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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衍很快也上车。
车子发动，徐斯衍一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见姜念初的脸。
她低着头在摆弄手上的伤，应该是疼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徐斯衍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喉咙有些干哑。
徐斯衍：“你怎么在四哥这里？”
姜念初头都没抬：“你是想警告我，他快订婚了，别白日做梦继续勾引他是吧。”
徐斯衍：“我——”
姜念初没功夫听他：“那你应该去提醒你亲爱的四哥，既然快订婚了就不要来招惹我，这块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没那么容易甩掉了。”
徐斯衍：“你的手怎么了？”
姜念初：“和你没关系。”
徐斯衍被姜念初怼得沉默了快半分钟，之后忽然开口：“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姜念初：“什么？”
徐斯衍：“家居中心那天，我的那句话没有恶意。”
姜念初：“哪句？说我孤儿那句么？”
徐斯衍：“……”
姜念初：“你不用太看得起自己，我对你的话没那么在意。”
徐斯衍骤然抓紧方向盘，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在后视镜里的和姜念初对视。
“那你在意谁的话，原野？”
姜念初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她觉得车上有点冷，摸到了一条毯子就随手抓过来缠到了身上。
徐斯衍看到姜念初打开那条毯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右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姜念初也是把毯子围到身上以后才发现它有点眼熟，跟她之前在医院楼下睡着时身上突然多出来的那条毯子一模一样。
姜念初盯着毯子思考的画面，徐斯衍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掌心湿了一片。
红灯过去了，徐斯衍发动车子的同时向姜念初开口：“原野对一个女人的兴趣维持不过三个月。”
姜念初：“所以呢？”
徐斯衍：“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姜念初：“不好意思哦，要让你失望了。”
徐斯衍：“……你什么意思。”
姜念初：“反正已经勾引不到祁琛了，我就去勾引他兄弟呗。”
徐斯衍：“……”
姜念初看到徐斯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他应该是被气到无话可说了，姜念初裹了一下身上的毯子转头看向窗外。
这条毯子的来历她也没有再纠结过了，可能只是巧合同款，她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医院那条毯子是徐斯衍给她盖上的。
之前方沁阳说徐斯衍可能喜欢她，姜念初真不怎么看得出来。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姜念初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徐斯衍走的不是回相府别墅的方向。
姜念初：“你带我去哪里？”
徐斯衍跟哑巴了一样，嘴唇紧紧绷着，一言不发。

姜念初：“我问你话。”

徐斯衍还是不回答。
姜念初觉得他三句蹦不出个屁来的样子跟祁琛还是很像的，可能这就是兄弟吧，相比较起来，原野真是他们三个人里的异类，不知道是怎么跟他们玩到一起的。
姜念初准备给付晓芝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发现车开到了瑞禾医院的大门里。
徐斯衍驶入地库把车停好，熄火后解开了安全带，对后排的姜念初说：“下车。”
姜念初：“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徐斯衍：“你的手。”
——
姜念初被徐斯衍带到了医生那边，纱布被打开，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很深，她稍微一动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肉。
徐斯衍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
医生：“怎么伤的？”
姜念初：“玻璃碎片。”
医生：“你这个伤口处理得挺干净的，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就好。”
