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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范起给她打电话，她才醒来，跟着他学习的这段时间，她很少迟到过，慌忙赶到公司时，范起倒是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下次记得注意时间。“
蒋悦馨说了一句抱歉。
范起道：“如果我是你的客户，你迟到这事，我会给你扣掉三十分。这意味着你稍微让我不满意些，我们的合作就泡汤了。”
蒋悦馨没吭声。
不止一会儿，很久都没有吭声。
就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一直低着头。
范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其实挺不喜欢跟女人相处，女人脆弱而又敏感，就比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说重了，蒋悦馨这会儿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抱歉。”他还是开了口。
蒋悦馨闻言，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抱歉什么？我在研究合同里的细则，没有注意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起一愣，说：“我还以为我刚刚的话，语气重了。”
“你刚刚的话，说的很对，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就意识到我迟到的问题。不过我很少有迟到的时候，昨天帮蒋阿姨的忙，有点累，今天才起晚了些。”蒋悦馨说，“之后我会注意的，你的时间，都是金钱。”
她态度特别好，范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一个小时，倒也还好。“
当然，蒋悦馨的优势是，长得漂亮，即便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但是她还是特别能够吸引异性的眼球，无关喜欢，就是单纯吸引。
因为这点，范起跟她相处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蒋悦馨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对她的学习效率还有努力的劲，还是很欣赏的。他觉得她大概没什么野心，陈国山让他来，也是为了观察她，这段时间他得出的结论是，她只是打发时间，顺便实现自我价值，并没有太大的追求，甚至不怎么提起陈家。
晚些时候，范起回了趟公司。
陈霆也在。
他很快又得继续往国外跑了，在跟陈国山聊最近的国外的形势。
国外的项目，是陈霆从零开始做的，做出的成绩，都是他自己的功劳，类似于古时候的发配边疆，这让不服他的都挺没话说。毕竟当时选人调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陈霆最近在公司还算能说得上话。
陈国山也有把他调回来的打算。
陈霆自己对于回不回来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再待一段时间，也挺好。”
“不是因为温湉？”
陈霆说：“跟她就没有联系过。”
“之前不是经常联系？”
“那是她在公司实习，温湉还是有能力的，当时要不是蒋悦馨非要提到她，我也不会把她开了。”陈霆凉凉的勾了下嘴角，略显讽刺的说。
范起看了他一眼。
“行了，你也就别针对悦馨了，她当时针对温湉也没什么不对的。“陈国山道，”即便你们离婚了，该给的面子也还是得给。“
陈霆倒是懒得纠结蒋悦馨的事情，没有再开口。
“之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您问的是婚姻的问题，您要是有合适的人，我就去相。”陈霆道，“阿姨那边介绍的也还不错，先处处看也行。”
陈国山这才看了眼范起，道：“刚从悦馨那里回来？”
“嗯。”
陈霆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眼神给收了回去，坐在沙发上，并不插话。
“悦馨很上进吧？“
范起客观而又认真道：“蒋小姐态度很认真，人也很好，学东西也快。“
“你对她倒是好评，既然对她还算满意，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陈国山开玩笑道，“你正好也单身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倒是适合你，不哭不闹的，没有女生的小性子，你们大概会很合拍。”
范起真的是太少跟女生相处了，被陈国山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说：“陈总，您别开我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认真的？“陈国山反问了一句。
范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霆却站了起来，拉开门走出了陈国山办公室。
“陈总，我还是想先以事业为主。”他开口说。
陈国山意味不明道：“我当然只是开个玩笑，你跟悦馨，自然不合适。你这一个月不在公司，我都忙了不少，她那边我看也教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回公司来待着吧。”
范起有一瞬间的想反驳，一个月的时间，蒋悦馨学到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部分，不过看陈国山的意思，恐怕是不希望他继续在那边浪费时间了，他也的确应该分清楚主次，最后道：“我明白了。”
范起出去的时候，发现陈霆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而是有一个女人在跟他聊天。
女人并不是公司员工，他也分辨不出来，是不是陈霆阿姨介绍的那个女生，长得倒是漂漂亮亮的，很灵动，看上去年岁就小。
范起冲陈霆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霆却喊住他，难得见他这么真诚的模样，他说：“你跟蒋悦馨，不太合适。”

范起没有表达自己对他的话的看法。
“她心里有人，身边也有人，你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她身上。”陈霆说，“她也挺无趣的，你适合更好的，但凡你去招惹她，你绝对后悔。”
听着倒像是过来人的忠告。
旁边的女人听了，倒是赞同的说：“陈霆哥，当时你跟那位结婚，我们圈子里很多人都去了嘛，当时我们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你不开心，感觉婚礼现场，你就厌烦了，脸都是垮的。蒋悦馨长得好看，大家都知道，不过看上去就很无趣，美女还不多嘛，有趣的灵魂才少。”
