少也带着点情怀(为什么一定要服从偏激的“理智至上”,见到情怀就摒弃呢?),那么此书绝对是绕不开的丰碑式作品,也是极好的思想史素材。何况,即使在当今,关于巴赫,中文界究竟有几本拿得出手的资料呢?
以上像是辩护,实则这样的经典何须我来护卫,读到便是赚。本书雏形是施韦泽用法语所写的《巴赫:诗人音乐家》。因反响太好,受邀译成德语,翻译过程中逐渐脱胎成新的著作。最后,在英译的过程中又做了大幅修订,故英译版是公认的“定版”。中文版以德语版为底本,但涉及英、德版本不同处,依英译版。两位译者均是博学过人的青年才俊,在音乐、哲学、文学乃至西方古典学方面浸淫颇深。译事的种种考虑,译序皆有说明,此不赘述。
原书以巴赫的名字Johann Sebastian Bach为题,而中文版称《论巴赫》,实在是编辑的妙笔。须知,这决不是一本单纯的巴赫传记,而是全景式地探究关于巴赫的一切,是施韦泽凡六载、增删三次而来的集大成之“巴赫全书”。一个“论”字,简洁清晰地概括了书的整体。但,这书到底写了些什么?
首先是对众赞歌的深度研究,这是施韦泽进入巴赫的最初那扇门。当阿尔萨斯的年轻人来到法国管风琴大师、作曲家夏尔-玛利·魏多尔面前,讲述自己对众赞歌的理解,大师心中的困惑竟豁然开朗。施韦泽把音乐与具体的歌词联系在一起,这在今天听来理所当然,在当时却不啻为振聋发聩。在《论巴赫》的第一部分中,施韦泽正是整体性地耙梳了巴赫的全部众赞歌,包括歌词的起源、曲调的来源、宗教仪式中的运用,当然也顺理成章地延伸到巴赫对康塔塔和受难曲(众赞歌主要存在于这两种乐曲形式中)的发展。我想稍提一下索引:对西方尤其是德语、英语读者来说,巴赫作品目录只是随手就能搜到的资讯,然而中文界素来没有一套完整权威的译名。器乐作品也罢了,康塔塔、受难曲这样的声乐作品实在令人头疼至极,也常使听者犯懵。这本书的索引,就“顺手”做了这么一件事。仅凭这一点,我也要为译者烧高香。
接下来的巴赫生平部分,反倒是我最不在意的一阙。近百年来,不少与巴赫履历细节有关的新材料问世,知识多有更新。不过,所谓“庄子注刘向”,虽非施韦泽的本意,却不妨如是反观:从施韦泽为巴赫作的传中,照见施韦泽,也照见巴赫认识史、接受史的重要一环。
最后也是最大的一部分属于作品。大体分为三种写法,一是从特定角度探视,如“诗性的音乐与图画性的音乐”;二是以特定时期为对象,如“阿恩斯塔特、米尔豪森、魏玛与科腾时期的康塔塔”、“1723年及1724年的莱比锡康塔塔”;三是详细分析巴赫某个类型的作品及若干代表性作品,如“《葬礼康塔塔》与《马太受难曲》”。各标题下的文章相对独立,总体上构成施韦泽的巴赫观。别忘了,施韦泽可不是纸上钻研的学究,他同时还是极有造诣的管风琴家,灌录的唱片至今仍有售卖,相信一些资深的巴赫迷都听过。所以他对巴赫器乐作品的解析在巴赫演绎史上也有非常高的价值。当然,史料价值只是一个方面,真知灼见亦闪耀在字里行间。这样文艺复兴式的全才,百年难得一个。如是洞见,穿越百年的时空迷雾直抵人心,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果你还不确定是否以及如何读这本书,可以先找来“中译本序”读一读。译者是最了解这本书的人。作为读者,最大的幸福是读到不朽的文字;而唯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是不仅有好的译者,且好译者肯用平实可靠的话语把这样一本难以消化的“硬骨头”变成美味佳肴。这本书从何而来,所向何处,译序都已说得太好。尤其巴赫、瓦格纳与施韦泽的两两关系,以及德国乃至欧洲思想的源流与走势,可能许多乐迷尚缺乏足够的重视,而译者都做了解说。如今漫说这样的好书,就是这样的译序都已经不多见了。
(刊于2017年第12期《爱乐》杂志,原文无标题)
:从2018年起,我想坚持做件小小的事:每个月在《爱乐》杂志的书房栏目以短书评的形式推荐3~4本书。这是我长久的心愿,希望能分享聆听与阅读的双重喜悦。
《论巴赫》读后感(三):“西方音乐之父”巴赫的音乐可以唤起右脉的力量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S.BACH,也译作巴哈,1685-1750),被公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最有影响力的音乐家、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杰出的管风琴、小提琴、大键琴演奏家,并被尊称为“西洋音乐的开山鼻祖”、“不可超越的大师”,同亨德尔齐名,他也是西方文化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在世界音乐史上,时至今日,巴赫素有“西方音乐之父”的美称。他的作品是历代著名作曲家崇拜和学习的榜样,他的音乐对后世影响巨大。莫扎特等伟大作曲家均对巴赫的作品崇拜有加。 巴赫生前不出名,死后的50年中也几乎被遗忘。今天他已被公认为世界上两到三个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但直到他去世80年后,作曲家舒曼在莱比锡的图书馆中发现了巴赫的受难曲,并由作曲家门德尔颂在音乐会上演奏,才震惊音乐界,使世人认识到巴赫作品的伟大。1829年3 月11 日晚,一场音乐会即将在柏林举行。宏伟的剧院前人头攒动。听众中有诗人海涅、哲学家黑格尔及普鲁士王室成员。门票虽然高达20 格罗士,但早就售罄。显然,这是一场引人注目的音乐会——由20 岁的门德尔松指挥演出巴赫的《马太受难曲》。这场音乐会之引人注目,与音乐史上一个谜一样的现象密切关联。在巴赫去世后的近一百年,他默默无闻,作品几乎不再听到。音乐会上人们被巴哈的博大精深所震动——近百年前就有了这么伟大的音乐,而人们竟充耳不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音乐会更显示出它重大的历史意义——它标志着整个巴罗克音乐复兴的开始。