姜念初：“谢谢。”
看来祁琛还是有点东西的。
医生重新给姜念初包扎的时候，徐斯衍问：“不用打针么？”
医生：“不用。”
去了医院一趟，再出来已经快四点了，姜念初一上车就接到了原野的电话。
原野：“我在店里给你买蛋糕，茉莉红茶味的没了，买开心果的行不行？”
姜念初：“行，你已经忙完啦？”
原野：“嗯，买好了就去找你。”
姜念初：“那我等你哦，你开车小心。”
原野：“我的乖乖，真温柔。”
姜念初：“……肉麻死了你，挂了。”
徐斯衍在前排把两人通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阴沉着脸打着方向盘往相府别墅开，一路上都没有再和姜念初说过一句话。
姜念初本来也不想搭理徐斯衍，他不说话还乐得清净。
狗血的是徐斯衍把姜念初送回到相府别墅的时候，原野正好也过来，前后脚。
原野一眼就认出徐斯衍的车了，正纳闷他怎么来这里了，就看见姜念初从他车上下来了。
原野马上提着袋子下了车，“初初！”
他迈着长腿走到姜念初面前，低头检查她的安危，然后就看到了她手上缠的纱布。
原野去问徐斯衍：“你弄的？”
徐斯衍没答，目光落在了原野手里的那个纸袋子上。
姜念初好像很喜欢吃蛋糕。
原野：“草，问你话呢！”
姜念初：“不是他。”
她顺势拉了原野一把，“进去说吧。”
原野听姜念初的，跟着她往里走，没走几步才发现徐斯衍也跟上来了。
原野：“你跟上来干什么？”
徐斯衍：“口渴了，喝瓶水。”
他以这个为理由，很自然地跟着姜念初和原野一起进了相府别墅。
徐斯衍正要换拖鞋的时候，姜念初制止了他：“别进来。”
然后她转头跟原野说：“你去冰箱给他拿瓶水。”
她的意思很明确，拿完水就走人，总之是不会让他进来。
原野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立马去厨房冰箱拿水了。
徐斯衍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看。
环顾四周，他最先看到的就是沙发上的各种玩偶和抱枕，都是迪士尼周边，像是进了幼儿园。
姜念初已经换上了拖鞋，她的拖鞋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两个狐狸耳朵。
正盯着看的时候，原野拿着水出来了，一把把徐斯衍拽了出去。
两人停在车前，原野把水丢给徐斯衍：“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这问题隐隐有“你为什么找我女人”的意思。
徐斯衍拧开瓶盖，“你应该问问她，今天为什么又去御水湾了。”
原野的脸色一僵，徐斯衍喝了一口水，转身上了车。



第153章电流
原野进来的时候，姜念初已经坐在餐厅吃小蛋糕了。
见他脸色严肃，姜念初就知道徐斯衍多半是跟他说了她去御水湾的事情。
不用原野问，姜念初把机场的那事跟原野说了。
原野的表情有些复杂：“你还想着他么？”
姜念初：“我说不想着了，你信么？”
原野没吭声，但心里是有答案的，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快容易放下的。
姜念初抿了口奶油：“你是不是想说我挺没出息的？”
原野：“谁说的？你又没做错。”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生来就愿意做“没出息的人”的，原野不觉得姜念初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倒是祁琛表现得有些太迷惑了。
之前是他先把人踹了的，当时放狠话的时候那么绝情，说什么以后都不管她了，姜念初心灰意冷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一些，他又过来找她了。
这不是摆明了撩拨人么，也太不厚道了。
听了原野这么说，姜念初很感动，拿没用过的勺子切了块蛋糕喂他。
原野愣了一下：“给我的？”
姜念初：“不吃呀？”
原野马上张嘴去吃了，焦糖奶油的味道不是他喜欢的，但今天吃起来格外享受。
——
付晓芝第二天早晨过来看到姜念初受伤的手，砍死祁琛的心思都有了。
听完姜念初说了具体的过程之后，付晓芝想立刻动手。
付晓芝：“呵，没想到他也跟那些傻逼男人一样，娶了一个还想睡另外一个，他哪里来的脸？”
姜念初：“鬼知道他怎么想的。”
付晓芝：“从这个方面看，他和詹语白真是绝配，锁死吧。”
姜念初点点头表示赞同，互相戴绿帽又彼此不拆穿的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
付晓芝看到姜念初点头时的表情，被逗笑了，抬起手来揉了几下她的脸，“幸亏你不喜欢他。”
祁琛现在在付晓芝心里就是纯种渣男形象，已经没救了，谁靠近他就会变得不幸。
姜念初：“他很无趣诶，真的有人会喜欢这种男人么？”
付晓芝：“我怀疑你在影射我。”
姜念初：“……”
她怎么就忘记了付晓芝喜欢过祁琛这件事情。
“不过，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啊。”付晓芝欣然接受了自己看走眼的事实，“老娘现在看透他了，他不配！”
——
临近年关，万华的年会也到了。