陈霆脸上扯起一抹笑来，赞同道：“确实。”
范起说：“陈霆，我发现你就是希望她惨，你的那些朋友里，只要跟你走的特别近的，在生意上从来都不会通融蒋小姐。”
“他们大概不想得罪我。”陈霆说，“不过离婚了，我也没必要给她行方便，你有见过哪个人离婚了还把人脉送给对方用的？我爸我是管不着，我这边，不可能让她占半点便宜。”
陈霆带着女人出去吃饭了。
他话不多，不过即便只是偶尔聊几句，也都是在尽量热情。
总之没有让氛围冷场。
女生就逐渐热络了起来，聊的话题也越发放肆，说：“陈霆，你能不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我有一个特别想知道的事，就是你对不喜欢的人，你愿意跟对方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吗？”
陈霆弯了下嘴角，说：“不会。”
“那你跟你前边那位，平常都各睡各的吗？”女生的眼底写满了求知欲。
陈霆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嘴角的笑意还在，不过并没有开口。
“陈霆？”
“那倒是没有。”他缓缓的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我们都睡在一起，基本上没有分开过。”
女生笑了笑，说：“你还说你不喜欢跟没有感情的人亲密呢，看来你和那些男人都一样。果然你们男人嘴上一套，实际行为举止又是另外一套。你们情感和生理需求还真是分开的。“
她又补充说，“不过蒋悦馨，确实长得很漂亮，没有男人会拒绝跟她一.夜.情吧。“
陈霆就没有再回答了，只说，“她漂不漂亮，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何况她现在，也没有之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好看，现在也就那样吧。“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找了个话题，没耐心再聊蒋悦馨了。
女孩倒也识趣，挺会做人的，见他不乐意了，也就没有再得寸进尺。
陈霆很大方，除了请吃饭，还给她买了礼物。哄小女生，分明很有一套。
并且，他是难得的，对于逛街也不排斥的男人，一栋商场逛下来，他也没有多说一句什么。
女生挺高兴的，也有一些吃味，说：“也不知道是你哪个前女友，把你教的你那么好。”
陈霆似笑非笑道：“教得再好又怎么样，最后也全部都是为别的女人教的。”
他这么说，女孩的心情就好了些。
两个人继续往下逛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女人，不是蒋悦馨又是谁？
她的旁边是一个中年男人，总是三番两次有意无意朝她靠过去，像是在占便宜。
女生推推陈霆，朝蒋悦馨那边指，说：“你看。”
陈霆的视线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扫过去，看到是蒋悦馨时，目光有片刻停顿，只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那个男人，好像在对蒋小姐动手动脚欸。“女人有些不太放心的说，”我们过去看一看。“
“有什么可看的？”他冷漠的说。
“就当一日夫妻百日恩呗，好歹你们最开始的时候，也还是有过美好回忆的是不是？“
即便她不怎么喜欢蒋悦馨，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想看见女人吃亏。
陈霆显得异常安静，没说话。
女人很快便擅自做主，拉着陈霆朝蒋悦馨走去，而后很快挡在了她面前，说：“蒋小姐，好巧哦。”
蒋悦馨朝她笑了下，说：“你好。”
她也看见了女人身后的陈霆，他面色冷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便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蒋小姐来这边吃饭啊？”女人往身边的男人看了眼，随口问道，“身边这位是……”
蒋悦馨浅笑道：“是我的客户。“
“蒋小姐，谈生意等会儿还是注意点，千万不要喝酒。“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朝她身边的中年男人看去。
中年男人的脸色不算好。
陈霆看了眼手表，显然是有些不耐烦，催促道：“逛了挺久了，我们回去吧。”
女人朝陈霆撒娇道：“等我一下下啦，我想提醒蒋小姐两句嘛。”
也不知道陈霆是不是就吃这一招，便没有再开口催促，就站在一边听她和蒋悦馨的对话。
女人话里不止一次提醒蒋悦馨要小心了，说的一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蒋悦馨察觉到陈霆的不耐烦了，平静笑道：“我心里有数了，陈霆大概有事，你先跟他走吧。”
陈霆看都没看她，很快就带着女人走了。
女人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你对她也太冷漠了，你知不知道你脸冷的就像是看见仇人一样，陈霆，犯不着这样吧？她一个女人也怪可怜的。”
陈霆声音还是冷，在女人面前还算克制，只说：“她可不可怜，关我什么事？“
但凡身边换成任何一个兄弟，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蒋悦馨听着，脸色很淡。
倒是一旁的中年男人这会儿回过神来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蒋小姐，看见前夫身边转眼又有小姑娘作伴，你是什么心情？”
蒋悦馨道：“谁离婚后都会另找，我也会找，没什么感觉。”
男人点点头，再有意无意朝蒋悦馨靠过去时，她就避开了，不过她自然的说起工作上的事情，避开的当作倒也不会显得刻意。
毕竟蒋悦馨背后还是有靠山的，男人也只是试试她的态度，她要真不愿意，男人也不敢做什么。只不过见色起意，凭借自己的钱包，总想着自己或许也有机会。
不过即便女人劝她不要喝酒，蒋悦馨还是大方的陪客户喝了不少，笑着说：“相信您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对么？我跟我姑父打听过。他说您人品还行。“
这一搬出蒋横山，男人就有分寸了，他还是仰仗蒋横山的，就不可能得罪蒋悦馨。即便外头传他们关系不好，但实际情况谁又知道怎么样。
想来蒋悦馨一开始，就胸有成竹，他没胆子做的再过分。而一开始不提醒，怕是故意为了引他上钩，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对他动手动脚都没提醒，男人以为自己能捞点好处，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跟她合作。
一开始拒绝，倒是能推脱说跟其他人谈好了，不能违约得罪别人，这一刻跟人家来了再拒绝，就显得是在打陈国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