以演出巴哈的作品,作为打开这个长久封闭的艺术殿堂的大门的钥匙,是最恰当不过的,巴赫的音乐代表着整个巴罗克音乐的最高峰,而巴罗克音乐时代的终结,也是在巴赫去世那年——1750年。 巴赫生于爱森纳赫市的音乐世家,在巴赫一家几代人中间曾出现数十名音乐家。在这个家族所出的二十多代音乐家中,以巴赫的成就最高。巴赫自幼就显示音乐才能,学起音乐来异常刻苦,最很快便掌握了风琴、小提琴等乐器的演奏方法,同时也开始在作曲方面暂露锋芒。失去双亲后,他由哥哥抚养长大,小巴赫对音乐的爱好与日俱增,他开始不满足兄长那种手艺匠式的教学,他那没完没了的提问,也使他哥哥恼火。据说他哥哥藏有当时最著名的德国音乐大师多人作品的手抄谱。小巴赫好几次想看这些谱子,都遭到他哥哥的拒绝。但小巴哈在强烈的求知欲驱使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悄悄起来,从书柜里拿出这些谱子,借着月光抄起来。就这样抄啊,读啊,半年过去了,终于被他抄完了。有一天,这件事被他的个哥哥知道后,竟无情地从孩子手中夺去了这些辛苦抄来的乐谱……。15岁时,任唱诗班领唱。为了学琴和研究他人作品,小巴赫经常彻夜不眠。巴赫年轻时去磨坊时常随身携带西特琴,一边磨粉,一边拨弄乐器,巴赫说过:“这两者结合,声音想必妙不可言!”小巴赫在上中学时就开始广泛地参加各种音乐活动,至1700年,他的嗓音为他学校的男童唱诗班中获得一席之位。19岁时,巴赫得到了教堂管风琴手的职位,后任宫廷乐队队长。他在吕奈堡图书馆里阅读了大量的著名的音乐作品。中学毕业后,巴赫开始了自己艰苦的音乐艺术生涯。至1708年,凡是他的德国先辈所可能传授的,他已全部了如指掌,并最早将北、南德国风格综合为一体。 巴赫儿子有提及,巴赫在作曲方面是无师自通的。他没上过任何作曲方面的课程。因为从青年时代起,他就开始研究很多有影响的作曲家的作品并从中受益,这主要通过对音乐的聆听、阅读、抄写、复制、加工、模仿和对作曲媒介、形式、种类的接受。C. P. E. Bach还说:“虔诚的他通过自己额外的填充形成了自己风格......仅仅是通过模仿他在青年时代就已经成了一位了不起的赋格作曲家......经过许多演出......没经过系统性学习的他已经掌握了管弦乐队的编制。”1708-1717年在魏玛任宫廷管风琴师和宫廷乐团合奏长。在这九年其间创作了许多重要作品,如管风琴曲《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c小调幻想曲与赋格》、《c小调帕萨卡利亚与赋格》等。1717-1723年在寇顿任宫廷乐长时期,他所作的重要作品有历史上最早将十二平均律系统地应用与创作实践的《平均律钢琴曲集》(第一卷),以及古钢琴曲《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与组曲》、《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勃兰登堡协奏曲》等。后他在莱比锡任圣多马斯教堂及其附属歌唱学校任校长和教师,直至在当地去世。巴赫在莱比锡的二十七年工作繁重,但是依然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其中包括《马太受难曲》、《音乐的奉献》。他的代表作还有《管弦乐组曲》(四首)、《g小调赋格》,古钢琴《法国组曲》、《英国组曲》、《帕蒂塔》各六套,以及大量管风琴曲等。巴赫与亨德尔同为巴洛克音乐的集大成者,作品采用的体裁广泛多样,作品数量庞大,作曲技巧上革故鼎新,形式丰富多彩,对世界各国的音乐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后来,当有人问起巴哈地的艺术是怎样达到这样完美的境地时,他严肃而简单地回答道:“这是由于我下过一番苦功,谁如果象我这样下一番苦功,他也会达到同样的境地。”巴赫一生从未得到过好职位,经常是勉强维持家里的生计,他从未像莫扎特那样在生前就赫赫有名,他的雇主中没有一个曾认识到他的天才,他在世时作品无人过问。1750年,巴赫逝世,终年六十五岁。 巴赫是个高产的作典家,音乐史上作品多产的作曲家也不乏其人,但一直到今天,在乐坛上能与之相比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他的作品包括约300部大合唱,48首赋格曲,140首前奏曲,100多首古钢琴曲,23首协奏曲,4首序曲,33首奏鸣曲等。巴赫一生共创作了800多首各类音乐作品!巴赫有着很虔诚的宗教信仰,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宗教音乐。他一生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其体裁形式也十分多样,其中有风琴曲、钢琴曲、小提琴曲、大提琴曲、长笛曲、康塔塔、管弦乐曲及许多宗教内容的声、器乐作品等。这些作品中主要的著名代表作有(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平均律钢琴曲集》(The Well-Tempered Clavier)、《法国组曲》、《英国组曲》、《赋格的艺术》(The Art of Fugue)、《a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六首小提琴无伴奏奏鸣曲及组曲》、《六首大提琴无伴奏奏鸣曲及组曲》、《布兰登堡协奏曲》(Brandenburg Concertos) 6首以及《农民康塔塔》(Peasant Cantata)、《咖啡康塔塔》(Coffee Cantata)、《马太受难曲》(Matthauspassion)和《b小调弥撒曲》(Mass in B Minor)、等等。伟大的作曲家巴赫是第一个把各国不同风格的音乐成功地揉合在一起的人,他一生写下了许多作品,范围除歌剧外包罗万象,其音乐作品浩如烟海,他创作宗教音乐较多。