姜念初仍然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年会的主角也是祁琛和詹语白。
媒体这边放了不少两人的照片，还有搂在一起的跳舞的，单看照片的话确实是很般配。
姜念初的注意力没太往这些合影上放，因为她很快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詹语白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表示，她会在春节的时候去滇南某个小镇的福利院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这对于经常做慈善的詹语白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新鲜新闻，媒体把这段采访放出来，也只是为了塑造詹语白的美好形象而已，从评论区就能看出来，大家还是更关注年后她和祁琛的那场订婚仪式。
滇南。
姜念初盯着这条采访看了很久，有种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
这个预感在看到祁琛做年终报告的视频时愈发强烈——公司年会上，老板对媒体做年终报告属于是塑造公司形象的必然流程。
祁琛在报告里提了赞助实验室的事情，没提是哪家，但姜念初知道他说的就是宿珉的实验室，不仅如此，这个项目还被安排给了詹语白。
姜念初听到这里的时候真的有冲动挖出来祁琛的脑子，看看它到底是怎么长的。
明明已经知道詹语白和宿珉有私情，还让她负责这个项目，等于是瞌睡给了枕头。
他是生怕这两个人骗不走他的钱么？
对她就八百个心眼子、处处疑心，对詹语白就装聋作哑，无条件信任，可真行。
姜念初看完新闻之后闹心无比，给郑凛叙打了个电话。
郑凛叙听姜念初说完这些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
姜念初：“张旭现在忙什么，春节让他跟着詹语白行么？”
如果詹语白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有动作，必须找人盯着她留下证据。
郑凛叙：“也不一定就是这次，我安排人跟着看看，春节我带三三回港城，你一起么？”
姜念初：“好。”
和郑凛叙通电话的时候刚提了过年的事情，没多久，姜念初又收到了何楚妍的消息。
她和何楚妍还有姜故鸣一家人有个微信群。
何楚妍：【@念初，几号回来？】
姜念初：【正在看机票。】
距离春节不到十天了，姜念初可选择的日期不多，挑来挑去选了两天后的票。
她截图发到群里：【两位大忙人有空给你们的宝贝女儿接机吗(*╹▽╹*)】
姜故鸣：【已休假，欢迎回家！】
在家族群里聊了一会儿，姜念初的心情都得到了放松。
聊完天，姜念初打算出去给何楚妍和姜故鸣选礼物，春节总不能空手回去。
姜念初约了付晓芝逛街，两人直奔去了LV专柜，何楚妍最喜欢这个牌子，且钟爱老花款。
姜念初挑了个刚上的款，但只有商场的金卡会员才有购买权。
付晓芝之前出国太久，她试了一下自己的卡已经过期了，于是在好友群里求助。
付晓芝：【国金购物中心的金卡会员谁有，借我用用。】
徐斯衍：【你在哪家？】
付晓芝：【一楼LV。】
徐斯衍：【五分钟。】
“借到了。”付晓芝放下手机去拍姜念初的手：“他马上就来了。”
姜念初：“谢谢芝芝。”
五分钟以后，姜念初看着走进专柜的徐斯衍，怔住了。
徐斯衍的视线不经意地从姜念初的脸上扫过，将手中的卡递给付晓芝。
姜念初这才看明白，原来刚才付晓芝是跟徐斯衍借的卡。
“谢了。”付晓芝拿过卡来，回头跟姜念初说：“快拿着去刷吧。”
姜念初接过来金卡去结账，徐斯衍停在原地看向她。
她选了一只carryall。
姜念初刷完卡就等着柜姐包装了，她走过来把卡还给了徐斯衍，象征性说了一句“谢谢”。
徐斯衍低头看着她的手指，把卡接过来，食指碰上了她的指尖，仿佛有电流从指尖窜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第154章野哥哥
付晓芝没发现徐斯衍的不对劲，顺嘴跟他聊天：“你怎么在这边？”
徐斯衍：“我姐要回来，给她选礼物，你呢？”
付晓芝：“我也是陪初初来给她爸妈选礼物的。”
徐斯衍：“哦。”
姜念初的养父母都在港城，她来选礼物的意思就是春节要回港城了。
付晓芝这边跟徐斯衍聊了两句之后，姜念初已经提着包装袋过来了。
付晓芝：“我们先走了啊，春节再聚。”
徐斯衍站在原地看着姜念初和付晓芝手挽着手离开，他抽出口袋里的那只手，低头端详着指尖，刚才那种触电一样的感觉似乎还有残存。
徐斯衍从专柜离开之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
对方听完他的话之后，轻轻笑了出来：“怎么你和四哥都在查她的行程，这人是谁啊？”
徐斯衍的脸色僵了一下：“四哥已经查了么，我也是替他查的。”
对面的女人：“查过了啊，她六号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飞港城。”
徐斯衍：“嗯。”
挂上电话，徐斯衍将手机攥在掌心，一条胳膊搭在商场的围栏上，陷入了深思。
祁琛对姜念初的态度还是很暧昧，他至今都拿不准。
——