除歌剧外,他涉及了当时所有的体裁;其中以声乐作品最多,作有三百来首宗教大合唱、二十来首世俗大合唱、三部受难曲(取材于《圣经》福音书中关于耶稣受难的记述的声乐曲。)以及清唱剧)、弥撒曲、众赞歌等。器乐作品有管风琴音乐、古钢琴音乐、六部《勃兰登堡协奏曲》、四部管弦乐组曲,以及为一架或数架钢琴而作的钢琴协奏曲、由乐队伴奏的小提琴协奏曲、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无伴奏大提琴组曲、长笛奏鸣曲等。直到今天,音乐史上能与之匹敌的仍寥寥无几。在德语里,巴赫是小溪、涓涓细流的意思,然而他的音乐世界及其对后来将近三百年整个德国文化史的影响,却像一泻千里、气势磅磷的莱茵河那样壮观、雄浑和浩荡。巴赫的音乐是德国古典旋律、和声和节奏所汇成的海洋,它深深扎根于传统文化与民族音乐的沃土,超越了宗教音乐的局限,建构起理性的音乐大厦,给整个人类展示了一个纯美的心灵家园。 巴赫是所有大作曲家中的巨匠。他汲取了他那个代所有的音乐资源,并完美地运用他们。以后的作曲家没有一个能在多声部运用上比得过巴哈。巴赫的唱片可能比其它任何一位古典作曲家都更畅销。在巴哈的时代,人类的合唱曲大都是在教堂中演唱,教堂所创立的声乐训练学校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音乐学院”。今日全世界大多数合唱团,都是男女混声合唱团了,就是由巴赫从教堂合唱团而开始。巴赫在莱比锡工作了27 年,这是他一生中最长的一段时期,也是他音乐创作达到最高峰的时期人们为了怀念这位音乐史上的巨人,称莱比锡为“巴赫之城”。据说,莱比锡的市民要是一个月不见自己的市长到音乐厅欣赏音乐,市民认为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现象,并会对此深表不满;一个“不懂巴哈的人,决不能当莱比锡市长!”——直至今天,该市市民仍流传着这句话。在他出生的故乡,生活在那个小城镇的人们非常热爱音乐,据说在它的古代城门上刻写着“音乐常在我们的市镇上回响”几个字。巴赫的儿子们也都是著名的音乐家。二百年来,巴赫家族先后出现了五十多位音乐家,以至于巴哈的姓氏在当地简直成了音乐家的同义语了。象巴赫家族这样的音乐家族,在历史上是罕见的,在医学和遗传学上也是一个难解的谜。巴赫声乐作品最后的一次发现是1935年,距今已有70年的历史,德国各大通讯社报道了这起重大的意外发现,被视为音乐史上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事件,“这是一起轰动事件”,巴赫的这首诗歌咏叹调开头写的是:“上帝无所不在。” 巴赫的音乐可以唤起人们右脉的力量,人们在得到自觉后,手上就能感应到他的音乐所散发的能量。
《论巴赫》读后感(四):“西方音乐之父”——巴赫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S.BACH,也译作巴哈,1685-1750),被公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最有影响力的音乐家、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杰出的管风琴、小提琴、大键琴演奏家,并被尊称为“西洋音乐的开山鼻祖”、“不可超越的大师”,同亨德尔齐名,他也是西方文化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在世界音乐史上,时至今日,巴赫素有“西方音乐之父”的美称。他的作品是历代著名作曲家崇拜和学习的榜样,他的音乐对后世影响巨大。莫扎特等伟大作曲家均对巴赫的作品崇拜有加。 巴赫生前不出名,死后的50年中也几乎被遗忘。今天他已被公认为世界上两到三个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但直到他去世80年后,作曲家舒曼在莱比锡的图书馆中发现了巴赫的受难曲,并由作曲家门德尔颂在音乐会上演奏,才震惊音乐界,使世人认识到巴赫作品的伟大。1829年3 月11 日晚,一场音乐会即将在柏林举行。宏伟的剧院前人头攒动。听众中有诗人海涅、哲学家黑格尔及普鲁士王室成员。门票虽然高达20 格罗士,但早就售罄。显然,这是一场引人注目的音乐会——由20 岁的门德尔松指挥演出巴赫的《马太受难曲》。这场音乐会之引人注目,与音乐史上一个谜一样的现象密切关联。在巴赫去世后的近一百年,他默默无闻,作品几乎不再听到。音乐会上人们被巴哈的博大精深所震动——近百年前就有了这么伟大的音乐,而人们竟充耳不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音乐会更显示出它重大的历史意义——它标志着整个巴罗克音乐复兴的开始。以演出巴哈的作品,作为打开这个长久封闭的艺术殿堂的大门的钥匙,是最恰当不过的,巴赫的音乐代表着整个巴罗克音乐的最高峰,而巴罗克音乐时代的终结,也是在巴赫去世那年——1750年。 巴赫生于爱森纳赫市的音乐世家,在巴赫一家几代人中间曾出现数十名音乐家。在这个家族所出的二十多代音乐家中,以巴赫的成就最高。巴赫自幼就显示音乐才能,学起音乐来异常刻苦,最很快便掌握了风琴、小提琴等乐器的演奏方法,同时也开始在作曲方面暂露锋芒。失去双亲后,他由哥哥抚养长大,小巴赫对音乐的爱好与日俱增,他开始不满足兄长那种手艺匠式的教学,他那没完没了的提问,也使他哥哥恼火。据说他哥哥藏有当时最著名的德国音乐大师多人作品的手抄谱。小巴赫好几次想看这些谱子,都遭到他哥哥的拒绝。但小巴哈在强烈的求知欲驱使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悄悄起来,从书柜里拿出这些谱子,借着月光抄起来。就这样抄啊,读啊,半年过去了,终于被他抄完了。有一天,这件事被他的个哥哥知道后,竟无情地从孩子手中夺去了这些辛苦抄来的乐谱……。15岁时,任唱诗班领唱。为了学琴和研究他人作品,小巴赫经常彻夜不眠。巴赫年轻时去磨坊时常随身携带西特琴,一边磨粉,一边拨弄乐器,巴赫说过:“这两者结合,声音想必妙不可言!”小巴赫在上中学时就开始广泛地参加各种音乐活动,至1700年,他的嗓音为他学校的男童唱诗班中获得一席之位。19岁时,巴赫得到了教堂管风琴手的职位,后任宫廷乐队队长。他在吕奈堡图书馆里阅读了大量的著名的音乐作品。中学毕业后,巴赫开始了自己艰苦的音乐艺术生涯。至1708年,凡是他的德国先辈所可能传授的,他已全部了如指掌,并最早将北、南德国风格综合为一体。 巴赫儿子有提及,巴赫在作曲方面是无师自通的。他没上过任何作曲方面的课程。因为从青年时代起,他就开始研究很多有影响的作曲家的作品并从中受益,这主要通过对音乐的聆听、阅读、抄写、复制、加工、模仿和对作曲媒介、形式、种类的接受。C. P. E. Bach还说:“虔诚的他通过自己额外的填充形成了自己风格......仅仅是通过模仿他在青年时代就已经成了一位了不起的赋格作曲家......经过许多演出......没经过系统性学习的他已经掌握了管弦乐队的编制。”1708-1717年在魏玛任宫廷管风琴师和宫廷乐团合奏长。在这九年其间创作了许多重要作品,如管风琴曲《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c小调幻想曲与赋格》、《c小调帕萨卡利亚与赋格》等。1717-1723年在寇顿任宫廷乐长时期,他所作的重要作品有历史上最早将十二平均律系统地应用与创作实践的《平均律钢琴曲集》(第一卷),以及古钢琴曲《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与组曲》、《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勃兰登堡协奏曲》等。后他在莱比锡任圣多马斯教堂及其附属歌唱学校任校长和教师,直至在当地去世。巴赫在莱比锡的二十七年工作繁重,但是依然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其中包括《马太受难曲》、《音乐的奉献》。他的代表作还有《管弦乐组曲》(四首)、《g小调赋格》,古钢琴《法国组曲》、《英国组曲》、《帕蒂塔》各六套,以及大量管风琴曲等。巴赫与亨德尔同为巴洛克音乐的集大成者,作品采用的体裁广泛多样,作品数量庞大,作曲技巧上革故鼎新,形式丰富多彩,对世界各国的音乐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后来,当有人问起巴哈地的艺术是怎样达到这样完美的境地时,他严肃而简单地回答道:“这是由于我下过一番苦功,谁如果象我这样下一番苦功,他也会达到同样的境地。”巴赫一生从未得到过好职位,经常是勉强维持家里的生计,他从未像莫扎特那样在生前就赫赫有名,他的雇主中没有一个曾认识到他的天才,他在世时作品无人过问。1750年,巴赫逝世,终年六十五岁。 巴赫的音乐非常富有感染力,使人听了精神向上,心灵沉静,回忆自己的言行,从而改恶从善达到立志作一个善良人。1732年,当时巴赫正在莱比锡,撒克逊州的州长敦请巴哈在州府德累斯顿大教堂内演奏管风琴,州长听完巴赫的演奏后以战栗的声音向巴赫说:“听了你的演奏,使我心灵大受震动,我好像从死亡中又重新生活起来一样,灵魂得以更生。从今以后,作一个新人。”如果要在所有巴赫的作品中,指出哪一部可算他的代表作,无疑是“B小调弥撒”了,巴赫在给撒克逊州州长的信附有“B小调弥撒”中的“恳求主赐怜悯”及“荣耀颂”两段乐谱时说:“这两段作品,是我作品中有非常特殊意义的乐曲”,这部“B小调弥撒”是巴哈作品中有非常特殊意义的顶峰作品。美国著名指挥家Lepold Stokowask说:“巴赫的这部B小调弥撒,是从一个很广泛的音域中构成的,音乐结构非常复杂,其中技术集中反映出巴赫的灵感是缓慢而丰富的流出来的。在B小调弥撒中,几乎包含了全宇宙中所有的情感和意识,这是一部人类在寻求永恒真理时,所矗立的雄壮里程碑!” 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集》(Das Wohltemperierte Klavier,1722)最终编成两卷,各收前奏与赋格24首,用遍所有调性,总称“48曲”。这一不同凡响的曲集系统探讨一种新建立的调音程序的潜在可能(这一程序在键盘音乐史上首次使所有的调同样便于使用)和“功能调性”体系所可能提供的各种音乐结构(这一体系是在前一代意大利协奏曲作曲家的音乐中形成的一种音乐句法,它在其后200年中风靡一时)。同时,《平均律钢琴曲集》也是当时最流行曲式与风格的一个梗概:各类舞曲、咏叹调、经文歌、协奏曲等等,均以同一种作曲技巧的统一形式加以表达:这就是逻辑严密且神圣的赋格。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集》以创作实践证明了十二平均律的优越性和实用价值,它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是“全部音乐史上最重要的里程碑之一”;“钢琴音乐的《旧约全书》”,它使学键盘乐器的人,能够清楚地干净利落地弹奏多声部乐曲,而欣赏这些乐器的人也可以通过这些乐曲,了解“对位化”、“多声部”的意义及其奥妙! 巴赫是一位著名的复调音乐大师。他的作品风格庄重而严谨,纯洁而虔诚。巴哈一生对音乐艺术贡献巨大,他对小提琴协奏曲的完善出作了很大的贡献;他的《布兰登堡协奏曲》为交响音乐的产生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这是巴赫费了两年作的;他的钢琴音乐也十分突出。巴哈不但是一位伟大的作曲家,而且还是一位杰出的演奏家和优秀的教育家。有次,在听了巴赫根据一首众赞歌曲调即兴弹奏变奏曲后,一位老者说:“我原来以为这一艺术已经死亡,但现在我看到它仍存活在你身上。”歌德有段对巴赫音乐的十分精辟评论∶“就如永恒的和谐自身的对话,就如同上帝创造世界之前,在心中的流动,我好像没有了耳、更没有了眼、没有了其它感官,而且我不需要用它们,内在自有一股律动,源源而出。”