付晓芝原本是想亲自送姜念初去机场的，但临近年底家里事情多，没能空出来时间。
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原野身上。
方沁阳和姜念初同天的航班，不过她回的是南城，原野也顺便带上了她。
方沁阳上车以后玩笑了一句：“我是不是太像个电灯泡了。”
姜念初和原野都被逗得笑了，有些事情他们都是心照不宣，彼此有数。
到机场之后方沁阳就先溜了，她的登记柜台和姜念初这边比较远，而且也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
姜念初买了很多东西，行李箱有两个，都是原野拖着的。
姜念初：“要不我拿一个吧。”
原野：“你那小身板还是歇着吧，两个箱子难不倒我。”
姜念初：“好的呢，高大威猛的野哥哥。”
原野的手抖了一下，心口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得慌。
野哥哥。
妈的怎么能有人喊他喊得这么好听。
原野一走神，箱子差点扔了，体温都升了几个度。
原野：“你叫我什么？”
姜念初：“野哥哥，不喜欢啊？”
原野：“草他大爷的，太喜欢了。”
不用几句脏话都表达不出来他有多喜欢。
原野找了个推车把行李放上去，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搭在姜念初脖子上把她拽过来。
“再喊一句？”
姜念初：“你听上瘾了啊？之前没人这么喊你么？”
原野：“谁有你喊得好听啊。”
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在机场里走着，直到碰上詹语白和祁琛。
詹语白和祁琛已经办完登机了，两人正要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买东西，迎面就看到了姜念初和原野。
还是搂在一起的。
姜念初碰上他们之后略有意外，但面上没表现出来。
祁琛的目光从原野的那条胳膊上扫过，面色寒凛，再慢半拍的人都能感受到。
但原野并没有松开姜念初，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詹语白：“原野，你和念初这是要出去玩么？”
原野：“她回家，我来送她。”
詹语白：“我以为你陪她一起回去见父母呢。”
原野干笑了两声，他现在觉得詹语白也挺能演的，他这都跟着尴尬。
原野：“你和四哥去哪里？”
詹语白：“我去滇南那边看看孩子们，他陪我一起。”
原野：“哦，那你们玩得开心啊，我先去送初初了。”
怕姜念初看着他们两个人糟心，原野先搂着人走了。
祁琛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亲热地离开。
詹语白也跟着看过去，顺便感慨一句：“原野和念初在一起有好几个月了吧，没想到他还真的浪子收心了。”
祁琛收回视线：“走吧。”
——
原野陪姜念初办了托运，他发现姜念初在碰上祁琛和詹语白之后，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托运完以后，原野拍着她脑袋说：“大过年的，开心点儿。”
姜念初：“我挺开心的啊，刚才的事情没影响到我，放心吧。”
原野：“真的假的？厉害。”
姜念初点头，她刚才的确走神了很久，但不是因为看到祁琛和詹语白同框出现而伤心。
有祁琛在场，詹语白敢在他眼皮子下面行动么？这得等会儿路上想了。
姜念初回过神来看向原野，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刚才特别拽。”
原野：“嗯？”
姜念初：“我以为你看到他就会放开我。”
原野挑眉，手又在她头上揉了几下：“怎么可能。”
姜念初：“我以为你挺怕他的。”
原野：“我那叫好脾气。”
姜念初：“如果他让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呢？你会听他的么？”
原野：“他要真这么不讲理，我会给他一拳。”
姜念初倒真没想到原野这么硬气，她以前是真的以为原野挺怕祁琛的。
“你打得过他么？”姜念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原野摸着下巴，竟然也开始认真思考了：“我一个人要是打不过的话，喊两两一起肯定没问题。”
姜念初：“噗，芝芝打架是有多厉害啊。”
原野：“小时候三个男孩子都打不过她，你说这些。”
回忆起来付晓芝打架的画面，原野突然有点期待了，要是祁琛再来招惹姜念初，让付晓芝打祁琛一顿还挺靠谱的。
就算付晓芝打了，祁琛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想想还觉得有点过瘾。
跟原野瞎聊了一会儿，姜念初去过安检了，之后提着包去了VIP候机区。
果然又在这里看见祁琛和詹语白了。
他们两个人没坐一起，各自一张单人沙发，詹语白一脸笑意和祁琛说着什么，祁琛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姜念初盯着那头看的时候，祁琛突然抬起了眼睛。
接着他们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上了。
姜念初迅速收回视线，提着包转身去了洗手间。
姜念初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停在镜子前补妆，涂口红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了祁琛的身影。
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而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就这么从后面贴住她。
姜念初的身体被迫往前倾，小腹抵住了冰凉的台面。
徐斯衍很快也上车。车子发动，徐斯衍一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见姜念初的脸。她低着头在摆弄手上的伤，应该是疼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徐斯衍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喉咙有些干哑。徐斯衍：“你怎么在四哥这里？”姜念初头都没抬：“你是想警告我，他快订婚了，别白日做梦继续勾引他是吧。”徐斯衍：“我——”姜念初没功夫听他：“那你应该去提醒你亲爱的四哥，既然快订婚了就不要来招惹我，这块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没那么容易甩掉了。”徐斯衍：“你的手怎么了？”姜念初：“和你没关系。”徐斯衍被姜念初怼得沉默了快半分钟，之后忽然开口：“那天的事情，对不起。”姜念初：“什么？”徐斯衍：“家居中心那天，我的那句话没有恶意。”姜念初：“哪句？说我孤儿那句么？”徐斯衍：“……”姜念初：“你不用太看得起自己，我对你的话没那么在意。”徐斯衍骤然抓紧方向盘，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在后视镜里的和姜念初对视。“那你在意谁的话，原野？”姜念初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她觉得车上有点冷，摸到了一条毯子就随手抓过来缠到了身上。徐斯衍看到姜念初打开那条毯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右眼皮剧烈跳动起来。姜念初也是把毯子围到身上以后才发现它有点眼熟，跟她之前在医院楼下睡着时身上突然多出来的那条毯子一模一样。姜念初盯着毯子思考的画面，徐斯衍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掌心湿了一片。红灯过去了，徐斯衍发动车子的同时向姜念初开口：“原野对一个女人的兴趣维持不过三个月。”姜念初：“所以呢？”徐斯衍：“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姜念初：“不好意思哦，要让你失望了。”徐斯衍：“……你什么意思。”姜念初：“反正已经勾引不到祁琛了，我就去勾引他兄弟呗。”徐斯衍：“……”姜念初看到徐斯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他应该是被气到无话可说了，姜念初裹了一下身上的毯子转头看向窗外。这条毯子的来历她也没有再纠结过了，可能只是巧合同款，她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医院那条毯子是徐斯衍给她盖上的。之前方沁阳说徐斯衍可能喜欢她，姜念初真不怎么看得出来。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姜念初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徐斯衍走的不是回相府别墅的方向。姜念初：“你带我去哪里？”徐斯衍跟哑巴了一样，嘴唇紧紧绷着，一言不发。姜念初：“我问你话。”徐斯衍还是不回答。姜念初觉得他三句蹦不出个屁来的样子跟祁琛还是很像的，可能这就是兄弟吧，相比较起来，原野真是他们三个人里的异类，不知道是怎么跟他们玩到一起的。姜念初准备给付晓芝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发现车开到了瑞禾医院的大门里。徐斯衍驶入地库把车停好，熄火后解开了安全带，对后排的姜念初说：“下车。”姜念初：“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徐斯衍：“你的手。”——姜念初被徐斯衍带到了医生那边，纱布被打开，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很深，她稍微一动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肉。徐斯衍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医生：“怎么伤的？”姜念初：“玻璃碎片。”