巴赫展现了巴洛克音乐艺术的最高成就,使复音音乐达到颠峰境界,是集巴洛克音乐之大成的唯一一人,他以欧洲音乐中最伟大的古典大师,一直活在现代人们的心中。在今天这个世俗的社会里,巴赫的音乐比他活着时还流行。作为全世界闻名的古典音乐大师,他的精神和他的音乐作品一样,虔诚、崇高、纯洁、神圣;他的品德也和他的信仰以及他的音乐作品一样善良、崇高、宏伟、圣洁。 巴赫是个高产的作典家,音乐史上作品多产的作曲家也不乏其人,但一直到今天,在乐坛上能与之相比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在德语里,巴赫是小溪、涓涓细流的意思,然而他的音乐世界及其对后来将近三百年整个德国文化史的影响,却像一泻千里、气势磅磷的莱茵河那样壮观、雄浑和浩荡。巴赫的音乐是德国古典旋律、和声和节奏所汇成的海洋,它深深扎根于传统文化与民族音乐的沃土,超越了宗教音乐的局限,建构起理性的音乐大厦,给整个人类展示了一个纯美的心灵家园。 巴赫是所有大作曲家中的巨匠。他汲取了他那个代所有的音乐资源,并完美地运用他们。以后的作曲家没有一个能在多声部运用上比得过巴哈。巴赫的唱片可能比其它任何一位古典作曲家都更畅销。在巴哈的时代,人类的合唱曲大都是在教堂中演唱,教堂所创立的声乐训练学校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音乐学院”。今日全世界大多数合唱团,都是男女混声合唱团了,就是由巴赫从教堂合唱团而开始。巴赫在莱比锡工作了27 年,这是他一生中最长的一段时期,也是他音乐创作达到最高峰的时期人们为了怀念这位音乐史上的巨人,称莱比锡为“巴赫之城”。据说,莱比锡的市民要是一个月不见自己的市长到音乐厅欣赏音乐,市民认为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现象,并会对此深表不满;一个“不懂巴哈的人,决不能当莱比锡市长!”——直至今天,该市市民仍流传着这句话。在他出生的故乡,生活在那个小城镇的人们非常热爱音乐,据说在它的古代城门上刻写着“音乐常在我们的市镇上回响”几个字。巴赫的儿子们也都是著名的音乐家。二百年来,巴赫家族先后出现了五十多位音乐家,以至于巴哈的姓氏在当地简直成了音乐家的同义语了。象巴赫家族这样的音乐家族,在历史上是罕见的,在医学和遗传学上也是一个难解的谜。巴赫声乐作品最后的一次发现是1935年,距今已有70年的历史,德国各大通讯社报道了这起重大的意外发现,被视为音乐史上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事件,“这是一起轰动事件”,巴赫的这首诗歌咏叹调开头写的是:“上帝无所不在。” 巴赫的音乐可以唤起人们右脉的力量,人们在得到自觉后,手上就能感应到他的音乐所散发的能量。
《论巴赫》读后感(五):润物细无声——读《论巴赫》
读法以我管见,国内翻译出版煌煌八百页的音乐家传记应该尚属首次。从前的如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这样的音乐家传记,对照本书的体量都只能算是些小册子。印象中,典型的音乐家传记通常会以音乐家的生平为纲要,其间穿插各种作品。而这本《论巴赫》由于成书的复杂,还是一本非典型的音乐家传记。所以这本书怎么读,也是可以讲究一二的。这里我分享几种读法。
第一种读法是听《天才巴赫》读书会的时候,本书译者陈广琛先生建议的读法。陈先生从本书的成书角度出发,建议读者可以把书分成两部分去读,第一部分是可以单独地从第十九章,从美学方面分析巴赫的部分开始读,然后阅读施韦泽分析康塔塔的章节(按照本书的写作过程,第十九章的美学部分开始到后面大量的康塔塔分析都是在最早的法语版就有的部分,而其他的部分是在德语以及英语版里增加的,详细可见本书版本说明以及译序)。第二部分就是可以把这本书当成一个工具书来读,因为本书内容非常全面,如六点图书讲"关于音乐伟人巴赫,你想知道的都在这本书里了!!"虽然略有夸张,但是总体上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而第二种读法其实和第一种基本相似。在《施韦泽与巴赫:谈音乐中的文化、技术与人道主义》的读书会中,孙国忠教授建议读者可以慢慢读本书,不必一次读完,可以听到巴赫的什么音乐,然后就看哪里。也强调了本书的工具书性质,而且强调读这本巨著不必一蹴而就。(也有可能是杨燕迪教授讲的,记忆有些模糊)
第三种读法当然是最常见的读法,就是从头开始看。因为本书虽然结构有些特殊,但是总体读起来是符合逻辑的(毕竟德语版和英语版就是这个体例)。如一开始的六章都是讲社会宗教背景、音乐传承,说明了巴赫作品的源头。而从第七章开始到十二章,则是巴赫家族以及他本人的生平介绍。从十三章开始到第十八章是分析巴赫的各种器乐。而之后的章节应该就是本书最早写的部分,美学及康塔塔的分析。
我觉得读者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结合三种方法来研读本书。我相信这本世纪经典肯定值得读者一次又一次翻阅。
美学与康塔塔这一部分章节应该是本书最难的一部分。但是也是最有价值的一部分。作为一个古典音乐的外行,平时听巴赫最多的是如《十二平均律》以及《勃兰登堡协奏曲》这样的器乐作品。我以前胡乱找几首康塔塔一听,歌声绵长,也不知道在唱什么,听一会儿颇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之后对于这种宗教的声乐作品也就望而却步了。最多听像《马太受难曲》这样有名的声乐。
看了本书我才知道,原来康塔塔不是那么听的。而且原来不止我这样的外行对康塔塔懵逼,就连施韦泽的老师魏多尔这样的管风琴大师也对康塔塔疑惑重重。也真是因为这个因缘才有了本书。那么康塔塔应该怎么听呢?施韦泽告诉我们歌词很重要。书中举了大量的例子来说明巴赫的曲子和歌词的对应关系,比如下行的动机表现了遗体下葬、温柔向上行进的动机又表现了"使卑微的人升高"这样的话,其他如十字架、鞭子、白云等歌词。均有所对。了解了这些,理论上我好像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听不懂康塔塔是由于不懂歌词呐。但是实际上对于我来说,理性的认识好像改变不了什么。首先因为我只听听唱片,手头没有谱子。没有谱子和歌词,当然听不出所以然了。这个问题倒是可以解决,像骑熊士就出版了《巴赫”康塔塔,众颂歌与经文歌全集19卷研习总谱》,当然有巴赫协会组织出版的《巴赫作品全集》自然更妙。