医生：“你这个伤口处理得挺干净的，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就好。”姜念初：“谢谢。”看来祁琛还是有点东西的。医生重新给姜念初包扎的时候，徐斯衍问：“不用打针么？”医生：“不用。”去了医院一趟，再出来已经快四点了，姜念初一上车就接到了原野的电话。原野：“我在店里给你买蛋糕，茉莉红茶味的没了，买开心果的行不行？”姜念初：“行，你已经忙完啦？”原野：“嗯，买好了就去找你。”姜念初：“那我等你哦，你开车小心。”原野：“我的乖乖，真温柔。”姜念初：“……肉麻死了你，挂了。”徐斯衍在前排把两人通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阴沉着脸打着方向盘往相府别墅开，一路上都没有再和姜念初说过一句话。姜念初本来也不想搭理徐斯衍，他不说话还乐得清净。狗血的是徐斯衍把姜念初送回到相府别墅的时候，原野正好也过来，前后脚。原野一眼就认出徐斯衍的车了，正纳闷他怎么来这里了，就看见姜念初从他车上下来了。原野马上提着袋子下了车，“初初！”他迈着长腿走到姜念初面前，低头检查她的安危，然后就看到了她手上缠的纱布。原野去问徐斯衍：“你弄的？”徐斯衍没答，目光落在了原野手里的那个纸袋子上。姜念初好像很喜欢吃蛋糕。原野：“草，问你话呢！”姜念初：“不是他。”她顺势拉了原野一把，“进去说吧。”原野听姜念初的，跟着她往里走，没走几步才发现徐斯衍也跟上来了。原野：“你跟上来干什么？”徐斯衍：“口渴了，喝瓶水。”他以这个为理由，很自然地跟着姜念初和原野一起进了相府别墅。徐斯衍正要换拖鞋的时候，姜念初制止了他：“别进来。”然后她转头跟原野说：“你去冰箱给他拿瓶水。”她的意思很明确，拿完水就走人，总之是不会让他进来。原野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立马去厨房冰箱拿水了。徐斯衍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看。环顾四周，他最先看到的就是沙发上的各种玩偶和抱枕，都是迪士尼周边，像是进了幼儿园。姜念初已经换上了拖鞋，她的拖鞋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两个狐狸耳朵。正盯着看的时候，原野拿着水出来了，一把把徐斯衍拽了出去。两人停在车前，原野把水丢给徐斯衍：“你怎么跟她在一起？”这问题隐隐有“你为什么找我女人”的意思。徐斯衍拧开瓶盖，“你应该问问她，今天为什么又去御水湾了。”原野的脸色一僵，徐斯衍喝了一口水，转身上了车。第153章电流原野进来的时候，姜念初已经坐在餐厅吃小蛋糕了。见他脸色严肃，姜念初就知道徐斯衍多半是跟他说了她去御水湾的事情。不用原野问，姜念初把机场的那事跟原野说了。原野的表情有些复杂：“你还想着他么？”姜念初：“我说不想着了，你信么？”原野没吭声，但心里是有答案的，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快容易放下的。姜念初抿了口奶油：“你是不是想说我挺没出息的？”原野：“谁说的？你又没做错。”这世界上没有谁是生来就愿意做“没出息的人”的，原野不觉得姜念初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倒是祁琛表现得有些太迷惑了。之前是他先把人踹了的，当时放狠话的时候那么绝情，说什么以后都不管她了，姜念初心灰意冷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一些，他又过来找她了。这不是摆明了撩拨人么，也太不厚道了。听了原野这么说，姜念初很感动，拿没用过的勺子切了块蛋糕喂他。原野愣了一下：“给我的？”姜念初：“不吃呀？”原野马上张嘴去吃了，焦糖奶油的味道不是他喜欢的，但今天吃起来格外享受。——付晓芝第二天早晨过来看到姜念初受伤的手，砍死祁琛的心思都有了。听完姜念初说了具体的过程之后，付晓芝想立刻动手。付晓芝：“呵，没想到他也跟那些傻逼男人一样，娶了一个还想睡另外一个，他哪里来的脸？”姜念初：“鬼知道他怎么想的。”付晓芝：“从这个方面看，他和詹语白真是绝配，锁死吧。”姜念初点点头表示赞同，互相戴绿帽又彼此不拆穿的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付晓芝看到姜念初点头时的表情，被逗笑了，抬起手来揉了几下她的脸，“幸亏你不喜欢他。”祁琛现在在付晓芝心里就是纯种渣男形象，已经没救了，谁靠近他就会变得不幸。姜念初：“他很无趣诶，真的有人会喜欢这种男人么？”付晓芝：“我怀疑你在影射我。”姜念初：“……”她怎么就忘记了付晓芝喜欢过祁琛这件事情。“不过，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啊。”付晓芝欣然接受了自己看走眼的事实，“老娘现在看透他了，他不配！”——临近年关，万华的年会也到了。姜念初仍然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年会的主角也是祁琛和詹语白。媒体这边放了不少两人的照片，还有搂在一起的跳舞的，单看照片的话确实是很般配。姜念初的注意力没太往这些合影上放，因为她很快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詹语白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表示，她会在春节的时候去滇南某个小镇的福利院给孩子们发“压岁钱”。这对于经常做慈善的詹语白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新鲜新闻，媒体把这段采访放出来，也只是为了塑造詹语白的美好形象而已，从评论区就能看出来，大家还是更关注年后她和祁琛的那场订婚仪式。滇南。姜念初盯着这条采访看了很久，有种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这个预感在看到祁琛做年终报告的视频时愈发强烈——公司年会上，老板对媒体做年终报告属于是塑造公司形象的必然流程。祁琛在报告里提了赞助实验室的事情，没提是哪家，但姜念初知道他说的就是宿珉的实验室，不仅如此，这个项目还被安排给了詹语白。姜念初听到这里的时候真的有冲动挖出来祁琛的脑子，看看它到底是怎么长的。明明已经知道詹语白和宿珉有私情，还让她负责这个项目，等于是瞌睡给了枕头。他是生怕这两个人骗不走他的钱么？对她就八百个心眼子、处处疑心，对詹语白就装聋作哑，无条件信任，可真行。姜念初看完新闻之后闹心无比，给郑凛叙打了个电话。郑凛叙听姜念初说完这些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姜念初：“张旭现在忙什么，春节让他跟着詹语白行么？”如果詹语白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有动作，必须找人盯着她留下证据。郑凛叙：“也不一定就是这次，我安排人跟着看看，春节我带三三回港城，你一起么？”姜念初：“好。”和郑凛叙通电话的时候刚提了过年的事情，没多久，姜念初又收到了何楚妍的消息。她和何楚妍还有姜故鸣一家人有个微信群。何楚妍：【@念初，几号回来？】姜念初：【正在看机票。】距离春节不到十天了，姜念初可选择的日期不多，挑来挑去选了两天后的票。她截图发到群里：【两位大忙人有空给你们的宝贝女儿接机吗(*╹▽╹*)】姜故鸣：【已休假，欢迎回家！】在家族群里聊了一会儿，姜念初的心情都得到了放松。聊完天，姜念初打算出去给何楚妍和姜故鸣选礼物，春节总不能空手回去。姜念初约了付晓芝逛街，两人直奔去了LV专柜，何楚妍最喜欢这个牌子，且钟爱老花款。姜念初挑了个刚上的款，但只有商场的金卡会员才有购买权。付晓芝之前出国太久，她试了一下自己的卡已经过期了，于是在好友群里求助。付晓芝：【国金购物中心的金卡会员谁有，借我用用。】徐斯衍：【你在哪家？】付晓芝：【一楼LV。】徐斯衍：【五分钟。】“借到了。”付晓芝放下手机去拍姜念初的手：“他马上就来了。”姜念初：“谢谢芝芝。”五分钟以后，姜念初看着走进专柜的徐斯衍，怔住了。徐斯衍的视线不经意地从姜念初的脸上扫过，将手中的卡递给付晓芝。姜念初这才看明白，原来刚才付晓芝是跟徐斯衍借的卡。“谢了。”付晓芝拿过卡来，回头跟姜念初说：“快拿着去刷吧。”姜念初接过来金卡去结账，徐斯衍停在原地看向她。她选了一只carryall。姜念初刷完卡就等着柜姐包装了，她走过来把卡还给了徐斯衍，象征性说了一句“谢谢”。徐斯衍低头看着她的手指，把卡接过来，食指碰上了她的指尖，仿佛有电流从指尖窜到身体的每个角落。第154章野哥哥付晓芝没发现徐斯衍的不对劲，顺嘴跟他聊天：“你怎么在这边？”徐斯衍：“我姐要回来，给她选礼物，你呢？”付晓芝：“我也是陪初初来给她爸妈选礼物的。”徐斯衍：“哦。”姜念初的养父母都在港城，她来选礼物的意思就是春节要回港城了。付晓芝这边跟徐斯衍聊了两句之后，姜念初已经提着包装袋过来了。付晓芝：“我们先走了啊，春节再聚。”徐斯衍站在原地看着姜念初和付晓芝手挽着手离开，他抽出口袋里的那只手，低头端详着指尖，刚才那种触电一样的感觉似乎还有残存。徐斯衍从专柜离开之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对方听完他的话之后，轻轻笑了出来：“怎么你和四哥都在查她的行程，这人是谁啊？”徐斯衍的脸色僵了一下：“四哥已经查了么，我也是替他查的。”对面的女人：“查过了啊，她六号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飞港城。”徐斯衍：“嗯。”挂上电话，徐斯衍将手机攥在掌心，一条胳膊搭在商场的围栏上，陷入了深思。祁琛对姜念初的态度还是很暧昧，他至今都拿不准。——付晓芝原本是想亲自送姜念初去机场的，但临近年底家里事情多，没能空出来时间。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原野身上。方沁阳和姜念初同天的航班，不过她回的是南城，原野也顺便带上了她。方沁阳上车以后玩笑了一句：“我是不是太像个电灯泡了。”姜念初和原野都被逗得笑了，有些事情他们都是心照不宣，彼此有数。到机场之后方沁阳就先溜了，她的登记柜台和姜念初这边比较远，而且也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姜念初买了很多东西，行李箱有两个，都是原野拖着的。