骑熊士巴赫”康塔塔,众颂歌与经文歌全集19卷研习总谱那么即使手头拿到了谱子,对于大部分中国读者来说,还是困难重重。因为巴赫的歌词基本都是用德文写的,所以我们拿着进口的谱子,却是看不懂德文。当然,这也有解决方案,要么狠下心学习德语,要么读者本身会英语,可以参考一本叫《The Cantats of J·S·Bach》的英德歌词对照书。
《The Cantats of J·S·Bach》书影原本以为这两个技术上的问题磕磕碰碰解决了,就可以打开巴赫康塔塔宝库的大门了,然而施韦泽在书中又泼了一盆冷水。因为书中这样提到:
巴赫属于那种罕见的并不发展,而始终保持在很高境界的天才。几乎可以说,他的康塔塔构成了一个封闭的体系,最后一首与第一首相似(这里的第一首,从他采用新风格算起)。只看巴赫个别康塔塔的分句标记,是不可能领会到其重要性和其中包含的意义的。要读懂它们,必须对大量作品进行研究;大致的意思就是不听完全部或者大部分,我们还是很难懂巴赫康塔塔的音乐语言的。所以说,听巴赫康塔塔要吃透确实要花费不一般的努力。
当然,即使我们不正襟危坐得研究巴赫的康塔塔,只是阅读施韦泽咀嚼给我们的知识。这也是有难度的。我愿意把施韦泽的分析比作钱钟书写《管锥编》这样的札记。作者自己对于巴赫的音乐十分熟稔,想举例子信手拈来。苦了水平低读者,知识储备量不够,读起来一愣一愣的。而且施韦泽还不是用BWV作品号来举例子,而是拿第几首第几首康塔塔来作论。这无疑又增加了我们欣赏的难道。无怪乎专家们会建议我们把本书当工具书读,这样读还容易有的放矢。
吐槽了康塔塔的难懂,确实也得说施韦泽的美学确实独具慧眼。以往我印象里的巴赫音乐大概是纯粹的,数学的。但是施韦泽就提出巴赫的音乐是绘画性音乐。施韦泽的体系和我熟悉的音乐体系是有点区别的。比如我知道把音乐分成标题音乐(programme music)和绝对音乐(absolute music),然后一般咱们把巴赫大部分作品分到绝对音乐这边。不过施韦泽的体系里就多了这个绘画,艺术有三种主要形式,声音、图像、语言。
声音→纯粹音乐absolute music(也就是绝对音乐,有时候为了对照叫无标题音乐)
图像→声音绘画tone painting
语言→情节音乐programme music(情节音乐是本书译法,普通就是译成标题音乐)
既然有了语言和图像,巴赫被归到图像这边。那么纯粹音乐貌似就成了一个虚位。所以施韦泽的想法和普通想法的区别就在于巴赫的音乐是纯粹音乐还是声音绘画。如果用施韦泽大量的康塔塔以及各种器乐的分析来看,把巴赫看作声音绘画看起来还是挺正确的。本书第二十章诗性的音乐与图像性的音乐就是施韦泽论述其观点的章节,施韦泽在这一章节里头,先是脱离了音乐这个小范围,从艺术这个大的视角进行研究,艺术家有其独特的绘画或者叙述的眼光。但是有眼光,却不一定使用配套的艺术工具。比如书中提到的歌德,我们都知道他是著名的作家,而且他绘画的技术很业余(当然他的音乐也很烂),但是这不妨碍他的文字是图像性的。书中这样提到:
在《浮士德》里,我们读到的与其说是一个个场景,不如说是一幅幅生动的图画。歌德在不同场景中,描绘出自己人生不同时期的肖像,既有田园牧歌般的、单纯的、悲剧性的、滑稽的、幻想的,也有寓言性的。他描绘风景,并不仅仅用词语,而是像画家一样,真的目睹过实物;而且他使用的词语,就像相互呼应的色彩点;如此一来,它们将活生生的场景,召唤到读者眼前。如果让我们想起贝多芬,最有名的如贝久。我们会觉得贝多芬是在讲故事。贝九里的跌宕起伏都像是情节性的。但是我们一般也把贝多芬的大部分作品也分到绝对音乐里。似乎纯粹音乐高人一等。但是实际上我们不得不讲贝多芬的很多纯粹音乐让人体会到情节性。如书中提到:
贝多芬的音乐,虽然往往被称为绝对音乐,但它们也是受真切的场景激发写成的。当被问及对《D小调钢琴奏鸣曲》(Sonata in Dminor,Op.31 No.2)的解释时,贝多芬答道:"请读一下莎士比亚的《暴风雨》"。在写《F大调弦乐四重奏》(String Quartet in F major,Op.18 No.1)的柔板时,他脑海中想到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面坟墓的场景。E大调钢琴奏鸣曲(Sonata in E major,Op.81)甚至附有贝多芬亲笔描述;它描述了告别、分离与重逢。尤其在他最后的室内乐里,我们会有种更加强烈的感觉:每个思想在音乐中的逻辑,都是根据某种具体的情绪编排的,只是没有线索能让我们确切地通过音乐,重构作曲家脑海中的情景。对于贝多芬音乐的情节性,如安东・辛德勒所写的贝多芬传记中,也一直暗示贝多芬的交响曲和器乐作品创作暗含着诗歌的“奥秘”。另外一位阿诺德・舍林还找出许多贝多芬音乐对应的莎士比亚戏剧。可以说施韦泽的想法不是孤立的。
不过这样的美学理论好像又涉及到二十世纪的音乐思潮,与当今的观点好像有所不同。专家会讲施韦泽的观点陈旧。我倒觉得施韦泽把艺术各种表现形式打通了来研究很有意思。施韦泽是个人道主义者,所以视野比局限于一个学科的专家会广阔很多。讲施韦泽"过时"倒颇有拾人牙慧的意思。
巴赫与数学Gödel, Escher, Bach9.4Douglas R. Hofstadter / 1999 / Basic Books我个人最早是从侯世达的GEB知道的巴赫。当时看到侯世达推销巴赫的螃蟹卡农、还有那个音调随着国王的荣耀一同上升(Ascendenteque Modulatione ascendat Gloria Regis)吓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一直以来对巴赫的印象就是纯粹的、数学的。还幻想巴赫的数学很强。但是读了本书,倒发现巴赫和数学的关系并不是浅薄的巴赫很懂数学,所以写出来的复调数学气很重。因为读巴赫的生平我们会发现巴赫根本不玩数学。书中这样写到:
"我们的巴赫",他的讣告上说,"对这类深奥的音乐理论完全不予理会,只知道不知疲倦地练习"。……众所周知,他极少考虑和声基本法则中的数学关系。不仅是马特松,连沙伊贝也证实了这点。"让我们请教一下巴赫大师",沙伊贝说,"他拥有完美娴熟的音乐技巧,他的作品总是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能拥有如此高超的艺术成就,他是否考虑过——哪怕只是一次——音调间的数学关系;在组合构建如此杂多的音乐元素时,他是否曾想求助于数学?""五度音程和八度音程都不能够连续叠加,这不仅在理论上有缺陷,听起来也十分难受。"你看,巴赫是用直觉来作出数学感的。那些音程不能叠加不是算出来的,而是"听起来也十分难受"。这下子我又想类比一下中国那些经常被吐槽数学考试低分的文史大师,像吴晗(吴晗的传言或许有假)、钱钟书、季羡林等等。表面上这些人的数学都是很糟糕,但是实际上如果阅读过他们的论著,你会发现这些文史大师的归纳能力、逻辑推理非常强大。而且像厄尔米特这样厉害数学家,在大学入学考试时重考了五次,都是因为数学考不好。所以把我们固有的数学体系和巴赫以及那些文史哲人的数学思想挂钩看是不靠谱的。对于智慧的人来说,重要的会是一种全局性的思想、数学直觉,而非机械的加减乘除。
像我看到的大提琴家王健的一个访谈里,王健的回答也同样重视感性。录于下
新京报:据说在巴赫那个时期,音乐是作为“科学课”的一门来学习的,有一些类似于“黄金分割线”这样的理论。你觉得在演奏巴赫时,这些“科学公式”对于演奏有帮助吗?还是更多地局限了音乐表现的“自由度”?王健:理论很重要。但是在艺术领域,我个人认为感性更重要。理论是总结,理解感性的工具,而感性是指引我们的明灯。演奏家要奏出动人的音乐,首先自己要对音乐有强烈的感受力,光懂得理论而没有感觉的人,是不可能写出和奏出感人的音乐的。我看到很多人讲施韦泽的过时,但是对于汉译文献极其缺乏的中国来说,过时比没有好很多。如果没有本书过时的生平介绍,也许我对巴赫与数学之间的联系还会浮于浅表。
经典意识之前与之后开始我提到过施韦泽的《论巴赫》写法和普通写法有区别。《论巴赫》是把作品与生平分开来写的,而普通的做法会是随时间插入音乐家的作品。《论巴赫》的写作过程固然是导致这种不同写法的直接原因。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巴赫的"不一样"这个原因。
巴赫和其他音乐家有什么不一样?其实我们从作品号就可以看出一二。我们知道巴赫的作品号是德国音乐学院施米德尔·沃尔夫冈(Schmider Wolfgang)在1950年搞的BWV系统(本书写作年代早,所以康塔塔都不是用BWV表示,导致上文讲的难找书中对应的康塔塔)。这个系统的顺序如下:
BWV1至BWV200为宗教康塔塔BWV201至BWV224为世俗康塔塔BWV225至BWV521为声乐作品,其中BWV225至BWV231为经文歌;BWV232至BWV243为弥撒曲、圣母颂、神曲;BWV244至BWV247为受难曲;BWV248至BWV249为清唱剧;BWV250至BWV252为众赞歌、圣歌、咏叹调BWV525至BWV771号为管风琴作品BWV772至BWV994为键盘乐器作品管弦乐作品编至BWV1087。我们可以看到排列是以作品类别为纲。而后世如莫扎特的kv系统,以及其他作曲家的Op系统,都是用年代先后为纲编写。
为什么巴赫的作品排序会别具一格?很大原因就是巴赫是经典意识之前的作曲家。或者说贝多芬前的作曲家。而像贝多芬这样的音乐家,自身就有一种经典意识,他好像意识到他在历史长河中会有位置,所以会把自己通过音乐介绍给后人。所以当我们了解贝多芬的生平之后,就会对贝多芬的作品有更深刻的认识。而像巴赫就很不一样,他那个时候完全没有要把自己经典化的意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作品都很好,但是他应该从来没想过要流芳百世什么的。书中对此有很精妙的论断:
他的外表与内心截然不同,我们从来无法从他的外表窥至内心。巴赫的情形比有着类似情况的天才更明显,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向来只是一件密不透风的外套,紧紧包裹住他炽热的艺术灵魂。他和贝多芬不同,后者的灵魂由内及外控制着他的行为和感情,将他抽离平凡的生活,将他的整个生命点燃,最后内心的火焰刺穿他的身体,直至灵魂的熊熊烈火耗尽他的生命。巴赫则不是这样。他是个典型的双面人,一边是波澜壮阔的艺术灵感和非凡的创造力,另一边是日复一日的庸常生活和沉闷的工作,它们并行不悖,巴赫从不把它们混为一谈,两者也从不互相干扰。
同样的,我们都知道莫扎特在贝多芬稍前。我们也很难从莫扎特的作品中读出他的生平,像他丧母之后,极其痛苦。但是我们听他当时的作品,会很难找到蛛丝马迹。有人说在K.364中间的慢乐章里,我们才能发现一些端倪。如果说巴赫、莫扎特隐忍,不如说他们并没有要把个人经典化的意识。巴赫作为一个虔诚的路德教教徒是在为上帝作曲,在作曲的过程中,自己的存在是不大必要的。而贝多芬则像是分水岭,他之后的作曲家很多都会有经典意识,会把自己的家国情仇都写到谱子里。所以我们也发现到了浪漫主义时期,标题音乐会出现好多。因为作曲家需要讲故事。
没有经典意识的巴赫当然不会把自己推广给世界。所以我们了解巴赫,是一种发现的过程。就像考古一样。有人觉得1859年门德尔松演出巴赫的《马太受难曲》是最早的巴赫。读了本书我们会发现其实像莫扎特、贝多芬这些大家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巴赫。当然他们的发现还带有更多的无意识。我们知道贝多芬有个很有名的评论。当贝多芬第一次听到巴赫的音乐时,他说:“这哪是小溪(Bach的德语词义为小溪)啊,这明明是大海呀!”