姜念初：“要不我拿一个吧。”原野：“你那小身板还是歇着吧，两个箱子难不倒我。”姜念初：“好的呢，高大威猛的野哥哥。”原野的手抖了一下，心口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得慌。野哥哥。妈的怎么能有人喊他喊得这么好听。原野一走神，箱子差点扔了，体温都升了几个度。原野：“你叫我什么？”姜念初：“野哥哥，不喜欢啊？”原野：“草他大爷的，太喜欢了。”不用几句脏话都表达不出来他有多喜欢。原野找了个推车把行李放上去，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搭在姜念初脖子上把她拽过来。“再喊一句？”姜念初：“你听上瘾了啊？之前没人这么喊你么？”原野：“谁有你喊得好听啊。”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在机场里走着，直到碰上詹语白和祁琛。詹语白和祁琛已经办完登机了，两人正要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买东西，迎面就看到了姜念初和原野。还是搂在一起的。姜念初碰上他们之后略有意外，但面上没表现出来。祁琛的目光从原野的那条胳膊上扫过，面色寒凛，再慢半拍的人都能感受到。但原野并没有松开姜念初，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詹语白：“原野，你和念初这是要出去玩么？”原野：“她回家，我来送她。”詹语白：“我以为你陪她一起回去见父母呢。”原野干笑了两声，他现在觉得詹语白也挺能演的，他这都跟着尴尬。原野：“你和四哥去哪里？”詹语白：“我去滇南那边看看孩子们，他陪我一起。”原野：“哦，那你们玩得开心啊，我先去送初初了。”怕姜念初看着他们两个人糟心，原野先搂着人走了。祁琛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亲热地离开。詹语白也跟着看过去，顺便感慨一句：“原野和念初在一起有好几个月了吧，没想到他还真的浪子收心了。”祁琛收回视线：“走吧。”——原野陪姜念初办了托运，他发现姜念初在碰上祁琛和詹语白之后，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托运完以后，原野拍着她脑袋说：“大过年的，开心点儿。”姜念初：“我挺开心的啊，刚才的事情没影响到我，放心吧。”原野：“真的假的？厉害。”姜念初点头，她刚才的确走神了很久，但不是因为看到祁琛和詹语白同框出现而伤心。有祁琛在场，詹语白敢在他眼皮子下面行动么？这得等会儿路上想了。姜念初回过神来看向原野，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刚才特别拽。”原野：“嗯？”姜念初：“我以为你看到他就会放开我。”原野挑眉，手又在她头上揉了几下：“怎么可能。”姜念初：“我以为你挺怕他的。”原野：“我那叫好脾气。”姜念初：“如果他让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呢？你会听他的么？”原野：“他要真这么不讲理，我会给他一拳。”姜念初倒真没想到原野这么硬气，她以前是真的以为原野挺怕祁琛的。“你打得过他么？”姜念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原野摸着下巴，竟然也开始认真思考了：“我一个人要是打不过的话，喊两两一起肯定没问题。”姜念初：“噗，芝芝打架是有多厉害啊。”原野：“小时候三个男孩子都打不过她，你说这些。”回忆起来付晓芝打架的画面，原野突然有点期待了，要是祁琛再来招惹姜念初，让付晓芝打祁琛一顿还挺靠谱的。就算付晓芝打了，祁琛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想想还觉得有点过瘾。跟原野瞎聊了一会儿，姜念初去过安检了，之后提着包去了VIP候机区。果然又在这里看见祁琛和詹语白了。他们两个人没坐一起，各自一张单人沙发，詹语白一脸笑意和祁琛说着什么，祁琛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姜念初盯着那头看的时候，祁琛突然抬起了眼睛。接着他们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上了。姜念初迅速收回视线，提着包转身去了洗手间。姜念初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停在镜子前补妆，涂口红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了祁琛的身影。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而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就这么从后面贴住她。姜念初的身体被迫往前倾，小腹抵住了冰凉的台面。