而本书中也提到了莫扎特发现巴赫时的欣喜:
此前,莫扎特对巴赫的了解,并非来自阅读曲谱,多为道听途说。从某种意义上,他对巴赫的经文歌一无所知,因为那个时候这些作品并未公开出版。有时唱诗班会唱上几个小节,但再唱下去时,他都会惊喊道,"那是啥玩意?"但现在,巴赫的音乐却直入他的灵魂。演出结束时,他充满愉悦地感叹道,"这确实值得我们学习!"他得知在巴赫任教的这所学校里,存有完整的巴赫经文歌作品,感慨这确是不可多得的宝贵遗产。"好极了!美极了!让我一睹它们的芳容吧!"他如此赞叹。由于这些作品并没有分类,莫扎特在得到它们后仔细将其一一归类。看着莫扎特如饥似渴地饱读巴赫的作品,着实让人感到欣慰。他的手上,膝盖上,椅子上,统统是巴赫的作品。他废寝忘食,非把巴赫作品中的每个细节都弄得滚瓜烂熟为止。他极其珍视这些稿件,渴望着自己也能得到一份抄本。而巴赫传记的历史某种意义上就是巴赫被发现的历史。从最早巴赫的讣告,到第一位巴赫传记作家福克尔(1802)写的特别短小的巴赫传记,再到施皮塔写的比较完整的巴赫传记《巴赫生平》。巴赫材料随着时间流逝反而渐渐增加。从上个世纪初出版了施韦泽的《论巴赫》,到现在最权威的如巴赫专家伍尔夫写的《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博学的音乐家》。
伍尔夫的JOHANN SEBASTIAN BACH:The Learned Musician巴赫的谱子源源不断的被发现。像巴赫著名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就是1901年才被卡萨尔斯"发现"。巴赫自身缺少经典意识,其实也可以"归功"于那个时代。我们可以看到巴赫生前就出版了一种自己的作品,而他的孩子对于父亲遗产中的这些谱子也不重视,以至于这些瑰宝四散。像最早的巴赫传记作家福克尔就在他的传记中不无忿恨地说到,"如果有一部这种档次的作品,出自像巴赫这样鼎鼎大名的人物,假若在德国以外的任何地方,人们仅出于纯粹的爱国情怀,就能出版至少十个精装版,而在德国,它们的销售收入,连支付铜板和刻印的费用都不够。"其实在贝多芬之前的莫扎特何尝不是如此。大家熟知莫扎特死后被埋得很不风光,而其家乡萨尔兹堡在莫扎特死后甚至于忘记了这位音乐神童曾经存在,以至于所罗门在写《Mozart:A life》中提到在萨尔兹堡的档案里几乎找不到当年的新闻材料提及莫扎特。当然,莫扎特比较幸运,他被发现的日子更早,而且他的书信等大量材料都有助于我们了解这位音乐家。
本书中有这样一句话"巴赫就是这么一个终结点。他没有散发出一切,反而是一切最终都走向他。"似乎很好的总结了巴赫在历史中的地位。但是我们会对一点有所疑问,因为我们常常称巴赫为西方近代音乐之父。为什么施韦泽会认为这位"父亲"没有给后代留遗产呢?我们在前面也看到了很多音乐家都"发现"过巴赫,而像巴赫的钢琴曲更是现在所有学钢琴的基础。我认为这个问题其实和巴赫与数学的关系一样。从简单的历史来讲,巴赫把巴洛克艺术发展到了极致,而之后的古典时代风格完全变了。但是从深层上来讲,巴赫就像雨露,"润物细无声"。我们不应该刻意得寻找一些后世音乐家模仿巴赫风格技巧,然后说明这是后世音乐家继承巴赫的证据。而应该重视巴赫本身对于音乐那种集大成的意识。我们其实无时无刻在巴赫的影响之下,以至于我们都难以自知。当然,因为巴赫相当于戴着枷锁跳舞,所以虽然他在旧的体系下创造了无与伦比的作品,但是由于旧体系本身的缺陷,巴赫的一些处理会让人有遗憾。如书中对一段康塔塔这样评价道:
巴赫纯粹依照惯例插入的这段反复,对文本逻辑和音乐逻辑当然都是一种破坏;这表明,巴赫这位独一无二的天才,在其所处时代的陈规律令面前是多么无助。单单从这段反复中,我们就可以看到巴赫艺术的整个可悲命运。其实关于巴赫,还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说了,比如巴赫的自学成才(楔槌键琴演奏、管风琴演奏、和声、创作——通通都是自学),巴赫对他的前辈的继承(巴赫抄了很多前辈的谱子),巴赫与路德教,以及巴赫和他后辈们音乐技巧风格的比较。还有学术的如历史本真运动,以及演奏巴赫应该用什么乐器。这些都是本书中有所提及的,而且随便一个问题都可以写成洋洋洒洒的论文。巴赫就像大海,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养分等待我们汲取。而国内可以出版像施韦泽这样的学术性巴赫传记,确实是读者之幸。(如果是专业学习音乐的人,本书中还有施韦泽大量演奏技巧,演唱技巧以及欣赏方式的经验值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